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走到我身後十幾米的地方,一邊抹臉上的雨水,一邊看。
我顫抖着用竹子挑,蛇就是不肯走,沒辦法,只能打,一打,它向着我站的位置竄來。盤起來沒有發現,原來那麼長,幾乎有一米。我立刻轉身跑,幸好它不是追我,而是竄進一傍的草堆,爲了驚嚇它讓它跑更遠,我用力打草堆,打了幾分鐘,覺得安全了才把凌微叫回來。
“打死了?屍體呢?”
“在草堆裡。”我只能騙她,我其實挺擔心,估計蛇不會回頭報仇吧?會不會還帶幫手?想想覺得挺扯淡,但還是害怕。
凌微鬆一口氣,躲回裡面,坐在一塊石頭上面。
我跟着擠進去,從行李裡拿出毛巾遞給凌微:“趕緊擦一擦吧!”她接過以後,我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件襯衫,以及一條中褲說,“我到外面找些乾柴起個火,你把衣服換了吧,然後試着打電話報警,看警察能不能來接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凌微回答之前,我衝了出去,往山上有大樹的地方跑。到半山腰找,柴都是溼的,翻開上面一層,只勉強找到一些不太溼的。我鬱悶着找了一大堆,估算着時間,覺得凌微換好了衣服了,我才抱着柴枝以還能完成的最快速度衝回去。
哎,凌微換衣服的速度真令人不敢恭維,我衝回去時她纔剛穿好襯衫,鈕釦都沒來得及時扣。所以,我隱約看見了那很漂亮、很嫩滑,形狀很美的半球,她沒有戴文胸。反正我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嘴角看似全是雨水,其實我知道,那應該有一半是口水。
凌微沒有我想象中的大聲尖叫出來,或許找石頭砸我,罵我無恥、流氓之類。她只是慌亂,臉當然瞬間就紅了起來,意圖特別不清晰、手腳特別不靈活,越想飛快把鈕釦扣上,結果越是無法順利完成,急的都想哭了,不過我必須承認,那一刻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有魅力,羞澀、嫵媚。
最後,凌微纔想起可以轉過身去背對着我,那會兒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窺你的,我以爲你已經換好了!”
“沒事,我知道,我打完電話才換的,嗯,電話打了,警察說盡量保持聯繫這樣,然後掛斷了。”凌微說話有點兒語無倫次,都是尷尬害的。
我哦了聲,放下柴枝開始幹活,一根根折斷,把乾爽的堆成一堆。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工作本,把紙張全部撕下來,點燃,弄出一堆暖火。由於火堆比較靠外的緣故,凌微需要靠着我坐,我寬厚的臂膀和她單薄的臂膀碰在一起,我的衣服是溼的,她感覺不太舒服吧,小聲道:“脫下來烤烤吧!”
我想了想道:“其實我覺得應該換掉。”
“啊?哦。”凌微有點慌亂,“你換吧,……我……出去。”
“不用,你剛換過乾的衣服,再出去又要被淋溼,你轉過臉吧,空間雖然少,我覺得應該可以完成。”
凌微立刻轉過臉,柴火噼啪噼啪直響,外面的雨聲也很大,我聽不見她的呼吸,但我知道她的呼吸肯定很粗重、很凌亂,猶如我一樣。其
實挺難爲情的,我就在凌微身後換衣服,空間嚴重不足夠,換的時候我好幾次都碰到了她的背部,那只是脫上衣而已,脫褲子的時候更甚,我一直腳站立,幾乎沒栽倒。
幸好,最後還是成功把我身上的溼漉漉的衣服換了下來。
“換好了!”臉紅耳赤,奇怪的是我心裡還有點兒喜悅感。
凌微轉回頭,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和她一起沉默。我捧着衣服在烘,凌微卻是兩手空空,我沒有看見她換下來的衣服,過了有十多分鐘後,我忍不住問了:“凌微你的衣服呢?快烘烘吧,柴枝不多,也無法再出去撿。”
凌微嗯了聲,扭扭捏捏從身側拿出她的裙子,雙手捧着在火堆邊沿烘。她的裙子比較薄,很快乾了,然後她更扭捏了,拿出文胸,竟然是豹紋的,很刺眼,看着質量很好、很性感,而且那個半形的海綿塊非常薄,她的白兔顯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想着,我情不自禁撇了一眼,果然,而且很挺,襯衫都高高的鼓起了兩點。好死不死的是,我這個色狼行爲被發現了,凌微一張臉頓時又刷地紅了起來,手慌腳亂的,竟然一不留神把文胸弄掉了,掉進了火堆,她下意識伸手去抓,我飛快道:“不要抓,小心燙到。”
一股帶着臭味的黑煙飄了起來,文胸燒着了,瞬間就化爲了灰燼,只剩下兩條半圓的小鋼絲。凌微那個苦悶的表情,又不好埋怨我,當然那肯定是我的責任,至少是我影響了她的,所以我道歉了:“對不起!”
