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新的一卷開始了,這一章想了許久了,捂在手中已經整整快一天了,早就改完了就是前思後想的直到現在啊!
呃,那啥,請各位繼續支持,情節估計快要爽快起來了。上一卷多感情上的東西,這一卷看卷名應該就知道是那種感覺了!
——————
大傲西南之地有四郡七十二城,其中最大的一座城名蘄州,這蘄州乃是大傲西南的樞紐,南來北往的客商行旅都要經過此處,有人口數十萬,乃是不下於商國都城瀛都的一處所在。
佛家一十八家佛寺之一的普度寺便矗立在這座大城之中,普度寺所在之處繁華無比,善信衆多,普渡佛寺之中更是香火鼎盛,不拘是達官貴人還是貧民百姓,每日清晨都要來這裡燒上一炷香祈禱一日平安,每日焚燒的香柴的灰燼便要以馬車載出數十車之多,就是在城外都能夠看到普度寺那氤氳而起的香霧,乃是蘄州一景,往昔的文人騷客沒少以詩詞描繪這香爐紫煙。
蘄州往東約百里之外,有一小山村,村子依山而建,左右不過百十戶人家,一村人除了幾個外來戶外九成都姓童,是以叫做童家村。
這村子較爲閉塞,又在半山腰上,村民皆是以在山堤上種些薄田爲生,偶爾也進山打些禽鳥獸類開葷,日子雖然清貧但仗着這片山區氣候宜人,卻也還過得下去。
此時山村之上三百米的樹木濃郁的山腰上,植被遮掩之下有一個不大的山洞,洞中一名身穿粗布衣服的女子站在那裡,她的芊芊素手之中捏着一把手指長短的平頭小刀,表情略微有些猶豫。
她身前盤坐着一名披頭散髮的男子,這男子雙目剛毅,臉上棱角分明,面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開口喚道:“詩詩。”
柳詩抓着那把平頭小刀的手微微緊了緊。
柳詩和袁飛從五道尊門之中叛出之後已有月餘時間,在袁飛的帶領下兩人一路往西南而行,這一路上兩人之間雖然言語不多,但卻是少有的單獨相處,有這般機會柳詩自然是心中歡喜,久而久之兩人之間的關係多少親密了些。
雖然袁飛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有些冰冷,但是柳詩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逐漸摸清楚了袁飛的冰冷並非是對她拒之千里的意思,而是袁飛似乎天生下來便是這麼一塊石頭的摸樣,又臭又硬的不招人稀罕!但她偏偏就將一縷情愫種植在了這塊石頭上,不知那年那月這縷情愫才能在這頑石之上開花結果。
柳詩輕輕一嘆道:“你爲何不忍忍呢?這樣還可藉助五道尊門之力去救嫣兒,至少還有你的師父師母幫你出頭,現在卻只能靠自己一人之力去對抗整個佛家。”
袁飛的頭輕輕地揚起,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身後凌亂的微微一沉,雙目之中有種別樣的光彩閃爍起來,淡淡的道:“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卻絕對不能忍,我輩苦求仙道卻要事事隱忍退讓,小事忍了讓了那是豁達,大事若也去忍去讓還哪有半分逍遙自在?我若去忍嫣兒必不願意看到!況且我思慮周全之後才叛出神門絕非爲了逞一時之意氣妄性而爲,在神門之中反不如我單人獨騎衝殺一番來得有用,戰場之上堂皇大軍擺開陣勢相鬥固然威猛,但雙方實力相當之時若想付出最小的代價勝出便需要出詭,以奇兵制勝!我一人之力在佛家面前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我就不信這偌大佛家一十八家佛寺便鑽不進去我這隻小螞蟻!動手吧。”
柳詩看着面前的的這張充滿堅毅的面容,那臉龐輕輕揚起的角度,那種即肆無忌憚卻又閃爍着智慧的目光,心絃不由得被輕輕撥動,她不知道爲何袁飛這麼有信心面對眼前的一切,佛家她來說不是一座高山而是連道路都沒有的天殿,那般高高在上一望便叫人感到窒息,單憑一個築基修士的力量去和佛家對抗,這根本便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是不自量力的愚蠢行爲,但是,她卻不自覺地認爲袁飛能夠做到,一定能夠去到那連道路都沒有的天殿之上,甚或將這天殿砸個稀巴爛!她不知道自己對袁飛的信心究竟來自那裡,但卻堅信不疑。
想到這裡柳詩的面上微微一赤,隨後細弱蚊蠅的輕聲問道:“若,此時身在佛家的是我,你會否也像對嫣兒那般對我?會去救我?”這番話語一說出來柳詩的心臟突然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心中開始後悔起來,若是袁飛說出不字的話她以後如何和袁飛相處,“該死,該死!自己怎麼竟然這麼口無遮攔。”
就在柳詩心中自責,忐忑不安之時,袁飛卻微微一嘆道:“你有親人麼?”
