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韓的拿起那件衣裳,聞了聞,只聞得一股淡淡的清幽香氣撲鼻而來,使他全身俱蕩,似乎已經忘了周圍的一切,眼中漸漸地眯成了一條線。
姓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纔回過神來,道:“我們有福氣了,剛纔這裡定然有人在此洗澡,而且是個女的,她聽到我們的聲音,定是嚇得躲了起來,這件衣服還沒穿上。
師哥,兩位師弟,我們四處找找,說不定能找到那個女子,到時……嘿嘿……”
他的話聲之中透露着奸邪之氣,顯然他已經對這件衣服的主人起了非分之想。
剛纔他還說得振振有詞,可現在見到了這件透着幽香的少女衣裳,他的心便起了貪念,在他心中,此刻已將師父交給自己的任務忘得一干二盡,剩下的便只是如何尋找到這個女子?如何逍遙快活?
姓朱的道:“韓師弟別瞎鬧,我們是堂堂武夷派弟子,怎能做這種事?若要讓師父知道了,我們的小命還有麼?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姑娘此刻說不定便在某處哭泣,我們可不能做有辱門規的壞事!”
姓韓的笑道:“朱師哥真是多慮了,這件是隻有天知地知我們知,其他人絕對不知道,做就做了,還能怕別人麼?何況你聞這香氣,便知這人定是一位尚未出閣的少女,我們該好好享受一番纔是啊!”
其餘兩人也紛紛有不滿,但終究因爲姓韓的輩分較高,他們二人萬然不敢得罪,便這般沉默着……
而那個姓韓的放下少女的衣裳,便向四處搜索,想要找出這少女的所在,其餘三人見他並不聽勸,畢竟是師兄弟,便跟着他一起尋找。
雜草中,山壁之後,都一一地細查,卻未查出一點痕跡,姓韓的氣憤道:“這女子藏的也太深了,我們這般尋找,竟然沒能找到她,她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
姓韓的只顧在岸上尋找,卻未向水中盯上一眼,他萬然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是藏在了水中。
其餘三人都勸他早些離開,莫惹生事,但那姓韓的便是九頭牛也拉他不得,在他心中早已神遊物外了,說不定便在想象着少女的姿容,想象着待會如何逍遙快活?
姓韓的道:“老子就不相信今日找不出這人!就算掘地三尺,我都要將她掘出來!”
於是又在周圍細細地尋找……
其餘三人無耐,只得隨着他一起找,從東邊找到右邊,又從右邊尋到左邊,一處都放不過,似乎真要將這裡掘地三尺方纔罷休。
少女深潛在水底,隱約聽到這四人之中一人對她起了非分之想,她在水底暗暗心驚,想不到武夷派弟子當中竟然有此等敗類!
她在這武夷山中生活了二十年,從出生到現在,整整二十年,和她師父蒼穹客水君寒,一起生活在神秘谷中,每天水君寒教她武功,她是孤兒。
不滿一歲的時候,她的父母便被仇家所殺,正好水君寒路過,便將她救了下來,給她取名爲白玉霞。
從此,她師徒二人便在神秘谷中相依爲命,過着清苦的生活。
雖然和武夷派相距甚近,但水君寒爲人清傲,常常視萬物爲糞土,這世間的禮法她盡皆不遵循。
故而她將白玉霞撫養長大,這二十年來,二人之間也沒有多少話,最多的還是習武之時的切蹉。
水君寒清高無比,時時冷漠,不與周圍人打交道,這些年來,雖然住在武夷山,但從未向武夷一派有所交往,故而這武夷派人人均不識得,在他們之鄰卻住着這一位神秘高人。
水君寒臉上從未露出笑容,便是遇到了開心事,也是一臉憂鬱,而白玉霞和她一起生活着,朝夕相處,受到她潛移默化的影響,變得也是一臉冰冷,就像是一個冰山美人一般。
此刻她好端端地在九曲潭中洗澡,本以爲夜深人靜,定然無人來擾,自己便可以好好地洗浴一般。
可萬然沒有想到此刻深夜,月明如盤,卻有這四人在此經過,而且這姓韓的還起了非份之意。
這使得白玉霞格外驚心動魄,她在水底靜靜地潛伏着,她的水性還是不錯的,可這些人遲遲不走,在這摸索了好些時候,白玉霞在水中漸漸地感覺到一陣陣的氣悶,照此下去,她便要淹死在這水裡了。
可這些人還是不走,竟然尋了兩遍,還是不肯放鬆,第三遍又開始了。
白玉霞滿心焦慮憤怒,口中不住的喝水,她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她的身子漸漸地向上浮起,因爲她倘若繼續深潛水底,她的命便要不保了,與其等死,還不如上來和他們拼上一拼。
白玉霞緩緩地浮起……而四人此刻也已將第三遍尋完了,還是找不到人,便向水潭中望去,突然發現這水中不時地冒着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姓韓的叫道:“在這裡了,小姑娘原來躲在水底了,我們瞎尋了三遍,竟然沒有想到她竟會藏在水裡,此刻她浮上來了,定然是她在水中支持不住了。朱師哥,兩位師弟,我們待會便要見到她了,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其餘三人沒有回答,眼睛齊向水果瞧去,只見這氣泡翻滾升騰,越來越大,突然,水面下隱約瞧見一個赤裸的身軀。
姓韓的叫道:“快看!她出來了!”
