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還是走了,只不過她走的時候,金色琥珀一樣的眼睛在閃亮。
夏河開始處理公務,用神識掃描他不在的時候,所有文件。
暴風角現在沒有商業,反倒是開闢了一些農業。遺蹟之中,廢墟被拆掉,空間的頂部安裝了大量的魔法燈,下面鋪設泥土層,人爲製造農田。
然而這些並沒有夏河准許,關於地精遺蹟,夏河原本是打算徹底安定之後再開發的。
現在林奇還在攻打龍之島,這裡能不能被戰火波及,夏河都還沒譜呢。
好在遺蹟入口原本就是在地下,密室自成空間,帝國派來的人亂搞,也不至於把遺蹟破壞掉。
奧術帝國來的人除了開墾農田之外,就是多次進入密室,探尋裡面的秘密。
夏河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纔要控制暴風角,以後不能讓人隨便計入。
實際上,帝國的學院通常也都建立在遺蹟之外,越是強大的學院,選址就越講究,擁有的遺蹟價值越高。
夏河忍不了這些貴族沒完沒了的試探,在自己這裡撈好處。
自己的確是沒有什麼治理的人才,不過帝都那邊的班子已經不錯了,調回暴風角就能直接使用。
奧術帝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太多人懷才不遇。
這和奧術帝國的教育有關,整個帝國遍佈各種學院,很多學院都和梅塔特林一樣,會減免學費,有些學院,只要你的資質可以,倒貼錢也願意培養你。
這麼多年的累積之下,帝國不識字的人都少見,這在還沒有消滅貴族和奴隸的社會是非常罕見的現象。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夏河招呼自己的人,來到領主府。
領主府內燈火通明,昨天一天,芙蕾雅派來的人都在搭建建築,一座寬大的殿堂直接立起,正面的座位是夏河的,兩側各自有四排的桌案,沒有椅子,在桌案後面給了個坐墊。
每個矮桌上都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名字。
夏河坐下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兩側,三百多張桌子,還沒坐滿人,差了一百出頭的樣子。
外面就有人把大殿的們關了,蘇烈的騎士把空着的桌子上紙條收起,交給了蘇血。
蘇血從側門走了出去,側門也被關上,外面落了鎖。
夏河身邊,坐了芙蕾雅和蘇旗,側面坐着阿比蓋爾。蘇烈披着重甲,站在大殿深處。夏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具,笑了笑。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對着大殿之中的人道:“諸位,爲了帝國。”
格林斯基爲首的人心中就嘀咕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可是領主大人都舉杯了,他們總不能看着不動,只好給自己倒上酒,舉起手中的銀盃。
“爲了帝國!”
夏河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倒過來,沒有一滴殘酒落下。
大殿內的人,只好學着夏河,把杯中酒喝光。
夏河放下酒杯,道:“這次我回來,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讓你們全部效忠於我,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立刻有一人大聲道:“領主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全都是效忠帝國的!”
夏河皺眉,說話的人,距離他比較遠,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地位,在帝國委派的官員之中較低。
“蘇烈。”
“在。”
“去拿他人頭回來。”
“是。”
蘇烈從大殿深處走來,格林斯基大驚,他看着高大的武將在夏河的身邊走下來,穿過殿堂,來到那反對夏河的人面前。
那人起身,被蘇烈一把抓住頭髮,從腰間抽出短劍,隨手一揮。
一顆頭顱就被蘇烈提在手裡,屍體沉悶地倒在地上,鮮血橫流。
蘇烈提着人頭,走回夏河身邊,將人頭舉起,放在夏河面前的桌子上。
夏河點點頭,道:“帝國的法律,我的領地,是我最大,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能越權管理我的子民。給我做事的人,當然要第一效忠於我,現在,還有疑問嗎?”
