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這個時候,慧儀帶着那看家護院的老霍頭夫妻來了。蕭家鼎忙帶着衆女出來見面。
這老霍頭夫妻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很精神,看身形就知道工夫應該不弱。慧儀作了介紹之後告辭走了。蕭家鼎問了老霍頭以前當護院時候的工錢,給他略微漲了一些,老霍頭夫妻都很高興,表示一定精心竭力保護家人平安。
癡梅給他們安排了住處,便又回來接着打牌。幾個女子剛剛學會,興致很高,蕭家鼎便讓她們四個人打,而自己在一旁指點。一直玩到了深夜,這才散了。散的時候,蕭家鼎讓癡梅找時間重新定做一付,把麻將牌的大小厚薄都作了介紹,讓他們按照要求定做。
回到臥室,雖然時間很晚了,但是癡梅還是纏着蕭家鼎雲雨了一番,這才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謝村正他們就來了,蕭家鼎安排癡梅和蘇芸霞帶着丫鬟曉梅和雲雁,在老霍頭的護衛下跟隨前往實地察看石山和荒坡,蕭家鼎要求他們把具體地點方位畫下來。家裡留下袁嬸和丫鬟嫩竹看家。
送走她們,蕭家鼎來到了衙門等了一會,莫飛鵬他們來了,於是,四人接着調查那件連環姦殺案。
他們來到了第二個案件受害人所在的村子。找到了受害人家屬,查問了情況,又到了實地察看,發現姦殺受害人的地方,是一條從村子通向益州城的能通馬車的大路邊,因爲這條大路是附近村民進城的主要通道。所以人客來往不少。發現屍體的地方,距離大路僅僅只有十多步,就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路上行人說笑的聲音都能清楚地聽見。兇手竟然選擇了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說明這兇手膽大妄爲到了變態的地步!
勘察了第二個現場之後,雖然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但是,卻讓蕭家鼎對兇犯的犯罪人格有了更深的認識,也可以幫助他大致勾畫出犯罪人的人物形象,也漸漸有了新的偵查方向。
他們返回城裡,已經是中午時分。蕭家鼎請大家一起吃飯。莫飛鵬開始還推辭。但是看蕭家鼎很是熱情,也就答應了,因爲下午要繼續辦案,所以就沒有喝酒。
吃過午飯。他們沒有休息。接着來到了第三個案子的受害人家。
這一家的姐妹兩個都被姦殺了。這就像一塊巨大的烏雲,一直籠罩在一家人的頭頂。他們在里正的帶領下來到這一家的時候,還能深深地感受到這種悲情。
說明來意。一家人誰也不說話。死者的爺爺和父親各自蹲在牆角,垂頭不語,母親身子有些佝髏,坐在那裡抹眼淚。小兒子睜大的眼睛看着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還是死者的爺爺先開口了,他長嘆一聲,道:“兩個閨女一向起得早,她們早早的便要去倒騰蔬菜,然後拿去市場上賣。所以天還沒有亮就要起來。可是那天,我都起來了,還見她們的房門緊緊的地關着,就上去敲門。可是沒有聽到動靜,我就大聲的喊了幾聲,也沒有回答,我覺得不太對勁,就去敲我兒子他們的房門。兒媳婦起來之後,就捅破了窗戶紙房裡往裡一看,頓時就昏倒了。我兒子趕緊抱着她,我就上去看,便看見……唉!兩個孫女……已經死了!兩個人都是光溜溜的,二孫女在地上,四腳四手地張開着,下面一大攤的血跡。二孫女在牀上,兩隻腳搭拉在牀下,下面也有血……”
說到這,老爺子哽咽着再也說不下去,抱住腦袋嗚嗚地哭了起來。
莫飛鵬道:“門窗是關着的嗎?”。
死者的父親點點頭:“是!房門是我們後來撞開的,窗戶也是好端端的,只有房頂破了一個窟窿。那惡賊肯定是從房頂下來的。我可憐的女兒。”
莫飛鵬又問:“你們有甚麼仇家嗎?”。
死者的母親終於也開口了:“我們也就是賣菜幫人做工的,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哪裡會有什麼仇家?”
“那有沒有什麼想打你們女兒主意的人呢?”