柳詩一怔,隨後面色略微有些黯淡道:“早死光了。”
“親近的人呢?”
柳詩面上略微一紅,說起親近的人她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是袁飛,不過這麼羞人的言語卻如何能夠說得出口?柳詩道:“我的師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近親的人了。”
袁飛哦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你爲了幫你師父尋找結丹之法還曾經數度闖過商國皇宮,你爲了師父命都不要了。”
柳詩微微一嘆道:“只有親人一個個都離你而去之後你纔會知道什麼叫做孤單,若是沒有親近的人的話,這個世界便太冰冷了,太可怕了。我真不知道若是師父也死去了,而我有沒有遇到你,那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似乎無所事事的只剩下修煉了。但是修煉之後即便是真的長生了那又如何呢?一個人孤單到地老天荒星辰崩壞不成?”
袁飛呵呵一笑道:“若真的長生不老的話恐怕便不會有你此時的心態了,長生之後便不是人了又怎麼會有如人這般的情感?不過,誰又知道那種境界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在這個世界上有六個弟妹,可惜現在均只剩下神魂,並且不知這些神魂究竟如何,除此之外便只有兩個最親近的人而已。”
柳詩略微躊躇了一下,隨後突然鼓足了勇氣問道:“有我在其中麼?”隨後心臟一緊整個人都陷入了幾乎空白的狀態之中。
袁飛看了柳詩一眼,隨後輕輕道:“我只知道這個天下只有你和嫣兒兩人能夠爲我不惜性命。”
柳詩被攥緊的心臟突然一下輕鬆起來,隨後一抹好似彩霞般淡淡的笑意浮上柳詩的面頰,淡淡的,不着痕跡,這笑意背後是一種知足是一種超脫,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大喜悅。自從和洪嫣兒一起成爲了袁飛的妻妾之後一直籠罩着她的陰霾陡然間徹底消散,她整個人似乎都站在了陽光之下。
突然間,柳詩整個人都不同了,一種了悟了禪道般的空靈念頭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整個人的一身衣袍輕輕擺動起來,溫柔的浮動着。
袁飛微微一愣,隨後苦笑了下道:“從沒聽說這樣便能境界提升的,恭喜你踏入築基後期。”
柳詩臉上皮膚上閃爍起一種別樣的晶潤之意,整個人似乎都空靈起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蘭麋之香,臉上又掛起了那種袁飛初見她時的精靈古怪的笑意,自從遇到袁飛之後消失在她身上的自信再次回到了柳詩的身上。
隨着袁飛將話語說透柳詩便和袁飛的關係親近了一層,再沒了以往的患得患失的念頭和隔閡,說起話來也不似以前那般拘禁。
“我的修爲早就能夠達到築基後期了,但是一直卡在中期就是邁不過這道門檻,現在想來全是因爲你這個冤家,自從遇到你我便患得患失將一顆心神全都灌注在你的身上,從而使得境界提升產生桎梏,現在知道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這顆患得患失的心一下伸展開來了,跨過了這道心障門檻我的修爲自然而然的便提升上去了。”
袁飛摸摸鼻子苦笑道:“剛和你平起平坐沒幾天沒想到你的境界竟然又比我高了一層。”
柳詩雙目突然一閃,似乎突然之間打定了什麼主意,恢復自信的她那股精靈鬼怪的性格立時再次表現出來,青筍般茭白的雙臂親暱的從後面環住袁飛的脖頸,紅脣微微附在袁飛耳邊輕聲道:“在你削光頭髮做和尚之前,我們來做件事吧。”
那蘭麋柔滑的香氣順着柳詩的髮絲臉頰直鑽進袁飛的鼻孔之中,薰得袁飛腦仁微微一酥,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事?”