格林斯基怎麼都沒想到,阿斯拉會是這種處理手段。
他想過很多說辭,那安德烈的死,他也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是要擔責任,也有替死鬼在了。
他聽說了夏河要問案件,也沒擔心。
“沒有疑問的話,這個魔法契約就簽了吧。”夏河說着,取出了一摞魔法契約,放在桌子上,蘇旗揮手,有甲士上前,捧了魔法契約,挨個桌子分發。
“阿斯拉,你這是要殺光我們麼!”女男爵瑪琳怒道。
麥克白在她旁邊笑了起來,道:“瑪琳,你這是什麼話,我已經效忠於領主大人,就算你們全死了,也不算殺光。”
“麥克白!”皮特男爵指着他,又驚又怒。
“你們是不是全死我不清楚,不過今天不肯來的人,死定了。”麥克白心中快意,其他人憤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反而很是享受。
夏河笑道:“我時間不多,簡單的說一下,殺了安德烈的人,肯定活不下去。你們在簽訂契約的時候,不要忘記在背面寫上是誰殺了他。如果名字錯了,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陽奉陰違的人。”
“領主大人,我不知道誰是安德烈!”一個官員憤怒地站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要你何用?”夏河話音未落,蘇旗忽然擡手釋放了一道冰錐,冰錐在空中轉了個彎,噗的一聲,在那官員眉心貫入。
“現在大家知道誰是安德烈了吧?”蘇旗聲音冰冷,在大殿內迴響。
格林斯基面如死灰,他很想反抗,可是蘇烈方纔在他面前走過,釋放出的氣勢強大,分明是個史詩境界的戰士。
“還有,昨天是誰攻擊了我的羽蛇,現在出來,可免一死。”蘇旗補充了一句。
大殿內一片死寂,沒人說話。
“真是一羣硬骨頭,那好,就從格林斯基開始吧。”夏河說着,揮了揮手,這次蘇烈身後跟着五十個重甲戰士,還有十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神術師。
“阿斯拉,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陛下不會放過你的!”格林斯基知道自己不能倖免,取出了一個卷軸就要釋放。
可是他忽然發現,體內的魔力根本就不受控制,精神力也出現了問題,卷軸捏在手中根本沒法展開。
酒裡有毒!
可是自己分明做過毒素偵測,爲什麼沒有發現?
夏河冷笑,厄運女神的瘟神咒,根本算不上是毒,可是比任何毒都要可怕。道士們熟知這個東西,都專門修行過應對之法。如果沒有道士的法子,至少要傳奇才能抗住瘟神咒的攻擊。
“麥克白寫過信了,要陛下再派些人來,陛下要是生氣,最多不再派人過來,格林斯基,你要是和我說說,誰在背後收買了你,我能讓你死的愉快些。”
重甲戰士拖着格林斯基,來到夏河的桌子前。
“阿斯拉,你不得好死!”格林斯基自知不能活下去,倒也硬起,梗着脖子怒罵。
芙蕾雅在旁邊笑道:“大人,我最喜歡這種人了,能玩的久一些。”
她的袖子裡,飛出十幾頭羽蛇,撲在格林斯基的身上,用尖利的牙齒撕咬。格林斯基身上的力量消散,連翻滾都做不到,轉眼之間血肉模糊,只剩下慘叫了。
他還想要咒罵什麼,一頭羽蛇咬在他的喉嚨上,喉管扯斷,就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夏河看着只會抽搐的格林斯基,笑道:“你們這些做政務的官員啊,總以爲自己手中有着權力。卻不知道,權力來自何處。在暴風角,權力來自於我,你們之所以會有人收買,那是有人想要分潤我的權力,我爲什麼要忍?”
芙蕾雅放出一道黑光,悄無聲息地在格林斯基的腦後來了一下,收了他的靈魂。
這種等級的魔法師,在十殿印裡撐不過一輪就要招供。大人說要慢慢的收拾他,那就讓他多玩幾輪。
“阿斯拉,我要是死了……”
不等瑪琳說完,就有甲士上前,把她從座位上提了起來,丟在夏河的面前。
皮特男爵趕緊抓起桌子上的小刀,奮力在手指上割下去,用自己的鮮血在魔法契約上落下名字。
“你又不是世襲貴族,死了以後煙消雲散,連個給你報仇的人都沒有。”夏河對女男爵道。
“哈哈哈哈!阿斯拉,你不知道我背後是誰!”
芙蕾雅的袖子裡,又飛出幾頭羽蛇,撲在瑪琳身上。
芙蕾雅笑道:“你長的這麼醜,背後肯定不是陛下,不是陛下的話,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殿之中,有六十多人趕緊效仿皮特男爵,剩下的人都有重要親眷在帝國,被人控制在手中,雖然怕死,可也不敢輕易的投靠阿斯拉。
他們還心存僥倖,現在暴風角這邊,都在忙着林奇的戰爭,需要政務官員。要是都被殺了的話,戰事必然受到嚴重影響。
阿比蓋爾皺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阿斯拉手段酷烈,從頭到尾,都沒她什麼事情。關於她擔心的,帝國會不會驅逐神殿的問題,壓根就沒發生。
血法師用一杯酒,就瓦解了這些人的戰鬥力,然後隨意拿捏。
這就是阿斯拉說的權力?權柄和力量,果然可怖!
哪怕有人沒中毒,蘇烈帶着他的甲士,加上厄運神殿的一羣神術師,也足以將反抗的人擊殺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