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袁飛雙手一搓,那柄玄泥紫金離火幡猛然祭出,隨着袁飛口中唸唸有詞,一道法決打在此幡寶之上,那離火幡瞬間暴漲數十倍,幡面上頓時煙氣昭昭魔氣縱橫。
一千魔頭和申屠陌的神魂瞬間從煙氣滾滾的幡面之中遁了出來。
一時間鬼嚎陣陣,氣溫驟降!一千魔頭眨眼之間便將那四百餘隻野人團團圍住。
袁飛惋惜的道:“我給過你們生路,可惜你們沒選!”
誰知出乎袁飛意料之外的是,那些野人被這般多的魔頭圍住卻並沒有流露出什麼驚恐的神情,而是一個個看着這些魔頭有些略微發呆的樣子。
袁飛不由得皺眉,心中暗道:“這些野人莫不是被嚇傻了不成?”
此時那三名女修其中之一在元氣絲的裹纏下勉強疾呼道:“快快收起來!魔頭對付野人無用!”
袁飛不由一怔,腦中還未轉過神來,那元氣聖女突然榮光煥發,呵呵笑道:“魔頭?你或許根本不知道這些魔頭是爲何物!”
袁飛心頭一驚連忙一道法決打在玄泥紫金離火幡上,就要先收了這些魔頭再說。
哪知那身披黑皮的野人黑巫比他的動作還快,一個個口中唸唸有詞,盡皆是古拙語言,身體晃動着舞蹈着,隨着她們的動作,那一千魔頭一個個突然好似暈頭轉向起來,動作遲滯,眼神迷離,隨後眼睛開始逐漸發紅,露出一絲嗜血之意。
申屠陌大呼一聲:“不好,我神智被侵!”說着猛然化爲一道濃煙眨眼之間遁進玄泥紫金離火幡之中。
而其他魔頭有些意志強大的盡皆尾隨申屠陌紛紛遁入幡中,一些意志不夠堅定的則開始出現暴走遊離的狀態!
任憑離火幡閃爍晃動,幡中鳴金之聲疊疊奏響這些魔頭就是不往幡中遁走。
袁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情形,手下不由得加快三分,一道道法決接連射進離火幡中,離火幡幡中鳴金之聲嗡嗡大響震徹天空。
而那些黑巫則舞蹈動作更快,口中吟唱更響,和玄泥紫金離火幡發出的鳴金之聲遙相抗衡!
不知爲何這些魔頭似乎對這些巫師更加親近,離火幡鳴金之聲雖然巨大卻不及這四名巫師的吟唱之聲有效。
眼看着那些魔頭就要完全喪失神智,袁飛猛然咬破舌尖,手指在身前划動不休,眨眼之間一道金光閃爍的符文閃現出來,一頓便射進幡中,隨後袁飛將嘴中蓄滿的鮮血猛然噴向離火幡。
“幡寶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
隨着袁飛這一聲大吼,那玄泥紫金離火幡上的五個大字驟然一亮,周身綻放出熾烈光芒,被這光芒一照,剩餘的一干魔頭砰砰砰的爆散,化爲漆黑煙霧被生生攝回了幡中。
元氣聖女並未阻止袁飛,而是看戲一般的看着袁飛手忙腳亂的催動幡寶,此時見袁飛終於狼狽至極的將那些魔頭收回離火幡中不由得冷冷一笑道:“袁飛,你現在還笑得出來麼?”
袁飛收了離火幡,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環視周圍將他團團圍住的四百餘名野人,不由得嘴中一苦,誰能想到他原本認爲絕對穩操勝券的情形竟會陡然變化至此?
袁飛感覺自己簡直成了一個笑話!
看到袁飛此時的這般神情,元氣聖女似乎非常解氣,呵呵一笑面上露出舒心之色道:“袁飛!你現在想死都難了!”
說着一揮手,那四百野人驟然噴聲大吼,洶涌澎湃的朝着袁飛攻來!
袁飛以往都是看到別人身處那無盡的好似紅蓮烈火一般的烈血陽罡之中,此時還是頭一次自己身處其中。
他就感到渾身上下好似被烈血陽罡之氣炙烤得發紅發燙起來,神識運轉越發遲滯,周身刺痛好似萬針攢刺一般,道心明鏡被這烈血陽罡衝擊得咔咔作響,隨時都要應聲破裂一般。
袁飛此時才真正體會到那名被數千妖獸野人追逐戲辱的南山道築基修士當時的無助心態,身處在這樣的一個烈血陽罡構築成的漩渦之中,什麼道法修爲都是扯淡,四百餘人震吼就有如此威力,若是千萬人一同震吼那會怎樣?
萬幸的是袁飛不僅僅具備道術修爲更還有武道修爲,此時他一下散掉體內真元,匯聚起武道真氣,精神立馬一震,原本那渾身刺痛之感頓時消失。
散掉真元便等於將自己的修爲暫時性的完全廢掉,修道之輩便會化爲凡人,沒有絲毫特殊之處了,這是修道者人人都會的本事,沒什麼特殊之處,和袁飛的匿字法決將修爲隱藏起來的本事完全不同,主動地散掉真元只能使修道者化爲凡人不能應用法術而已,但卻並不能夠隱藏道術修爲。
袁飛掌心真氣一噴,九盜輪迴鉤來到手中,哈哈大笑一聲後道:“正好拿你們這些野人試鉤!看看我的化兵後期修爲究竟如何!”
說着袁飛便一頭扎進那朝他衝過來的野人堆中。
袁飛曾經以化兵中期修爲在數千妖獸之中斬殺三名獸王,眼前不過四百野人,他即便不用道術修爲也並不畏懼!
這羣野人一個個渾身赤裸,皮膚或棕黑或烏白,臉上穿着各種骨刺,身材怪異的佝僂着,有的身材魁梧好似巨猿,有的則矮小如狗,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渾身長有細細絨毛,與其說是人更不如說是接近於人的熊狗類。
他們手持各種各樣的兵器,有從商軍手中繳來的長刀矛刺,也有最原始的石斧木棍,雖然兵器駁雜原始,但是他們身材高大的力大無窮,身材矮小的迅疾無比,各個都是在原始環境之中妖獸利爪之間存活下來的最厲害的戰士,而且相較於那些愚笨的妖獸來說這些野人更狡猾更多智,更加難纏!
袁飛一下便遁入這羣野人之中,眨眼之間便砍殺了七八個野人,一時間斷肢橫飛,血霧勃勃!大有一種所向披靡之感!
此時野人特有的鬼角嗚嗚咽咽的吹起,這羣野人立馬陣勢一變,不再和袁飛拼死相搏,而是始終和袁飛保持相當距離,輪番攻擊,竟然隱隱有陣法之勢,想要以車輪戰生生耗死袁飛。
如此一來袁飛立即滿嘴苦澀,若是這些野人和他以硬碰硬的話他絕對有把握將這羣野人打得落花流水,最不濟也能衝出包圍,但是現在這些野人不和他硬拼而是輪番攻擊,每個野人湊上來打一棒子就跑,這使得他一方面疲於應付另一方面有力難施,竟隱隱然有種深陷泥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