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城一座氣勢頗爲宏偉的山峰之上,有一座巍峨的石殿。
而今在石殿當中,有數個人影,只見主座之上的那位,正是彎月此女。
在彎月身旁,站着那兩個名叫血一和血二孿生子中的一個。至於另外一個,則不知去向。
除了這二人之外,在下方,還有華封修矗立在大殿之上。
只是如今的彎月此女,臉色明顯不大好看。
因爲距離天穹谷繳納上供之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日,而今卻連天穹谷修士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天穹谷雖然跟蝠王宗比較起來,只能算是二流勢力,但是這個宗門內有一位破道境修士坐鎮,因此比起尋常二流勢力而言,這個宗門底氣自然是更足。
在以往每一次繳納上供之物時,天穹谷總會拖到最後纔來,由此看得出天穹谷的桀驁。但只要他們在一年時限之內上交了貢物,蝠王宗就會睜一隻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只不過這一次,情況就有些特殊了。也難怪主座上的彎月此女,妖媚的臉上會露出一抹寒意來。
“若是今日天穹谷的人還不來的話,華封修,你就親自去一趟吧。”就在這時,彎月此女忽然看向華封修道。
聽到她的話,華封修淡淡點了點頭,“可以。”
“哼,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連奴家的時間都敢拖延。”彎月此時一聲冷哼。
“宗主夫人請放心,明日我便啓程,到時候會直接找到天穹谷谷主的。”只聽華封修道。並且說完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但在我看來,有可能是天穹谷的上供之人,在半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因此才耽誤了。”
“奴家可不管他是不是什麼意外。”彎月瞥了他一眼。
聞言,華封修本欲開口,但最終還是無奈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忽然間從石殿之外走上來了一人,仔細一看,此人赫然是孿生子姐妹中的另外一個。
方一出現,此女就向着彎月拱了拱手,“啓稟夫人,天穹谷的人到了。”
“哦?”彎月眼睛一眯。
就連下方的華封修亦是一愣,但他神色很快就舒展了開來。
“帶上來。”只聽彎月道。
“是!”血蝠族女子點頭,此女轉身退了下去。
當她再度出現時,在此女的身後,跟着一個臉色極爲忐忑的中年儒生,而且仔細的話,還會發現中年儒生體內的氣息頗爲虛浮和紊亂。
尤其是在看到彎月還有華封修二人後,中年儒生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畏懼之色來。
不過此人還是硬着頭皮的躬身一禮:“王樑見過宗主夫人,見過城主大人。”
“轟!”
名叫王樑的中年儒生話音剛落,從彎月此女身上,爆發出了一股破道境中期的強悍修爲波動。
當這股波動化作有形的氣勢後,轟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只見中年儒生臉色一白,腳步更是咚咚的後退了數步。
但關鍵時刻,此人神遊境後期的修爲全面爆發,法力運轉之下,堪堪將這股氣勢抵擋了下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我等你兩日之久,你可知該當何罪。”只聽彎月冰冷的說道。
“宗主夫人請聽王樑一言。”中年儒生連忙開口。
彎月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此女還是收回了散發出的強悍氣勢,看向此人道:“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要是找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後果你自負。”
其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經足夠的明顯了。
中年儒生身軀一顫,“實不相瞞,王樑跟同門另外一位長老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被一個黑衣男子佈下了陣法,給困在了其中。我二人苦鬥三日有餘,最終終於將陣法轟開,但只有王樑一人逃脫,同門長老則死在了此人手中。”
聞言,彎月還有華封修同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結合之前中年儒生剛來此地時,氣息的虛浮跟紊亂,二人對他的話不知不覺便相信了三分。
眼看彎月二人沒有開口,中年儒生又道:“正因如此,王樑才耽誤了數日之久,否則早在三日前就應該趕到此地了。”
其話音落下後,主座上的彎月終於出聲。
“哼,先將東西交上來吧。”
“是!”中年儒生臉上緊繃的神情終於一鬆,而後沒有任何猶豫,摘下了腰間的數只儲物袋,接着向前走去,來到了彎月前方數丈停了下來,雙手將數只儲物一同呈上。
彎月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抓。霎時,數只儲物袋全部被此女攝了過去。
“嘭!”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當數只儲物袋落在彎月手中的剎那,猛然爆開,接着一張就像揉捏成了一團的白色大網,突然撒開,漁網一般將彎月此女當頭罩在了其中。
於此同時,就看到之前還一副噤若寒蟬樣子的中年儒生,這一刻臉上的懼意盡數消失,在他嘴角還翹起了一絲譏諷的笑容。
然而好景不長,下一瞬,此人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因爲在他面前這個被大網罩住的彎月,“波”的一聲,竟然爆開成了一股血色的氣息,直接從大網中消散。
“嗡!”
不止如此,忽然間石殿的地面震顫起來。一個圓形的血色陣法浮現而出,好巧不巧,中年儒生就正好站在這陣法的中心。
“砰!”
此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足下狠狠一跺,身形就要借力彈射而起。
但是讓他駭然的是,圓形陣法光芒突然大放,就像一個磁盤一樣,將他雙腿牢牢地吸附住,讓他動彈不得。
見此,中年儒生眼中除了怒意之外,並沒有看到驚慌。
“轟!”
關鍵時刻,從此人身上猛地爆發出了一股驚天的氣勢,這股氣勢之強,將大殿似乎都轟的嗡嗡抖動,灑下了不少的灰塵。
當感受到從中年儒生身上,傳來的這股有着破道境後期的修爲波動後,華封修臉色微微一變,不想來人這麼強。
但隨即他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後就看到中年儒生尚來不及有下一步動作,在他腳下的圓形陣法便一震,接着一層薄如蟬翼的光幕,從圓邊升起,於此人頭頂匯聚,變成了一個倒扣的氣罩。
這氣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方一出現,就將中年儒生散發出的強悍修爲波動,給死死的封閉起來,一時間石殿內變得寂靜無聲。
並且此時中年儒生腳下的吸力,再度暴漲了數倍有餘,將他死死的禁錮在了原地。
至此,中年儒生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起來。
“咯咯咯……”
恰在此刻,一道讓人心神一蕩的嬌笑聲忽然傳來,而後從石殿後方的一張屏風後,走出了一個扭動着水蛇腰的女子。
而觀此女的容貌,不是彎月還能是誰。
看着被陣法的禁錮的中年儒生,彎月臉上露出了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當真以爲那個小子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潛伏一次,潛伏兩次,我都沒有發現,但他竟然敢連續一年都窺視着奴家的舉動,奴家都沒有發現嗎。之所以放任他不管,不過是想釣出其身後的大魚而已,要是奴家沒有料錯的話,你就是那條大魚了。”只聽此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