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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綠色的河水,帶着一股惡臭,涌進趙明的嘴裡,趙明緊緊閉上嘴,將身體向下河低沉去。
“嗖!嗖!”
子彈鑽進水裡在着面前鑽過,劃出兩條水痕。
“m8760你的槍法越來越差勁了!這麼近都沒有打中”上方傳來一個聲音。
“你什麼意思,你不用懷疑我”
“不,不,不,我沒有懷疑你,只是你的槍法退化了”
“去下游,攔住他”因該是m8760的聲音。
“是!”話落傳來汽車的發動的聲音。
趙明身體剛已經貼到河地,手摸着河底的石頭順水往下游而去,藉着水裡已經往前遊了一段距離,聽到上面這樣說,立刻停止不動,自己在如何的快,在河裡肯定是跑不過汽車,趙明決定向上游而去。
河面上漂浮着一切生活垃圾,河底隔一段距離就有碎了一半的玻璃瓶,趙明右手受傷,只能靠左手移動不小心就被劃傷,趙明顧不得左手的疼痛,在河底慢慢轉身,努力保持身體平衡,吃的向上而去。
趙明聽到上面聲音小了,他們應該走了吧!趙明不敢露頭,直到堅持不住了才仰頭露個鼻子換口氣,然後又潛下去,每次只要一換氣,趙明就會被河水向下衝一段距離,所以趙明到現在依舊沒有往前遊多遠。
每次換氣呼吸的空氣不多,只能堅持一會,趙明終於堅持不住,鑽了出來,大口的呼吸,惡臭接着撲面而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趙明筋疲力盡,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習慣了,趙現在已經聞不到河水的惡臭,要不是這惡臭的河水,趙明現在肯定已經被抓住。
趙明稍微一鬆懈,又往下漂去,伸手扣住河岸兩邊的石縫,吃力的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爬上來,趙明知道自己終於逃脫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命大還是怎麼回事,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逃脫。
趙明躺在地上,月亮也慢慢的升上來,他終於感覺自己有了點力氣,向城中走去,身體的疲勞,飢餓開始讓趙明有些體力不知,往前沒走幾步,就暈倒下來。
趙明感覺有東西爬在自己耳邊,呼啦呼啦的閃動翅膀,臉上有些發癢,趙明伸手就向臉部拍來,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趙明痛苦的叫出來,睜開了雙眼。
是月亮,高掛在頭頂,天上還有幾片從遠處雲彩湊在月亮身旁,附近還有撒發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另外一個在移動光點的那個是飛機。
“我竟然沒死!”趙明本來認爲自己死了,這種感覺在自己暈倒之前就產生,他是抱着已經死去的心情而暈倒。
趙明支撐着身體坐起來,趙明發現右手臂被子彈擊中,子彈在胳膊上留下一道傷口,現在已經高高腫起,麻木失去了已經失去了直覺,趙明動了動手指,還好能動。
擡頭看去遠處是一座橋,上面駛過一輛輛汽車,滴滴噠噠的喇叭聲讓趙明清醒了很多。
“不知道張玲怎麼樣了?現在是在開往天津的路上嗎?”趙明開始擔心起張玲,但是趙明知道他只能是擔心,他幾乎做不了什麼事情,面對這樣一個組織,他只有逃的份,趙明站起來,衣服都已經幹了一大半,頭上還掛着幾片菜葉,臉上就像貼了一層油難受,趙明脫掉上衣擦了擦臉上的油脂,向城裡而去。
路過橋洞趙明向懷裡摸去,照片和小本已經溼透,不過字跡還能夠辨認,口袋裡還有僅剩不多的幾十塊錢,
趙明手捂着胳膊向城裡走去,趙明拿着被水浸透的錢,買了點吃的,賣吃的那人捏了鼻子將錢夾在手中,仍在小鐵盒裡。
趙明狼吞虎嚥的將手裡的包子,向肚子裡送去,趙明也不知道是什麼味的,只是覺得好吃,甚至比以前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好吃。
吃飽了,趙明找到一個廢棄的橋洞,裡面剛好鋪了幾個紙殼,趙明鑽了進去,側身躺下就睡着,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掛起,趙明想看看時間,但是發現手錶不見了,肯定是掉在河中,趙明知道這個城市他不能待太久,那幫人如果在下游沒有發現自己,還會回來。
趙明感覺胳膊已經恢復了一些只覺,只是腫的依舊厲害,左手上被玻璃劃破的地方也已經發腫,身上的錢所剩不多,也不忍心買藥,搖搖晃晃鑽出了橋洞。
大街上的人,看到滿身惡臭的乞丐投來厭惡的目光,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身上如此難聞的乞丐,帶着蔬菜發酵的酸味,還有一股惡臭。
趙明低着頭,頭髮亂糟糟,自嘲的笑了李勝楠當了乞丐但是遇到自己之後,情況就開始轉好,可是自己呢?
