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前天晚上的事情,雪見就只能掩面而泣!一想到徐從安臭着一張臉,對周博說:“初次癸水,應該注意……”她當時酒就全醒了!
“丟人一路丟到古代了。”雪見真是沒臉活了,這個周博,也不問問她,直接就從牀上把正和周公下棋的徐從安拉起來,卻被徐從安一句“初次癸水”直接打蒙!反而惱羞成怒地惡狠狠的瞪着她,雪見表示很無辜,也很丟臉,只能選擇直接無視他。人家當時醉了,根本不知道狀況好不好?
周博俊臉漲紅,看着聞聲趕來的二孃似笑非笑的臉,“你,這事,你來照顧一下……吧。”
“自然是我來照顧,大哥,麻煩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周博在衆女的各種含義的眼光下,狼狽的逃出房間,雪見突然掩面,這次糗大了!
聽着三妮給她講應該注意這兒個,應該注意那個,還有很含蓄的解釋什麼是癸水,她頭都大了!人家不是不知道好不好!人家是一名有文化有知識有理智有常識講文明講禮貌的現代青年好不好!亂了,全亂了!
可是,不管她多少有常識,也沒有想到古時代這月事帶子是如此……如此……如此不可理喻的!
她喃喃道:“爲什麼沒有衛生巾跟着穿過來呢?這太不公平了吧?”
周博點頭:“是不公平!你這個做丫頭的躺着,我這個做少爺的伺候!”
雪見的一張俏臉紅得能滴下水來,可憐的自己,被古人的一根月事帶子打敗,倒真的宛如初潮少女,讓三妮好好的做了一回先生。每每想起來,都覺羞慚難當。
雪見適時的嬌羞讓周博多少找回些自尊,他怎麼可能知道女孩家的這種事情,低頭看着她怯怯的表情,他無奈的忍不住嘆氣道:“笨到你這樣出奇的,也算少見!”
雪見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伸手指着他:“你,……”瞥了一眼怒氣滿面的周博,回想着前夜經歷的那一幕,愈覺尷尬,只能垂下高貴的手指低下驕傲的頭,小聲道:“人家,人家也是,也是,沒有,想到……”
聲音越來越輕,索性用被子矇住了頭,這不能怪她,近一年跟大姨媽沒聯繫,都忘了還有大姨媽這門親戚的說,真的不能怪她!“不跟你說了!”
“哼……”這種事想罵也沒辦法繼續罵下去,看着蒙着被子的雪見,周博心頭沒由來的一跳,她終是要長大了,想到這裡,不由抿嘴偷樂,然後坐下來,哄小孩子般地說道:“起來吧,喝點紅糖水。”
連紅糖水他都知道?從被子縫裡偷偷的觀察着周博的神色,見他故做冷靜的端着茶碗,但面紅耳赤且紅的可疑。
雪見沒從被子裡鑽出來,讓她當着一個大男人,喝下這一大碗的紅糖水,那得多大的勇氣和多厚的臉皮呀。雪見心想,您就受累行行好,假裝不認識我,或者跟我不熟,行不?
在被窩裡仔細算了一下,自己此時應該也就十三四歲吧,唉,前世這會兒還是一個初中生,現在卻過早的被迫的談情說愛,這不是荼毒大順國的花骨頭嘛。
突然想起一事,她把眼睛透過掀起的被子縫,看着周博,這青梅竹馬的故事,是從多大開始的?周博帶弟弟妹妹們一起被迫回到老家,還帶着這樣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頭,是因爲柏拉圖式愛戀嗎?
又放下被子,唉,雪見發現自己因爲呼吸不暢,已經大腦半停擺了,怎麼在這個時候,開始糾結起來這種事了?
長嘆一聲,雪見感覺她現在就像冬天剛穿過來時,家裡沒米沒糧一樣,心裡慌慌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是她沒想明白的,當然,她這顆平時就不好用的腦袋,再想深想下去,又沒有概念了。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際,聽到被子外面傳來周博的聲音:“雪見,快出來,要趁熱喝。”
雪見把眼一閉,忍着難堪,小聲地撒嬌一樣的聲音說:“你,放旁邊,我一會,就起來喝……”
“人傻事兒多!”周博的面上更紅了,重重的放下碗,大踏步走出了房間。雪見這才放下被子,重重的吐了口氣,看着那碗紅糖水,悄悄地坐了起來。
“你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你才事兒多呢,你們全家都事兒多!”
喝下一口溫燙的紅糖水,那熱乎乎的感覺,從嗓子眼直滑下胃裡,又暖暖的流動到全身,真的很讓人舒服,她小腹的絞痛因着這暖意,也略有平復。唉,前世今生,這痛經的罪,算是纏上她了。
她就是一個悲摧的小可憐,來個癸水,也弄得驚心動魄老幼皆知,周博更是讓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話說,她就是大姨媽來了,不是坐月子好不好!可又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老孃我是有經驗的人吧!
