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怪人卻說出一句讓李風雲吃驚的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只怕足可橫行上海灘了!”
李風雲看着他,也開始重新審視他了:“大哥既然能看得出其中端倪,只怕也不是一般人吧!”
確實,李風雲的出手雖然簡單,但乾淨利落,速度與力度的把握盡在自己隨心所‘欲’,有句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能從這簡單的幾下看出他是高手的人,自然也是高手。
但怪人卻長嘆出一口氣:“我只是一個廢人!”
李風雲很不解:“大哥爲何會這麼說!”
怪人沒回答,而是問:“能告訴我你爲何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身手,跟誰學的,教你的人一定是一代宗師或世外高人!”
李風雲搖頭說:“我們只是偶遇,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他也就隨便地教了教,倒是我,只爲強身健體,沒想過登大雅之堂!”
怪人似乎並不懷疑,而是說:“你錯了,你這身本事要在上海灘闖的話,一定能換來聲名赫赫榮華富貴!”
李風雲笑了笑,裝得很不相信:“有那麼誇張嗎!”
怪人回答得很肯定:“一點兒都不誇張!”
李風雲又忍不住問了:“大哥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怎麼會淪落至此!”
怪人長嘆出一口氣,說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李風雲說:“俗話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大哥如果當我是個朋友,我願意洗耳恭聽,大凡內心鬱積的痛苦愁悶,總得需要找個傾聽的人,讓自己漸漸地釋懷!”
怪人點了點頭:“也罷,本來我對這塵世的很多東西都已看淡,不再眷念,但是,遇到你,讓我覺得這世界還有讓人覺得感動的溫暖,也許,這是我們的緣分吧,沒錯,我確實不是一般人,我原本是奉系軍裡的一名軍人,有一身本事,但無奈爲人正直,始終奔不出前程,去年,我回上海探親,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與一個富商有染,且公然說跟着我受苦,不和我過了,我一怒之下殺了她與那個富商,於是就逃到這貧民區來了,我想我連自己最後的家都沒有了,也就一無所有了,活着,只不過是等死了!”
李風雲聽了勸說:“那些不值得我們難過的事情,根本不能成爲我們頹廢的理由,我們越是被人拋棄過,越要振作起來,讓自己生活得更好!”
怪人點頭說:“說得好,我叫關山傑,你呢!”
李風雲說了自己的名字。
“聽了你的話,這一瞬間我覺得,我應該振作起來,努力奮鬥,你願意和我一起在上海灘幹一番事業嗎。”關山傑此時一點都沒有了邋遢樣,豪情萬丈地說。
李風雲問:“怎麼幹!”
“培植我們自己的勢力,擁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地盤。” 關山傑說了自己的打算。
李風雲點頭:“說真的,我正有此意,所以纔會來到這裡!”
“那你有什麼計劃或者行動了嗎。”關山傑問。
李風雲搖頭:“沒有,我想第一步就是先熟悉人,熟悉人之後再將他們團結起來,然後就有了生力軍!”
關山傑點頭:“行,明天起我去碼頭幹活,我們用一個月的時間來聚集人力資源,然後揭竿豎旗,其實現在好多鼎鼎大名的軍閥,當初都是小角‘色’,但後來都風生水起,顯赫一方,像現在上海灘的大流氓杜月笙這些,當初誰不是小‘混’‘混’!”
李風雲點頭說:“不過我們一定要區別於那些流氓勢力,我們不能欺壓弱者,不幹偷盜‘奸’殺之事!”
關山傑說:“這是自然,要是爲惡的話,我們投在上海灘的哪一股勢力都能吃香了!”
李風雲覺得自己心裡的熱血轟轟烈烈地燃燒着,在他心裡始終還記掛着的一件事情,是報答無名大哥,等他有了自己強大的勢力,才能更好地幫助風中雲,才能打聽出那個叫野村一郎的日本軍官。
李風雲與關山傑結拜成了兄弟。
關山傑就跟着他的那些鄰居們去碼頭幹活了,因爲他教訓了那三個準備將他趕走的“蔥油餅”攤販,加上他的樂善好施,使他在身邊的人裡很有人氣與威望。
但第二天李風雲在擺攤的時候麻煩又來了。
菜刀幫的人來找他收保護費,那五個幫徒走到他攤前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這些人絕非善類。
五人走到李風雲攤前站定,然後第一個人拿起一個煎餅,後面的也都跟着拿起,吃了起來。
帶頭的那人邊咬着餅子就問了:“什麼時候來這裡擺攤的啊!”
“才來兩三天。”李風雲略擡了擡頭。
帶頭的又問:“知道規矩嗎!”
李風雲知道,但是卻故意問:“什麼規矩!”
帶頭的開始罵了:“什麼規矩,你他媽的出來跑江湖做生意,不知道什麼規矩,‘交’保護費,聽說過嗎!”
李風雲仍然裝着很懵懂地笑了笑:“保護費,是幹什麼用!”
帶頭的有些火了:“他媽的你是不是白癡啊,保護費就是你在這裡營生,需要人保護你的安全,所以要‘交’費用,明白嗎,!”