趙明也遇到了其他的乞丐,他們中甚至還有一些瘋子,追打着趙明,趙明來回躲閃,衣服被他們撕破,鞋子也丟了一隻,不知道被那個乞丐撿去,現在趙明成了徹頭徹尾的乞丐。
黃昏的時候,趙明趁拉貨司機不注意,爬上了一輛拉豬的車,趙明和豬在一起,晃晃悠悠的離開這個城市。
汽車停了,司機發現了趙明連打帶踢的將趙明趕下車,趙明抱着頭在咒罵聲逃了出來,這裡是哪裡,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一夜之間趙明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太陽升起來了,趙明小心的靠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裡,曬着太陽很溫暖,趙明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誒!你看,這裡有一個乞丐”身邊傳來一個嘲笑的聲音。
“嗨,乞丐,乞丐”趙明感覺到有人用東西在捅自己腰部,趙明慢慢睜開眼睛。
“呦,沒死,我以爲死了呢?”趙明看到站在面前是三個中學生模樣的孩子。
趙明將頭扭向一邊。
“呦,你們看看,他竟然連看都不看我們?”拿着棍子的孩子,又使勁的向趙明的頭捅來。
“滾!”趙明低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滾”拿棍子的孩子帶着怒氣說道。
“好了,小亮,咱們走吧!他好像是一個瘋子”另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
“你在說一句”拿棍子的小亮又拿起棍子準備向趙明捅來,趙明伸手抓住,可是手心的傷口讓趙明立刻鬆手。
“你是不是瘋子,啊!你是瘋子吧!”小亮哈哈笑了起來。
趙明靠着牆壁慢慢的站起身來,幾個孩子立刻向後退去。
“啪”一個石頭砸在趙明的臉上,趙明大吼道“滾!”幾個孩子,又往後跑去,到了巷口,又轉身探頭回來。
“小亮,走吧!他好像真是瘋子”
“是瘋子,就更好玩了”小亮又仍了塊石頭,砸在趙明的身上。
趙明本不願意和這幫孩子計較,低低的笑着往外走去。
“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小亮和另外一個孩子樂了,笑着跳着將石頭砸向趙明,趙明立刻向幾個孩子跑去,幾個孩子大聲喊着“瘋子來了,瘋子來了”四散逃去。
趙明走出巷口,看見一個大人將孩子護在身後,警惕的望向渾身帶着惡臭的乞丐,口中說道“離瘋子,遠一點”
“我現在是瘋子,也是乞丐,我是瘋子”趙明突然仰天大笑,奔跑起來,趙明覺得這樣自己就自由了,自己終於帶着瘋子的頭銜行走在太陽下,沒有人會去關注一個瘋子。
趙明看到了一個露天的水管,趙明走過去擰開剛洗了洗疼痛的手,水就停了他看到另一頭一箇中年女人關上了水管,有的人就是這樣,見到比自己弱小的人,都想欺負一下。
“滾遠點!”中年女人手裡拿着棍子,衝趙明喊道。
趙明帶着疲倦的面容,拖着彷彿成了軀殼的身體,頂着太陽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