話音剛落,白玉霞已然將頭露出水面,而她全身盡皆深藏在水裡,她可不願讓自己完美無暇的身軀被這些歹毒的惡人瞧見。
但隨着月光的照射,便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她的身軀,四人此刻乍見到如此美女,兩顆眼珠子便似要蹦出來一般,直直地盯着白玉霞,他們的心怦怦直跳。
四人從未遇到過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見白玉霞柳眉橫在她那雙大大的圓圓的秀眼之上,眼波流動。
秀雅的鼻樑漸漸地延伸到她的殷紅的小嘴之上,在月光的斜射之下,她的小臉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白玉霞叫道:“你們還不快走……”
姓韓的大笑道:“走?我們能走到哪裡去?你這般美麗,就讓我們兄弟四人快活幾下,待會讓你……”
說着便臉現奸邪之氣,聲音之中暗含挑逗之意……
白玉霞臉頰生暈,喝道:“你……還不快滾?你們這些浪得虛名的名門子弟,竟然……竟然如此……”
姓韓的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們是名門子弟,那便再好不過了,朱師哥,兩位師弟,還等什麼?大家一起上啊……”
說罷,便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向白玉霞游去,白玉霞大驚,她此刻身上無衣遮掩,倘若他抓到了自己,後果真不知如何?她萬般羞愧,無限痛苦焦急。
那姓朱的先前看到白玉霞這般美貌絕倫的女子,便對她着迷萬分,他萬然想不到世間竟然有此美女,能讓自己如此神魂顛倒,他的心已隨着她去了。
此刻聽到師弟的吆喝,便再也忍不住了,也撲通一聲跳入水中。
其餘二人的定力與這姓朱的相比,頗顯不足,姓朱的一跳下去,二人便跟着跳了下去,四人臉上露着笑容,口中奸笑不已,都向着白玉霞一同游去。
此刻白玉霞臉上蒼白萬分,她一生之中從未經歷過今日這番大辱,心中焦急,仇恨,無助,諸般思緒襲上心頭。
眼看着這些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們的臉色恐怖至極,她的心已經碎了,想到自己一生的貞潔便要就此毀去了,白玉霞想哭,但她哭不出聲,她還要掙扎,畢竟還有一線生機,她就不能放棄!
四人向她游來,白玉霞便也向前游去,她水性甚強,這些人一時半回也不能將她怎樣,但四人此刻便知道這女子若在水中,自己抓住她的機會便多了一倍。
她肯定不會讓他們看到她的身軀,於是他們四人邊笑邊遊,向着白玉霞快速包圍,白玉霞起先還能略佔上風,但她畢竟是女兒身,在水裡已經待了將近一個時辰。
而這四人卻是精神抖擻,她的心已經害怕了,漸漸地,四人便將白玉霞圍到了中間,將她團團包圍……
白玉霞心中萬般無奈,對這四人仇恨萬分,見到他們的貪婪的嘴臉,她在心中暗暗痛苦。
漸漸地……四人的圈子越來越小,待到最後,四人僅離白玉霞有半臂之距,眼見白玉霞便要落入四人的魔爪之中。
突然白玉霞從水中一躍而上,施展絕頂輕功,衝向放置衣服的那塊石頭旁邊,快如閃電般將衣服穿好。
隨時四道銀白的寒光疾向四人分射而去,四人還未看清這四道寒光是什麼,便已經喉嚨中了銀針,四人狂笑之聲頓時停止,代之以痛苦不信。
他們已經死了,四人的屍體向水中漸漸沉去,在這月色之下,顯得猶爲恐怖。
白玉霞整了整衣裳,便飛快地如仙女一般向山谷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