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也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的主子,看他究竟如何對付這兩個少年?
楊健新長槍緊握,槍身之上似乎隱隱有光芒,似乎是祥雲之兆,然而有時一晃而過,並不長久。
關雲飛手中的這把寶刀也是暗暗生着冷光,冰一樣的冷,似乎千年不化。
此刻在這種肅殺的氛圍之中,漸漸顯出了它的光,這兩把兵器一左一右,青龍偃月刀在左,銀槍在右,兩種兵器皆是寶物。
而今日,這兩把絕世的利器便要一起鬥這個爲禍江湖的魏忠賢,究竟二人能否憑藉手中的神器打敗魏忠賢?
無人知曉,韓三仙縱然見多識廣,今日也瞧不出結果,但願己方能夠勝過魏忠賢。
突然,寒光一閃,關雲飛和楊健新霍然穿出,手中緊握兵器,一聲怒吼,朝着魏忠賢疾疾衝去,身法之快,讓人驚動。
關雲飛在左,楊健新在右,二人幾乎以同樣的速度,朝着魏忠賢奔去。
突然,關雲飛的大刀向魏忠賢的頭頂直直削落,而與此同時,楊健新已於一瞬之間接連刺出三槍。
一槍刺向魏忠賢的右肋,一槍刺向他的胸口,最後一槍朝他的小腹刺去,一槍快似一槍,一槍猛似一槍,速度之快,讓人畏懼!
這三槍一氣呵成,中途毫無空隙,足見他平時訓練勤奮。
魏忠賢見這威猛的一刀向他頭頂擊落,當時便即向右一閃,而此刻正好迎着楊健新的三槍,魏忠賢左右閃避,前後進退,總算他身法靈敏,才躲過了這一刀三槍。
但魏忠賢心中着實驚駭,他萬料不到這個少年的槍法竟然也是這般精絕,和剛纔使槍的楊尋似乎同出一路,他當即便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少年的槍法精絕無比,他手中握着長槍,自己早該想到他便是剛纔那個使楊家槍法的兒子,此刻他的這杆銀槍全乎傳承了他爹爹的槍法,自己對這槍法甚爲驚異。
他本想着這麼個少年,武功也不至如何高強,但此刻從他起手的這三槍看來,儼然有一股大家風範,實是英雄出少年。
楊建新和關雲飛合手對付自己,這下他可心中暗暗叫苦了,心中暗自後悔不該誇下海口,要讓他們兩個聯手對付自己。
魏忠賢堪堪躲過這凌厲的攻勢,隨即大袖飛舞,舞成一團黑雲,似兩個圓圓的大蓋,好似戲臺上耍弄的戲子。
但魏忠賢的大袖比戲子的更快,比戲子的更有力量,他的大袖舞成一團黑雲,一左一右,速度之快,無人瞧清。
只看見這團黑雲似大雨之前的烏雲一般,向關雲飛和楊健新二人沉沉實實地壓將過來,似乎天地之間便已被這兩團烏雲籠罩了,天地便要下起狂風和暴雨。
楊健新長槍舞成一團槍花,向魏忠賢的左袖正中刺去,速度奇快,如風如電。
關雲飛的青龍寶刀向魏忠賢的右袖砍去,只覺得一股勁風從耳旁閃過,寶刀飛舞,聲勢巨大,令人生畏。
關雲飛和楊健新此刻便如配合好的一般,將手中兵器的進退掌握得絲毫不差,便似在這場戰鬥之前已經練習了很久,此刻使將出來,自然而然,毫不生硬。
魏忠賢見兩個少年身手不凡,儼然有一股大家之風,再加上手中的寶刀銀槍,自己此刻也暗暗心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二人聯手,竟然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縱然是兩個情侶,也絕難練到如此地步,而眼前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竟然能夠如此默契,難不成他們是兄弟不成?
自古以來,親兄弟,親姐妹之間往往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做很多事情都是心心相印,對方想什麼,自己皆可知道。
而此刻,關雲飛和楊健新配合如此默契,這不得不使得魏忠賢想到他們是親兄弟。
然而他近年來的查探,並未查到關家還有第二個兒子,況且這使銀槍的顯然是剛纔那人的兒子,難道這兩個少年有和微妙的關係?
