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鼎嚇了一跳,頓時清醒,一骨碌爬了起來,衝到門後,打開了房門。
那女尼氣喘吁吁道:“不好了……”
“帶我去!邊走邊說!”蕭家鼎打斷了她的話。
這女尼是負責後院巡視的,帶着蕭家鼎往寺廟後面走,說道:“剛纔我們巡夜,發現智虛師太死在了茅廁外面的草叢裡,全身赤裸,下體有血跡和男人的污物!我們告訴了智絕師叔和智虛師叔,她們讓我來叫蕭施主您。已經讓人保護現場,這淫賊也太猖狂了,竟然在我們峨嵋山連續姦殺我們的人,還是在你們衙門的人也在山上的時候,,簡直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蕭家鼎也不理會她的挑唆,一言不發,腦袋裡高速旋轉,思索着這件事情。
來到後院茅廁,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智絕師太和智水師太都在,還有一些值守的女尼。都遠遠地看着。住在前院的戴捕頭、莫飛鵬和裘捕頭還沒有來。
蕭家鼎先查看了四周,這一處茅廁是住在後院幾個師太級別的女尼專用的。整個後院有高高的圍牆隔開的,門口有執勤的女尼。姦殺發生在這樣的環境,應該說兇手至少具有高來高去的輕功本事。同時,智虛師太武功不錯,至少跟慧儀相仿。要姦殺這樣的人,本身的武功肯定不能太低。這茅廁距離禪房並不算遠,可是武功不錯的智虛師太被姦殺,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沒有驚動禪房的這些高手,當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蕭家鼎沉吟思索半天,這纔拿了一個燈籠,小心避開地上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來到了屍體旁邊。
智虛師太是幾個師太中年紀比較小的,纔剛滿三十歲,身材保持得不錯,很勻稱。越是這樣,看着就越觸目驚心,只見屍體修長的大腿被分開了,私處有鮮血,還有一些男人的污物濺落在肚皮和私處。
這個在以前的屍格裡並不常見,在小日本的毛片裡倒是經常見到。這引起了蕭家鼎的注意,他又沉吟了片刻。這才蹲下身,先察看屍體四周的痕跡,這雖然是一片草叢,但是地面很乾燥且堅硬,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腳印。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物品遺留。只有智虛師太的僧衣、貼身褻衣被扔在一邊。
蕭家鼎活動了一下死者的手臂和雙腳,發現還沒有出現屍僵。又摸了摸死者的腋下。感覺還是溫熱的,這就是說,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個時辰!
蕭家鼎立即回頭,對智絕師太道:“馬上派人四處搜查,或許兇手還沒有離開!要注意安全!”
智絕師太馬上答應了,作出了安排。弟子們三人一組在整個寺廟展開了搜查。
作了安排之後,蕭家鼎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智虛師太私處的那幾滴男人體液上,看了片刻,他突然咦了一聲。因爲他發現,這幾滴體液,是扁圓形的,圓的一頭,是朝着受害人的私處的!
他查看了半晌,伸手指刮取了一滴,捻了捻,又在鼻子下聞了聞,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時,戴捕頭、莫飛鵬和裘捕頭聞訊趕到了,他們來到屍體旁邊,看了之後,裘捕頭沉聲道:“淫賊好大膽子!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作案!”
這次莫飛鵬問蕭家鼎:“蕭執衣,有甚麼發現嗎?”。
蕭家鼎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站着的女尼們,道:“還是不要在這裡談案情,先作調查,回頭咱們在坐在一起分析。”
莫飛鵬被蕭家鼎這麼一提醒,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當着外人議論案情,這可是破案的大忌。道:“好,咱們先分頭詢問再說。”
接下來,蕭家鼎他們四個分成兩組,分別詢問住在後院的所有人還有執勤的女尼,是否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結果很讓人失望,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發現,這些人除了執勤的女尼,其餘的都在睡覺。聽到吵鬧纔起來,死者已經躺在草叢中了。
天快亮的時候,外出搜查的女尼們也陸續回來了,她們將方圓十里都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痕跡。
蕭家鼎他們四個坐在蕭家鼎的禪房裡商量這個案子。從大家的臉色便可以看出,這又是一個無頭案。
照例是裘捕頭先說,他說道:“峨嵋山上除了我們四個,全都是女人。我們四個自然是可以排除嫌疑的,女尼們自己也不可能姦殺女人,所以,只能是偷偷上山的江湖採花大盜!”
