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喜歡這些,因此對於一些特點鮮明或者說很“厲害”的古獸都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雖然我很想向她打聽打聽關於古獸合的事情,但是由於我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所以此刻我站在這聊着天的每一秒都讓我覺得有些對不起我姐。
“那什麼,何玲玲,這些事咱們後面再說吧。我這次來是找軟金椎的,已經拖了很久了,要是再找不到我真怕我二姐就沒了。”
何玲玲也嚴肅了起來,“嗯我知道,這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之一。”
我看向周圍的罐子,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按照我對咒口這門的業務知識來判斷,這些罐子大概率都是裝着蠱蟲的,這也不枉葬蠱堂這個名號。
何玲玲微微掀起衣服,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腰肢,然後從褲腰裡抽出了一支匕首遞給了我,“大孫子小心,罐子裡都不是俗物。”
我伸手接過匕首,“那軟金椎到底在哪裡?肯定不會在這些罐子裡吧?”
何玲玲很疑惑的看向了我,愣了能有三四秒,才緩緩開口道:“大孫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軟金椎是個什麼東西?”
這話說得我一愣,這麼說來我確實不知道軟金椎究竟是什麼東西,我一直以來都是按照字面的意思來理解的,估計就是個什麼動物的脊椎骨之類的東西。
“軟金椎是一種蠱蟲,本名叫做金絲皇。”
我再也沒想過我日思夜想的軟金椎居然會是一隻蟲子!
我當即都結巴了,“啊?蟲…蟲子啊?不是什麼珍貴的動物脊椎嗎?然後帶回去磨碎了跟別的什麼中藥一起三碗熬成一碗給我姐喝啊?”
何玲玲微微一笑,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尖,“傻孫子,軟金椎就是金絲皇,是一種身子側面帶着一道金線的螞蟥,這東西是解毒的,而且對咱們咒口一脈的蠱毒咒血特別特別有效。”
我腦中一轉,小心地問道,“這麼說,它能幫我解了咒血?”
聽我這麼一說,何玲玲目光似水的看着我,片刻才點點頭,“能,這也正是我的目的,這麼多年了,我也想洗掉咒血做一回普通人。”
“好!”
我仰頭喊了一聲,算是給自己的決定鼓了鼓勁兒,“我也不想要咒口的血脈了,我不想再有人因爲我遇到什麼事情了,等這次救了我姐,我就老老實實上班乖乖的陪着爹媽,哪兒也不去了。”
“那你會陪着奶奶嗎?”何玲玲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選擇打個哈哈試圖矇混過關,“那我得先死了才能下去陪她老人家,這個難度有點兒大。”
可是說完,我就後悔了。
因爲我看到了何玲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我剛想開口解釋,打算用開玩笑這個藉口帶過這個話題,可我腳邊的那個陶罐子突然伴隨着一種兩人牙酸的“擦擦”聲,然後打着圈子晃了幾下,卻始終沒有倒下。
我握着匕首下意識的就把何玲玲護在了身後,“躲我後邊!你有沒有武器!”
何玲玲還沒來及回答,那陶罐“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緊接着一道裂縫就順着罐子口打着折兒蔓延到了罐底。
下一秒,這罐子就裂開了。
就在罐子裂開成兩半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一隻渾身發黑的癩蛤蟆!
那癩蛤蟆的塊頭非常小,估摸着就只有大拇指甲蓋那麼大,它隨着罐子裡的黑灰色濃稠液體一起流到了地上,正鼓着下巴衝着我們一頓怪叫。
“就他媽花生這麼大還敢嚇我們!”我當即就擡起腳,打算送它一個降維打擊。
這時候我身後的何玲玲猛地一拉我的圍裙,不但硬生生把我給拉住了,還無比順利的把我圍在腰上的渾身上下唯一的一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我根本就沒來得及丟掉匕首就趕緊用手往下捂,“你拽我幹嘛!”我有些惱羞成怒。
何玲玲直接把手裡的破布往我身上一扔,“哎喲哎喲,跟奶奶還害羞吶,你那小雞雞奶奶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一陣苦笑,“你拿我當孫子是沒什麼問題…可是我看你完全就是個陌生人啊…再說了,我都快三十了,就算是我熟悉的那個奶奶我也不能亂露啊…你哪兒是我奶奶,你簡直就是我姑奶奶…”
何玲玲沒接我的貧嘴,把圍裙還給了我,解釋道:“這不是一般的蛤蟆,這叫金蟾,長大了是個能吞吐生命的怪物,它渾身都在分泌腐蝕性液體,背上的腺體裡面也全都是劇毒,是絕對踩不得的”
金蟾…
我們當初在龍歡洞裡就遇到過一隻三足金蟾,於是我便側着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地上這隻小癩蛤蟆的後腿。
果然它就只有一條後腿!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東西居然能長那麼大?!
這不天方夜譚麼白日說夢嘛,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黑不溜秋的小蛤蟆,到最後能長成一頭大象那麼大?!
喂化肥也沒這麼快啊!
既然如此我也就打消了一腳踩死金蟾的念頭,便跟着何玲玲向後退了幾步。
我穿好圍裙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冷靜的很,不過我轉念想想也難怪,畢竟何玲玲的人生經歷等同甚至大於我的奶奶,如此看來,她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江湖了。
我站在原地叉着腰遠遠地看着那顆小蛤蟆,心裡頭一陣鬱悶,“我們怎麼辦,跟下軍旗一樣一個罐子一個罐子的敲?”
纔剛說完,不遠處的黑暗裡忽然探出來一個什麼東西。
我心臟陡然一縮,定睛看過去,那居然是一大團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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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都是暗紅色的,一株一株緊緊地擠在一起拼湊成了一個麻麻賴賴的暗紅色大球,關鍵是它會動,就躲在黑暗和火光的交界處一縮一縮的,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這時候我身邊的何玲玲猛地一掐我的後腰,嗓子裡打着顫的蹦出了三個字:四疊屍…
我驚恐的看向那團蘑菇,只見蘑菇球朝着我們稍稍挪了兩步然後從中間裂了開來,竟露出了一張呲着牙的乾癟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