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與葉塵對視着,葉塵自然無事,但星月卻漸漸地呼吸加重,嬌軀無法自抑地顫抖起來,雙眼中開始出現迷離之色。
被影響了,葉塵暗道不妙,立刻出聲想將她驚醒,但這迷幻效果不是言語能破解,葉塵的話她根本就聽不進,呼吸越來越重,嬌軀顫抖得愈發厲害,眼中有一大半全部都是迷離之色,在這樣下去非得陷入其中不可。
忽地,葉塵靈機一動,指尖凝聚出一絲雷電打入星月的身體裡,少量的雷電對她不會有傷害,而是一種刺激,使得知覺恢復,果然,星月眸中立刻出現大片清明,嘴中顫聲道:“快,再多一些雷電。”
葉塵沒有猶豫,立刻將更多的雷電打入其體中,使得她渾身輕微顫抖,眼中的迷離漸去,不過古怪的事也在這時發生了,不知是迷幻的作用還是葉塵雷電的作用,星月的外表正在發生變化。
她一頭蒼白的頭髮盡數脫落,連臉龐上也出現一絲絲的裂痕,彷彿一張面具裂開,奇異的一幕令葉塵想起莫回所說,星月的真容並沒有出現過,葉塵也有些好奇,這星月的真容會是如何,爲什麼要以假面遮掩,難道就真的漂亮得不像話,怕人看見?
當真容出現,一臉好奇的葉塵卻臉色劇變,連連退後好幾步,滿目的不可思議與震驚,盯着星月的臉龐,甚至忘了呼吸。
星月的容顏極爲驚豔,驚鴻一瞥,恍若天人,看上第一眼就很難讓人移目,她美麗的眼眸閉着,長長的睫毛在風中抖動,玉雕的精緻臉龐第一次出現在葉塵的眼前。
星月很美,美到極致,添香不及,笙歌也不及,甚至他的秋凝兒也遠遠不及,說傾國傾城也絕不爲過。
但,葉塵驚的不是他驚世的容顏,而是樣貌與一個人太相似,想象到葉塵幾乎失聲喊出來。
那個人就是,凌仙
星月有着與凌仙一模一樣的容顏,絕無二致,看着星月,葉塵彷彿第一次看到凌仙驚爲天人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星月爲什麼與凌仙長得一模一樣?這到底是爲什麼?她真的是星月公主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葉塵的心頭升起。
“看什麼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星月秋水映光的眼睛斜睨了葉塵一眼,白玉的臉龐呈現出一絲不屑,原來,這個人也是這樣,天下間的男人都一樣。
葉塵知道自己失態了,但顧不上這些,馬上問道:“你的容貌……告訴我,你與凌仙有什麼關係?”
“凌仙,鏡?”星月眉頭一挑,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誤會對方了,但對方提到凌仙讓她不禁有些好奇,傳說中的凌仙,鏡,與她有什麼關係?
“聽過這個人,巡天八階雷使,而且,據說很美。”星月目中有一絲嚮往,凌仙的名頭,星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集驚天的修爲與美貌於一身,知道她的每一個少女沒有不心生嫉妒與仰慕的。
葉塵左眼金光瀰漫,密切注意着星月的七魄,看對方是否在撒謊,可結果是一切正常,令葉塵不禁狐疑:“你們真的沒有關係?”
