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鼎將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低聲道:“聽着,老子是江湖上的好漢,今日遇到仇家追殺,你要是乖乖聽話,幫我騙過仇家,老子重重有賞!要不然,老子可是不客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聽見沒有?”
那女子嚇得渾身哆嗦,連連點頭:“英雄饒命,翠蓮一點聽英雄的。”
“你叫翠蓮?”
“是啊。”
“很好,翠蓮。”蕭家鼎摸出錢袋,拿了一錠銀子遞給她,“吶,這是定金,幹得好,等一會仇家走了,老子再賞你一錠!”
這青樓只不過是縣城裡的,檔次比較低,平素來的顧客,基本上都是給的銅錢,而且還斤斤計較,幾乎沒有人出手就給金銀錠的,這一錠銀子,差不多相當於這翠蓮半年的收入,更何況對方還答應了辦成之後還有這麼一錠,這一次可以賺上一年的,不由得她心花怒放,趕緊接過銀子,也忘了害怕了,忙不迭地點頭道:“大爺,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保準讓你滿意!”
“好!”蕭家鼎側耳聽聽,發現那叫罵聲已經近了許多,朝着這邊過來了,便道:“等一會我在下面,你在我上面,我們假裝做,你一定要投入,如果他們衝進來,你要見機行事,做足了戲,關鍵不能把我和我朋友暴露出來。記住了?”
“記住了!”這翠蓮久經風塵,也是見過市面的。什麼樣的人物都見識過,所以也不杵。當下把銀子塞在牀墊下面。蕭家鼎撩起一側的帷幔,留着另一側擋着盤膝而坐的冷雪,然後自己脫了上衣,仰面橫着躺下,頭朝着大門,翠蓮見蕭家鼎沒有脫褲子,便知道人家不想跟自己那個,便知趣地跨在他身上。卻不敢真的趴着,拉過被子蓋着二人的下身,等着蕭家鼎下命令演戲。
等了片刻,便聽到聲音已經到了近處,於是蕭家鼎使了一個眼色,開始誇張地聳動起來,嘴裡發出醉人的浪叫。長長的頭髮飄來蕩去,擋住了蕭家鼎的面部
蕭家鼎也配合着大口喘氣,嘴裡不乾不淨地含糊地叫着。
這時,門咣噹一聲被撞開了,進來了好幾個漢子,翠蓮啊的一聲驚叫。直起了腰,把一對碩大的豐乳露了出來,似乎被嚇住了,只是驚恐地望着他們。性感的身體一覽無餘,頓時便把那幾個壯漢目光牢牢吸住了。
一個漢子咕咚嚥了一聲口水。對另一個說:“好辣啊,要不要弄一下?”
翠蓮這才尖叫着雙手抱住胸前:“喂?你們是誰啊?喂——!媽媽!死龜公!來人啊!有壞人啊!”
另一個漢子厲聲道:“他媽的叫什麼?爺們找人!繼續幹你們的!”轉身踢了那先前說話的漢子一腳:“你他媽的想死也不找個好地方。海姆佬的事情都能耽誤的?走!”
幾個漢子魚貫而出,把房門還帶上了。
翠蓮又接着哼哼唧唧的浪叫起來。
蕭家鼎聽着那些人的腳步走遠,這才推開了翠蓮,這女子到底有些姿色,特別是那浪叫,再下去弄不好要假戲真做。
蕭家鼎穿好上衣,又取出一錠銀子,遞給翠蓮。翠蓮歡天喜地接過,放在牀墊下的暗格裡。轉身正要說話,被蕭家鼎一掌劈在後腦,頓時又昏了過去。
蕭家鼎把她依舊塞到牀下,回到牀上,放下帷帳,瞧了冷雪一眼。剛纔那麼大動靜,那麼活色生香,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還真是淡定的。
不知過了多久,冷雪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行了,——海姆佬,這筆帳,我一定會找回來!”
她目光留在蕭家鼎的臉上,低聲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蕭家鼎道:“我……,我叫曹六郎。我師父是一個隱居山野的老道,他從來不跟我說他的名諱,所以我也不知道。”
蕭家鼎聽他們都在找仙果,而蕭大郎這樣名字只怕已經引人注目了,所以不敢說,換了一個姓,連排行都換了。至於師父,本來就沒有,便信口胡說。
冷雪點點頭,道:“你的內力很強,但是似乎不會什麼武功,對吧?”
