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躺着兩具已經僵硬的屍體,正是在萬鈞路中對付湯問的李江、李河二人。
徐長風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冷汗直流:“師兄,李江前輩乃是被人擊殺,李河前輩修爲被廢,承受不住萬鈞路上的重力,力盡而亡......”
說完他把頭栽低下去,都不敢看李師兄一眼。
“狗東西!”
李師兄臉黑的出水,當即大怒,身影突然來到徐長風身邊,一腳將徐長風踹了出去。
啊!徐長風築基期的修爲,哪裡承受得住李師兄這一腳,頓時慘叫起來。
“饒命啊,師兄,看在我表妹的面子上,饒我一命吧!”徐長風哭喊着求饒,生怕李師兄怒極攻心,直接把他宰了。心中卻怨恨無比,把季清流、湯問和李師兄全部都怨恨上了:“你們這羣畜生,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你害得李江李河兩人身死,本來死上一萬道都不足以抵命,若非看在清流的份上,我早就讓把你餵我的碧玉虎獅!”
李師兄眼中的殺機幾乎能裂金斬石,令得徐長風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徐長風頭如搗蒜。
“哼!”李師兄收斂起殺機,畢竟徐長風還有點兒用處,他也不會真的將之擊殺。
不過自己的兩個金丹期的屬下身死,而且白天,他的尊嚴被湯問冒犯,這口氣,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小雜種以爲進了白龍學院就萬事大吉,卻不知道在白龍學院裡面,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李師兄聲音寒冷徹骨。
“就是,就是,師兄的身份又豈是那小雜種能夠比較的,表妹也是一時昏了頭。師兄的長兄乃是白龍七傑中的李勝師兄,比她的師尊身份都要高上許多,以李師兄之尊貴,能看上她就已經是她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了。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徐長風把頭埋在地上,連連拍李師兄的馬屁,眼中卻懷着深深的不甘。
他知道以眼前這位的身份,他想報復,估計一輩子都沒有希望。
“你知道就好。”李師兄冷笑一聲:“你多到你表妹面前催促一下,以她的玄陰之體,作爲我的道侶再適合不過了。不過本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若是還是如此無用,哼。”
後面的話李師兄沒有說,但徐長風卻頓時如冰寒徹骨,眼中充滿的恐懼之色。
他連忙點頭:“一定一定,師兄放心,我會加緊說服表妹,只是,那小雜種有些麻煩,以爲的實力,只怕......只怕是......”
他猶豫的模樣令李師兄眼中的不屑更深了幾分。
“文堂的事你不用擔心,待到他入門,我會派人去廢掉他的。”李師兄冷漠無比道。
客棧當中,湯問突然心念一動。
“有意思,居然有人活的不耐煩了,要對付我!”在李師兄和徐長風陰謀密談,對湯問不懷好意時,立刻就被湯問感應到了。
湯問淡淡一笑,感應到議論他的人的身份後,便沒有在意:“兩隻小螞蚱而已,能有什麼本事。”
翌日,風和日麗。
一大早,湯問便來到了白龍學院。
一千名白龍學院的新晉弟子都簇擁在白龍學院門外的廣場之上,同時,也有許多來圍觀的修士。
每年白龍學院招收弟子,算的上是天淵城中的一大盛世,不少外地人都跑來看熱鬧。
“今年不知會有多少人成爲親傳弟子。”
“我打賭不超過六個!前些年,每年都是五六個左右而已。”
一些天淵城的本地居民,更是熟知白龍學院的招生情況。
賭場甚至爲了今日白龍學院招生專門開了盤口,賭博的內容便是成爲親傳弟子的人數。
一千名白龍學院的新晉弟子們更是磨拳擦背躍躍欲試。
“也不知是如何檢查資質,我也混一個親傳弟子算了。”湯問始終微笑着,自信之極。
“這一次最少有六個人絕對能成爲親傳弟子。”
這時候,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的聲音引起了湯問的注意。
“你怎麼知道是六個?”這修士正好在湯問的身邊,乃是身材高大俊秀青年,修爲乃是金丹期五重,湯問來了些興趣,笑着問道。
那修士自信一笑,道:“你可知這一次都有哪些人蔘加了天淵城的考覈?”
湯問搖搖頭:“不知。”
那修士臉上的笑容更甚,得意道:“不知道也正常,我好心告訴你吧,昨日萬鈞路上的第一名路一鳴,百分百會成爲親傳弟子,這是第一個。”
湯問點點頭,第一輪考覈的第一名,資質肯定不差,每年都是元嬰期大能搶着收徒的對象。
“第二名,萬高峰,乃是五品煉器世家萬家的嫡系子弟!”
