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善大師眉目慈善,雙手合十道:“道仙老弟過謙了。”
觀月道人微微而笑,又向騰龍谷的人看去,對着孫淳和公孫宏願拱手道:“不知道騰龍谷二位前輩的意思是如何?”孫淳不屑地看了觀月道人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但什麼也沒開口說話,而是站在他身前的公孫宏願迴應道:“魔教妖人今日偷偷在這設下圈套,乃是可恥之極,我騰龍谷損傷的雖然不是最嚴重,但心中早已下了決定,勢必要向魔教妖人討伐,智善大師所言正合我意,此去一定要誅滅魔教妖人!”
公孫宏願這一番話道出來,無極門和天玄宗的衆位弟子就有些憤怒之色,因爲聽他話中的意思,是說自己一派實力高深,傷亡人數不是最多,反而是暗指其他的門派,實力不濟所以傷亡的人數最多。
而今日動盪一事,實則是天玄宗的人死傷最是嚴重,尤其是六脈的弟子,死去的人都不下兩百人,如今殘存的都是一些較爲出色的弟子。
觀月道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也懶得去搭理騰龍谷的人。
智善大師面帶着慈善之色,對着衆人道:“既然大家都有意降妖伏魔,那我們正道所有人此刻就追蹤那魔教妖人而去,定要除盡魔教餘孽,還天下太平。”
說罷,身形立即化爲一道流光,沖天疾飛而去,向着那座遙遠的最是雄偉的大山飛躍而去。
而其他三大派正道弟子,也是紛紛祭起各自法寶,追隨智善大師而去,無數道的劍芒劃過了天穹。
肖靜怡和李十方等人也連忙跟上,只是半會時間,這座遼闊的大山中,便已是空無一人。
所有的人都飛向了那座高高凸起的大山。
正是傳說中的險惡之地——
亡沼山!
死亡沼澤。
那龐然怪獸發出無盡的嘶吼,如迴旋在九天之上,瞬間整個天際都黯淡了下來,有數道驚雷劃下,風雲雷電交錯,彷彿都是因爲這怪獸的狂嘯所引起的。
羅鼎天驚愕至極,一生當中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怪物,竟然長着就個頭顱,每個頭顱都像是巨蟒的頭部一樣。
他心中忽地想起,看來這龐然怪物就是小狐所說的九嬰了。
正在他尋思之際,從那偌大的沼澤之中,突然躍出一道白色身影,速度無比迅速,正好朝着羅鼎天和青衣男子這邊方向躍了過來。
羅鼎天看到這道白色身影,心裡一怔,感覺這人頗爲熟悉,卻是昨晚見到的那白衣女子!
那道身影從空中躍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口中沉吟道:“這畜生好生厲害!”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從未有過這般輕鬆一樣,道:“我險些就要被這畜生害死了,幸好爺爺教我騰空之術,這才僥倖從那沼澤中逃了出來。”
她這般自顧自地說着,突然往前面看去,又是愣了一下,因此站在她面前的兩道身影,正是羅鼎天與那青衣男子。
白衣女子先是一愣,然後目光從青衣男子的身上轉移到羅鼎天的身上,眼睛一亮,道:“原來是公子你,看來小女子我與這位公子倒真是有些機緣啊。”
羅鼎天凝視着她,冷冷地哼了一聲,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向他身邊走了過來,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可是專門爲這畜生來的。”
羅鼎天凝神望着她,暗暗小心提防了一些,畢竟他與這女子只有一面之緣,根本不知道這女子有什麼身份,不知道究竟是敵是友,一切還是小心爲妙的好。
“你與他可是一夥的嗎?”羅鼎天冷聲問道。
白衣女子眉目一動,斜眼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皺眉道:“公子說的可是他?”
然後搖了搖頭,道:“這人又是何人?小女子可與他素不相識的。”
青衣男子沒有去搭理他們二人,至始至終都是擡頭仰望着那頭龐然怪物,而那怪物的九個頭顱,搖擺幾下,也是深深地俯瞰着他。
在這怪物面前,人類竟是顯得如此渺小!
“吼啊!!!”
正在此時,那怪獸好像再也按捺不住戾氣,突然大吼一聲,其聲如雷,也不知怎麼,四面刮來一陣強猛的風勁,要把人震開一般。
羅鼎天和青衣男子三人眉頭緊皺,眼看着上方那九個頭顱探了下來,便速速退後開來,雖然三人身手極快,但也只是逃出百里之外,而怪獸的一雙黑色巨眼,還是一樣猙獰地俯瞰着他們三人。那白衣女子站在羅鼎天身旁,道:“公子可知道這怪物就是傳說中的天地邪魔九嬰嗎?”
