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的父母趕緊的點頭,可是在點頭之餘心中又是幾分的疑問,薛米粒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看向陸昊,陸昊看向薛米粒,薛米粒依舊沒事人一般的自顧自的吃飯,吃飯的時候還不時的說這個菜做得有點鹹,那個菜放了自己最不喜歡的花椒。
陸昊看着薛米粒沒事人一般,心底的怒火早就起來了,他輕輕地碰了一下薛米粒,輕聲的說了一句:“這菜是我農民的媽媽做的,您大小姐吃得慣麼?如果你吃不慣的話,你可以去你媽那裡吃飯,別在家裡惹我爸媽生氣。”從結婚以後,陸昊很少對薛米粒說過分的話,但是這一次,在父母的注視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說話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薛米粒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陸昊是個很要強的人,從小到大,自己都是班裡的前幾名,他容不得別人說自己不行,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爸媽不好,這麼多年,他用自己的努力做到了這一切,可是今天,自己的妻子卻當着自己的面說自己的父母不配穿好的衣服,她觸到了自己的底線。
兩個人在家的時候,薛米粒也曾經和自己這樣的開玩笑,可是那只是開玩笑,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現在,薛米粒在說自己的父母,在說含辛茹苦供着自己上完了大學的父母不配穿好的衣服,這讓陸昊情何以堪?
“陸昊你什麼意思?”薛米粒明顯的感覺到了陸昊的不悅,高聲的喊道,這喊聲也驚醒了剛纔在發楞的陸昊的父母,他們輕聲的勸解,陸昊的父親甚至對陸昊說:“米粒說的對呢,我們穿好的衣服沒用,真的,還是讓她帶回去給她爸媽穿的好。”
陸昊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心已經針扎一樣的疼,米粒是壓根沒將自己的父母放在心上,而他的父母也是藉着米粒的話讓自己省錢,這倒是男的的默契。但是父母的忍讓和退步,讓陸昊更難受,他們因爲自己承受了多少,他這個做兒子的最
清楚。愧疚,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就將陸昊席捲,他輕聲的嘆了口氣,然後擡高了聲音很是不悅的問薛米粒:“你爲什麼覺得我的爸媽就穿不了好衣服?就因爲你是城裡的姑娘,我是鄉下人是吧?那你的爸媽也是從小把你養大,供你上學,我的父母也是,這樣說來,哪個父母都不差,憑什麼你的父母就能穿高檔的衣服,我的父母就不能,就因爲你給你的父母買,不給我的父母買是不是?”陸昊聽了父親的話之後,怒氣更重。
薛米粒沒想到陸昊會這麼大聲的和自己說話,她很是怯懦的看向陸昊的父母,他們也是一臉無措的樣子,陸昊,一直是以溫和的面目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從小到大,他們沒有看過陸昊和別人紅過臉,他們不知道該怎樣的處理這樣的突發狀況,連剛纔努力的用自己小碗吃飯的承歡都很是詫異的看着陸昊,好像陸昊是洪水猛獸一把。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我爸媽很不容易,我才……”薛米粒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如若說自己的父母不容易的話,那陸昊的父母更不容易,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因爲在自己的心裡,她就是覺得陸昊的父母穿高檔的衣服有些浪費,所以她很是頹敗的看向陸昊。
陸昊的眼中依舊有火星泛起,薛米粒看着陸昊,終於鼓足勇氣說了一句:“因爲這房子是我爸媽給我買的,我欠他們的,我不欠你父母的。”說完話之後,薛米粒就轉身離去,這就是自己父母和陸昊父母唯一的不同,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自己的父母這麼多年的積蓄買的,沒花陸昊父母一分錢,所以她不欠陸昊父母的。
“薛米粒,你給我聽着,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不至於連房子都沒有,如果沒有你,我現在老婆孩子,父母,其樂融融,但是你,毀壞了這一切,你還有臉和我說房子……”陸昊在看着薛米粒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快速的言道,他的聲音很大,讓薛米粒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房間中的每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不管多麼相愛的兩個人,在打架的時候都是把最醜陋的一面展現出來,可是這樣猙獰的醜陋,讓人驚心,讓人膽寒,可是他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曾經在很多個午夜夢迴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漸漸侵佔他們的思想,左右他們的行爲。
這樣極端的話語,不管是薛米粒的還是陸昊的,都足以將房間中的人心傷透。
最終還是薛米粒先反應過來,她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重重的關上門,淚水卻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滾滾而落,他原來一直在乎的,原來他一直在怪自己……
而陸昊站在自己父母的面前,就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他把婚姻丟了,把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一切都丟了,現在他甚至讓父母的尊嚴也丟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可是自己又說了些什麼……
薛米粒許久都沒有辦法穩定自己的情緒,在給秦嫵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手都是在不住的哆嗦的。她不知道此刻接電話的秦嫵家也全是硝煙,只是不見爭鬥的痕跡。
這段時間,秦嫵得到了自己一直盼望的生活,每天下班在路上吃點東西,到家之後碼字,碼完字看會書就睡覺。陳雪景的日子也是這樣,晚上到家,要不玩會遊戲,要不睡覺,家,在他們兩人的心底就是賓館,而他們兩人,更是像極了兩個合租的人,兩人之間沒有語言,更沒有交流,只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秦嫵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等自己找到了合適的對象,如若分開的話也就沒有那摧心徹骨的感覺,陳雪景好像也有這樣的打算,兩人越發的相安無事。
只是秦嫵沒想到,陳雪景會讓自己幫忙去買衣服,是給他的父母。在陳雪景請求自己的時候,她才恍然記起,每年的年底,自己都要給陳雪景的父母買衣服的,今年因爲兩人的冷漠,連這件事情都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