“叫洪嫣兒嫉妒的事情!”柳詩輕聲說着,火熱的紅脣微微的碰觸到袁飛的耳角。
一股股電流從那細微的接觸之中傳遞進袁飛的神魂之中,袁飛心頭一緊,對於他來說這種親暱實在是有些不大能夠接受得了,畢竟一個從戰場上廝殺出來,靠近身週一丈之內都要出手斬殺的戰士對於距離和親暱的動作有着別樣的敏感,但隨後袁飛卻忽的從柳詩方纔境界提升上想明白了什麼,本性、人慾、皆是天生之物,一味鎮壓便好似柳詩方纔那般即便修爲達到了進階的要求,卻因心中有所桎梏而停滯不前,既然是本性那爲何要苦苦壓制?既然追求逍遙自在那便要遵從本心而活!
不過瞬間袁飛便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徹底開悟,便將那顆封閉的心一下開放。
隨着心念的放開,柳詩輕碰着袁飛耳角的紅脣瞬即清晰起來,柳詩身上的香氣也放大了數倍,就連柳詩那輕輕地喘息所釋放出來的淡淡的熱氣都帶給袁飛一種燒灼之感。
顛倒,顛倒,世界顛倒。
“袁飛,你知道麼?我真想和她換上一換,哪怕永世沉淪也在所不惜,只要知道曾經有這樣的一個你爲了我與天下爲敵便夠了!一個女子還要什麼呢?”
說着柳詩攬着袁飛脖頸的雙手突然扶住袁飛的臉頰,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柳詩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一張臉好似紅透了的辣椒一般,連茭白的玉頸都滲出了鮮紅的顏色,柳詩再不敢去看袁飛的眼睛,銀牙微微咬了下肉嘟嘟的嘴脣,隨後便義無反顧的將滾燙鮮紅的溼滑嘴脣一下印了上去,印在了袁飛的嘴脣之上。
崩塌!崩塌!世界崩塌!
放開心神的袁飛目光微微一迷離,隨後整個身心便沉浸在這滿嘴的香滑之中,沉浸在這一片愉悅之中,沉浸在這最原始的慾望之中。
不知不覺的兩人的手臂糾纏起來、身體糾纏起來、衣服也糾纏起來……
在彼此的廝磨之中兩人不知不覺便已經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黑白分明,黑的深邃壯碩,白的溫馨柔軟,其間還有兩點嫣紅時隱時現的調皮躍動着……
兩人的呼吸都逐漸急促起來,乾柴和烈火碰在一處自然是熊熊而起,兩人的神念都沉浸在了這片最原始的歡愉之中。
女修士在築基之時身體被天地元氣洗練過一次,與尋常女子相比大有不同,即便是袁飛也要腰背之上用足力道才成,一聲布錦破裂的輕響,一聲略帶痛苦的嬌呼,柳眉微蹙的柳詩雙腿狠狠地攀住袁飛,雙臂則死死地摟着袁飛的脖頸。那種鑽心的痛楚卻又帶着難言的快感螺旋交匯着衝擊着柳詩的神經。
從此兩人之間再無隔閡。
愉悅!
