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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詩念着袁飛的恩情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首先老母以大法力渡進了央闕前輩的體內,徹底禁錮住了那妖獸的神魂,當然央闕前輩也因此修爲大損,境界大跌,不過我教靈藥無數,以丹藥焙之三五年內央闕前輩便將境界重修回來,不過那妖獸的神魂雖然被禁錮但畢竟沒被徹底滅殺,依舊留有隱患,老母便傳了一套法決與央闕前輩,央闕前輩以此法決日日勤修,最終終於煉化的那獸丹神魂,並以妖獸內丹爲基構築了一顆假丹踏入了金丹之境。”
袁飛一怔道:“假丹?”
柳詩點了點頭道:“央闕前輩具體如何做到的我也不知,只知道央闕前輩雖然結的是假丹不能進階元嬰期,但也享了五百餘年壽元纔在一次爭鬥中隕落。”
袁飛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也學她那般結個假丹?”
柳詩點了點頭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當然這也要等到你築基之後才行,只要你踏足築基期這假丹之法可以說是速成之法,可以直接將你的境界提升進金丹期,我是沒有你這般的運氣能有這樣的機緣和妖獸內丹真元混爲一體,不然我也想直接踏入金丹之境!”
袁飛悚然動容道:“直接結丹?這豈不是大違常理?這假丹可有什麼缺憾沒有?”在袁飛看來天下便沒有白來的便宜事,好處越大風險相應的也越大,他當初要不是和大濊神虯真元合二爲一強行增幅真元,從而吸納爆土金晶獸的真元精血也不會有現在這般被丹毒沁入神魂的下場。
柳詩道:“自然有,那就是假丹一成修爲便停滯不前,從此再無步入元嬰期的可能,畢竟那顆假丹是以獸丹爲基,即便有了真丹的功效卻也終究是假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成長幻化成修士的元嬰。”
袁飛聽得柳詩此言,立馬乾脆的搖頭道:“這個法子對我沒用,我必須要進入元嬰期,否則多活個百八十年意義不大。”
柳詩哪知道袁飛還抱着尋找葛洪的念頭,略微一怔隨後立時拿出了築基修士的架子,言語之中隱含三分訓斥的道:“元嬰期豈是那般容易踏足,袁飛你不要好高騖遠,能夠結成金丹對於修士來說都已經是難中之難的事情了,當務之急你是保命重要,不然再過數年那妖獸丹毒必定遊走你的全身,神魂也會被其侵蝕侵佔,到那時什麼元嬰就是築基結丹都是奢望。”
袁飛對柳詩話語之中的訓斥之意並不在意,畢竟他還是能故聽出來這柳詩乃是真心爲他好這才語氣嚴厲起來,袁飛默然半晌後點了點頭道:“雖然這個法子對我意義不大,但是還是可以供我參詳一二已被不時之需,你可知老母傳下的法決詳細麼?”
柳詩微微搖頭道:“這套法決只對央闕前輩有用,所以基本上無人習練,我也不知,可惜你不是女子不然我可保你進入我教,到時萬般法術任你修習。”
袁飛摸着鼻子苦笑了下道:“就算我是女子恐怕也是無用,你們母夷教不是已經遁入那虛無一界了麼,她們沒有十數年光景是不會出來的,等到她們出來之時我怕早就被那妖獸佔了肉身,神識消亡成爲一座肉傀。”
柳詩面上也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不過袁飛卻似乎突然間悟到了什麼,眼中一亮呵呵笑道:“假丹我是絕對不會凝結的,不過你倒是給了我一個新的思路,我想我已經有些眉目能夠破解這妖獸丹毒了。”
柳詩一愣不知袁飛所言真假,不過她也只是知道這麼多而已,原本她和袁飛之間也不過是個簡單交易,袁飛幫她去皇宮之中取那寶物,她便將這個凝結假丹的故事告訴袁飛,雖然沒有法決但也算是給袁飛指了一條明路,若真是如這般進展的話自然無事,但是現在柳詩被袁飛前後救了兩次之後再將這中半吊子故事說出來便由心底產生了一絲愧疚,畢竟這不過就是一個故事,並沒有給袁飛提供真正的化解身上丹毒的方法。
袁飛看了看柳詩嘴角的殷紅鮮血道:“柳姑娘你傷勢不輕,可有溫養的去處?”
柳詩心中懷了愧疚又那好意思繼續麻煩袁飛,再加上她乃是築基修士,要一個練氣期修士保護在臉面上怎麼也都有些下不來,雖然她已經無處落腳但還是硬着頭皮道:“我自有去處。”
袁飛點了點頭道:“可需要我送你一程?”
被袁飛這般一問,柳詩立時想起了自己被袁飛背在後背時的情形,一張俏臉馬上有些發燙起來,連連搖頭道:“不必,我自己能行。”
袁飛哦了一聲,在他看來柳詩乃是大門大派的築基修士,想必會有自己的落腳地點,甚或有同門來救,犯不上他一個練氣期修士來操心,另一方面袁飛獨來獨往慣了,他可不願意身邊帶上一個拖油瓶,對於盜者來說最緊要的便是無牽無掛,行走隨意,要是身邊帶着個累贅那絕對是盜者的末日,袁飛現在雖然有三大寶物和兩大絕學傍身,但是說到底自身修爲還是太低,不過是練氣期頂階而已,這種修爲或許在凡間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是放在修仙界之中根本就連門都沒有邁進去,說白了此時的袁飛還只是一個人罷了,只有築基之後伐毛洗髓體內真元大變那時纔算是一隻腳踏進了修仙界的大門,當然這還只是一隻腳進門,只有結丹了,那纔算是完完全全的修仙者,真真正正的邁進了門裡。以他現在的修爲自保或許可以,但若是帶上柳詩,那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袁飛從心底下意識的便排斥柳詩。
袁飛也未多言其他,對柳詩點了點頭便身形化煙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袁飛乾脆的叫柳詩愣住了,甚至有種不知所措之感,雖然柳詩本就沒打算跟着袁飛,但是依舊對於袁飛這般痛快的離開感到惱恨,待袁飛走了許久之後柳詩才緩過神來,看着這孤零零的山腰,看着那滿地的枯黃葉子,暗紅色的陽光血一般的染遍一切,從沒有一刻,她感到自己這麼像一個普通人,從每一刻,她感覺到自己這般無助!
或許是因爲她身受重傷境界大跌,這纔有了普通人才有的情緒,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袁飛先後救了她兩次,再加上她修爲大降,使得她產生了一絲弱女子纔有的依賴感。而袁飛卻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樣決絕的將她一個人丟在這渺無人煙危機重重的十萬大山之中。
女人的心思變化的是何等快疾無可捉摸?原本柳詩還對袁飛懷着一絲愧疚之意,和那麼一點點的朦朧好感,但是袁飛就這樣走了之後柳詩心底的那絲愧疚好感立馬消散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名之火,柳詩莫名其妙的有種被人拋棄之感,這種感覺使得她本就已經受損的道心真元損上加損,一絲豔紅鮮血再次順着她的嘴角淌了出來。
柳詩輕咬着嘴脣,感受着嘴中的腥甜苦澀之味,看着袁飛消失的方向,銀牙暗咬的冷聲哼道:“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