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名舵主就要死於當場,他的腦後忽然出現一圈七彩光暈,這圈光暈綻放出神聖**的光輝,將他全身籠罩,只見這名舵主仙光氤氳,竟然憑空增添了幾分佛性。
只聽嗤嗤聲響,青綠氣劍撞上七彩光輝,好似冰凌觸碰到燒紅的烙鐵,冒出絲絲白煙,從尖至柄,整個劍身竟然消融於無形。
木靈子看到這突然發生的變化,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負於身後的左手悄然垂落,似乎是在戒備什麼。
逍遙子一系的人卻全都喜形於色,有人高聲呼道:“這是逍遙盟主的七彩佛光,逍遙盟主來了,大家快恭迎逍遙盟主呀!”
他這麼一喊,華清等人連忙拜倒在地,高聲呼道:“屬下恭迎盟主駕臨總舵!”
站在木靈子身後的人有的見勢不對,挪動腳步悄無聲息的改換陣營,跟着華清等人跪了下去。
柳金琥把這一切瞧在眼中,直氣得他吹鬍子瞪眼,但現在形勢微妙,不是發作的時候,對這些牆頭草的行爲,也只能強行忍耐。
木靈子這時候卻已經恢復了鎮定,他面沉似水,雙手負於背後,眼望虛空,似乎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凜冽的寒風拂來,把他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喀嚓一聲震天介脆響,遠處虛空陡然裂開,一輛青銅戰車從中飛出,戰車用兩匹馬拉着,那馬周身覆蓋着青黑色的鱗片,眼睛如銅鈴般大小,最奇特的是它們頭頂,竟然長着兩支龍角。
“啊!這是逍遙盟主的車輦龍馬血戰車,天哪,真是逍遙盟主來了!”華清忍不住高聲呼道。
青銅戰車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近前,逍遙子一系的人在華清的帶領下再次拜倒,高聲大呼:“盟主駕臨總舵,屬下未及遠迎,實在罪該萬死!”
仙音子地位特殊,是逍遙子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雖見他親至,卻只微微躬身,並不下拜。
木靈子長身挺立,並沒有任何表示,牆頭草該過去的也都過去了,留在身後的都是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鐵桿,見木靈子沒有動靜,雖然半空中的青銅戰車上傳來極大的威壓,他們卻硬着頭皮強自頂住,並沒有做出任何恭迎盟主的舉動。
“諸位言重了,本座常年不在總舵,盟裡的事物全仗諸位操持,辛苦之處,本座嘉獎還來不及,又豈有罪該萬死之理,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青羅傘蓋下,逍遙子盤膝而坐,一身白衣,十分飄逸出塵,雖然沒有戴面具,衆人卻覺得他的臉龐朦朦朧朧的,不管怎麼看都看不清楚。
逍遙子腦後懸着七色光輝,周身佛光氤氳,大氣**,慈悲厚重,龍馬血戰車本是用殺伐之氣淬鍊而成,可在他氣息的薰陶下,竟然在濃烈的殺意中誕生出了難能可貴的平和來。
逍遙子說話的同時,雙手虛扶,七彩佛光溢出,各托住下拜之人的手肘,光華氤氳而上,他們彷彿籠罩在仙霧中,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來。
“你等是怎麼回事,本座身爲光輝同盟盟主,今既親來,你等爲何不迎?”逍遙子不怒自威的目光掃視木靈子一系的人,語氣溫和的問道。
柳金琥等人頓時臉色難看起來,身上冷汗頻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好在逍遙子並沒有繼續爲難他們,目光盯住木靈子,略微責備的道:“靈弟,爲兄將偌大的光輝同盟交到你手中,是對你的信任和期許,爲兄一段時間不來總舵,怎麼盟中兄弟變的如此不知禮了,隊伍帶成這樣,靈弟,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
華清等人見逍遙子向木靈子詰問,一個個都面露得色,華清暗中使個眼色,逍遙子一系的人不動聲色的把木靈子圍在中央,竟然來了個反包圍。
面對這樣的變化,柳金琥等人不敢輕舉妄動,全都神情緊張的望着木靈子。木靈子卻依然沉默不語,他凌厲的目光和逍遙子溫和中帶着無上威壓的目光碰撞到一起,於無形中竟然交起手來。
這場戰鬥無聲無息,卻又真實存在,在場諸人都是修行界有數高手,雖然看不到他們具體如何戰鬥,但卻感受到了沉重無比的威壓氣息,一個個全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中散發着濃烈的**味,虛空中熱浪隱隱,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
突然,木靈子啊的一聲輕呼,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原本紅潤的臉龐在這一刻,竟然變得極爲蒼白,看來在這場無形的戰鬥中,是他輸了無疑。
“屬下恭迎盟主!”木靈子畢竟是立志要一統修行界的有爲青年,倒也拿的起放的下,在爭鬥中落於下風後,立馬認輸服軟,向逍遙子躬身施禮,表示臣服。
柳金琥等人見木靈子落敗服軟,也連忙齊齊拜倒,惶恐的道:“盟主駕臨總舵,屬下未及遠迎,實在最該萬死,罪該萬死!”
