經過此番耽擱,西門耀怕是早已逃出界淞山,萬魂閣的人行事向來行蹤不定,想要再捉住他已無可能,而且少主的傷勢也不容拖延,爲今之計李霖也只能先將蕭啓傑和寧薇帶回元武宮。
李霖心中明白,此行失利,受罰是必然的了,只希望少主能夠及時好轉還能替他說上幾句話,否則他這個長老也算當到頭了。
香兒最初看到山頂兇光聽完東方耀一番話,也只是一時太過心急,纔會導致經脈逆轉,本來不會那麼快醒來,也是李霖震山一吼使得她受了驚嚇,精神一震竟然就這麼好了,雖然經脈還有些生疼,調息一番也無大礙。
香兒等人聽的元武宮長老雄渾霸氣的聲音,知道這裡已經不需要他們了,正邪兩派之爭已不是他們能夠決定。不過他們也沒有打算上去與元武宮長老見禮,畢竟這次蕭啓傑的事情讓他們都有些失望,進而對元武宮也持了觀望態度。
香兒倒是第一次替東方耀擔心起來,早知道有元武宮前輩趕來,就不該讓東方耀去打探什麼情報,萬一有個閃失,若南海真人千里尋弟子,讓她如何交代。
不過東方耀還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人,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他回來,香兒更爲着急卻也不敢隨便衝上山去和元武宮的人相對,鬼知道蕭啓傑會不會趁着人多公報私仇。
天已經開始擦亮,東方耀那匹火紅的麒麟終於出現在香兒面前,香兒見過這隻麒麟坐騎,自然知道來人就是東方耀。
“東方耀?你怎麼樣?”香兒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東方耀吃力地回答着,還露出一個勉強地微笑,想伸手摸香兒的腦袋讓她放心,竟然從火麒麟身上直接滾了下來。
雖然從麒麟身上滾下來又牽動了傷口,他還是很開心,他這一生只有幼年時才見過這種真誠地擔心的眼神,有人牽掛着的感覺,真好。
如今香兒的陣營中已經有三個傷員了,而且以東方耀傷勢最重,香兒真的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秘藥,否則受了這麼重的真氣掌傷居然能夠堅持到與他們會合,也算是奇蹟了。
至於下一步行程,界淞山離藥宗和元武宮都非常近,離密修門和一器宗就相對較遠了,幾人自然不可能送上門去元武宮受人**,而梅如煙和歐陽全的傷也不能長途奔波,特別是東方耀一個不好還會弄出人命。
最後在香兒說出自己是藥宗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還一再保證他們到藥宗不會被人冷待,衆人才一致決定先去藥宗做客。
至於三個傷員,東方耀自然有他的火麒麟坐騎,火眉也招出一隻碩大的陸龜馱着梅如煙,剩下也只有香兒家的小白可以載人,可小白不知道鬧什麼脾氣,死活不肯載歐陽全,葉煌無奈只能悲催地揹着師兄前行,背個人對他們這些修真者來說還真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只是面子上有些掛不下而已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願意揹他人而行。
梅如煙和歐陽全的傷勢並不致命,經過香兒處理又服了極品回命丹這種靈藥,基本上都是清醒的,只是行動不便。歐陽全偶爾看向葉煌的眼神,讓香兒覺得特別彆扭,怪怪地感覺,就像溫柔地能擠出水來一樣,可他是個男人,該不會?香兒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東方耀的火麒麟速度自然是最快的,不過爲了它尊敬的主人,他還是非常理智地等着香兒一行人。東方耀基本上不是在修煉療經脈就是昏迷,雖然傷勢沒有惡化也隨時都會有危險,算是三個傷員中最重的一個,經此一事,香兒也原諒了他之前不仗義的行爲,一路上對他可以說是照顧有加,靈丹妙藥也沒省着,就連吃的都是她家特有的千年靈果。
這倆人的互動倒是讓不少人心裡非常不舒服,鍾厚是一個,葉煌也是一個,梅如煙沒說什麼看向東方耀的眼神也不怎麼友好。可誰讓他們一個是藥師一個是重傷員呢,香兒不照顧他還有其他人會做這事嗎?
