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被她悽楚的哭聲攪得心煩意亂,轉身將閉月拉到一邊:“她是什麼人?公子怎麼會找上她?”
閉月笑笑:“袁寧,蕭正鋒的紅顏知己,他對她可是疼愛至極,若不是他的百般袒護,百花門早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所以——”
“原來他是爲了報復蕭正鋒,可這些他怎麼知道?是你說的?”迅雷面帶怒火,已是在質問了。
“少主問了,做屬下的總不能不答吧!”閉月不以爲然地看着他的臭臉,“欺男霸女的事,你也是不止一次幫他做吧!這次爲何如此大的火氣?”
“我受夠了行不行?我好歹也統領着歸雁門上萬門下,他卻讓我跟他做這種下流無恥的事,這和下三濫有什麼區別?!”迅雷越說聲越大。
閉月嚇了一跳,趕緊噤聲,甚至有捂住他的嘴的衝動:他說出這些話,也基本上是活夠了,若是讓少主聽到,自己這個聽的也要受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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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皮膚還真是吹彈可破。”藍皓塵欣賞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蕭正鋒竟真的沒有碰你!那你們在一起都做什麼?”
袁寧赤身**的蜷縮在地上,身上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思考,她有些恍惚地聽着這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她不明白,這個剛纔還野獸般凌虐她的男人,此刻爲何還能若無其事的淺言輕笑?
他扳過她淚痕未乾的臉,“你真的很美,但比起若水來,還是少了一份入骨的柔媚,那纔是**蝕骨,讓人慾罷不能的美。”挑撥夠了,藍皓塵站起身,冷笑道:“把柳柔給我殺了!”
輕巧的聲音卻如炸雷般震透袁寧耳畔,待她驚慌失措地回過神兒來,長劍已刺透柳柔的胸膛,她就這麼睜大眼睛看着,看着養育了她二十年,疼愛了她二十年的師父就這麼死在她眼前,快得讓她來不及流淚,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瞬間眼前一黑......昏過去也好,也許醒來後,就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噩夢。
藍皓塵扣住她地手。拉她坐起來。分筋錯骨手地痛讓她再次痛呼出聲。又清醒回來。
“怎麼。連你師父地最後一面都不想看了嗎?”他居高臨下地笑看着她。
她絕望地與他對視着。努力地不讓自己再哭出聲:他是她地仇人。殺師地仇人!在仇人面前。不能流淚地。她不能讓自己再軟弱。
藍皓塵冷冷地看着她一臉地傷楚。“這些。你都是替蕭正鋒受地。要恨你就恨他吧。”
袁寧帶淚地眸光卻瞬間更冷。“藍皓塵。你不過是個冷血無情地禽獸。你根本不配做他地對手!”說話間。指尖地玉佩應聲而碎。“雙飛雁。如此至情之物。怎能戴在你這種人身上?毀了倒還乾淨!”
藍皓塵一驚:這玉佩何時到了她手上?自己竟毫無察覺!看着散落一地地碎玉。竟有些絲絲地心疼。不由分說一腳過去又把她踢倒。鐵靴踩了她**地後背。傷痕累累地身體又如火灼般疼痛。胸口地窒息卻讓她感到了一絲解脫。袁寧咬破了嘴脣。強忍着沒有再求饒:既然他不打算放過她了。這樣死了也好……慢慢地意識開始模糊。
藍皓塵卻在她昏厥之前放開她,冷聲道:“這算是對你偷東西的懲罰。”回頭轉向凌香她們,“本公子不想再在這裡見到她,誰若敢再收留她,下場和你們的師父一樣!”說完帶着一行人揚長而去。
袁寧望着不遠處的師父,努力想跑過去,卻傷痛得沒有了一絲力氣,眼前的人影漸漸恍惚。
“寧兒!”凌香終於敢跑過來抱起她。
“師姐,不能留下她,她會把我們都害死。”一個聲音傳過來,凌香立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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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一會兒她們會把她扔出來,你給我守着,千萬不能讓她死了。”藍皓塵邊走邊說。
“公子已把她逼得走投無路了,她現在活着還不如死了!想做壞事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嗎?你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歸雁門的少主是無恥之徒嗎?”迅雷沒好氣地回他。
藍皓塵不以爲意地笑笑:“她若死了,我可就沒得玩兒了。這次我們還真是不虛此行,這樣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啊: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強暴,居然還有心情偷我的玉佩,還有力氣把它捏碎了;師父被我殺了,還有膽子和我頂嘴,口口聲聲護着蕭正鋒。這麼聰明冷靜的女人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被打倒,我對她很有信心!”見迅雷一副愣愣的樣子,他冷哼一聲,“還不明白?蕭正鋒要成親了,我要送他一份大禮,看他們還怎麼恩愛?”
“原來又是爲了那個女人!”迅雷暴怒起來:“因爲她,你就去傷害那樣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毀了她的清白,殺了她的親人,讓她無家可歸,讓她做你的棋子!你這樣做,和無賴有什麼差別?”
閉月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的不要命了。
藍皓塵怔了一瞬:“迅雷,你在和誰說話?”
迅雷方纔清醒過來,低下頭:“迅雷出言無狀,公子責罰好了,可是我們此次如此明目張膽殺了柳柔,會引起衆怒的,我怕——”
“不許再說別的!”藍皓塵白他一眼,“柳柔視她如己出,她活着,會壞我的事。我必須斷了她最後一條退路,她才能按我給她的路走。你也不必爲她不平,蕭正鋒會替我對她負責的,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一會兒該怎麼做,不用我再教你吧?閉月,你跟着他,這個沒腦子的傢伙,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