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姜雲所說出的這一連串的話,宇文蘭清和沈浪臉上的震驚之色是越來越濃。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了姜雲放在桌子上的那面令牌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都是重重一顫,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下一刻,宇文蘭清更是直接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沈浪,一步就來到了桌前,伸出雙手,分明是想要將那塊古銅色的令牌給抓起來。
但是,她的手掌在來到距離令牌還有寸許遠的地方,卻是又停了下來。
顯然,她對於這塊令牌是非常想看,但是似乎這塊令牌極爲珍貴,讓又不敢真正的用手去觸摸。
還是姜雲笑着道:“宇文姑娘,不必如此拘束,你可以將令牌拿起來,好好的看一看,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得到了姜雲的允許,宇文蘭清輕聲的道:“那,我就冒犯了。”
說完之後,宇文蘭清這纔將手掌輕輕的碰觸到了令牌,將令牌拿在了手中,對着令牌仔細的看了起來。
被他推開的沈浪也是沉着臉,同樣將目光看向了令牌。
這塊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單從外觀去看的話,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除了整體是古銅色的之外,就是令牌的正反兩面,各有着一個相同的圖案。
這個圖案的樣子,有點像是一個正在旋轉的漩渦,又像是某種正在綻放的花朵。
自然,這塊令牌就是姜雲在臨離開夢域之前,他的師父古不老,瞞着魘獸,暗中交給他的。
對於令牌的作用,古不老也說了,是他以前一位朋友之物。
他的這位朋友,在真域之中,身份和實力都是極爲強大,並且還開創了某個組織。
這一塊令牌,自然就代表着古不老那個朋友。
整個真域也只有這一塊,無人能夠仿造。
至於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大本營在哪,古不老都沒有說。
他只是告訴姜雲,只要姜雲在真域,看到了令牌之上雕刻的那個圖案,那麼,不管圖案是在什麼地方,附近就必然會有那個組織的人。
姜雲只要拿着這塊令牌去見到對方的人,那麼,對方也肯定會全力幫助姜雲。
只不過,古不老也說了,因爲已經過去太久的時間,所以連他也不清楚,那個組織有沒有已經消亡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因此,姜雲自然也是不會太過在意,更是沒有想過,要去主動尋找這個組織。
然而,就在九天之前,當宇文蘭清說能夠在瞞着人尊的情況下,搜常天坤的魂,抹去他記憶,並且在常天坤的魂中施展出了某種力量的時候,姜雲卻是赫然看到了這個圖案!
常天坤的魂中是有着人尊留下的印記的,專門用來保護他之用。
當時姜雲就看到在人尊留下的印記之上,覆蓋着令牌之上的這個圖案。
宇文蘭清,以自身的力量,凝聚成了圖案的形狀,能夠暫時瞞過人尊。
可想而知,當姜雲認出這個圖案時,心裡的震驚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宇文蘭清,竟然也會是這個組織的人。
不過,也正是因爲知曉了宇文蘭清這另外的一個身份,也讓姜雲關於她的所有疑惑,都是有了解釋。
宇文蘭清,在她父親,取走她的記憶,離開之後,固然是對她的生活會提供一些保障,但絕對不可能讓她成爲蘭清樓的主人。
真正建造了蘭清樓,以及讓蘭清島平安的周旋在各個勢力之間,成功屹立於界海之中的,並不是宇文蘭清個人,而是她背後的那個組織。
就連宇文蘭清和蘭清樓內所有女子修行的魅術,也同樣是來自於這個組織所傳授。
而看到那個圖案,對於姜雲來說,更是有着特別重要的意義。
這就好比當初姜雲前往諸天集域,遇到了父親的兄弟姜秋歌開創的乾坤拍賣行一樣!
這個圖案背後的組織,既然是師父的朋友所開創的,師父又讓自己可以去找他們,就說明他們應該是能夠信任的,也讓自己在真域,不再是孤身一人。
而且,這個組織,能夠從師父他們生存的那個時期,一直存活到現在,甚至還在界海中佔據了一方區域,應該仍然是擁有強大的實力的。
另外,就是他們所做的事情,不管是開創蘭清樓,還是有着能夠瞞過人尊去搜他人之魂的辦法,都是在圖謀壯大,更是可以證明,他們和三尊是敵對的關係。
知曉了這一切之後,姜雲也不再在意,是否要抹去常天坤魂中的記憶,而是想要趕緊通過宇文蘭清,和這個組織接上頭。
於是,這纔有了姜雲今天的再次到來。
就在剛剛,姜雲第二次再看這蘭清樓和樓內樓梯那古怪的造型之時,也是豁然發現,其實這兩者的形狀,就是將令牌上的那個圖案,給倒了過來!
對於熟悉那個圖案的人來說,只要稍微注意觀察一下,應該就能發現這點。
而姜雲對於這個圖案,僅僅只是記住,根本算不上熟悉,所以他第一次來到蘭清樓的時候,完全沒有能夠將樓的外觀和樓梯的造型,和那個圖案聯繫到一起。
如果他早能發現這一點,就能知曉,宇文蘭清正是那個組織的人。
那麼,他只要拿出令牌,表明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會再有後來那麼多的麻煩了。
好在,現在還不算晚。
這時,手捧令牌的宇文蘭清,雙眼忽然變得迷離了起來。
姜雲心知,這是她在用神識查看令牌。
令牌之中,蘊含着一種古怪的力量,可以讓人變得昏昏沉沉,如同陷入夢境一般。
而這應該是判斷令牌是否爲真的方法。
既然宇文蘭清知道這個方法,那麼自然也知道這塊令牌的重要性。
片刻之後,宇文蘭清的眉心之上,陡然亮起了一個印記,正是那個古怪的圖案,讓她迷離的雙眼頓時變得清澈起來,恢復了正常。
宇文蘭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恭恭敬敬的將令牌放到了桌上道:“大人,這塊令牌是真的,還請收好。”
“還請大人稍等一會,我這就聯繫人,讓他們來見大人。”
聽到宇文蘭清在看過了令牌之後,竟然都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讓姜雲更加確定,這塊令牌,在對方的組織之中,擁有着極高的分量。
自然,以宇文蘭清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和自己討論關於組織之事,只能讓更高身份的人前來。
姜雲當即點頭答應,將令牌也收了起來。
宇文蘭清也不再避諱姜雲,直接取出了一塊傳訊玉簡,當着姜雲的面捏碎。
“好了,大人,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姜雲笑着道:“宇文姑娘,還是喊我公子好了,這稱呼,聽起來太彆扭了。”
宇文蘭清微一猶豫,點點頭道:“好,方公子!”
因爲姜雲身份的變化,讓三個人間的關係顯得有些尷尬,誰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各自保持着沉默。
與此同時,在距離蘭清島並不算太過遙遠的地方,有着一座小島。
這座島,因爲面積太小,所以始終無人佔據。
但此時此刻,這座島上,出現了五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