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元子的這句話，讓姜雲的眼中，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但卻是一閃而逝，瞬間就已經重新恢復了平靜。
甚至於，姜雲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道：“看來，我猜測的沒錯。”
“我到底還是實力太弱，所以施展的這化妖印，在前輩的面前，根本沒有用！”
姜雲之前不敢見妖元子，就是擔心對方會看穿自己施展的化妖印。
而現在，從妖元子的這句話中，他自然明白，自己的擔心成真了。
既然妖元子能夠看穿化妖印，那麼他能猜出自己是方駿，甚至進一步的說出自己是夢域修士，就不足爲奇了。
化妖印，那是夜帝夜孤塵獨有的神通。
自從姜雲來到真域之後，搜過不少人的魂，尤其是剛死不久的盧本心。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雖然知道煉妖師的存在，但現在的真域，這一身份的修士，卻是早已經斷了傳承，消失不見了。
夜孤塵的下落，雖然真域修士大多數也的確不知曉，但以妖元子的年紀和閱歷，又是地尊手下的得力干將，豈能不知道，夜孤塵是前往了夢域。
既然妖元子能看穿姜雲施展了化妖印，也就不難推測的出來，姜雲和夜孤塵是有關係的。
夜孤塵在真域早已斷了傳承，那麼姜雲只能是來自夢域了。
至於姜雲就是方駿，就更不難猜了。
人尊派吳塵子捉拿方駿，跑入地尊域，毀掉了整個監視之界，最終卻仍然是無功而返，方駿成功逃走。
這麼大的事情，連地尊都被驚動，妖元子又豈能不知道。
他又看穿姜雲是人族修士，那稍微思索一下，就可以判斷的出來，姜雲就是方駿，並且藉着化妖印的幫助，藏入了自己的妖元宗！
姜雲雖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也知道，自己在妖元子這種人的面前，掩飾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爽快承認。
聽到姜雲承認了身份，妖元子也笑了起來道：“說起來，我和夜帝也算是老對頭了。”
“這麼多年沒見，還真的有些掛念，不知道他現在可還好？”
妖元子的這句話，姜雲毫不懷疑。
一個是專門殺妖的大帝，一個是妖族應該最強的大帝，這兩位何止是對頭，恐怕當初都沒少交過手。
姜雲點點頭道：“夜前輩好的很。”
“夜前輩？”妖元子臉上的笑容一滯道：“你不是夜帝的弟子？”
雖然妖元子判斷出姜雲是來自夢域，但他對於夢域的情況是毫無所知。
他只知道，化妖印是夜孤塵的不傳之秘，那麼既然姜雲能夠施展，肯定是夜孤塵的弟子。
可沒想到，姜雲竟然稱呼夜孤塵爲前輩。
姜雲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我有師父，所以不能拜入夜前輩門下，但夜前輩在我心中，亦師亦父亦友！”
妖元子哈哈一笑道：“如此看來，我到底還是小瞧你了。”
亦師亦父亦友！
這六個字，不但的確足以說明姜雲和夜孤塵的關係之近，而且還能說明姜雲的實力！
姜雲如果真的只是一個輪迴境的修士，夜孤塵再欣賞他，也不會和他成爲朋友。
姜雲道：“前輩沒有小瞧我，我這點實力，無法和夜前輩比肩，自然也入不了前輩的眼了。”
妖元子擺了擺手道：“我雖然是妖族，但也不喜歡轉彎抹角。”
“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我就想知道，你的傷勢完全痊癒之後，真正實力如何。”
姜雲不禁暗暗皺起了眉頭，委實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妖元子這麼在意自己真正的實力？
難道，他對自己心存忌憚，非要弄清楚自己的實力之後，再來考慮如何對付自己？
微一猶豫，姜雲乾脆說出了實話道：“應該算是極階吧！”
“極階！”妖元子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這實力正好！”
“小子，你敢不敢和我去一趟地尊那裡？”
姜雲再次愣住！
妖元子在知曉了自己的真正實力之後，竟然要自己和他一起前往地尊那。
姜雲不解的問道：“做什麼？”
“唉！”妖元子嘆了口氣道：“你不是真域修士，所以你不知道，地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召集他所有的手下，當着他的面，切磋一番。”
“雖然地尊說的是怕我們久居高位，荒廢了修行，但實際上，這種切磋的目的，就是爲了看看我們的實力，是否還適合繼續坐在各自現在的位置之上。”
“以及，我們會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姜雲面露驚訝之色，自己還真不知道，地尊竟然還會安排手下之人進行切磋。
不過，姜雲倒是能夠明白，地尊應該還是不信任他的這些手下。
妖元子不管姜雲怎麼想，接着道：“這樣的切磋，已經有過多次，我們也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雖然會有死傷，但的確會讓我們不敢懈怠，時時刻刻都在用盡各種方法，提升自己的實力。”
“畢竟，誰都不願意被人殺了，或者是被人搶走了屬於自己的地盤。”
“就比如說我，在地尊手下，實力排名第五。”
“如果我掉落到第六名，那我妖元宗的地盤和享受到的好處，都會隨之減少。”
“如果我是被其他妖修擊敗，那不管我對外如何解釋，我都必須要讓出我妖元宗宗主的位子，由擊敗我的妖修來接替。”
“而且，這種切磋，各宗各家都不能一人前去，還必須要帶一名手下，最好是新人。”
“最終判斷勝負的標準，就是取兩人的戰績之和。”
“總之，贏了，一切無事，地尊還會給好處，但輸了，小命有可能丟掉，失去的東西，就更多了。”
“原本，還有至少數十年的時間，纔會開始切磋，但剛剛地尊使者，就是那個東方博來說，地尊準備在兩個月之後，就讓我們全都去他那裡，進行一場切磋。”
“甚至，還特意要求，帶的人，必須是極階大帝！”
“盧本心和鹿澤都已經死了，我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妖選，這纔想到你了。”
聽完妖元子的解釋，姜雲總算是完全明白了。
怪不得妖元子始終在問自己的真正實力如何，原來是爲了這場切磋。
姜雲思索片刻後問道：“妖元宗上下這麼多妖修，除了盧本心和鹿澤之外，肯定還有不少極階大帝級別的強者。”
“前輩爲什麼不找他們，反而要找我這麼一個外人。”
“更何況，我就算想去，但也肯定會被地尊看穿我不是妖族吧！”
妖元子笑眯眯的道：“我妖元宗極階大帝不少，但是能從吳塵子手中逃脫的，一個都沒有。”
“而且，那東方博和你好像認識。”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地尊讓我們帶一位極階大帝前往，你們的對手，應該就是東方博。”
妖元子的前一句話，認可了姜雲的實力，但後一句話，卻是讓姜雲啼笑皆非。
妖元子這是要借自己和大師兄之間的關係，作弊！
或者，也不能算是作弊，只是爲他自己增加一點勝算。
妖元子接着道：“至於被地尊看穿，那你就不用擔心了。”
“夜帝的化妖之術固然神奇，但我妖族都有辦法將你變成真正的妖族，自然可以瞞過地尊。”
“我也不會讓你白去的，不但會盡量保住你的命，保住你的身份秘密，而且最終不管輸贏，肯定都會送你一份大禮。”
“甚至，不管你要什麼報酬，只要我有的，都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