修士才說完,便引起了周圍的一片驚呼。
“萬家!可是那個每一位嫡系子弟最少都是火靈根八級的天才家族!”
“正是!”那修士笑道,言語中似乎很享受這種驚訝。
“第三名,衛廣元,此人曾得到一位元嬰期九重大能全部傳承,天資亦是遠遠超越常人!”
“第四名,天蛟門何古意,此人傳承了天蛟門世傳的天蛟血脈,只要不夭折,修煉到元嬰期是必定的事情。”
湯問眼中一動,這天蛟血脈他也聽說過,似乎是自遠古一些恐怖存在流傳下來的東西,每一類這樣的血脈都隱含着無上的秘辛。
“而第五名,乃是五品王朝大卓王朝的太子,絕風,金丹期九重的高手!”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下來不說,微笑不語。
其他人不樂意:“還有一位呢,一併說完啊!”
待一羣人催促了許久,那修士才裝作不情願的道:“那最後一位,便是來自一位不世出的世家,五品世家的天才人物,韓子石!”
“誰啊,沒聽說過!”
“就是,指不定哪個旮旯裡出來的,還不世出的世家,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五品世家乃是姓韓的。”
周圍的人紛紛搖頭,語氣中滿是嘲諷。
這修士前面說的那些人,確實都有可能成爲親傳弟子,但最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韓子石,他們就未必相信了。
“你們!”
那修士氣急,似乎對這些人的嘲諷很是生氣。
湯問淡淡一笑,他看出來了,這修士便是韓子石,吹噓自己不僅沒成功,反而被嘲諷了一通,難怪惱羞成怒。
不過,在此人的身上,湯問隱約感覺到一股厚重的氣息,對金丹期五重的修士而言已算是極其強橫了,若爆發開來,甚至可以對付七重的修士,令人心驚。
難怪此人自信他能成爲親傳弟子,估計依仗的便是這神奇的體質吧。
“你這麼生氣,難道你就是那韓子石?”
“十有八九沒錯,原來是在自吹自擂。”修士當中,多是眼尖之輩,不止湯問一人看出了這人的身份。
“是又怎麼樣,哼,以我的資質,成爲親傳弟子絕對沒問題。”
這人果然就是韓子石,被人揭穿了他在自我吹噓,猶厚重臉皮道。
但是周圍的人卻紛紛鬨笑了起來,即便他臉皮不薄,也受不了這麼多人的嘲諷,氣的臉色通紅。
這麼多人當中,只有湯問始終面色淡然,沒有嘲笑韓子石。
頓時韓子石對湯問是好感大漲,以爲湯問相信了他的話,道:“兄臺,還是你有眼光,不似這些人,有眼不識泰山。”
湯問笑了笑:“是嗎。”
“兄臺,我可說的是真的,你放心,等我成了親傳弟子一定罩着你。”韓子石拍着胸脯保證,怕湯問不相信,連忙解釋:“你可別以爲白龍學院裡面是什麼修身養性的地方,內門弟子、真傳弟子還有親傳弟子之間的爭鬥也與其他地方無異,有我這個親傳弟子做後臺,到時候絕對沒人敢動你!”
他對自己能成爲親傳弟子深信不疑,還沒成功,便開始動用親傳弟子的權勢了。
湯問心底好笑,便索性假裝相信了此人,道:“果真,那以後請韓兄多多擔待了。”
韓子石眼中一亮,頓時把湯問當做自己的知己了,自來熟道:“兄臺你貴姓啊。”
“在下文堂。”湯問淡淡笑道。
“原來是文兄啊。”韓子石笑道。
周圍的人卻看不過去。
“這傻子,不會真相信了他吧。”
“一個騙子,一個傻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通過考覈的。”
“哎,居然要和這種人作爲同門,真是令本座齒冷。”
考覈還沒開始,這一千人中就開始拉幫結派,藉着嘲諷湯問和韓子石二人的共同語言結好關係。
“你們怎麼能說這種話。”韓子石被這些人的嘲諷氣的惱怒無比。
“怎麼,你個騙子還不許人說了!”
“正是,就你也想成爲親傳弟子,做夢去吧!”
有些人更是釋放出自己的氣息,震懾韓子石和湯問:“怎麼,你想動手。”
“金丹期二重!”
“哈哈,兄臺原來是金丹期高手,這小子也不擦亮眼睛,看看他惹的是誰!”弟子們紛紛冷笑着,等着看韓子石和湯問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