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上姜嬴卿的馬開始,百里青青的心情便很激動。身後男人特俗的氣息將她環繞,輕輕地靠近他的懷裡,一種無法言語的安全感充斥心中,她竟一時癡迷了。
而身後的姜嬴卿也是一時不知所措,只能大喝一聲‘駕’,來掩飾尷尬。懷裡少女身上散發着的幽香隨風撲面而來,即使他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了繞指柔!
看到兩人都有點不自然,皆是紅暈滿面,東翔頓時也感覺到一絲不自然!他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當聽到百里青青對姜嬴卿道出心聲,表白時,他的心居然隱隱作痛!難道自己對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少女,產生了情感嗎?他不知道,自小便高高在上的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轉眼之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三人不知不覺已經遠離雷城將近三千里!在一片平原之上眺目望去,前面一座巍峨巨城悍然而立,其威勢,竟比雷城還強盛一分!
“這就是青丘城嗎?”佇馬而立,姜嬴卿眺目數裡之外的巨城,眼中熱光灼灼。這將是他東行以來,途徑的第一座城!
“聽我太爺爺說,這座青丘城是因爲南方百里外的青丘山而得名的。”與姜嬴卿同坐一匹馬的百里青青聲音輕柔。這半個月以來,兩人早已拋卻了開始的尷尬,漸漸變得跟以前一樣,嬉鬧不斷。而她,也開始刻意改掉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雖然有時候仍然神經大條,但好在已經改了不少,相信總有一天,會徹底改掉!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百里青青身上就能看出,她對姜嬴卿必然是用情至深,否則也不可能改掉本性了。
“不錯!”旁邊的東翔半眯着眼,瞅了一眼兩人,然後說道:“青丘山在很久以前是很出名的,因爲那裡存在上古兇獸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姜嬴卿和百里青青對視一眼,皆是沒有聽說過。
笑了笑,東翔解釋道:“相信你們也知道,在大周皇朝之前,是由大商皇朝統治洪荒的!萬年前的洪荒跟如今不一樣,那時候洪荒大地盡顯蒼莽,妖獸邪魔縱橫!傳聞大商皇朝最後一任人皇殷壽原本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君主,後來因爲納了一位名爲蘇妲己的妃子,從此便醉臥美人膝,不理朝政,更是事事迎合蘇妲己,爲了討好蘇妲己,魚肉百姓,建奢華皇宮,立殘酷刑法。最後大周皇朝的開國君主姬昌替天行道,聯合諸多諸侯,反商!”
“這跟九尾妖狐有關係嗎?”百里青青一臉不解。
“因爲傳言蘇妲己便是九尾妖狐所化!”東翔在兩人震驚的神情中,繼續說道:“傳聞九尾妖狐妖力通天,善變化迷惑人,喜食小兒心臟和尚未出世的嬰孩!正是因爲如此,當時的殷壽纔會殺了許多小孩,和即將臨盆的孕婦,最終導致天怒人怨,大商皇朝數萬年基業毀於一旦!”
“好殘忍......”身爲女兒家的百里青青頓時頭皮發麻,一身冷汗。
“那大商覆滅之後,九尾妖狐呢?”姜嬴卿微微皺眉道。
“被大周皇朝第一任君主,以及當時的軍師姜尚斬了!”想起萬年之前的秘聞,東翔嘆了一口氣道:“可惜,被稱爲洪荒一代奇人的姜尚,竟也不是純粹的人,而是嗜血狂暴的殭屍!”
“殭屍?”百里青青一聲驚呼,縮了縮腦袋,一臉後怕。關於殭屍的傳聞,她也曾聽說過一點,傳說殭屍乃集天地怨氣、晦氣而成,不老不死,專食人精血,一旦現世,必將引發天地動亂!
看打懷裡人兒厭惡懼怕的表情,姜嬴卿眉頭微皺,不含一絲情感道:“你很怕殭屍?”
“怕!當然怕!”沒有注意到姜嬴卿神情的百里青青條件反射般說道:“殭屍可是最可怕的邪魔誒,食人鮮血,一旦現世就會惹得天下大亂!搞不好,現在天下的動亂,就預示着將有殭屍出世呢!”說完,還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爲自己的推測洋洋得意。
“進城吧!”甩下一句,姜嬴卿雙腿猛地一夾馬肚,馬兒立即向着青丘城狂奔而去。此時他心裡很不爽,殭屍怎麼了?誰說殭屍就會無所顧忌的食人鮮血?其實他最氣的不是世人對殭屍一族的誤解,而是連懷裡的百里青青都這麼認爲!聽到百里青青的話,他這才發現,原來她喜歡的,只不過是自己這副皮囊......