火眉一副冷冰冰地樣子估計除了她家梅師兄她是不會管任何人,梅若影則一直懷疑東方耀的身份巴不得他早些死掉。至於點點,雖然長大了一點點,可她畢竟還是個額孩子,在香兒心裡她就是個孩子。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藥宗進發,許是元武宮的人也忙着回程,元武宮和藥宗是兩個方向,幾人也沒遇到元武宮的人,至於什麼兇獸啥的,看到他們這麼壯大的隊伍,也沒有趕來挑釁的,一路上還算相安無事,只要照顧好幾個傷員即可。
總算到了藥宗,香兒也算舒了一口氣。
藥宗畢竟是大宗派,香兒一下子帶了這麼多朋友回來,而且個個都是四大派的內門弟子,藥宗也不能失了禮數,派了幾名弟子專門負責安排他們在藥宗客房小住,一切禮數俱全倒也沒讓香兒失禮。
至於東方耀,香兒則直接帶回自己的住處,他身上的傷還需要好好調理,非她親自處理不可。他是爲了幫她而受傷,她也不能棄他於不顧。
因爲此事牽連頗廣,不僅正派弟子死傷無數更關係到四大派的和睦,香兒和鍾厚到長老堂當着幾位長老的面,仔細向大長老莫書霞彙報了此行所遇之事,以及後來東方耀前去打探到蕭啓傑等人先中嗜血兇陣死了一半剩下一半被萬魂閣的高手殺死,只有蕭啓傑一人因元武宮長老李霖及時趕到而得以活命。
“你說什麼?只有你們幾人和蕭啓傑活下來了?”莫書霞驚歎地問道。不止是莫書霞,其他幾位長老也齊齊皺緊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香兒黯然地低下頭,若不是蕭啓傑苦苦相逼,或許他們也已經死在了嗜血兇陣中,真不知道是該鄙視他的無情還是感謝他陰差陽錯救了自己一命呢?
“李霖怎麼會那麼巧就在山下?”莫書霞一邊踱着碎步一邊思考着。“好一個元武宮,怪不得要趕你們幾個下山,還真沒有他們做不出的事。”
“師傅?您的意思是?”香兒疑惑地問道。
“哎,雲香啊,爲人處世方面你還是要跟你二師兄多學學。鍾厚,你也是,你這段時間不要跟香兒一起出任務了,先跟着永行學習爲人處世吧。”莫書霞嚴肅地說道。
鍾厚用無辜地眼神看着師傅,怎麼說蕭啓傑的事又扯到他身上了,可是師命難違,雖然他只是個記名弟子師傅的話也不能違背,甕聲甕氣地答了句“是師傅。”
“師傅,您還沒跟我們說完元武宮的事呢。”香兒撒嬌地說道。
“想問題要從出發點去想,我問你,你們此去界淞山目的爲何?”莫書霞提點道。
“尋寶啊。”香兒不加思素地回答。
“那麼你應該猜到元武宮的長老爲何會那麼巧就在山腰了吧。”莫書霞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香兒驚叫“他們竟然是要裡應外合搶寶,也就是說若真是奪寶,無論誰奪到,到最後還是逃不過元武宮的手心。元武宮真是太卑鄙了。”
“所以說,元武宮的人打傷你們也是爲了免傷幾派的和氣,元武宮做事一向如此。”莫書霞說道。
其他幾個長老也笑mimi地看着香兒,彷彿在說他們早就猜到了,感情就她一個後知後覺啊。
“師傅,那這事我們該怎麼辦?”香兒問道。
“你們兩個又沒死沒傷,傷的也不是我藥宗弟子。元武宮雖然奪寶手段卑鄙了些,總算還是顧及着咱們四大派的和氣,而且他們這次也是死傷慘重。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幾位長老意下如何?”
“大長老言之有理。”竟是出了奇的意見一致。
“就這麼算了?可是梅師兄和歐陽師兄的傷?”香兒問道。
“那也是一器宗和密修門的事,我已經傳訊給他們的師傅,相信不久之後就有人會來接他們回去,至於他們兩派要不要討回公道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你也不要多事了,他們五個人在密修門和一器宗也都是有師傅的人,他們的師傅和宗門自然會爲他們做主,”莫書霞說道,似乎對香兒此問甚爲不滿。
“哦。”香兒有些失望師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看其他幾位長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只得悻悻地和鍾厚一道離開。
經過五人的客房,香兒還是否分別進去探望了歐陽全和梅如煙的傷勢,又送了幾粒極品回命丹給他們服用,只說是師門賜下的,就連原本準備找歐陽全收回藥費的事情也沒有再提。
葉煌忙着照顧歐陽全,只是朝香兒笑笑,似乎並不在意香兒對東方耀的照顧,梅若影依然一有機會就往葉煌身上蹭,讓香兒原本氣悶的心情更加煩悶起來。
“你,有心事。”梅如煙淡淡地說,香兒只是微微地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
“聽我吹奏一曲如何?”
“好。”
悠揚的笛聲響起,香兒的心也跟着變得很靜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