蕭家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冷雪道:“你救了我性命,我應該給你一點回報。”她從懷裡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蕭家鼎:“這是一本非常高明的武功,是判官筆譜,按照規矩不能傳人,不過你對我就救命之恩,剛纔也沒有乘人之危,所以准許你可以看到黎明,不能謄抄。能領悟多少,看你的本事。”
蕭家鼎接過看了一眼,只見封面古樸篆書寫着《玄武判官筆譜》幾個大字,不由心中一動,先前在山頂上,他可是聽冷雪說過,要用這本判官筆譜交換海姆佬的仙果。海姆佬那貪婪的目光已經留在了蕭家鼎的腦海深處,說明這部判官筆譜非常的珍貴。說得上是至寶了。
冷雪又道:“這套判官筆法,只有三招,但是每一招變化繁複,特別是內息運轉,非一日可以領悟。你不要貪多,今晚能學會第一招的起手式,我想就夠你用一輩子了。”
蕭家鼎剛開始聽說只有三招,頓時心中一喜,可聽到後面,又不由苦笑,待到翻開一看,更是叫苦不迭,只見滿篇密密麻麻的小圖形,還有詳細的文字解說,很多都是非常深奧彆扭的口訣,他大致翻看了一下,真要是背下來,特別是那些沒有什麼邏輯的口訣,沒有一兩個月只怕根本不行。到黎明十分,最多還有一個來時辰。能記住一頁紙的內容就不錯了。
這女人嘴巴上說得好聽,——將這絕世判官筆譜給我看一晚。可是這麼複雜的判官筆譜。便是看一年也未必能領悟。一晚又能看到什麼呢?還讓她還了一個人情,不划算。這樣的高手。欠了自己一個救命的人情,那一定要充分利用。
於是,蕭家鼎把判官筆譜退還給冷雪,道:“多謝前輩好意,不過這判官筆譜太複雜了,我看這一個多時辰,未必能領悟到什麼,所以。還是不看了吧。再說了,今天我熬夜一晚上,很困,實在沒有精力看這個。”
冷雪很是差異地瞧了他一眼,道:“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
蕭家鼎眼珠一轉,道:“要不,你什麼時候有空來益州。那時候再給我看一個時辰好了。如何?”
“這到也可以,我在益州一般住在益州酒樓,我用的名字是冷香。你到時候可以來找我,我不在你可以在櫃檯留下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行。”
冷雪想了想,道:“這樣吧,你一點武功都不會。着實讓人擔心,也辜負了你這麼好的內力,我另外教你一套拳法,名叫逐浪拳,這套拳是我獨創。外形上是女兒家的拳法,但其實男人施展能打成另一種氣勢。這套拳招數不多。只有二十一招,招式也不復雜,不過,其中有一種奧妙,卻是常人所不知的,那就是它能形成一種層層遞進的暗勁,第一道攻擊往往不太強,對手會以爲不過如此,而鬆懈了防禦,接踵而來的第二道攻擊,則會奪人性命,如果內力強勁,還可以形成第三道第四道攻擊。內裡越強,這種波次的攻擊就更多,越到後面越強。我現在的內力,只能施展三波次的遞進攻擊。你內力強於我,應該可以施展更多。你願意學嗎?”