“沒事,我穿你的衣服。”
哎,鬱悶,看我做的這個事,但男人看美女很正常吧?尤其是近在咫尺伸手可及的美女,尤其是真空打扮的美女,不看就不是男人。
衣服烘乾了、雨停了,那時候已經是中午,我和凌微一人吃了一包餅乾,耐心等待着。一點鐘左右吧,凌微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是警察,說他們已經靠近我們所在的位置,讓我們到公路邊等,他們好第一時間看見我們。
雖然火堆早就滅了,爲了安全起見,走之前我還是澆了一瓶礦泉水。而凌微買那些沒有吃完的食物,留下了,我們選擇輕裝上路。當然,凌微無疑最輕裝,連文胸都沒有,下面是裙子,上面是我的襯衫,她只能彎着腰走路。
外面的空氣很清新,港海沒有的一種清新,除了因爲下過雨,還因爲四周連綿不絕的高山,環境優美,就是心情不那麼優美。其實還有點別的原因,雖然我沒有感冒發燒,但腦袋淋溼了,傷口有點痛,還有眼角有點腫,我記得那兒捱過一拳,一直痛,之前倒沒發現腫了起來,反正到了南寧以後我想第一時間上醫院。
公路不太遠,我和凌微很快走到了,一人負責看一邊。等了十幾分鍾,凌微終於在她那邊看見一輛警車開過來,很鬱悶,又是麪包車。我們剛在麪包車裡栽了大跟斗,繼續坐麪包車滋味無疑複雜之極。
不過,那是警察的麪包車,兩個男警察,他們安全的把我們送到南寧市區。本來呢,要先回派出所的,凌微不同意,說要先上醫院。到
了醫院以後,我進了急診,再出來時已經見不到警察,只有凌微一個人坐在外面的椅子等,我走過去問:“警察呢?”
“走了!”凌微站起來,“我們也走吧,找個酒店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南寧是個很安靜、很整潔的城市,街道很大,四通八道的。所以,哪怕不認識路,我們都能輕易的找到服裝店,以及酒店。
“這袋是你的。”找到酒店開好房間以後,在房間門口,凌微把一個袋子交給我,完了轉身打開房間門走進去,關門前又說,“洗完澡睡一覺吧,晚上見。”
回了屬於我的房間,翻開袋子看,發現是新衣服,凌微竟然也給我買了!
洗完澡我就睡了,太累的緣故吧,竟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自己都嚇一跳。我立刻下牀,衝進浴室洗漱,然後開門出去,敲隔壁凌微的房間門。凌微開門很慢,而且揉着眼睛剛睡醒的模樣,有種慵懶美。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先開口道:“對不起,睡過頭了,醒來已經凌晨一點多,所以沒打擾你。”
“我也是,看來我們太累了,凌微,這因爲我,讓你受苦了!”
“我不愛聽這樣的話,你讓我洗漱,十五分鐘。”說完,凌微把門關上了。
我當然不會傻兮兮在走廊等十五分鐘,而是回房間泡了一杯茶邊喝邊看新聞,直等到凌微敲我的門。凌微不但洗漱好了,連行李都收拾好了,她說:“剛剛忘了跟你說,我們現在就走,我和警察說過情況,去派出所出個證明我們就能上火車。”
“天啊,我去過雲南的派出所,那些警察沒有告訴我可以這樣。”搞得老子一路上那麼悽慘悲哀,差點兒小命不保,那是什麼派出所啊?
退房離開酒店,我們先去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然後直奔派出所。
開證明的過程很順利,報了身份證號碼,戶籍地址,以及一些相關信息,警察覈實過真實,並且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很乾脆就開了!我以爲黴運過去了,可是到了火車站我就否定了這種看法,因爲售票員面無表情對我說:“你的證明不行,不能買票。”
“這是你們這兒派出所開的,爲什麼不行?警察都說行。”
售票員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道:“你這拿去銀行也不行,只能辦掛失,不能取錢對吧?真幫不到你。其實你沒有身份證可以用別證件代替,比如駕駛證、居住證、戶口薄、學生證之類的,好幾十種證件都可以,但必須是原件。”
我被派出所忽悠了?真的假的?“我不是說了嗎,原件丟失了,而且你看我像學生嗎?戶口本更離譜,誰隨便把戶口本帶身上?”
“那我幫不到你。”
老實說,我想發作,但又無從發起,難道把火車站拆了?我得有那麼能耐。
看我一臉沮喪,凌微說:“算了,我們還是坐汽車吧,坐去廣州再轉車,這邊的高速公路四通八達,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售票員答話道:“最快十二個小時,你們到別處商量去吧,別擋着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