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我還非跳不可了?”
我立刻道:“明智的選擇。”
她看着我,良久,然後才說:“好吧,你打扮很逗,呵!”
她把手遞給我,我抓住了,冷冰冰的。她的手指好細,指甲長長的,塗着一層透明指甲油。她個子剛到我鼻尖的位置,海拔和凌倩相差無幾,不過凌倩顯然要比她豐滿,肉感要好,她太過於骨感,跳舞時我摟着她的腰肢,感覺特別細。而我摟的當時,她說了一句話,一句令我色心大起的話。
“我的腰……好摸嗎?”她用一種在我聽來帶勾……引的口吻說,把我嚇着了,色心也起來了,搜腸刮肚在猜想她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準備潛規則我?來吧,我願意。在我想象到一定程度時,她說,“怎麼不說話了?我問你問題呢!”
我哦了聲,想了想才道:“想聽實話麼?”
“我們都戴着面具,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不需要客套,不需要虛僞。”
“你的腰……有點……瘦,不過我最初摸到的時候,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我看……我們之間來電,so。”
她笑了,打斷我道:“是靜電,我剛剛也感覺到了!”說到這裡,她勾住我脖子那隻手突然動了動,在我後脖位挖了一下,看似是無意的,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有個男人,因爲我太瘦而離開了我。”
我愣了下:“至於這樣嗎?”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介意。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是因爲這個原因,現在終於說出來了,舒坦多了!”
我說:“離開不肯珍惜你的人,是美麗的撒手,離開不懂欣賞你的人,是美麗的轉身。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和你白頭到老的,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總之舒坦了就好。”我是這麼跟她說,其實我理解的,忘記一段逝去的感情,忘記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那個過程,就像戒除毒癮一樣痛苦。
能看出來,她在極力消化我的話,隨後她點了點頭,舒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們繼續跳舞吧,都不要說話,我喜歡安靜的感覺。”
我嗯了聲,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她,看她隱藏在面具下的一雙妙目。她的眼神帶着一股無以形容的哀傷,令人憐惜。她亦看着我,眨都不眨一下,所以氣氛變的越來越曖昧,這種曖昧導致我心跳加快,腳步不自然,最後踩了她一腳,還好很輕。我準備說對不起的,她讓我別說話,然後她慢慢的把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隨即心跳一百八……
不知何時起,耳邊的音樂變柔和了,她亦變柔和了,猶如一隻溫順的波斯貓一般,靜靜的靠着我。我們周遭有許多人,一雙雙、一對對,把一片原本空曠的草地擠得不剩一絲空間,戴着面具,陌生的彼此,距離卻是那麼的近。
其實我心裡很彆扭的,有點無法反應過來,或許我應該竊喜的,只是……她憂傷的情緒讓我正經了起來,就那麼一成不變的踏着舞步,直到許久後,她說:“好了,跳完了,謝謝你,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迅速消息在
人羣裡,我掐掐自己耳朵,鬱悶,不是做夢啊,怎麼那麼奇怪?正想着,我肩膀突然被人從後拍了一下:“嘿。”
我回過身,看見孫悟空的面具,這是陳楓,我立刻道:“哥們,幫我個忙,幫我找一個穿白骨精服飾的女人,我想知道她是誰。”
陳楓極其爲難的口吻:“哥們,這個忙……難度很大哇。”
我很真誠的表情:“拜託了,這次就算我欠你的,我一定找機會還你。”
陳楓答應了,行動去了。
我在草地邊等,開了罐啤酒,一邊喝一邊等。等了十多分鐘,陳楓跑回來,哈哈笑着對我說:“我你小子有福氣,白骨精竟然是……你猜是誰?算了,你猜不到的,我直接揭謎底吧!”陳楓換了個正經表情,緩緩道,“白骨精……是……尤……小……萍。”
尤小萍?剛離婚的少婦?
剛剛她說有個男人嫌她太瘦而離開了她,離婚原因就這個?坦白說,我一點都不相信,男人都忒賤,忒愛面子,不要你了必定編個理由,哪怕理由多白癡,不然下不了臺。尤小萍的男人估計是另結新歡了,這個小媽養的賤人,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還不滿足。
我又不死心的找了圈,實在找不到了,才被迫放棄。可有時候人生就那麼奇妙,你對一個事情充滿希望,往往會一次次大受打擊,當你要放棄了,不抱希望了,卻又隨手可得。我想說,我又看見了她,在上廁所時,臨時的移動廁所,一個小空間,我在外面等,然後她出來,我們就這樣華麗麗地在廁所門口相遇。
“白骨精,我一直在找你。”用錯表達方式,她該不會覺得我有所企圖吧?不過,我好像真的對她有所企圖,我這個壞人。
果然,她做出一個防範的姿態:“你找我做什麼?”