感覺到姜嬴卿的異常反應,東翔雖然疑惑,但也不會想到,這個和自己一見如故的朋友,就會是世人嚴重邪惡的代名詞——殭屍!沒有多想,他淡淡一笑,恢復謫仙氣質,驅馬進城。
“站住,立刻下馬!”剛想進城的姜嬴卿,卻被全副鎧甲,渾身散發着莽莽煞氣的守衛攔下。原本就處在氣頭上的姜嬴卿冷冷一笑,蹬的一聲躍下馬匹,臉上無喜無悲道:“用你剛纔的語氣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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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那守衛摘下泛着點點寒光的頭盔,露出一張剛毅面龐。這是一位三十歲模樣的青年,右臉之上從眼睛到嘴角,有着一條猙獰可怖的刀疤!刀疤男柱了一下手中長矛,盯着近在咫尺的姜嬴卿,雙眸中透露着一絲不屑,道:“老子叫你下馬!”
啪!
一道幻影一閃而過,隨即響起清脆聲。只見刀疤男子的左臉,頓時出現了巴掌印,五個指印紅的仿若泣血!
“以後說話小心點!”低頭看了一眼右手,姜嬴卿冷冷一笑,隨即在百里青青愕然的神情中,拉起繮繩,牽馬進城。
而那刀疤男子在被姜嬴卿扇了一耳光之後,神情呆滯,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年紀不超過雙十的少年,竟然敢扇自己耳光!隨即,一股無名之火衝上天靈,他提起長矛,大喊一聲:“我殺了你!”,狠狠刺出。
“小心!”在百里青青一聲驚呼中,只見那渾身黝黑,血跡斑駁的長矛被姜嬴卿反手抓住!慢慢轉過身,姜嬴卿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抓住長矛的右手微微用力,便從那守衛手中奪了過來。
顛了顛長矛,他邪邪一笑,將長矛往空中一拋,在長矛落到身前時,右手化拳,向前狠狠擊出!
咔嚓!啪!
接連兩聲響起,一道是長矛斷裂聲,一道是隻剩半截的長矛撞擊刀疤男子身上甲冑的悶聲。
噗!
而那刀疤男子頓時如遭大力,身體向後飛出,在空中揚起一道血線和片片鎧甲碎片,重重摔倒在地,紋絲不動!
踏踏踏!
一陣鐵蹄聲響起,正是落後的東翔。在百米外的他就發現了這一現象,看到姜嬴卿平白無故的‘打傷’守衛,東翔眉頭微皺,本想制止,卻已來不及。翻身下馬,他走到刀疤男子身前,當看到刀疤男子雙目毫無神采時,他才發現,原來這人已經氣絕身亡。
“爲什麼殺他?”東翔難得一臉嚴肅,對姜嬴卿質問道。
“殺人需要理由嗎?”沒有在意那個連自己一招都擋不住的明心九重刀疤男,姜嬴卿牽起繮繩,在周圍人一片駭然中,若無其事的拉馬進城,邊說道:“如果真要一個理由的,那就是我想殺他,這個理由夠不夠?”既然世人都認爲殭屍都是嗜血狂暴的邪魔,那我就做個邪魔樣子,免得不符合你們的認知!
“你!”聽到姜嬴卿的話,東翔一陣語塞。微微彎腰,右手合上刀疤男死不瞑目的雙眼,他嘆了一口氣,牽馬進城。
入夜,三人找了一家較爲豪華的客棧,姜嬴卿飯也沒吃,便回到自己的房裡開始修煉。
客棧的庭院中。
東翔和百里青青坐在一起。
“青青,你知道嬴卿他今天是怎麼了嗎?怎麼無緣無故就殺了那個守衛呢!”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三人的關係都有了進步,東翔也不再叫百里青青爲‘百里小姐’,而是直呼其名。
搖搖頭,百里青青說道:“我也奇怪,那個守衛雖說囂張了點,但說的卻是實話,下馬進城的確很正常,但嬴卿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我跟嬴卿相處的時間沒有你久,他以前會這樣嗎?”東翔再次問道。
“不會!”百里青青肯定道:“嬴卿他一直都很隨和,不招惹人,爲人還很仗義!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因爲看不慣龍潤賢的霸道行徑,纔會對龍潤賢出手,救下一個馬伕呢!”
“那就奇怪了......他似乎在還沒進城時,就產生一絲異樣!而且,我甚至還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狂暴,感覺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搖搖頭,百里青青表示不知道。在青丘城外時,她也感覺到姜嬴卿變得有點不同,甚至從未進城開始,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難道是自己惹的他不高興?
房裡的的姜嬴卿並不知道兩人說的話,因爲他正在突破!經過半個多月的積累沉澱,他感覺已經可以衝擊第六十個單穴,突破到入道三重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