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退到門邊大聲喊:“缸子你們先走別管我!”
缸子大怒,“放你孃的屁!在這兒逞什麼英雄呢!你給我好好躲着,我想辦法把石頭門砸碎了進來救你!”
我剛想回話,湖面上突然水花迸濺,那條黑褐色的巨大狹狼居然衝了上岸徑直往水池的方向遊了過去。
而水池當中,那個人又再次出現,眼神竟要比只要更加絕望了幾分。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說白了我的目的是出去,但是很明如今這個目的我是無論如何也肯定達不到的。
觀天自信的揹着手往對面走去,我一時也不知道究竟是該跟上還是等待缸子打開我身後的這扇石門。
“師兄,水池下面就是生死簿。生死簿前養着一隻因果胎,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我只想治好自己的病,讓師傅能夠重新活過來。”
觀天背在腰間的雙手裡握着一把剪刀,這是她的賒物也是她的武器。
儘管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但是還是對她口中的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你說的治病是什麼意思,是生死簿有治病的作用還是那個什麼因果胎?”
觀天已經走到了發酵屍體的那個湖心島,我也不近不遠的跟了過去。
這時候狹狼已經一頭鑽進了水池,這我才感覺到那個水池的直徑就好像是專門爲它設計的一般,粗細恰到好處。
“生死簿能劃掉人的壽命,讓閻王爺忘記你。因果胎能逆轉你身上的“果”,讓你回到一切皆是“因”的狀態。”觀天回身看着我,笑的十分可愛。
“你都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問道。
觀天原地蹲下,彷彿是在看發酵池裡的屍體,“因爲這個葬蠱堂是祖師爺建的,缺面叟。你聽過他嗎?”
“聽過。”
“祖師爺研究了一輩子的奇術詭術蠱術妖術,安下過不少遺計也留下了許多禍患。但是他自始至終都在堅持着一件事,而且從來沒有改變過。師兄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鼓起勇氣,站到了觀天的身邊。
“是生命。祖師爺一直都在研究生命,在阻止生命的消逝。儘管有些方法是邪惡的,噁心的,不切實際的,但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你知道嗎師兄,從小我就很崇拜祖師爺,而且在我長大之後,第一次得知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可以長生不老的生物,我才越發覺得祖師爺的思想是這麼的超前。”
長生不老的生物,其實這我倒是聽過。
有一種燈塔水母,簡單來說它在成熟期之後可以自主把身體狀態調整回幼年期,而且理論上這個次數是無限的,因此這樣看的話,燈塔水母就是長生不老的。
我們正說着,觀天身邊的湖水裡猛地躥上來一個人,那人行動極快,一隻手鉗住觀天抓着見到的手腕,另一隻手直接就把她箍在了懷裡。
定睛一看,那正是之前的隊長。
我手裡握着菜刀腦子一熱就想上去砍,但是隊長始終把觀天隔在我和他之間,用她的身體掩護着自己,我一點能下手的角度都找不到。
“帶我去找你們說的那些東西。”隊長氣喘吁吁的說道。
觀天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乾脆就倒在隊長的懷裡像是在休息一樣,“你想要那些東西?那都是寶貝哦,我帶你去沒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咱們平分好不好。”
隊長猛地一扭觀天手腕,疼得她直呲牙,“少廢話,命在我手上還談條件?”
雖然我不喜歡觀天,但是讓我看着一個女孩在一個彪形大漢手裡受欺負,我心裡的火也是騰地一下就起來了,“你他媽放開她,有什麼事兒衝我來。”
“跟老子拍什麼電影呢!”隊長罵完就想搶觀天手裡的剪刀。
但是見他咬着牙努力了半天也沒得逞,反觀後者倒是悠閒的很,臉上掛着一抹微笑任憑隊長在她身後又是拽又是扯的。
忽然間觀天一扭頭,緊接着全身上下就跟軟了骨頭一般,從隊長的懷裡“流”了下來,緊接着她手裡的剪刀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插進了隊長的側腰裡。
隊長疼的歪倒在了地上,我跟上去舉起菜刀就想砍,但是心裡卻猶豫了。
我從沒殺過人,也沒砍過人,這種傷害別人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是真的有賊心沒賊膽。
好在觀天說了句話,算是給了我一個臺階。
“師兄你去把那幾個探照燈的電線拿過來,我們把他綁起來,後面會有用處的。”
隊長見我拿刀的手慢慢放下了,就想起身反抗,但是觀天緊握着剪刀直接在他大腿側面極其迅捷的紮了三刀,又換到另一條腿紮了三刀,在隊長的慘叫下,他兩隻手臂也分別捱了三刀。
這十二刀簡直飛快,我眼睛連跟都沒跟得上。
隊長一下子就跟癱了瘓一樣,躺在地上四肢冒血口中咒罵,想爬起來,但是身體卻一點兒使喚也不聽了。
“師兄去拿電線吧,我把他四肢大肌肉羣給截斷了,這人算是廢了。”觀天說的輕描淡寫的,就好像她剛纔是拿着水果刀在我面前切了幾片橙子一樣稀鬆平常。
觀天熟練的綁好了隊長,然後蹦躂到我面前直接就開始講解,“我剛剛看似是用剪刀扎的,其實我剪刀頭開了一道縫,插進去之後就把肌肉給橫着剪斷了,所以”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趕緊揮手讓她打住,剛纔的事情我剛試想一想就覺得殘忍的不行,這會兒是實在不想聽觀天細緻的解釋一遍,小心臟承受不住。
觀天俏皮的蹲在隊長臉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一會兒下池子之前我會在你身上綁一塊石頭,你所要做的就是深深地吸一口氣。要是能下到目的地就是你的造化,要是到不了呢,我和我師兄肯定也顧不上你,咱們游上來你就在下面沉着吧。”
隊長剛準備開罵,觀天把修長的食指往自己的嘴脣上一靠,“噓,在說話我把你那活兒給切了。到時候你就沒有現在這麼舒坦了,你明白了嗎。”
汗顏。
雖然現在我和觀天算是一致對外,但是我覺得,她更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