我搖着腦袋道:“說不清楚,就是想找,特別特別想找,必須找。”
她與我對視,彷彿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良久才道:“你是不是要上廁所?”
“是的,你等着,我馬上就好。”說完,我飛快的進了廁所,飛快的拉開褲鏈,飛快……,太焦急了,尿手裡了。
正鬱悶着,我忽然聽見外面很吵。
“你就是個賤人,賤人賤人賤人!”一個女性聲音,很飄忽,一聽就知道喝多了!
“你才賤人。”尤小萍的聲音,“你全家都是賤人。”
“你賤人,你祖上十八代都是賤人,要是某天你死了,肯定是活活給賤死的。你就臭不要臉,你就活該被男人拋棄,婊子婊子婊子。”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尤小萍好凶,她被激怒了,正處於極度憤怒當中。
“你賤人,繼父養的小賤人,你臭不要臉,你活該被男人拋棄,婊子,啊……你敢揣我,看我不摑死你個賤人。”
隨即的,一陣衣物撕裂聲,接着尖叫喊叫以及掌摑聲接連響起,廁所門被撞得怦怦怦咆哮。必須說,女人掐架也很恐怖,我曾經在街上見過一次,互相楸對方頭髮,撕對方衣物,那叫一個慘烈。現在是
第二次了,掐架的其中一個女人還是我認識的,估計還是弱勢一方,我能想到,得儘快出去救她……
我迅速把自己的髒手洗乾淨,衝出去,看見一個站都不太穩的女巫與一個白骨精在掐架。果然,白骨精尤小萍處於弱勢,她半跪在草地上,秀髮被女巫從後拉扯住,而她只拉住女巫的一片衣角,女巫發狠勁用腳踢她後背心,而女巫,穿的可是尖尖的高跟鞋。
說真的,我心痛極了,不知是否因爲知道了尤小萍被拋棄的原因,可是那壓根就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別人倒覺得她下賤,反覆的用她的傷處攻擊她,太無恥了吧?
我沒多想,立刻衝上去拉走女巫,沒想到再次發生在酒店停車場救寧清的一幕,女巫被我拉摔了,這個女人隨即瘋了似的爬起來罵罵咧咧,繼而用她的小粉拳砸我、踢我,甚至用嘴巴咬。她整個人搖搖晃晃,我壓根不敢再動她分毫,我怕輕輕一碰她又摔倒,我只能用自己的身體極其量的護着尤小萍。
“夠了,停手。”凌倩的聲音突然降臨,我擡頭看,面前是穿女王服飾和穿殭屍服飾的兩個人,女王服飾的是凌倩,她拉走仍然不管不顧的攻擊我和尤小萍的女巫,她極其惱火,大聲咆哮道:“當我死了是不是?這個是聚會,不是你們打架的舞臺,那麼喜歡打到舞臺那邊打,來個現場直播,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九陰白骨爪厲害,還是魔法厲害。”
女巫終於停止了攻擊我和尤小萍,試圖解釋:“凌總,我。”
“別說廢話,立刻道歉去。”凌倩指了指我和尤小萍,“你們也道歉,相互道歉,道完歉各自該愛幹嘛幹嘛去,要是再鬧事……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女巫很猶豫,終歸沒道歉,甚至跑了,跑的飛快,瞬間失去了蹤影。凌倩氣的虎虎生威,想去追,傍邊穿殭屍服飾的告訴她舞臺那邊許多人過來了,她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轉過來對我們說:“趕緊走,不要被其它人看見,這個事情以後再算,覺得自己有理的可以上班後找我說。”
外表華麗的衣着,無法遮掩其心靈的醜陋,這就是挨千刀的凌倩,衰神一樣的女人。居然冷處理,誰那麼丟人上班以後還找你告狀?
我固然從心裡鄙視凌倩,但是我還得乖乖聽話扶起尤小萍往廁所後面走,越過幾個帳篷,到了湖邊的一棵大樹下。
“你不要緊吧?”扶尤小萍在草地裡坐下,我問她,我猜是要緊的,我扶她走的時候發現她有點兒拐,她摸着自己的腰側咬着牙很痛苦的模樣。
她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我,許久才道:“謝謝!”要緊不要緊卻沒回答。
“你身上痛嗎?”我還是不放心她,“要不你告訴我那裡痛,我擔心。”
“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尤小萍突然兇惡起來,隨後哇地哭了,撲倒在我肩膀裡一副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吧,她猛地推開我大吼道,“你走,我不想見到任何人,不要讓我見到,也不要見到我,走。”
我反應不過來,這個女人,情緒變化太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