“不必多禮,起來吧!”逍遙子雖然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但顯然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對他們這些人卻沒有跟華清等人一樣好生溫言一番,只袍袖一拂,示意他們起身。
“本座外事纏身,常年不在總舵,聽聞諸位在靈弟的組織下齊聚一堂,要開一個關乎本盟大業的會議,本座雖然是個甩手掌櫃,但這樣的會議豈有不參加之理,得到消息後,放下手頭事物,一路上緊趕慢趕,可沒想到……”由兩匹龍馬拉着的青銅戰車上,逍遙子盤膝坐在青羅傘蓋下,他溫和的目光掃視衆人,一番話說到這裡忽然頓住,目光盯住木靈子,接着說道:“可沒想到我光輝同盟自建盟以來最大的一次會議,竟然讓一個御氣期的毛頭小子攪的七零八落,寶庫被劫,天地法則靈氣珠和武聖刀被搶,更在我盟所有高層的眼皮下損失了數名高手!”
逍遙子說到這裡,語氣忽然嚴厲起來,慍怒的問道:“靈弟,你能告訴爲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木靈子面無表情,聽到逍遙子的詰問,當即雙手抱拳,躬身說道:“盟主息怒,是木靈子指揮有誤,這才致使那賊子有了可趁之機,我已佈下無極地坤陣,將整個西南地區虛空禁錮,在不能使用遁法和御氣凌空的情況下,他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西南五省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我盟在西南地區根深葉茂,所有潛勢力發動起來,不出七日,必將此獠擒回總舵!”
“好,靈弟,爲兄便給你七日,只是七日之後若還未將此人擒回,你又待怎地?”逍遙子拿住他的話頭,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木靈子一時語塞,在逍遙子目光的威壓下,他被逼上了梁山,一咬牙說道:“若七日之後未將此人擒回,我便退位讓賢,這副盟主的位子你另找人來坐吧!”
逍遙子哈哈一笑,朗聲說道:“爲兄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靈弟怎麼還當真了,本盟副盟主的位子,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夠坐的上去,至於擒拿此獠的事情,你盡力而爲吧,正好近日無事,爲兄便在神輝宮中,等候你的好消息!”
說罷,他手一揮,七彩佛光拂到馬臀上,兩匹龍馬當即拉動青銅戰車,四蹄翻飛,佛光繚繞,一道異樣彩虹劃過天際,徑直落到了神輝宮光輝聖殿中。
光輝聖殿一直都是木靈子的住所,逍遙子一來,招呼也不打一聲,立馬鳩佔鵲巢,雖然他是盟主,但此舉也太過無禮了些,是活生生的打臉。
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木靈子不禁麪皮發燙,燃燒着火焰的雙眼掃視衆人,強忍着怒氣道:“都還愣着幹什麼,沒聽盟主吩咐麼,你等即刻趕回各自轄地,佈下天羅地網,七天之內,務必要擒拿此獠來見我!”
“是,屬下遵命!”
幾大主事站立不動,一幫堂主舵主卻全都躬身領命,一個個御氣凌空,向四面八方飛去。
……
黃軒逃離光輝同盟的總舵後,一刻不停,連使火遁,他一遁之下,可出現在百里開外,幾個火遁使下來,已經是在幾百公里之外了。
“我擦,什麼情況,難道此處也布有無極地坤陣?”黃軒現出身形,正當他再次掐訣,身子隱入虛空的時候,木靈子集光輝同盟所有高手之力催動地獄幽冥塔,已然布成無極地坤陣,黃軒被陣法威力從虛空中擠壓出來,不由得好生奇怪。
他一時間還以爲光輝同盟的人埋伏在側,仔細查看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再次使用火遁,仍然被虛空擠壓出來,試着御氣飛行,這才赫然發現,竟然連飛都不能飛了。
“趙姑娘,這地方好生奇怪,我怎麼感覺回到了神輝宮中,趙姑娘,趙姑娘,你怎麼不說話?”黃軒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便去詢問趙靈秀,誰知喊了幾聲,趙靈秀並不理他。
黃軒心中一震,連忙取出玉石貔貅,只見趙靈秀重回珠形,掉落在地上,奶白色的珠身黯淡無光,沒有一絲靈氣溢出,彷彿跟普通的珠子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