莫飛鵬點頭道:“裘捕頭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除了江洋大盜之外,峨嵋山下的村子的村民,也是有作案可能的。兩件姦殺案都發生在峨嵋山,山下村子裡會武功的人的嫌疑增大不少,應該是我們重點查訪的對象,當然,採花大盜也是一個偵破方向。”
蕭家鼎點點頭,望向戴捕頭。
戴捕頭道:“我覺得兩位說的都非常好。我沒有別的意見,可以從這兩個方面着手調查。”
蕭家鼎沉吟片刻,道:“我也原則同意兩位的偵破方向的意見,那就這樣行動吧。”
莫飛鵬聽了作爲案件偵破小組協統的蕭家鼎聽從了他的分析意見,很有幾分得意,有多了幾分對蕭家鼎的輕視,心想他不就是仗着前刑部尚書唐臨的關係才當上了這個小組的協統嗎?也沒有什麼真本事。事到臨頭也沒有主意,還得聽自己的。
接下來,蕭家鼎他們四人下山查案,一直查訪到了掌門人大選的前一天下午,這才返回了峨嵋山。
這次查訪,依舊是一無所獲,山下村民除了幾個莊稼把式的年輕人外,就沒有什麼武功高手,這幾個莊稼把式,別說姦殺武功高強的堂堂的峨嵋派智虛師太了,便是與尋常的鏢師對決,也不夠看的,犯罪嫌疑也就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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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大選前一天下午,蕭家鼎他們回到了峨嵋山上。
而作爲特邀裁判的四位個人也隨即上山來了,蕭家鼎等人跟着臨時代掌門智絕師太等人在大堂跟他們見面了。
這四個裁判有益州書院的院判杜有齋,眉州書院的院判畢鴻,還有特邀的京城大慈恩寺的主持玄奘的弟子釋窺基。前面兩個書院的院判,蕭家鼎認識益州書院的杜有齋,只是沒有深交。那眉州書院的畢鴻卻沒有見過,不過見他一付清高大刺刺的樣子,倒是沒有興趣結識。
那個來自京城大慈恩寺的年輕的釋窺基法師,聽了介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西遊記》的二號主角唐僧唐三藏的徒弟,立即生了不少好感。又見此人相貌堂堂,身體強壯,目光炯炯,一看就是身有武功之人,一打聽才知道,果然,這人的親叔叔竟然是唐初名將,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尉遲恭!他父親尉遲宗,也是唐朝名將,被封爲左金吾將軍。想不到他的兒子,竟然出家當了和尚,拜的師父竟然是孫悟空的師父唐僧!
蕭家鼎看見這位,當真是感慨萬千,不過他也知道,《西遊記》故事裡的唐僧,那是小說杜撰的,不過真正的唐僧,也的確是一位非常偉大的高僧。可以現在來的只是他的弟子,卻沒有見到他本人。想想也不奇怪,唐僧是皇家寺廟大慈恩寺的主持,一個峨嵋派是請不動的,能請到他的弟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最後一個也是個年輕裁判,是臨時追加的,因爲原先的裁判無空禪師雲遊去了。便少了一個人,於是請了這位,也是來自京城,聽了名字,卻把蕭家鼎嚇了一跳,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初四傑,京城第一才子盧照鄰!
上次聽說益州府衙的苕之華詩社邀請了來自京城的第一才子盧照鄰,將會在跟縣衙的白露詩社的車輪戰中出場。想不到還沒有等到兩個詩社大戰相遇,卻在峨嵋派掌門大賽上見到了。
原來的代掌門智秀師太已經大徹大悟雲遊去了,代掌門就由二師妹智絕師太擔任。盧照鄰聽她介紹了蕭家鼎的身份之後,好生看了蕭家鼎一眼,淡淡道:“蕭兄的大名現在在益州響亮得很啊,七步成詩,嘿嘿,厲害,你的詩作我也拜讀過了,很不錯,愚弟一直希望有機會跟蕭兄切磋一下。”
蕭家鼎見他這神情,知道他不怎麼服氣自己,這也難怪,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字這種東西全憑感覺,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對於成差不多的詩人,很難說誰比誰更強。雖然蕭家鼎抄襲的大都是著名詩人的名篇,但是盧照鄰自己也是著名詩人,自然就不會心悅誠服地認爲別人的詩詞超過了自己。不服氣也就是可以理解的。
蕭家鼎拱手道:“盧兄的詩詞,愚弟也是非常敬佩,若有幸能跟盧兄切磋,當然是非常的榮幸,還請盧兄多多指點。”
盧照鄰聽他說的客氣,微微點頭,心中生了些須的好感,臉上也就露出了一抹微笑,拱手道:“不敢當!還請蕭兄指點纔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