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龍骨!”沈業的臉色也變了,用刀子在手上割了一個小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然而,當沈業把這些骨粉給撒到傷口上的時候,血立時就止住了,傷口開始立時收口。
“這,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龍?”丁立有些不敢相信了。雖然無極老母說黑美人要化蛟龍了。就算黑美人頭上已經開始長包,不知道是不是要長角了,但是丁立還是很難把黑美人和傳說之中的龍給聯繫倒一起去!
“有龍,怎麼沒有!”沈業嘆口氣:“地脈養真,不僅可以養人,也可以養龍啊!”
丁立震驚了,有些懷疑的說:“你不會說這些龍都是……都是,……”
“都是龍脈地氣養育出來的!”沈業直截了當的說。
丁立並沒有懷疑這個說法,他開始想到那天徐卓浩和自己聊天的時候說過的話。當時徐卓浩用一種很玩味的眼光看着丁立,說:“你也是胡家的徒子徒孫了,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龍和龍脈的關係嗎?”
地脈養真若是想要更大的成就,就要更好的風水寶地,什麼風水寶地最好呢?那肯定是龍脈了!若是龍脈那附近在有什麼生物剛好生活的話,比如一條蛇,那麼是不是龍脈的地氣就能把蛇給養成真龍去?
那這樣說,黑美人……。他想起了羅應山說的話,徐卓浩說科甲洞裡面有廢棄的龍脈!
丁立的腦子裡面如同一團亂麻,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口酒,一口酒的灌進去,不知不覺的就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在沈業家住了幾天整天跟着沈業去打漁,喝酒,忙的不亦樂乎的。差點連店裡的生意都不想打理了。他把以前於望海留給自己的書都找出來,以前都放在沈業家裡。這些天,正好找機會好好看看。
滿瓶子不響,半瓶子晃盪。以前初出家門的時候,總覺得憑自己這兩下子已經很不錯了。但是現在功夫進步了這麼多,反而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不足,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這幾天的打算是想辦法,把胡二爺,還有幾個鬼魂給超渡了。不過,超渡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活計,丁立以前並沒有試過,所以這幾天一直在做準備,準備到月圓之夜再來超渡。
月圓之夜,是天地之間陰盛陽衰的時刻。雖然不是七月半,但是也是傳說之中鬼門開的時候。
丁立找人紮了紙船,自己畫上符籙,寫上胡二爺的生辰八字,護住他的魂魄,然後點上蠟燭,在月圓之夜裡,漲潮水的時候,把紙船承載着胡二爺,還有幾個收起來的靈魂一起放入了水裡。當然另外幾個就沒有這般好的待遇了!
大河之水,越是到了秋冬季節越是澄淨明澈,在月色之下,似乎就有了春江花月夜的味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一層層的細碎的,月光盪漾在水面之上。在丁立口中的《度人經》的唸誦之下,幾條紙船越飄越遠,眨眼間要去向不知道何處的深淵。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元始天尊,當說是經。週迴十過,以召十方,始當詣座。天真大神,上聖高尊,妙行真人,無鞅數衆,乘空而來。……”
在丁立唸誦經文的聲音之中,“呼呼……”,幾團火光在江面上忽然出現,幾乎快飄出視線的幾條紙船同時着火,在只有明月的大河之上,升騰起幾盞火球,最後嫋嫋飄逝。
超渡的辦法有許多種,丁立偏偏選擇了這種很古老的超渡之法。這是要借大河之氣,給胡二爺一個轉世投胎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渺茫!
道門是最接近唯物主義的教派,拋開那些吸引信徒的神話傳說,其實是根本不相信轉世投胎這回事兒的。事實上,丁立也相信有鬼神,可那都是可以稱作‘信息場’的東西。那種能管理天地萬物的,使萬物各行其道的,在道門認識之中只有大道!而大道其實你可以理解爲規律,法則等等近似的概念。
並不認爲有人格化的鬼神可以組織起天庭地府,來管理靈魂轉世,六道輪迴。而是認爲人稟先天一氣而生,氣盡而滅,塵歸於塵,土歸於土。魂魄分離,各自飄散於世間。只有極少數的幸運的殘魂散魄,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僥倖進入新生胎兒的泥丸之中。那才叫做轉世投胎。不過這般,新生出來的胎兒,已經和你再無關係了。
道門之中如此認爲,自然是最怕死的。人死如燈滅,道門祖師理解的最爲透徹,所以他們纔會拼命的追求長生不老!
就算追求不到長生不老,也要追求住世長存的辦法,所以才發明了像太陰煉形,奪舍轉生這些辦法。不過這些辦法都有着後遺症,並不完美。
也不知道胡大爺怎麼樣了,他奪舍到那個警察身上,這可不是長法。身體和靈魂不相適應,那可是最爲遭罪的,要比穿上不合腳的鞋子要痛苦千倍萬倍!
這時候天光如洗,冷月如珠。丁立不由的想起了王雅君來,不知道那一抹芳魂如何了?
彷佛是有感應一樣,丁立的手機響了,一下子打碎了江岸無人的寂靜。丁立摸出了手機,這諾基亞確實耐用。他在那科甲洞裡面折騰了這麼久,還在地下暗河裡面泡過,他都以爲這手機會徹底的沒用了。哪知道,居然卸下蓋子,晾了半天,居然還能用。讓丁立都不得不佩服這手機的耐用!
他玩味的把玩着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一直響個不住。丁立終於還是接了電話,那邊稍微沉默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丁立,是我!”
“雅君?”
“嗯,是我!對不起!”
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居然沒有了什麼話好說。原本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曖昧,但是現在這個電話打來。丁立雖然放下了對王雅君的懷念,但是感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原本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