“可是我很好,不需要人保護啊。”李風雲繼續故意擡槓。
帶頭的聽了這句話倒笑了:“是嗎,你很好,不需要保護嗎!”
“是啊,你沒覺得我很好,沒事嗎。”李風雲點頭。
“是,你確實很好,你很不得了。”帶頭的剛說完,衝着李風雲劈臉就是一拳。
www☢ Tтkǎ n☢ ¢ o 李風雲早在對方那帶着邪意的笑裡看出了動靜,所以那看似兇猛的一拳,在接近他面‘門’的時候,被他伸手給緊緊地抓住,然後用了個“寸勁”,頓時將其推了個四腳朝天。
另外四人一見李風雲是有身手的,都從身上‘抽’出了菜刀撲向他。
第一把從他頭上劈下的菜刀,還沒有劈下去,被他伸手抓住了那隻手。
第二把劈面而來的菜刀,也還沒劈到,他已擡腳蹬出,蹬在攻擊者的腹部,刀在離他面‘門’一隻手掌的時候,攻擊者帶着它摔倒在地。
然後他用第一個攻擊自己的人去阻擋住撲向自己的第三把菜刀,然後看得真切,迅速地一個轉身,一腳蹬到第四個和第五個衝近自己的人,蹬飛出去丈餘摔倒。
第一個倒下的,也就是那帶頭的,雖然被推倒,但是沒受什麼傷,於是又爬了起來,從身上‘抽’出菜刀,菜刀在他的手裡倒也有幾分威力,劈出來,虎虎生風。
但他遇到的卻是李風雲這樣的高手。
李風雲只是簡單地挪開身子,避開鋒芒,然後伸腳在他的下盤一勾,於是他又站立不穩地摔了個“狗啃屎”。
他一翻身想爬起,李風雲一腳踩到了他的背上,他便動不了,但他用手裡的刀反手劈向李風雲的腳。
李風雲將腳提起,然後看準,把他握刀的手給踩住,一用力,痛得他殺豬般嚎叫。
有一個受傷較輕的爬起來,卻不敢動了。
李風雲又給了腳下那人一腳,踢了他一個翻滾,然後說:“回去告訴你們老大,這條街的保護費開始由我收了,你們再也不準踏進這裡,我住在新安巷22號,你們要不服氣,隨時可以來找我!”
受傷輕的將受傷重的攙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李風雲衝着他們還喊了句:“你們老大來的時候,記得讓他帶五個銅板,付你們吃的煎餅錢!”
然後他一下子蹦到煎餅車上,對着那人山人海看熱鬧的人喊:“從今天起,新安街的朋友再也不用向菜刀幫‘交’保護費了,都‘交’給我,他們收你們每個月50個銅板,我只收你們10個,不管是誰找你們的麻煩,我都會出面幫忙擺平,擺不平的我把你們的錢雙倍賠給你們!”
有一人小聲地問:“是不是真的哦!”
李風雲很肯定地說:“當然是真的!”
又一個人疑問:“你雖然有點本事,可是你單人匹馬,能鬥得過菜刀幫嗎!”
“我說了,如果我擺不平你們的事情,我會把錢雙倍還你們。”李風雲大聲說。
那人說:“可是我們‘交’錢給你,不‘交’給他們,他們把我們的攤子給砸了,傷了我們的人,這風險我們哪裡擔得起!”
“這大家放心,只要我收了你們的錢,如果誰傷害到你們,損失的我要追不回來,都負責賠償。”李風雲真誠地說。
又有人發言:“你說得好,賠償,現在也就是一張空頭支票,真有事了,你拿什麼賠,屁股一拍就不見了!”
李風雲笑:“這位朋友說的有道理,信任度很關鍵,如果我猜得不錯,今天或者明天,他們菜刀幫的人就會來找我,如果我擺不平他們,也就自然不可能來找你們收錢了!”
這下大家纔開始紛紛認爲這麼辦好,都答應只要他把菜刀幫擺平了,能讓菜刀幫的人不鬧事,就‘交’錢給他。
於是,李風雲也不做煎餅了,就跑到碼頭,找到了關山傑,說了與菜刀幫之間發生的衝突和自己的決定,說這是一個機遇,幹掉了菜刀幫,也就跨出了第一步。
關山傑一聽也很振奮:“既然已經把話挑明瞭,還說什麼,接招啊!”
李風雲點頭:“那就不幹了,咱們回去,等着接招吧!”
關山傑想了想說:“不行,就咱們兩個人,再有本事也顯得單薄了,起碼得在聲勢上像模像樣,咱們看現在有沒有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創事業的工友,然後我再去找一下原來和我一起回上海的戰友,你覺得怎麼樣!”
李風雲也贊同,但還是有點顧慮:“可是現在我們讓人跟着我們一起來創業,他們就算想出人頭地過好日子,但是不相信我們有那能力,也不會答應,我們得做出點東西給人看了才行!”
關山傑也點頭:“說得是,這樣吧,我先去找到我的戰友,等菜刀幫的人找上‘門’來了,咱們就好好地給他們點顏‘色’看,然後加入我們的人也許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