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心瞬間意識到了,面前的年輕老闆是真的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他看着老闆看他那耐人尋味的表情,有些警惕了起來。
“你這真有這兩樣東西?”喚心有些猶豫的問道。
老闆扇着摺扇,陰陽怪氣的說:“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緊接着老闆也是窮追不捨的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從哪知道的?總不會是你們課本上寫的吧。”
喚心想,課本上要是寫這些東西,那可就太好了,那還去遙遠荒蕪一人的崑崙幹嘛呢。
但喚心看着初次見面的老闆,也有些吃不準,畢竟曾經大爺爺囑咐過他,當今這個時代普通人不可怕,不敬鬼神也不影響,而同道中人卻要格外的小心,畢竟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尤其是要防所謂名門正派。
於是喚心沒有接這茬,很平淡正常的直接談下一話題了:“那老闆有的話,怎麼賣呢?我不差錢的。”
老闆看着面前的青年似乎不願說,冷笑的搖了搖頭也跟喚心虛晃一槍的說:“說貴也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
此時的兩人都覺得對方確實的沒什麼誠意,陷入尷尬的兩人對視一眼,喚心不說的原因,是怕別人知道噬魂的事。假如落在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裡,那麼不光噬魂會有危險,這個社會都將面臨恐懼了。
再看看面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山羊鬍子,雖然喚心在對方身上沒有感受到道力的流走,現在的他還看不出對面的人的道行,但對方一直追問,估計是真的知道這東西的,那麼他肯定就是同道中人,爲了安全喚心選擇了告辭,畢竟出門在外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當喚心起身告辭時,山羊鬍子只是淡笑着沒有動,繼續搖着扇子云淡風輕的說:“全滬海能知道這東西的人也沒幾個,更別說有了,朋友,過了這個村可就不好找這個店了。”
喚心站住了腳,他靈機一動確定賭一把,於是帶有挑釁意味的說道:“細硃砂和晨雞血也不是不可替換的東西,不過有樣東西確實缺一不可,你這要是有,我們還能愉快的談談。”
山羊鬍收起手中的摺扇,皺眉疑惑的問:“哦,你說來聽聽?”
“三色露水!”
此話一出,喚心發現山羊鬍的表情瞬間僵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到底是誰?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在滬海沒聽說過有你這號人啊。”
山羊鬍邊說着邊重新從上到下的打量着喚心,喚心笑了笑平淡無奇的說:“我是來買東西的,僅此而已,你這到底有沒有?賣不賣?”
山羊鬍子一看這小子口風還真的是緊,他也看出了對方是有修爲的。如今能帶有修爲的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別說是這般年輕之人了。
山羊鬍站了起身,看着喚心一拱手說:“咱們也別遮着掩着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如果你不是道門弟子,你是不可能知道這三樣東西的,反之我也一樣。”
山羊鬍子接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細硃砂檔煞,晨雞血消戾氣,而最後的三色露水是爲了化解吧!”
喚心笑着看着他說:“沒錯,這三樣東西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寶,能知道的人,當然也明白它的作用。”
山羊鬍看喚心承認了,也是微笑的重新打開摺扇說:“小兄弟別誤會啊,我叫陳天陽,祖上三代都是開這間白事鋪的,當然我們每一代人也都是陰陽先生,祖上師承茅山,在這一帶也算是有些小名氣的,所以小兄弟不要擔心一些沽名釣譽的事,我還是不屑一顧的。”
喚心看對方自報家門,也拱了拱手說:“我叫齊喚心,就一學生,至於門派也是一些山林野外的小門小觀,比起茅山的名頭差遠了。”
說起了茅山,喚心首先想到的是,電影裡那個殭屍道長的形象,對江湖沒什麼瞭解的他自然對茅山也沒什麼概念。
陳天陽捋着自己的山羊鬍,若有所思的說:“既然齊兄弟這麼說,我陳某人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你要的三樣東西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還是這個時辰,你再來取如何?”
喚心想了想,點頭同意,詢問價格,陳天陽則露出有大有深意微笑說:“到時候再說這個吧!”
喚心坐在了回學校的地鐵上,他總覺得這個陳老闆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可不管怎麼說製作魂匣的材料算是解決了。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喚心在學校旁邊的小店裡隨便的吃了一碗麪。就匆匆回到了宿舍。整個週末都在奔波勞碌的喚心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一推開門,喚心就有些頭疼的捂住了腦門。這三位與衆不同的室友確實另類,只見王胖子對那張四朵金花的照片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另一個,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衫,站在窗前聲情並茂的朗讀者詩歌,不知道的真以爲是爲詩人。冷酷的靈魂音樂人魏大龍則就,坐在牀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琴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繁雜的情意,彷彿這琴就是他女朋友一樣。開學快一個月了,就沒聽他彈過,甚至喚心一度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彈吉他。
見大家各忙各的,喚心收拾了一下,簡單衝了個澡就匆匆爬到自己的牀上,倒頭就睡。這一夜他睡的很香,在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這回他看見了還是那個白衣少年,牽着一匹瘦弱的馬,行走在繁華的鬧市中。此時少年走到了一間茶樓門口,擡頭望向,只見一女子輕紗遮面的坐在窗前,獨自一人的飲着茶水,白衣少年笑了笑綁好了馬,昂首挺胸的朝樓裡面走去。
在女人不遠處的位置坐了下來,店小二很快的上來一壺茶,白衣少年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開口說道:“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有何企圖啊?”
女子很輕柔的聲音傳來:“誰告訴你我跟着你了?路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能走,我不能嗎?”
隨後白衣男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又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畫面漸漸的模糊,喚心中夢境中退了出來,睜眼看見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完好的一天又將開始。喚心伸了個懶腰,開始起牀收拾了,週一一天的課,喚心又要在找教室的途中匆忙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