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是一名海豹突擊隊隊員,他的小隊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星期了。本來,按照開始的局勢,他們守住夏威夷是輕輕鬆鬆的事,可是由於蘇軍特種部隊的潛入,將他們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雷達之下。面對強大的蘇聯陸軍,美軍不得不放棄夏威夷,保留有生力量防禦西海岸。如今,美軍正在交替撤退,大量軍事設施從島上撤走,而身爲海豹突擊隊,佩恩他們必須爲部隊提供掩護,但是在大量軍事設施撤走的情況下,他們的處境也非常危險
“快出發了,佩恩,拿好你的槍!”
佩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就和小隊成員一起走出了掩體,外面炮火聲此起彼伏,不時有炮彈落在他們周圍,泥土飛起來濺了他一身。這次他們要去機場掩護那裡的撤退人員。第五中隊奉命在周圍設置防線,因爲夏威夷的重要性,蘇軍不敢對其發動大規模毀滅,所以直到現在,機場和船港都得以保持完好,而蘇軍爲了最大程度的保持機場的完好,都只派遣輕裝部隊來奪取,這給美軍提供了很好的條件。可即便是如此,面對比如鐮刀機甲這種重型反步兵單位還是很頭疼,如今的市區早已遍地廢墟,很多載具根本開不進去,反而像鐮刀機甲這種機械足的載具反而可以橫行無忌。
“前方出現鐮刀機甲,大概有四五輛,後面應該還有大量步兵跟進!”負責偵查的傑利跑回來對馬克說。
“通知火炮小隊,幹掉他!”
可是正當那輛自行迫擊炮理的人員計算好路徑準備瞄準時,突然聽到馬克大喊道:“快離開那!”。可惜已經晚了,鐮刀機甲巨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們頭頂,隨着一聲巨響,那門45mm自行迫擊炮頃刻間被壓成了碎片。而後那鐮刀機甲的三門加特林機炮迅速向周圍吐出了火舌,許多美軍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打成了篩子。佩恩從背後掏出了榴彈槍,對準那傢伙的機械足就是一炮,立馬就給它打趴下了。趁着這個空隙,所有人撤離了那片危險區域,因爲後面的蘇軍已經跟着過來了,再不撤離只有死!
一行人終於來到海岸港口,但是被告知要等到重型武器和傷員裝完之後才能登艦,現在必須在外圍抵禦蘇軍猛烈的進攻。於是佩恩的小隊出港口來到一處街區佈防,誰知蘇軍進攻過於猛烈,他們多次被差點包圍。
“傑利、丹尼,你們去樓頂;佩恩、保羅,你們去前門;傑克遜你跟我來!”馬克分配完任務,就和傑克遜去了隔壁的餐廳。他們準備形成一種半圓形防禦網。馬克自十六年前加入美國海軍一來,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此二戰非彼二戰)、剿滅尤里軍團以及現在的第三次世界大戰。這種戰術百試不爽,唯一不足的是這種戰術需要的人至少要一個排,而現在僅憑他們幾個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地防禦火力,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面對一波又一波的猛烈進攻,他們運用多年的經驗和強悍的蘇聯陸軍僵持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通知撤離的消息還沒到,他們的子彈早已打光,只能用地形和蘇軍想要完整奪下港口的心理繼續周旋。
“媽的,怎麼還沒消息?佩恩,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馬克實在是受夠了,雖然他是一位身經百戰的美國海軍,但是面對這種絕境,誰都不能冷靜面對。佩恩從後門溜出了餐廳,一路狂奔到了港口,卻被告知還要等三個小時。
“隊長,他們還要叫我們等三個小時!”
“什麼?還要三個小時,他們把我們當成上帝了嗎?”
“聽着,我要見你們長官!”佩恩對那人吼道
十分鐘後,他拿着一大把子彈包和手榴彈回到了餐廳。這時馬克正在和前沿指揮部聯繫:“我們這裡需要炮艇機,敵人實在是太多了!”
“否決,處境太危險,不適合出動炮艇!”
“我告訴你!老子這是在爲港口撤退的人拼命!可我們是人,不是耶穌!你要讓我們幾個海豹隊員去面對數以百計的蘇聯陸軍和鐮刀機甲?一旦我們這裡一丟,港口那幾百號人一個都別想走!”
“AC-130兩分鐘後到達,注意投放紅外識別標識”
“丹尼,去樓頂投放紅外閃光標識,AC-130要過來了!”
丹尼跑到二樓,準備向樓頂投擲閃光標識,結果因爲仰角太大沒能扔上去,反而落在樓外的前花園裡。
“掩護我!”丹尼一聲大喊,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撿起紅外發射裝置回身往樓頂一扔,可同時兩顆子彈如利劍一般從他的腹部穿了出來。
“丹尼!快,掩護我!”傑克遜說完就衝了出去,跑到丹尼身邊,傑克遜把槍往後一背,雙手架起丹尼就準備往回趕,可是上帝卻捉弄了他們,一顆炮彈準確無誤的落到了他們的正前方不足兩米處。頓時飛沙走石,馬克他們什麼也看不清,待到煙塵散去,只見兩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傑克遜!”佩恩說着也準備往外衝,馬克卻一把拉住了他
“你找死啊?回來!我們不能再有犧牲了!”