“這個……,女兒長大了,自然是有些想佔便宜的人。”
“都是誰?一個個說。”
在死者的父母回憶有可能會對女兒動心思的色狼的時候,蕭家鼎頗有些不以爲然。因爲既然已經斷定是一個流竄作案,不太可能是長時間對哪一個受害人感興趣的,作案的隨機性比較大。不過,也不能完全排出莫飛鵬說的這種可能。所以蕭家鼎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話。
莫飛鵬問完之後,對蕭家鼎道:“我想去調查一下這些人當天的行蹤。可以嗎?”。
他問這話態度有些淡泊,看樣子他還是對讓他服從一個比他年輕得多的人不太服氣。蕭家鼎心想,又不是我要當什麼這個協統,這也不是什麼具體的官職,也就是個臨時負責人,有甚麼不服氣的。不過,這個案子涉及到兩地,還是要共同協作才行。於是他壓了壓心頭的火,仍然微笑道:“莫執衣客氣了,當然沒有問題啊。不過時間有些晚了,要調查的人又比較多,這樣吧,你們兩個去外圍調查,我們繼續詢問他們家人,再好好把現場看看。”
“行!”莫飛鵬也不多說,帶着裘捕頭跟着里正走了。
蕭家鼎讓死者的父母說一下他們各自的住處。這家人家境不太好,住的是一個沒有院子的小平房,三間屋子,父母的在正中,跟小兒子一起住的,右邊是姐妹倆住的,爺爺住在左邊。另外還有一個木板簡易房作廚房。
蕭家鼎來到右邊房間門前,房門緊鎖。
他看了看兩間房子,問死者的父母道:“你們在住在女兒的隔壁相隔也就一堵木板,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麼響動嗎?”。
夫妻兩都一起搖頭,這個問題之前的捕快已經問過,他們也一直在回憶,努力想回憶起有甚麼異常的響動,可惜沒有。
這一點讓蕭家鼎感到非常的意外,按理說,這邊在姦殺兩個人,隔壁就拄住着她們的父母,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啊。
他正琢磨,死者的父親拿出鑰匙把房門打開。他站在門口,雖然相隔了一兩個月,卻還是隱隱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問道:“這屋子有沒有清理過?”
“只是把血跡打掃了,其他的沒有動過,還跟一前一樣。閨女慘死之後,這房間就一直鎖着,因爲她娘每次到門口看屋裡都要哭。”
“血跡沖洗過嗎?”。
“是。用水洗了,然後用拖把拖過。”
蕭家鼎心中暗忖,用水清洗了,卻還能聞到血腥味,可能是因爲房間一直關閉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血液應該很多!
蕭家鼎又問:“老人家,兩個孫女下體流了很多血嗎?”。
“嗯!大閨女的沒有多少,只有幾點,就是二閨女的多。地上一大灘。”
“有多大的一灘?”
老爺子蹲在地上,比畫了一下。蕭家鼎頓時就傻眼了,這麼大的一灘,已經可以算是血泊了!兩個女孩應該都是處女,破處會有很多的血嗎?他想起了跟癡梅的第一次,只有星星點點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強暴損傷了死者的下體的大血管!
蕭家鼎用心在地上和牀上查找着有用的線索,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擡頭望了望房頂,發現房頂已經修補過了,更換的新的掾子。倒是能很清楚地觀察到破損的地方。
蕭家鼎讓他們拿來了一把梯子,架在房樑上,爬上去察看。
上到房樑,發現光線很黑,根本看不清,便讓準備一盞燈籠。
燈籠很快拿來了,有了燈籠的照明,這下子看得比較清楚了,因爲這是老房子,房樑上的灰塵很多,從破損處下來的幾處房樑都有擦試痕跡。看見這些,蕭家鼎頓時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蛛絲馬跡?
等等,會不會是修補房頂的人留下的?他回頭問死者的爺爺:“修補房頂的人,是在房頂上面修還是在下面修?”
“上下都有人。”
蕭家鼎頓時心頭一涼。要是這樣,那這些痕跡有可能是修補房頂的人留下的,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過,他還是用燈籠照着仔細觀察,心中存着萬一。
但是,他再次死亡了,那些只是在灰塵上的擦試痕跡,甚至都沒有留下哪怕小半個鞋印!更沒有什麼指紋。
就在他沮喪地準備下梯子的時候,他看見了靠近房頂的一根小橫樑的邊緣,似乎有什麼東西翹着粘附在邊緣,內側則有一小塊擦試痕跡。他拿着燈籠觀察了好一會,發現是一小塊圓形米粒大小的焦煳的殘片!
房樑上怎麼會有這玩意?
蕭家鼎觀察了半天,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沒有看出來那是個什麼玩意。便讓下面的戴捕頭找了一張白紙給他,把那東西取了下來包好。
再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東西之後,他下了梯子,拍了拍手,對莫飛鵬道:“走吧!”
他們找到了莫飛鵬兩人,跟他們會合之後一起繼續詢問,可是沒有任何結果。
到了傍晚,他們終於結束了調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