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頭上的飛機轟鳴而去,一隊隊空降兵像冬日裡的雪花一般飄落而下,迅速佔領了漢堡市的大街小巷,開始殘忍的清剿絕望中的蘇聯士兵,一路上把所見之處還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士兵一一射殺,毫不留情
那一梭子子彈夾雜着風聲呼嘯而來,在我們四周打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平時見此狀況撤退最快的我此時突然覺得這聲音很美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血過多開始犯迷糊了還是一種死亡前的徵兆。
“快退回去!”我聽到班瑞斯的聲音,雖然前方的槍聲很大,但是他的聲音依然很清晰”
“趴下!同志,把你的槍給我!”班瑞斯應該是向飛行員要了一把手槍,也就三兩槍的功夫,對面的槍聲就漸漸稀疏了,班瑞斯無愧是神槍手,即便是小小的手槍也能在他的手中使出如此大的威力
接着我又被他倆架着跑了很大一段路程,終於在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歇息了。這是我的意識終於有了點回復的跡象,我感到左臂相當疼痛,有一種撕裂的感覺,而胸腔也隨着呼吸一陣陣壓迫的痛感
………
“這裡是銀翼,收到的隊員請回答!”銀翼一行人真的是受到了上帝的庇護,處在爆炸邊緣地帶,被波及的程度最小。本來是準備乘坐BTR戰車進入,但是剛剛走一會兒就遭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浪,他們連車帶人都被掀倒在了路旁。雖然只是受了點輕傷,但是銀翼當下最擔心的是先前進入市區的隊員們。由這種巨大的氣浪來推測爆炸程度足以毀滅整個漢堡市
“還能動的人,列隊集合!”銀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清點了一下人數
“目標市中心,跑步前進!”
如今這十幾號人,可能是整個漢堡市最有戰鬥力的蘇聯士兵,必須在援軍到來之前儘量搶救人員,同時還要防範空降的敵人。如果這羣輕步兵遇到重型武器,那就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不過還好,他們現在還在漢堡市的邊緣,沒有多少敵人空降到這裡,所以一路上還是挺順利的。突然跑在最前頭的刺刀一個躬身彎腰,後面的人來不及停下,直接翻了過去。
“你幹什麼!”跑在後面的野狼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轉過身去怒目注視着刺刀
“滾一邊去!前面有情況!”刺刀推開前面的野狼,迅速半蹲姿勢就地警戒
“全體,準備戰鬥!”銀翼迅速舉起槍對準了敵人可能出現的地方。“成四角方陣就地警戒!”四角方陣是Sirius基本的防禦陣型,通常在散佈的街道上利用能夠擋子彈的一切東西做盡可能的防禦措施
終於,在銀翼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後面還帶着一羣不成樣子的士兵。從鋼盔上那鮮明的五角星銀翼一樣就判斷出這是如假包換的蘇維埃陸軍!
“站住!”銀翼伸出手,像交警叫停闖紅燈的車子一樣制止住了那羣逃兵。“你們幹什麼去!”銀翼厲聲問着那個帶頭的人。作爲一名軍人,戰場上逃跑是最大的恥辱。作爲蘇維埃最強武裝力量的隊長,銀翼更是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你是什麼人?讓開!”那人蠻橫的很,根本不把銀翼當一回事。他這麼一個小小的中尉居然跟一個上校用這種口氣說話。不過也難怪,兵敗如山倒。在經歷了這種他們前所未見的超級武器的巨大轟擊之後,不僅在身體上摧毀了他們,更是在一直和精神上摧毀了他們
但是銀翼只知道,作爲一名軍人,在戰場上就要勇敢前進、無所畏懼。
“把傷員留下,其他的都給我回去!”銀翼厲聲喝到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權利指揮我們?”這時人羣又冒出了許多的雜音。“滾開!”“我們要出去!”
銀翼也明白,就憑他手下這十幾號人想要制止住這幾十號逃兵還是非常困難的事,畢竟這不是他的兵,而且又是幾十號精神完全崩潰的逃兵,惹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你給我滾開!”帶頭的那名中尉推開銀翼,接着又回頭對着後面的人大喊道“同志們,快撤!”
可是就在中尉走過銀翼身前的一剎那,只聽得“砰”的一聲,中尉應聲而倒,後腦勺直接中彈,當場身亡。
一旁的銀翼一隻手舉着的手中的AN94,另一隻手指着那羣目瞪口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的士兵,眼神凌厲而堅定
“再敢有逃跑者,下場跟他一樣!”銀翼的口氣傳達出一種令人生畏的寒意。“我再說一遍,傷員出列,其他人都給我回去!”說完又朝着天空放了五槍。
最後除了留下幾個人幫助傷員撤離,其他人都跟着銀翼重新前往漢堡市內。這羣可憐的士兵剛從地獄裡出來就有馬不停蹄地奔了回去,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倒黴遇上了銀翼……
………
“奶奶的,我們被困在這裡了”我聽見班瑞斯狠狠地罵了一句。現在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是不能行動自如,但是意識至少不模糊了
“現在這個地方還是暫時安全的,至少德軍不會上來搜查,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被發現。”駕駛員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轉過身去查看另一名傷員的傷情
班瑞斯走到窗臺伸頭上外下面看,希望能夠找到自己人,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顆飛膛而出子彈。還好那人槍法沒班瑞斯那麼準,子彈呼嘯着擦過他的耳旁,打在了後面的立柱上
“快走!”班瑞斯躲過子彈後立馬跑過來拉起我就往樓下跑,駕駛員還沒反應過來,我倆已經狂奔到一樓大廳了。但是,駕駛員的反應遲鈍反而還救了他一命。因我我倆下去的時候剛好與迎面而來的盟軍撞上
“別下來!,快上去!”班瑞斯朝着身後的樓梯口大喊了一聲,隨後一腳把我蹬開,自己也跟着慣性朝反方向飛去。與此同時槍聲在整個大廳中迴響起來
本來自己就有傷在身,在被他這麼一踹,頓時又是一陣迷糊。但是在我視野徹底迷糊之前,我清楚的看到一朵鮮紅的花朵在班瑞斯胸口綻開,一束鮮紅的**噴射了出來……當我再次清醒時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顯現在我面前,而一旁的班瑞斯早就躺在那不動了,不會是掛掉了吧?
“還有什麼遺言嗎?我會替你轉交給上帝的!”那個用槍指着我的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對我說。從他的隊徽上我判斷應該是皇家海軍陸戰隊的人,居然已經到這裡了
這時的我根本沒有力氣說話,只能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用一種我認爲最犀利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看來你沒什麼好說的啊,那就乖乖去見上帝吧!願上帝保佑你!”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我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死亡,作爲一名特戰隊員,我從來不懼怕死亡,只是覺得遺憾,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能完成,我還沒爲我的祖國做過什麼實質性的貢獻就已經兌現了我入隊時的諾言:爲了蘇維埃,戰鬥至死……
本來說聖誕節回去看看父母……
本來說空閒時去參觀哥哥指揮的戰艦……
本來說好這次行動完陪隊長他們出去喝一杯……
一聲槍響,我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而虛弱,意識漸漸模糊,感覺到頭重腳輕不自主的往下倒,腦中漸漸浮現起以前的畫面……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我真真切切的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本來以前我也不相信這一套,但是現在當我親自體驗到的時候,過往的一切真的是形同昨日,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