羅鼎天淡淡道:“略有耳聞。”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道:“這怪物法力無邊,九個頭顱能噴火射水,可是實在不好對付啊。公子切記要萬萬小心。”
羅鼎天心裡有些疑惑,這白衣女子大是古怪,自己一個女子冒着生命危險來到這險惡之地,本該自己多加小心,怎麼這會反倒關心自己,要自己多防備這怪獸。
孰不知白衣女子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番主意,他之所以來到亡沼山,目的就是爲了要收服這頭怪獸,之前正道大亂的時候,他早已一人躍進這死亡沼澤中,想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收服九嬰,但卻沒有想到這九嬰極難對付,連她自己都險些喪命於此。
不過幸好身懷爺爺傳授給她的騰空之術,方纔逃離沼澤,一出去外面,便遇到了羅鼎天和青衣男子。
“吼!”
九嬰發出最後一聲怒吼,便擺開自己龐大的身軀,九個頭顱探出了沼澤外面,其中一個赤紅色的頭顱突然噴出一團火焰,朝着羅鼎天的方向射下。
那火焰立即飛了下來,像是一團烈火激情地燃燒着,所過之處,不論是什麼都化爲了灰燼。
羅鼎天等人吃了一驚,想不到這怪獸終於噴出火來,最重要的是這裡原本是一座深山,此刻這火焰熊熊燃燒,便引燃了這裡的古木,一下子成片的樹林都燃燒起來。
情況危急,白衣女子和羅鼎天往左邊的方向飛躍而去,那青衣男子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現在保命要緊,這怪獸絕非人力所能對付,因此他只好孤身一人朝着右邊的方向掠去。
這三人暫時逃開了九嬰最致命的一擊。
白衣女子和羅鼎天閃身躍開,在一處空地落下,兩個人都是大喘着氣,剛纔若不是反應快,恐怕早已燒成灰燼。
只聽得不遠處的樹林全部燃燒了起來,連這天際之上,也出現了紅色光圈。
九嬰在死亡沼澤裡發出咆哮之聲,這怪物此刻看上去,身形就像一個龐大的烏賊一般,只有那九個頭顱搖擺,其下是兩個黑色巨眼,顯得無比猙獰。
雖然看這九嬰乃是龐大的身軀,但只要它輕輕擺動起來,足以覆蓋過整座的大山。
白衣女子嚥了一口氣,對羅鼎天關心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羅鼎天哼了一聲,說來這怪物都是被這白衣女子引來的,若不是她去招惹這怪物,他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現在可是身陷絕境,能不能保命還是個問題。
片刻之後,羅鼎天冷聲向她詢問道:“看你樣子,對這怪物倒是瞭解頗深,你可知道要將其殺死,可有什麼辦法?”
白衣女子卻是搖了搖頭,但又突然反問道:“公子爲何決意要將這畜生殺死?”
羅鼎天道:“無論如何,我都要穿過這片沼澤,前往面前那座亡沼山,我有事情非辦不可。”
他擡起頭來,眺望着不遠處的大山,然後斜眼凝視着上方的九嬰,道:“既然這怪物擋了我去路,我就勢必要將其斬殺。”
白衣女子不禁怔了一下,卻是從未想過這男子有這般極深的心思,也不知道羅鼎天要前去亡沼山做什麼。
但是無論是什麼,凡是要前往亡沼山的,都必須穿過這片死亡沼澤,而要穿過死亡沼澤,就要想辦法殺死九嬰。
路,往往只有這麼一條。
白衣女子又看了羅鼎天一眼,道:“公子,實不相瞞,小女子之所以前來亡沼山,就是爲了要收服這畜生,我爺爺之前千叮伶萬囑咐,要我生擒這畜生,公子能否給小女子薄面,不要將這畜生殺死啊。”
羅鼎天眉頭一皺,實在沒想到這女子竟說如此大話,冷笑道:“你連自己命都快沒了,還要收服這怪物,讓世人知道了,豈不覺得可笑?”
白衣女子愣了下,卻是自己輕聲笑了出來,羅鼎天看向她,更是覺得此人太過古怪,真是難以捉摸。
白衣女子道:“公子所言極是,只是爺爺所託,小女子自然是要辦到的,況且公子這會不是來了,小女子昨夜就跟公子相識,可見我與公子確實有些機緣。我看公子修行高深,定是個絕世人物,可要幫小女子降了這畜生啊。”
看着白衣女子的意思,大有請求之意。
羅鼎天卻是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要降這畜生做什麼?”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小女子名喚七彩,公子日後直呼其名便是,若問我要收服這畜生用來做什麼,小女子可就有些說不上來了,只知道我爺爺乃是藥引世家出生,一生都是做藥引的,我爺爺這人古怪,跟平常的大夫可不一樣,我爺爺是從不上山採藥的,而是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做爲藥引,就連我有時候也大爲不理解,此次他突然要我前來亡沼山,將這九嬰生擒回去。”
羅鼎天不免覺得此話太過荒唐,就算這女子爺爺是藥引出家,是爲凡醫,但也不可能打這九嬰的主意,那樣豈不是瘋了?聽起來根本就是個天大的笑話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