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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飛的經歷使得他行事從來都是謀而後動,即便有時候有些年輕人才有的衝動,但也會做一些精細的算計,就是到了生死一搏之時,也不會實打實的光去以大衍炮拳作爲最後手段,而不給自己留任何後手。
盜者的作風便是小心謹慎精打細算,將所有的風險全部算計出來,即便出手不成,也要留下保命的根本。手段還在其次。
只要能力所及袁飛會將能考慮的到的一切後手全部安排圓滿,袁飛能夠活到現在,這種盜者纔有的精細纔是保命的根本,神通手段都是其次。
當日袁飛將大衍炮拳施展出來之前,曾做了一番小動作給自己留下數種保命後手。
其一,以被狂首玉籙催鼓得澎湃無匹的混元之氣在自身之外凝聚出了一道納氣歸元環,雖然袁飛對於納氣歸元的參悟還不到家,但是澎湃的混元之氣生生將這納氣歸元環催鼓到了無色無相的虛無地步,而不是袁飛平時施展出來的那種灰色光圈。
袁飛本來的納氣歸元環距離無色無相也不過只差一步而已,再加上混元之氣凝厚無比,比修士的真元要高上一個等級,是以纔有這般功效。
當然袁飛施展納氣歸元環的目地並不是去吸納離艮精石的神魂之力,袁飛心中清楚,他當時已經被狂首玉籙催鼓得好似氣球一般,隨時都會爆炸,再也盛放不下一絲一毫的真元之氣,更何況那離艮精石萬載修行,根本不是他所能夠吸納得了得,當真那麼做袁飛便是自尋死路,所以這道無色無相的納氣歸元環是袁飛的後手。
這是其一,其二袁飛知道他施展完大衍炮拳之後不論勝負必然會被狂首玉籙反噬,得到的力量越大付出的越多,這在《無天籙術真訣》便有記載。
不光是籙術,即便是符法也是相同,不過符法要溫和一些,吸納的只是修士的真元之氣,袁飛當初和穆烈對戰之時便被那一道巽符榨乾了身上的全部真元。
袁飛估計籙術反噬之後他的身軀朽枯恐怕再也不能施展《盜經》匿字訣的肉藏之術,是以提前一步將原本藏在肉中的赤老給的葫蘆和其他物件一股腦的全都引進了肚腹之中藏匿起來,這種手段極其傷身,但袁飛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別的都不重要,這葫蘆之內的金精玉液可是好東西,對他恢復身體大有妙用。萬萬丟之不得。
其三便是在施展大衍炮拳的最後關頭將神魂一潛鑽進了那大濊神虯的內丹之中,以那內丹的滋養之力保存自身一絲神魂不寐。
是以袁飛此時纔會有一線生機匯聚在肚腹之中不散不衰。不然袁飛肉身朽化之後不論袁飛神魂多麼了得也得瞬間溢出體外,爲天地元氣洗滌化爲烏有。到那時便真真正正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說起來袁飛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大濊神虯的內丹之時,那曾想過這害人的東西還有這般的好處?
當然,即便袁飛做足了這般多的後手,袁飛依舊知道自己若是大衍炮拳一擊之內勝不了離艮精石所化女子,恐怕生還的機率依舊無限等於零。
以己度人,袁飛在殺了他人之後最常做的便是毀屍滅跡,一顆火球燒過去,將那人燒得體無完膚化爲烏有。
若是離艮精石所化女子也有這般良好的生活兒習慣的話,那袁飛是必死無疑,袁飛當時的打算是離艮精石所化女子遣那些鬼獸前來撕咬與他,這樣橫桓在他身外的納氣歸元環便會將那些鬼獸瞬間吸食,幫他重新恢復生機活力,修士築基之後只要真元充足便可修補肉身傷害。
使得袁飛又喜又憂的是離艮精石所化女子既沒有一顆火丸將他焚化成灰,也沒有引導自己手下的一衆鬼獸吞噬撕咬他的屍殼,而是一揮手便將他送到了這麼個地方。
袁飛此時縮在大濊神虯的內丹之中,雖然耳不能聽,眼不能視,但卻依舊可以感知到自己周邊被許許多多的奇特的東西包圍着,可惜自從他進入這個世界之處吸收了些許能量之後,那些東西便再也不靠近他了,他吸收的那幾十股能量雖然不俗,但卻不合他用來增強真元修補肉身,效用很淺,只能勉強保持肉身不死而已,若是再沒有真元補充,恐怕他的肉身便會真的枯竭死掉,倒時就是大濊神虯的內丹都保他不住了。
袁飛這會兒當真是無力可使了,四肢百骸全不能動,神魂藏在大濊神虯內丹之中,若是出去一步,便會有崩塌的危險。
所以他只能等,要麼等死,要麼等着那些東西撲上來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即便以藍疾的非常耐心,在百丈之外枯等了數日,那羣鬼物就是不敢去對付那具朽屍,心中也不免有些不耐。
藍疾想了想後不動聲色的彈出一道淡青色的風丸,這風丸鵪鶉蛋大小,周身透明,裡面是一道激盪無比的真元所化風氣,千變萬化,乃是藍疾的拿手把戲之一,一出手便化作一道驟風,發出巨大的撕扯空氣之聲,朝着那羣圍着袁飛的鬼物們飆去。
這羣鬼物警醒得緊,立時發現了急忙紛紛閃避,但依舊有幾十只鬼物被風丸捲動朝着朽屍撞去。
即便藍疾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眼前發生的事情依舊叫他感到震驚不已,那些曾經使得他頭疼無比的鬼物們在接近朽屍十尺之內倏地全部消失無蹤。
乾乾淨淨,連渣都沒有留下絲毫。
朽屍也被驟風吹得飄蕩翻滾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絲毫沒有吞噬鬼物之時的狠厲猙獰。
“這究竟是什麼神通道法?我怎麼從未聽過?”