難道這兩家之間有何異常的聯繫?他這般想念,殊不知兩人的兵器已然離自己的大袖只有三寸之餘了。
魏忠賢突然拔地而起,催動全身真力,他的身子有如一隻凌空飛翔的大雁,他的兩袖便是大雁的雙翅,身法之快,似一縷清煙,又像一支利箭。
當魏忠賢拔地而起之時,關雲飛和楊健新兩人的兵器便已刺空,正待他們收回寶刀銀槍之時,魏忠賢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兩人揮動着雙袖,猛然擊將過來。
關雲飛和楊健新此刻兵器雖在手中,但就剛纔一招刺空,手中力道便即衰減大半,而魏忠賢身在半空,他的全身力量便已凝結在了他的雙袖之中。
只見他的兩條大袖飛舞如風,要將關雲飛和楊健新二人揮死在大袖之下。
關雲飛和楊健新手中失利,此刻大敵當前,決無絲毫的停頓,只見關雲飛,雙手緊握刀柄,硬生生的向半空揮去,要將魏忠賢的大袖砍成兩半!
而楊健新雖然槍頭已經失力,然而他又用第二重內力將這內力從丹田之中送向前臂,力灌手腕,使動銀槍,接連刺出八槍,快如閃電,急如星火,向魏忠賢的左袖刺去,手法精奇,快速絕倫。
這刀和槍已然反擊,而魏忠賢本已飛來的身子突然瞬間扭轉,就像是一根自由寬闊的綵帶,於頓時之間正反相調。
身法之快,當真是匪夷所思,魏忠賢雙袖舞動,這兩袖似乎便是他的翅膀一般,正好讓他安全的落在地上。
楊健新和關雲飛見他應變自如,心生懼意,這魏忠賢的武功果真不是假的,他竟然能在空中改變原有的方向,這份功力,實是常人難已做到的。
魏忠賢道:“不錯,你們兩個的武功也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這刀上的功夫和槍上的武功着實令我佩服,想不到當今武林之中竟還有你們兩個小子。看來今日若不除去你們,日後等你們羽翼豐滿之後,必是我的大敵!”
關雲飛道:“究竟是誰除掉誰,還沒定呢!你魏忠賢禍事累累,罄竹難書,爲亂朝綱,禍害百姓,殺我全家,還有許許多多的江湖豪傑,武林前輩,這一比比的血債,今日非還不可!”
楊健新道:“對,魏忠賢,你也算是朝中的大臣,掌管着這些錦衣衛,如今滿族皇帝南侵,想要奪吞我中原大好河山。
你空有這些手下,卻在這裡耀武揚威,而不去跟外族相鬥,只想着要稱霸武林。
倘若當年我楊家祖先令公爺爺在此,必然叫你屍骨無存!”
他二人少年心性,但這番花說將出來,卻是大義凜然,有理有據,衆人聽到這番話,均是心中生起無窮的佩服之意,均想上場,宰了這個爲禍天下的巨惡。
連韓三仙也不禁生起一腔熱血,真想衝上去和魏忠賢再鬥一回!
而魏忠賢此刻臉色似乎並未改變,但他心裡卻怒火沖天,恨不得衝將上去,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掐死於他的惡掌之下,以解他心頭之恨。
魏忠賢聽到這些話已經很多了,每當那些想刺殺他的人出現之時,總會有人說他禍國殃民,遺害無窮。
這些來殺他的人雖不是武功一等一的,但都是懷着無窮的怨恨來的,他們眼看着魏忠賢爲非作歹,作爲江湖中的一份子,豈能置之不理?
他們懷着必死之心,想將魏忠賢殺死,然而魏忠賢武功實在太高,迄今爲止,無人能夠殺得了他。
而魏忠賢聽到這些罵他的話,豈能不理?
衆人皆罵他禍國亂民,這些話均是壞話,再寬容的人也絕難忍受這些話,魏忠賢每每聽到,都會憤怒無比。
而此刻,說他壞話的竟然是兩個初出茅廬,乳嗅未乾的小子,他心頭的怒意更勝了,恨不得將這兩人捏成粉,才解他心頭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