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圍的大軍退去後,龍休揮手示意走走,牛有道也只好陪着他走走。
在山莊四周大概轉了轉,回到山莊門口時,龍休問了句,“這地方普通一般,你千萬別說你在南州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爲何住在這不走?”
牛有道:“惜命!”
龍休不解,“這是什麼道理,住環境更好的地方就保不住命嗎?”
牛有道:“回宮主,環境好的地方,鍾靈毓秀之地,大多奇峰秀麗,適合修士居住,卻不適合大軍集結疏散,一旦遇險,山高坡陡,地勢險峻,大軍行走都難,無法第一時間到位佈陣。若不是住在此地,朝廷上次的襲擊,我根本擋不住。”
龍休意外,卻不得不贊同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倒是說了個大實話。”
牛有道:“宮主面前,句句屬實,也沒必要說那些虛的。”
龍休笑笑不語,負手踱步入了山莊內。
牛有道不知他還想幹什麼,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自然不好趕他走,立刻吩咐人將他住的那間主院收拾出來給龍休等人落腳用。
逍遙宮一行,在主院住下了,龍休看了看環境,簡雅的很,不見奢華。
由其是看了看牛有道日常住的房間,不禁頷首,向着一旁的易舒讚了牛有道一句,“年紀輕輕,能有今天的成就,卻能做到不驕奢鋪張,倒是難得。”
牛有道不在邊上,聽不到這個誇讚。
易舒不屑一句,“興許是故意做給師傅看的,說不定是剛纔讓人收拾的。”
龍休搖頭,這屋內的格局一看便知,簡雅的底子在這,哪是能臨時收拾出來的,他也沒多說什麼。
一隻金翅落入院中,很快有一名弟子前來,奉上一份密信,“宮主,宗門來訊,說是玉蒼先生譴責朝廷,要三大派給個交代。”
龍休略蹙眉,拿了信到手一看,其中內容,想也能想到。
譴責的原因自然是因爲玉蒼先生的弟妹和侄子在茅廬山莊,突襲威脅到了他的人的安全,玉蒼很憤怒,要交代。
看過後,信遞還,龍休嗤了聲,“交代?蹬鼻子上臉,他以爲他是誰?一個散修仗着有些人脈,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居然指手畫腳到了我逍遙宮的臉上。”
那弟子試着問道:“不用回覆嗎?”
龍休默了一下,話雖那樣說,但玉蒼在諸國的確有些人脈,也沒必要得罪,略斟酌後回道:“讓家裡那邊給個客氣回覆吧,不得罪人便行,至於交代,我逍遙宮需要給他交代嗎?”
“是。”那弟子領命而去。
龍休回頭又對易舒道:“你去找牛有道,讓他陪你把這山莊裡裡外外逛逛。”
易舒愕然,“我跟他逛逛?剛不是逛過了嗎?”
龍休訓斥道:“不是讓你去玩的,這山莊內外的情況,還有那三個門派的分佈,這周圍的地勢,都長長眼睛。”
易舒自以爲明白了,正色領命而去。
龍休出門,走到屋檐下看着這個關門弟子離去的背影,目光復雜……
送客送到山門外,司徒耀一夥剛來沒多久,又要離開,牛有道親自將其送出了山門,聊表歉意。
司徒耀本不想來了就走的,可是沒辦法,龍休突然法駕親臨,他身爲和牛有道在兩國間勾結的人,不便在龍休眼皮子底下久留,誰知道龍休哪根筋不對會不會搞出事來。
更何況已經確認了牛有道會遏制南州人馬把事給搞大,心病去了,留不留都沒關係了。
“司徒掌門,這次實在是怠慢了。”牛有道拱手賠罪。
“你也是沒辦法,理解的,就此留步吧,告辭了。”司徒耀一羣人拱手告辭,旋即陸續翻身上馬,就此隆隆疾馳而去。
牛有道目送拱手,身邊段虎忽低聲提醒一句,“道爺!”
牛有道回頭看去,只見易舒站在不遠處冷冷看着這邊。
看到這女人欠了她錢似的那張臉,牛有道心裡就膩味,不過還是樂呵呵走了過去,“易姑娘,怎麼來這了?”
易舒冷笑,“怎麼,讓我看到了你裡通外國心虛了?”
牛有道納悶了,發現這女人說話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你師傅看到了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卻開口直接捅破。
納悶歸納悶,也不會跟她一般計較,反而笑着解釋道:“易姑娘,事情不能看表面,你如果反過來想,只要趙國拿不下金州,金州便是我大燕西南的一道屏障,這樣一想就能理解我的苦心了。”
易舒嗤笑,“苦心?我看是你擁兵自重的苦心吧!”
算了,跟這女人說不下去,牛有道岔開話題,“易姑娘找我有事嗎?”
