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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慘了!”
袁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博物道人卻只是嘿嘿一笑便不再說下去,環視神門一衆修士後道:“緊閉山門,五年內不許神門弟子出山。”
神門修士一愣,這不是對外面的一衆佛徒示弱麼?想五道尊門乃是道門第一大派,何時受過這樣得氣?被人打上家門卻要做縮頭烏龜?原本勝了佛家的喜悅被博物道人的一句話瞬即衝散。
不過一衆修士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誰人敢質疑博物道尊的命令,況且道尊有此安排必定大有深意,是以雖然心中不甘但也齊齊躬身領命。
博物道人嘴脣微微一動,卻並沒有言語說出來,但傲嬌和怒向海兩人神色都不由得一緊,似乎聽到了什麼。
隨後博物道人便和藍疾黑宣白宣兩老一同離開,藍疾臨走之時看了袁飛一眼,似有話語要講,不過卻並未開口。
袁飛和藍疾相處了大半年的時間,又在危難之中共同走過,彼此之間可以說得上是亦師亦友的關係,親厚的很。此時見到藍疾的目光不由得心中略微一動,似乎明悟到一些什麼。
博物道尊一走,神門修士紛紛眼神複雜的看向左擁右抱的袁飛。
此次神門和佛家一戰最出風頭的便是袁飛了,以築基修士的身份生生滅殺掉了一個開了六識的佛徒,而且這佛徒還曾開啓了八識,這簡直便是一個神話故事,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誰來說他們都未必會信。
袁飛此時還保持着被柳詩和洪嫣兒攙扶的摸樣,看起來便像是兩女一左一右依偎在他的身邊一般,大有齊人之態。
衆目睽睽之下柳詩立馬臉上微赤,稍稍鬆了鬆原本緊緊攬住袁飛胳膊的雙手,而洪嫣兒卻絲毫不以爲意,反而雙臂微微用力兩隻柔荑抓着袁飛的胳膊更緊了一些,似乎生怕一鬆手袁飛又要飛走消失一般。
此時怒向海和傲嬌走上前來,兩人也未多說什麼,大袖一擺遁光一卷袁飛、洪嫣兒和柳詩三人便飛走了。
不久之後神門的一衆修士也盡皆散了,各回了洞府。對於他們來說本來便十幾年都不一定離開神門,博物道人五年不可離山的命令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所受影響最多的乃是那些築基弟子,和外門弟子。
不知何時開始濃重的烏雲開始一層層的向着太蒼山堆壓了下來。濃厚的烏雲和大周天兩儀微塵大陣來回摩擦着,若是平時大周天兩儀微塵大陣是不會阻礙雲氣天象的,但是此時的大周天兩儀微塵大陣威能全開,雲氣之類全都不能進入分毫。
這烏雲越堆越厚,似乎昭示着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的。
層層翻滾的烏雲雲層之上,乃是一片陽光燦爛,一團金燦燦的光芒在這陽光之下閃爍不休,內中端坐着一千佛徒,爲首的是兩名高大如塔比其他佛徒要大上四五倍的佛徒。
一個肥胖得好似肉山一般,連坐着似乎都吃力,是以便躺在雲層上,雙目微開,一張臉上滿是歡喜之色,似乎生來便是這般模樣一般,肥胖的臉皮透出一股晶瑩之色溫潤得好似玉石一般。
另一個則長大得好似一杆巨竹,乾瘦得周身無肉,一張面孔更是好似被烈火燒過一般,滿是坑坑包包的疤痕,最詭異的是這和尚臉上除了有一對眼睛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五官,嘴巴、耳朵、鼻子一概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坑坑巴巴的醜陋圓柱,根本看不出來有半點人的摸樣,若不是架在脖子上脖子下面還有一副看起來有些人的摸樣的瘦長軀體的話絕對不會有人認爲這是一顆人頭。
這兩名大和尚腦後盡皆有九道光輪旋轉不休,都是開了阿摩羅識半隻腳踏入佛國的佛徒。
胖大的和尚腦後光輪銀白似盤,而那長杆般的佛徒腦後的光輪卻是怪異的漆黑之色,邊緣處是一條金色的光帶好似被天狗吃掉的太陽一般,非常少見。
兩名佛徒身前端坐着的正是從博物道人手中逃遁走的絕遠,此時的絕遠八識盡去,腦後再無任何光輪,原本高大的身材立時縮小得和常人無異,坐下金蓮也只剩下圓蓬,沒了瓣葉,看上去怪異可笑。