蕭家鼎其實是不太願意學女人的拳法的,不過聽她這麼說,倒是挺有意思,忙點頭道:“好啊,前輩教的拳法,那一定是很好的。”
當下,冷雪教了蕭家鼎這套逐浪拳拳,招數不多,關鍵是內息運行。在天亮的時候,蕭家鼎已經學會了。
學會之後,冷雪飄然而去。
蕭家鼎確信她已經離開,附近也沒有海姆佬的人之後,這纔回到了客棧。
因爲知道海姆佬和冷雪會暗中探查長孫嫣然她們身邊有沒有仙果,所以蕭家鼎便留神了,幾天後,果然有被探查過的痕跡,這讓蕭家鼎有些駭然,自己已經留神了,卻還是沒有發現海姆佬和冷雪什麼時候來探查過。對兩人超凡的武功非常的佩服。
他們繼續往前錄囚。這一日,蕭家鼎接到了緊急公文,潘別駕讓他立即返回益州。
蕭家鼎接到這公文之後,有些詫異,這老小子這麼着急着讓自己趕回去作什麼?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武月娘和長孫嫣然之後,二女也要跟着一起回去。她們參加錄囚原本是圖好玩,經過這些天新鮮感已經沒有了,蕭家鼎又不在,自然也就不想再跟下去,便要求跟隨蕭家鼎一起回益州。
跟侯長史說了之後,侯長史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他帶着其他人繼續錄囚。而蕭家鼎和武月娘、長孫嫣然三人在龍婆婆和護衛隊的保護下,回到益州。因爲李恪夫妻已經走了,兩人也不願意住在李恪的王府,便住進了潘別駕的宅院。
蕭家鼎拜見潘別駕。潘別駕滿面春風,招呼他坐下,道:“恭喜老弟啊!”
“喜從何來?”蕭家鼎學着戲臺上的樣子回了一句。
潘別駕拿出一份公文遞給蕭家鼎:“老弟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蕭家鼎接過一看,竟然是一份調令,將自己從益州大都督府侯長史的執衣調任大理寺卿元紹的執衣。
大理寺卿是從三品的高官,相當於最高法院院長。蕭家鼎去給這樣一個人當秘書,這位元紹蕭家鼎也知道,他跟唐臨一樣,都參加了《唐律疏議》的編撰。也是一位有名的古代法學家。
潘別駕道:“我告訴你說這是天大的喜事,還不僅僅是因爲你要調任成爲大理寺卿的執衣,還是因爲這個決定,是長孫宰相做出的。當然,這主要是因爲你立了天大的功勞,這是給你的獎賞,只不過,堂堂宰相下令調一個執衣,這可是不多見的啊。也說明了長孫宰相對你的重視。”
蕭家鼎忙拱手道:“是啊,感謝長孫宰相對我的栽培。”
“嗯,好好幹,幹出成績之後,長孫宰相肯定會進一步重用你的。你安頓好了之後,這才啓程吧。要儘快到位。長孫姑娘和武姑娘也都要回京城,你們就一起回去吧。”
蕭家鼎答應了,告辭出來,在門口見到了長孫嫣然。她眼中滿是興奮,微笑道:“蕭執衣,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你能來一下嗎?”
“當然可以。”蕭家鼎跟着長孫嫣然進了她的院子,到了屋裡,長孫嫣然讓僕從都出去,關上房門,立即小燕子一般撲進了他的懷裡,吻了他:“我聽說了,你要調到京城大理寺當大理寺卿的執衣了,真是太好了,我還真說回去跟爺爺說調你來呢。結果你就來了,這可不是心想事成嗎?”
蕭家鼎高興地摟着她的小蠻腰,吻她:“我也很高興,能跟你在一起了。”
“嗯,回去你就提親好不好?”
“這個……,我現在只是執衣,你爺爺和父親不會答應把你嫁給一個執衣的。”
“可是……”說到這裡,長孫嫣然輕咬紅脣,俏臉飛霞,瞧着他欲言又止。
蕭家鼎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能耽誤,便吻了吻她,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們不是說了嗎?等我事業有成,我再提親,好不好?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我要趕着回去處理事情,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好吧,那回去再說。你趕緊回去幫你的吧。”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蕭家鼎這才告辭離開。
回到家,把這件事情一說,癡梅她們都非常高興。不過,蘇芸霞說這邊的生意怎麼辦?剛剛起色,辣椒已經開始投入飲食,由樓蘭主勺的酒樓生意很火爆,因爲蕭家鼎教了她川菜的基本做法之後,她天生聰明,舉一反三作出了很多川菜,受到了極大的歡迎,蘇芸霞正準備着擴大生意,這一走,生意就泡湯了。
蕭家鼎道:“潘別駕讓我儘快趕往京城,所以我明天就得動身,可能你們還得留下幫我照看這邊的生意,等到我在京城站穩腳跟之後,再接你們進京。”
商議之後,都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