此時,天上的炮艇也如期趕到,105mm炮幾聲下去,就讓蘇聯進攻部隊損失殆盡。可是沒幾分鐘,牛蛙防空車那雨滴般的火炮就打了過來。
“飛機腹部、機翼中彈,必須馬上返回!”飛行員通過無線電對馬克說
“該死,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遲早都是死的份”
“隊長,蘇軍又上來了!”保羅指着前方大叫道
“快!準備戰鬥!”由於丹尼和傑克遜的殉職,不得不壓縮防線,重新部署。保羅和佩恩去二樓,馬克和傑利則待在一樓。正當一行人準備就緒,卻發現了一輛鐵錘坦克就在不遠處。那黑洞洞的炮口直對着他們。
“快走……”馬克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頭頂一陣搖晃。“不好,是佩恩他們!”馬克和傑利迅速衝到二樓,那早已是一片狼藉、煙塵四起。“佩恩,保羅!聽到回一聲!”。傑利爲了防止蘇軍乘勢撲上,又返回了一樓繼續射擊。不一會兒,馬可找到了佩恩,他只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可是保羅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那一發炮彈正好命中他的那扇窗戶,當場陣亡。
“把他拖下去”馬克強忍着悲痛對佩恩說
“隊長,前面開來兩輛BTR戰車!”傑利在樓下用對講機呼叫道
隨後就是一陣炮火聲,這棟建築早就被打成篩子了,再經炮火這麼一打擊,幾乎把正面全部暴露給了蘇軍。“佩恩你去看看怎麼還沒好,我們這頂不住了!”馬克回頭對佩恩說。
佩恩從後門衝出餐廳,直向港口而去。當他達到港口時,最後一輛守護者坦克剛好上船。“你們是H-2-4?可以撤退了!”負責指揮的那名海軍上校對佩恩說。
“隊長,可以回來了,快撤退!…………隊長?隊長?隊長!”
“佩恩,傑利陣亡了,請你回去後告訴我父親,今天我很英勇,沒有給他丟人;另外告訴我妻子,我很愛她……佩恩,你要好好的,別過來找我們了,快走……咳咳!……”
此時的馬克早已身中多槍,倒在傑利的身旁艱難的給佩恩回他生命中最後一段話。
“不行隊長,你等着,我馬上就過來!“佩恩在這邊大喊道,周圍的海軍陸戰隊隊員看他不對勁,立馬衝上來撲到了他,可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硬是三個人才把他拉住
“放開我!我要去救他們!滾開!“
這是海豹突擊隊的宗旨,也是美軍的宗旨,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戰友,可如今面對氣勢如虹的蘇軍,履行這項宗旨還真的有點困難……
…………
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莫斯科很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我出來透了透風,遠遠地就看見了班瑞斯拄着柺杖在那跟美女護士搭訕……班瑞斯有着一頭天藍色的頭髮,在人羣之中特別耀眼,他說這是基因變異的結果。我估計全世界沒幾個人能變異成他這樣,整個一活靶子,戰場上狙擊手不用費心都能找到他,所以每次出任務隊長都不允許他脫掉頭盔,即便是再熱,誰都能脫,就他不行,搞得他很是鬱悶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見他正在和一個挺漂亮的護士說自己前線的事,那叫一個吹地天花亂墜。“就是前些時候,我獨自一人衝進了美軍一個醫院,不但救出了隊友,還洗刷了整個醫院的敵人!”,這咋跟我看到的不一樣啊?“還有一次我們小隊跟敵人正面遭遇,我一槍過去就崩了三個敵人!”
“一穿三啊?好厲害啊!”護士一聽到這,不免也讚揚了起來。這麼一來可不得了,班瑞斯那吹地更厲害了,差點就說自己一人獨闖美國本土還活捉美國總統了!
“我說同志,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啊?”我走到他邊上迅速坐下,把頭轉了過去,免得他看到我
“那是在跟一羣美國人交戰時光榮負傷的,不過就是這樣我還擊斃了三個敵人!”我心想他可真能吹,不去當演員簡直可惜了,於是緩緩地轉過頭看着他,他也看到了我,一下就驚了,愣了一會兒,對那護士說:“我還有事,一會再跟你說,你先回避一下”。說完就轉過頭來瞪着我,像是我壞了他的好事一樣。
“你來這幹什麼?”
“嘿,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怎麼就不能來啊?”
“沒看你哥正忙着?搗什麼亂啊!”
“哪啊?沒看到啊?忙什麼呢?”
“你小子欠揍啊!”說着就要起身打我,可是奈何腿上有傷,我一閃走出幾步,他也拿我沒轍。軍中幾大樂事就是跟班瑞斯叫板、跟隊長拼酒、跟芥末切磋拳腳、跟天蠍打球。話說天蠍怎麼樣了,想到這裡我突然就想起他了
“不跟你無聊了,你忙你的,我去看看天蠍”
…………
佩恩無力的坐在墨菲號的甲板上,雖然他和幾個陸戰隊的隊員拼死找回了馬克他們幾個的遺體,但是一天之前還好好的一羣人轉眼就全部躺在了他的面前。馬克的父親之前也是一名海軍陸戰隊,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被授予海軍十字勳章,而馬克也是受父親的影響才參加美國海軍的,他父親一直期望着自己的兒子有朝一日能夠統領世界第一的(曾經)太平洋艦隊,只可惜現在……丹尼雖不是什麼軍隊世家,但是自從他成爲一名海軍以來,時刻爲了自己的祖國奮鬥直至犧牲,他的夢想本來是去做一名小提琴家,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海軍,知道現在他的牀頭還立着一架小提琴,每當有時間就會給大家來上一曲。保羅是一位老兵了,參加過大大小小許多戰役,本來說這場戰爭打完就退役回家,接管他父親的農場,可惜現在他再也接管不了了……
想到這裡,佩恩心中不免感慨萬分悲痛不已,竟當場哭了起來!因爲身上還有傷,身邊的幾名戰友迅速把他擡上擔架……
此時已近黃昏,遠處的夕陽正如血色一般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