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唐奇離開杭州青松嶺,一路向北,向天山行去。此路上換了許多馬匹,早行夜宿。唐奇一路上都惦念着趙蕾蕊,心中所想全是儘快找到天山雪蓮,然後幫趙蕾蕊恢復功力。
唐奇騎馬走了三日,這日傍晚時分,見天色已晚,正好前方有一客棧。此客棧甚是高大,比平常的客棧大了將近一倍,客棧前方牌匾上寫着“桃園客棧”,字體渾然有力,宛如名家所寫,閃閃發光,甚爲雄偉。
唐奇下馬,客棧內的店小二就出來招呼道:“這位客官遠道而來,快裡邊請……”說罷,唐奇便將馬兒的繮繩遞給那店小二,步入客棧之內,只見客棧內亮堂堂,一片寬敞明亮的氣派,好似皇家大院,客棧內桌子滿布,客人甚多,有的是七八十歲的老者,有的是青壯男子,有的是婦人,唐奇見到客棧中的光景,心下對這家客棧的生意好生佩服。
不一會兒,那牽馬的店小二就來到客棧之內,笑嘻嘻地道:“客官想要點什麼?是否要住店?”唐奇答道:“隨便上三道小菜,近日就住你們店,麻煩小哥準備一間乾淨的上房。”
那店小二一聲答應道:“好嘞,客官慢坐,小的馬上去準備酒菜和房間。”說罷,用抹布擦了鄰近的一張桌子,笑嘻嘻地吩咐唐奇坐在此處。
那店小二讓唐奇坐定之後,便一溜煙地跑了,唐奇坐在桌凳之上,眼瞧四方,但見左手處一張八仙桌上坐着兩個四十多歲的人,那二人的桌上酒菜豐富,讓人垂涎欲滴,只聽那兩個人七嘴八舌地不知講些什麼話。
唐奇好奇,施展內功,細細聽他們說話。只聽得那個滿嘴鬍鬚的大漢道:“兄弟,我們自從離了京師,一路向北,魏老賊的那些狗崽子倒也追得不緊,難道魏忠賢這廝就這樣放了我們兩個?”
坐在他對面的那人,眉毛倒豎,眼光中泛出無限戾氣,只聽得那人說道:“大哥,不是小弟說你,這魏忠賢是何等人物啊?豈能輕易饒了我們兩個?上次我們刺殺魏忠賢,那個什麼威震朔北的天飛客韓天竟然做了他的走狗!
這廝好生不明事理,這不是和天下人作對嗎?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魏忠賢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江湖上被他殺死的人還少嗎?我們兩個能夠活到現在算是運氣了。說不定魏忠賢這廝的爪牙已經在暗中觀察着我們,我們可要小心纔是,切不可掉以輕心!”
剛纔那人道:“兄弟說的是啊。魏忠賢武功高強,而且掌握着東廠和錦衣衛這些重兵,想要殺他談何容易?而且據說魏忠賢手下的殺手還不只韓天一人?”剛纔那個被稱作兄弟的人驚疑道:“哦?莫不是魏忠賢的力量還不止這些?難道魏忠賢這廝還有其餘的勢力?”
那滿臉鬍鬚一臉黑炭似的壯年說道:“是啊。魏忠賢手底下有四號殺手,這韓天是魏忠賢的第四號殺手,這韓天的武功在四人之中排行最末,還有三人從不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面貌。你說,一個韓天便已如此厲害,何況還有三個神秘莫測的殺手。我們怎麼對付?
江湖人雖說恨魏忠賢入骨,但魏忠賢手底下勢力很多,我們要想對付他,必須聯起手來,這樣方能有勝算。我們這就去天山,去找天山派的掌門,相信只要到了天山派,縱然魏忠賢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天山派下手。我們兩個躲在天山派,在天山派的庇護下定然能夠化險爲夷!”
那位兄弟道:“大哥說的是,天山派的徐冒天是天下四大宗師之一,徐前輩雖說已年過七十,但武功上的造詣可謂是登峰造極。少林派的無生大師、天山派的徐前輩、天玄老人郭前輩、芙蓉靜齋的楊女俠,這四人是天下武功造詣最深的人,我們只要得到了其中任何一方的庇護,就能化險爲夷!天玄老人的武功被江湖人稱之天下第一,倘若他老人家出手,必能將魏忠賢打得落花流水!”
此話說完,唐奇在心中暗暗想道:“這四大宗師我也聽爹爹提起過,爹爹曾說過:天下武功至高者當屬四大宗師,他們的武功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只是這四人已經看破了紅塵,不願在江湖上打打殺殺,所以這些年來四人的武功究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我此去天山,必定要見一見徐前輩,領略一下宗師的風範!”
唐奇這般想着,不知不覺,這兩個人又從剛纔的話題轉到了另一個話題,只聽得那滿嘴鬍鬚的大漢說道:“兄弟,你知道四大宗師,卻不知道天下還有四大魔教!”
那人大驚,雙眼直瞪,道:“四大魔教?”剛纔那人又說道:“不錯。江湖中正道以四大宗師爲首,而魔教則以四大魔教爲尊,這四大魔教雖然在江湖上蹤跡無尋,但每當天下大亂之時,魔教便羣起而出,破壞武林安定。
這四大魔教便是劍邪宗、鬼陰堂、血域派、滅天魔殿。這四大魔教神出鬼沒,神鬼莫測,簡直像地底的魔鬼一般。這四大魔教聽說都已投靠了魏忠賢,魏忠賢這廝的力量不僅有東廠和錦衣衛、四大殺手,還有這些魔鬼般的四大魔教。
中原武林便要經歷千百年來難遇的大浩劫,兄弟啊,我們生逢亂世,我們大明朝外有敵患,內有奸臣當道,武林同道慘遭毒手,這場浩劫不知何時方能停止……”
那兄弟聽罷,眼光閃爍,彷彿心生懼意,但還是說道:“大哥莫怕,俗話有云:邪不能勝正,相信天下之大,必然有人能夠對付魏忠賢,正所謂事物相生相剋,我相信武林之中必然有人能夠剋制魏忠賢,更何況天下之大,我們習武之人殺不盡斬不盡,縱然是魏狗賊能有三頭六臂,也決計逃不過正義昭昭!”
那大哥道:“兄弟此番話說得大是慷慨,爲兄深感慚愧。我們今晚在此借宿一宿,明日趕路。”說罷,那二人便津津有味地吃着飯菜。
唐奇這邊也已擺上了酒菜,唐奇聽得那兩人的談話,心中好生焦急,想到魏忠賢禍國殃民,卻還是這般苟活在人世,天下之人對魏忠賢雖然恨之入骨,但無人打得過他,唐奇在心中暗下決心,必定要苦練武功,殺了迷天魂,爲唐家莊死去的人報仇,然後前往京師,和魏忠賢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