快樂!
滿足!
大自在!
大逍遙!
這一刻的感覺便是成佛成聖都難以比擬!
從日出到日落,兩人終於停止了動作,摟在一起緩緩的喘息着。
許久之後柳詩笑了,開心的笑了,滿足的笑了,充滿狡黠的笑了。
原本埋在袁飛胸膛之上的腦袋輕輕擡起,趴在袁飛的耳邊輕聲說道:“洪嫣兒終究是輸給我了!”
袁飛懶得理會她們女子之間的這般比較,輕拍了拍柳詩的粉背,深吸口氣坐起身,將那把平頭小刀從遠處攝了過來丟給柳詩道:“來吧!”
柳詩略帶哀怨的看了袁飛一眼,但依舊輕輕捉起那把小刀,將前胸緊緊地靠在袁飛寬闊的背脊上,一邊輕撫着袁飛身上的數處傷疤,一邊將下巴靠在袁飛的肩膀上道:“你去做了和尚我怎麼辦?”
袁飛道:“你可以呆在玄(牛匕)口袋之中修煉……”
柳詩手指輕輕地攔在袁飛的嘴脣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不,我恐怕要離開你了,只要在你身邊我的一顆心便都放在你的身上,根本沒有半點修行的心思,或許只有離開你遠遠的我纔有可能在修仙大道之上更進一步。”
袁飛略微感到一絲意外,想了想後點了點頭道:“也好。”還未說完袁飛便感到肩膀上驟然一痛,微微咧嘴朝着肩膀看去,就見柳詩此時正露着一嘴雪白的小牙死死地咬着袁飛的肩膀。
柳詩鬆開小嘴後嗔怪的言道:“你竟然也不留我麼?”
袁飛終究不擅長和女子打交道,不知道男人乃是理性的動物,女人卻是感性動物,兩者的思維是完全不同的。袁飛心中有些無語,隨後道:“你要修行難道我還要攔着你不成?”
柳詩哀怨的嘆了口氣道:“哪怕你虛情假意的留我一下也好。”
袁飛沒有說話,柳詩也不再開口,兩人就這樣凝固在那裡,後背貼着前胸,聽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進了一步,似乎兩人的心臟都連接在了一起,肌膚相接之處血脈也融合起來。此時兩人便是一個人,多少言語都不比不上這片刻沉靜之中兩人的肌膚交流。
許久之後柳詩突然輕聲飲泣起來,隨後咬着牙道:“我知道自己的修爲本事,救嫣兒的事情我幫不上你的忙,留下不過是叫你多了一層擔憂掛念,不能放手一搏,袁飛,結丹之後我會來找你!那時之後我們便可相伴更久,你,得活下去,爲了我也爲了嫣兒。”說着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手中的平頭小刀在袁飛的頭上溫柔的劃過,袁飛的長髮一縷縷的跌落紅塵之中,不過片刻,袁飛頭頂上便沒了一根頭髮。光禿禿的和那羣和尚也看不出有何分別。
柳詩突然破涕爲笑,咯咯數聲後,身形一動捲起衣物遁光一閃便不知所蹤。
柳詩一走洞中立時空寂起來,靜悄悄的沒了半點生氣。
袁飛突然間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當一個人孤獨久了便感覺不到孤獨的存在了,天地只有一個我而已。但當一個人和別人相處久了突然間就剩下一個人之後孤獨便蔓延開來,甚至連空氣之中都能聞到他的味道。
袁飛深吸口氣,驅散了心中的雜念,身子周圍的空氣微微鼓盪一下,‘半步法袍’便上了身,但此時的半步法袍卻不是原本的瀟灑白衣,而是一身佛家入門弟子的緊身衣袍。
隨後袁飛站起身來略微監視了一下後便出了山洞,略看了看這個山洞後隨手將山洞封堵起來。
袁飛身形微動便朝着山下的童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