隨後藍疾目光一閃,就見那具朽屍竟然有了些微膨脹,似乎原本快要枯竭的生機又茁壯了一分的摸樣。
藍疾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想想自己的處境,即便再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反倒是這具朽屍或許能夠成爲一個使他離開這裡的契機。
隨後藍疾便一道道風丸彈出,這回的風丸在空中一旋便化爲一道道龍捲驟風,每一道都裹脅着數十隻鬼物朝那朽屍撞去。
不出所料,那些鬼物一接近朽屍邊緣,便像水遇到海綿一般一下被吸個乾乾淨淨。這一次藍疾加了小心,龍捲驟風只送這些鬼物過去,卻並不傷害那具朽屍,免得將那修士撕碎。
藍疾心中一喜,這倒是個清理這些鬼物的辦法,若是那具朽屍真的將這些鬼物清理一空,他便可不必再這麼費力氣和這些殺之不死的鬼物爭鬥,直接去尋找遁出這裡的出口便成。
想到此處,藍疾再不留手,一道道的風丸彈出,或化爲驟風或化爲龍捲風,將那羣鬼物一堆堆的往朽屍身邊送去。
袁飛的神魂躲在大濊神虯內丹之中,就感覺到一股股的風氣將那些鬼物全都送到自己身上,任憑納氣歸元環吞噬,那些鬼物說起來乃是另一種能量存在,比較獨特,並不合袁飛轉換爲真元之力,每每吸收了一隻只能轉換出一點點的真元,剩下的都成了無用之物積蓄起來,對袁飛的恢復作用非常一般。
但架不住數量衆多,袁飛的朽屍好似沐浴着細雨的小苗一般,點點滴滴的滋潤着,這樣也有個好處,那便是比較溫和,對肉殼的損傷能夠降低到最小。
緩緩地,袁飛身體上因爲枯朽而出現的一道道的深深皺痕一道道的平復展開,乾癟得好似木炭一般的肌肉也逐漸飽滿起來,內中乾涸得只剩下血塊的鮮血也逐漸化爲液態在血脈之中緩緩流淌起來。
袁飛並沒有急着將神魂附在肉身之上,因爲他已經發覺那風氣並非自然形成,乃是有人不住的將精純的真元化爲風氣,裹挾住那些鬼物朝他身上送來,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出於什麼目的要這樣做,但袁飛卻知道與其現在附到自己的身體上承受身體恢復之苦,並且還要直接對那不知心中懷有怎樣的叵測的人物,還不如等到那人幫他將肉身恢復得十成十再現身,到時真元充足,也好多些主動。
但藍疾也不是傻的,在見到袁飛的肉身從朽枯的狀態恢復到現在這般飽滿的情形之後,便不再驅逐鬼物過去,而是又耐心謹慎的觀察起來。
藍疾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從他能等在袁飛身邊數天從而觀察袁飛這具朽屍的變化之上便可見一般,若是尋常修士或許早就靠到近前觀摩一番,或者遠遠遁走去找出口了。
正是從商國那般環境出來的野修纔會有這般的耐心和謹慎。
藍疾細緻的觀察了片刻,冥神思索後,突然冷笑一聲道:“奸猾之輩!既然已經恢復如初,爲何還不醒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