“絕空、絕山兩位師弟,我今日大敗虧輸,勉強保持神智不失靈識不寐,恐怕用不了百日便要坐化轉世,佛子降生之事便拜託兩位了。”絕遠說起自家生死話語之中沒有絲毫起伏,乃是當真的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絕空便是那個好似長竹般的瘦高和尚,這和尚腦袋上連嘴都沒有,也不知是從何處發出的好似中空的管竹之中發出一般怪異的聲響,嗡嗡蕩蕩的道:“絕遠師兄放心,佛子降世之事就算我們兩個不能完成還有一十八家佛寺數萬佛徒,更有天下善信之士億萬之衆,就算這五道尊門真的是鐵打的也能將他溶成一堆爛泥。”
絕遠點了點頭,但面上絲毫沒有半點輕鬆,隨後嘆息一聲道:“就怕博物施展什麼手段害了那媧女性命,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絕山此時哈哈一笑,一張胖臉來回顫抖幾下道:“師兄放心,有我絕山在此必然護住媧女性命周全,想我絕山別的神通或許一般,就是有一樣本事最是拿手,師兄的硃砂大放光明之時,我已經趁機種了一道‘佛心籽蓮’進了那媧女識海之中,博物若是想要害她恐怕也要費些力氣,況且那佛心籽蓮和我心神相連,不拘千萬裡也可感應得到,就是兩界相隔我也能夠預知個大概,等到‘佛心籽蓮’長成之後,籽蓮便可劈裂虛空,開通我和那媧女之間的通道,倒時不管她在何處我都可手到擒來。”
絕遠微微一怔,隨後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道:“絕山師弟竟然將‘佛心籽蓮’種在了那媧女身上,那‘佛心籽蓮’乃是師弟心血所化,一旦長成便會吸食師弟的心中精血以此之力強行開闢虛空,打通道路,此法雖好但師弟恐怕性命難保,甚至師弟要比師兄我還要早一步寂滅。”
絕山毫不以爲意的哈哈一笑道:“師兄,黃泉路遠,你我聯袂而行豈不快哉,說不定來世還可同在一家佛寺持經稟齋,未嘗沒有熄滅生死輪迴,得到無上佛果之時,倒時或許還可一同踏足佛國供奉我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佛!有絕山師弟的‘佛心籽蓮’在我便放心了。”
絕遠說完突然露出笑容,大聲喝道:“去休去休,從此紅塵不顧,佛事不理,去休去休,從此自在逍遙,快意我心!”絕遠哈哈大笑三聲化爲一道金光不知去向。絲毫沒有百日身死的悲傷之意,反倒是有種超脫紅塵心神無顧的灑脫快意。說走便走毫無絲毫戀棧,就像九識修爲千載壽元不過是一件衣服一般,脫去便脫去了,落個清爽涼快。
絕山收了絕遠留在原處的沒了瓣葉的‘大自在屠鬼金蓮’蓮中還有那九十餘位佛徒,不由嗟嘆道:“師兄倒是可以逍遙百日,清淨自在,我卻還要在這裡苦磨,爭取那‘佛心籽蓮’早日成熟,當真是嗚呼哀哉!”
絕空微微搖了搖頭,枯瘦的手掌當空一抹,畫了一個光圈,光圈之內似有一座堂皇佛寺,梵唱陣陣從中傳來,絕空絕遠身後的一千佛徒盡皆被收進了光圈之內,去了那座堂皇佛寺之中自行修持去了。
原地僅留下絕空和絕山兩人,一個盤坐雲端,一個倒臥雲上,四目一閉,再也沒了半點聲息,隨着濃雲載起載沉好似飄蕩在海面上的兩支小船一般。
……
怒向海卷着袁飛,傲嬌則帶着柳詩洪嫣兒遁光閃爍劃破天際,片刻便回到了觀瀾居。
此時的觀瀾居外除了天空之上滾滾陰雲有些叫人胸悶外,依舊是一片寧靜祥和。
木童、玉童兩童子正在院中大石之上觀天,方纔外面的一陣神通亂鬥驚得兩童子險些心肝亂顫,雖然洞府之中也有些禁制,但那般開天闢地的巨鬥他們可從未見過,又不曾見過洞府禁制的威力,是以生怕洞府塌了將他倆埋了,所以雖然害怕還是躲在外面,此時剛好看到怒向海和傲嬌兩主的遁光飛來,連忙迎接上去。
怒向海此時臉色很差,似乎心中在思量着什麼焦灼的事情,這種表情可是木童、玉童兩童子很少在怒向海身上看到的,除了怒向海勾搭了一個狐狸精被傲嬌撞見追殺的那段時間外或許這是第二次。
傲嬌神情依舊是不冷不淡的摸樣,不過兩童子和這兩人相處的時間相當久,自然能夠感受到傲嬌身上傳來的陣陣緊繃之意。
聯繫到方纔的那場亂鬥,兩童子不由得心中一緊也不敢問些什麼,只能跟在怒向海和傲嬌身後,看着袁飛被兩女環繞着進了觀瀾居。
進了觀瀾居,傲嬌坐定之後看向洪嫣兒道:“嫣兒,我要送你去一個地方。”
洪嫣兒一愣看了看袁飛,隨後有些不情不願的道:“師父,你要送我去哪裡?”
傲嬌道:“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