還有那個周博,太坑爹了吧,你怎麼不敲鑼打鼓普天同慶的全國吆喝吆喝呢,這讓雪見以後怎麼出這個門!
不過,還沒等雪見邊想邊喝邊自憐的喝完,周博不悅的聲音就突然的傳了進來,“喝個紅糖水,也要喝這麼久嗎?”
“你太過分了吧!這麼一大碗燙燙的紅糖水,你一口氣喝完試試!你當褪毛呢?”
雪見手一抖,灑了半碗,尼瑪,不帶這樣坑人的,你這是無處不在呀,這是赤果果的恐怖主義呀!
沒錯,周博一定是在報復,報復她又讓他丟臉了!
還有生日那天,明明是她自己在家喝個小酒慶生,怎麼喝着喝着,就喝出來一個周博?如果沒有周博,自己就算來了親戚,又哪裡會弄得盡人皆知?這周博,就是災星!
雪見咬牙切齒着,我是不是應該在半夜的時候,趁他睡着的時候,是掐死他呢,是掐死他呢,還是掐死他呢?
還在奇思怪想着,周博已大踏步進來,黑着一張臉,奪過那碗,又拉過她的手,看過沒有燙到,指着她罵:“你真是笨得格外精彩!”
“你才笨得超凡脫俗!就一碗溫開水,也能燙傷我嗎?你當我是泥捏的?你這腦袋是漿糊嗎?”
周博一聽,行啊,會還嘴了,還嘴還還得挺溜的,立馬瞪眼:“怎麼跟爺說話呢?是讓爺家法處罰你嗎?”
雪見瞪大那本來就圓大的眼睛,啊了一聲:“周大少爺!還家法處罰!趕情你這麼天天欺負着我,都不算處罰嗎?你這是變相虐待童工!”
周博點點頭:“虐待童工?嗯,這個詞有意思,爺喜歡!爺就是虐待你這個童工了,怎麼地吧?像你這種吃爺喝爺還罵爺的小童工,虐待至死,最多也就算是爲民除害!”
雪見愣愣看着周博好一會,然後不確定的問:“你確定你說的是我?”我吃你的喝你的還罵你了?太幽默了吧,這話還有這麼反過來說的?!
周博重重點了點頭,她這樣笨的丫頭,放出去就是禍害羣衆,那他就犧牲自己一下,放她在自己房裡,讓她只折磨自己吧!這是多麼偉大的品德!
雪見問:“爲民除害除的是我?”
周博瞪了她一眼:“你這回算是聰明瞭一回,說對了!敢問世間有哪個丫頭不會做女紅的?你不會!敢問世間有哪個丫頭敢不尊主子的?你不尊!敢問世間有哪個丫頭不知道自己癸水來……”
雪見已抓起枕頭,向他扔去!“我跟你拼了!”
周博機靈的接住,道:“你看,還敢打主子!你這是要瘋吧!”
可雪見卻趁機拉住他的衣角,從牀上半跪起來,道:“我就是瘋了,怎麼也是家法處罰了,那讓我先掐死你出氣吧!”
周博被她掐得直翻白眼,掙扎着道:“謀,仨,家,主……”
雪見點頭,眼冒兇光:“甭管是謀仨還是謀四,今天非替天下丫頭出了這口惡氣!”
“咳咳……”周博一頓:“只怕到,時,你也得,給爺,陪,葬……”
“你想得倒美!呸!我先把你掐死了,然後翻出來我的賣身契,姑奶奶就走人了!天大地大從此海闊天空任我遊!我出門前,把門鎖上,哼哼哼,誰知道你死在屋裡了?等大家發現,我早跑得不見影了!”
周博艱難的點頭:“這也不失,一個,妙糟,……,咳……只是,像爺,這樣的,美男,全大順國,也沒幾個,你不想,先奸後仨?或者,先仨,後奸?”
“你快拉倒吧,麻煩你抽空,去毛廁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還美男,我呸!小倌館裡比你俊美的,多得多了!我走的時候,拿着你的銀子,想找多少小倌找不着……”
周博突然身子一歪,向前仆倒,正壓在雪見身上,和她一起摔回了牀上。雪見被她壓得差點斷氣,想使勁踹踹他,卻根本無法擡起腿來,“你壓死我了!”
周博卻不動不動,因爲推不動,所以雪見也看不見他的臉,雪見這個氣,當我真傻呀,這心跳的,比我還歡實呢,拜託你冒充死人,也得有點專業演員的節操,把心跳啥的,都屏蔽掉吧!
恨恨地擡手擰了他胳膊一下:“少來這一套,你一邊裝死去!”
“你當爺願意壓着你?”周博懶洋洋的嘆道:“壓着你還嫌硌得慌,渾身上下沒二兩肉!”
雪見微笑:“買半片豬肉,壓身下,就有感覺了!”
周博支起胳膊,卻沒離開,瞪着她:“噁心不噁心?”
“比這都噁心的事,你都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