易舒高傲地擡着下巴,白皙脖子如白天鵝頸項一般,左顧右盼一陣,道:“陪我走走。”
“陪你走走?”牛有道吞了只蒼蠅似的表情,看了看她身後,沒其他人,試着問道:“就咱們兩個?”
這話聽着味道不對,易舒臉色一寒,“你別想歪了!我頭回來,想走走看看。”
牛有道不想歪了纔怪,當初龍休拿話點的清清楚楚,當即道:“我找幾個人陪姑娘走走。”
易舒怒了,“是不是我還不夠資格讓你親自陪同?”
牛有道忙擺手,“絕無此意,宮主在山莊內,我是怕宮主有事吩咐,不便離開山莊。”
易舒臉色稍緩,“想多了,這就是宮主的意思。”
她哪是牛有道的對手,三言兩語就在牛有道面前露了底。
得,牛有道明白了龍休的意圖,果然沒猜錯,盛情難卻,當即伸手道:“請!”
兩人就此從外圍看起,山中游蕩。
牛有道一路上觀察着她,發現這女人還是挺漂亮的,身段也不錯,可他對這種貨色沒興趣,姿色達不到他的標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是的脾氣他也不喜歡。
易舒看的很認真,牛有道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牛有道主動問話,這女人才會答上兩句。
漸漸的,牛有道看出來了,再拿話拐彎抹角略作試探後,確認了這女人還矇在鼓裡,龍休那個拉皮條的在給他們兩個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心中有數後,牛有道突然誇讚道:“易姑娘長的真好看。”
易舒冷冷掃他一眼,想起他跟管芳儀摟摟抱抱的情形就噁心,譏諷道:“這樣的話怕是對不少女人說過吧?”
牛有道:“絕沒有!說真的,我對姑娘心仰已久,其實第一次見到姑娘,我就喜歡上了姑娘…”
“閉嘴!”易舒冷厲警告:“別污了我耳朵,再囉嗦,我割了你舌頭。”
牛有道:“我對姑娘真的是一片誠心,我決定了,回到山莊就向宮主提親,請宮主將姑娘許配給我。”
“你敢胡說八道試試看!”易舒怒了,手中劍拔出半截來威脅。
“好好好,我不說了。”牛有道連忙擺手求饒,手放下後,對身後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後面,陳伯和吳老二不遠不近地跟着,見到易舒拔劍差點閃來,見到牛有道的手勢後,又強自摁奈下了。
一男一女,繼續在山間遊逛,登上一座山頂,看到山間一片屋宇,易舒主動開口了,問:“那是什麼地方?”
“哦!”牛有道藉機靠近了,提劍指着說道:“那是留仙宗的宗門所在之地。”另一隻手卻悄悄伸出,直接放易舒屁股上捏了一把。
不遠處嚴密關注保護的陳伯和吳老二差點驚掉下巴,眼珠子差點沒冒出來,天吶!道爺在幹什麼?
兩人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證明兩人沒看錯。
“啊!”易舒猛然一聲尖叫,直接就是一掌轟出。
“啊!”牛有道亦是一聲慘叫,被一掌打飛了,落地噗出一口鮮血來。
鏘!驚的手忙腳亂的易舒直接拔劍。
陳伯和吳老二緊急閃來擋住,易舒衝來就殺,陳伯抵擋。
吳老二扶起了牛有道,“道爺,你沒事吧。”
“走,快走,別傷了易姑娘。”牛有道喊了聲,吳老二立刻扶了他跑人,陳伯且戰且退,在那斷後。
易舒一張臉氣得又紅又白,那真是在拼命了,幸好修爲不高,面對陳伯處於下風。
吳老二扶着牛有道就近逃竄,躲進了留仙宗。
費長流聞訊而出,見到口角殷紅,血灑衣襟的牛有道,大吃一驚,“道爺,怎麼回事?”又擡頭看向外面的隆隆打鬥動靜。
“別廢話,容我躲躲……”牛有道招了他來迅速交代了幾句。
很快,陳伯放棄了抵抗,閃身跑了。
易舒提劍衝進了留仙宗,留仙宗一羣露面的弟子也沒有攔她,任由她到處在留仙宗亂闖搜查。
牛有道則在這裡東躲西藏。
這麼大地方,又全是他的人,易舒一個人哪能找到他,她來了這邊,牛有道立刻去了那邊,根本碰不上面。
“牛有道,你給我滾出來!”找不到人的易舒氣機敗壞怒喊。
喊也沒用,最終飛身而去,回茅廬山莊召集逍遙宮的人手去了。
陳伯已經先一步回到了茅廬山莊,找到了管芳儀,拉了她到一旁道:“道爺被易舒給打傷了,如今正在留仙宗躲藏。”
“啊!”管芳儀大吃一驚,怒道:“怎麼回事?那女人的實力應該比不上當年的昆林樹,怎麼可能打傷如今的道爺?”
陳伯神情抽搐,直搖頭,很無奈道:“好像…道爺好像摸了人家…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