“關係的確有,她是我最仰慕的強者,這算不算。”星月說話時,七魄沒有波動,她並不是在說謊,可這樣驚人的相似,如果說沒有關係,葉塵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如果我告訴你,你們兩人的容貌一模一樣呢?”葉塵緩緩說道,再次眨也不眨地密切注視星月的七魄。
“一樣?”星月失聲喊道,美麗的眼眸睜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與震驚,很是受寵若驚的樣子。
葉塵心中的疑惑更盛,星月的神情不是裝的,她真的是在吃驚。葉塵深深看向星月,除了行爲舉止和修爲,其她地方都別無二致,葉塵相信,星月恐怕並非僅僅一個星月族公主那麼簡單,她與師尊凌仙之間一定有重大的干連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凌仙的容貌凌仙行事素來低調,鮮少在公衆面前現身,哪怕是你們巡天雷使族人也有許多人沒見過他,外人就更不用說,你不過是一個剛成爲巡天雷使的小輩,怎麼會認識凌仙?”星月激動之餘恍然發覺其中的疏漏,鐵着臉問道,凌仙是她最仰慕的人,絕對不容任何褻瀆。
不得不承認,凌仙的容貌太美,擁有着同樣容貌的星月即便在蹙眉時也極爲動人,不過葉塵只是輕輕一笑,容貌美麗的女子,世間太多太多,心裡只需要裝下一個就夠了。
“凌仙,她是我師尊,你說我見沒見過?”葉塵淡淡笑着,心中想起師尊凌仙對他的幫助,可以說,遇到凌仙是他一生的轉折,他能在修爲上一日千里,很大部分都是凌仙那一次的幫助,雖然對方的幫助是有條件的,但是現在想想,凌仙真的是想讓葉塵去六極地嗎?親身闖到桑田的葉塵知道其中到底有多艱難,絕對不是當初的一個靈神小修士能做到的,其實,在她的心裡,多半也沒有想過葉塵能做到吧,她更多的深意是希望葉塵能有一個奮鬥的目標,將她巡天一脈傳承下去,僅此而已罷了。
“你撒謊,凌仙早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收你爲弟子”星月一下就聽出其中不對,立刻揪住問題不放,誓要將事情弄個明白。
“信與不信在你,凌仙的墓就在外重天,有禁制隔絕,無人發現,我也是因緣巧合才進去,得到她執念的點撥,繼承了巡天一脈,否則,你以爲誰還能助我傳承下去。”葉塵語氣淡淡的,提到凌仙語中有很深的尊敬,從現在看過去纔看明白其中的許多真相,凌仙的深意,葉塵也是慢慢才懂,但凌仙不會知道,她造就的一個新血脈正在爲她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諾言而奮鬥。
葉塵的神情不似作假,語中的敬意也不是裝出來的,星月信了大半,可也將自己帶入深深的迷惑之中,她也萬分不解自己爲什麼會與傳說中的凌仙,鏡,有着驚人的相似。
葉塵深深看了眼迷惑的星月,星空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來勢必要弄一個清楚了,迄今爲止,葉塵在桑田已經見到空流族與仙族,加上他自己的話就是巡天雷使一族,仙族的出現在葉塵的預料之外,直至門中人影的出現,葉塵才知道世間還有仙族一說,而且莫回也屬於仙族一員,到底星空有多少種族存在?
“我們上第三層吧,第三層是最困難的一層,一切只能靠自己,如果我們不能自行化解危險,那麼將會永遠被困在裡面,如果我的修爲還在,大可以不必理會,現在卻是不行了。”星月對於第三層似乎頗爲忌憚,令葉塵也開始警惕起來,前面兩層異乎尋常的輕鬆,但後面一層只能靠自己了。
踏入第三層,還沒有看清境況葉塵發現周邊景物變換,身旁的星月不見了,懷中的小白也不見了,只剩下他一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流水潺潺,花木扶疏,陽光明媚的小庭院,院中,一個眼睛清澈明亮,臉上帶着怯意的女孩在庭院中起舞。
這是五年前夏天的一幕,葉塵記得很清楚。關於秋凝的每一個記憶他都記得很清楚,只是,第三層裡爲什麼會放出這段記憶,難道就是讓他緬懷嗎?如果是這樣,那麼大抵不必了,葉塵在內心深處從未忘懷過。
葉塵看着翩翩起舞的秋凝,嘴角掀起一抹蒼涼的弧度,似笑也似哭。
感受着回不去的溫馨,葉塵的心顫抖着,可他明白,這些都只是過往,現在他只不過是身處一片奇異的境地,裡面被他的記憶填滿,必須儘快出去,否則,真的可能像星月所說,一生都會困在這裡。
只是該怎麼出去?
葉塵的念頭剛起,忽然一道聲音在他的心裡想起:“殺死心底這個女人就可以。”
葉塵心頭一震,這是境地的聲音,可要他殺死秋凝,哪怕是在夢境當中,葉塵自問也下不了手。
“哼憑什麼我要這麼做”葉塵冷冷一哼,擡掌轟響小庭院的上空,可是,連真實虛空都會被轟碎的天空若無其事,沒有絲毫變化,倒是不小的動靜引起了秋凝的注意。
“葉哥哥,你幹什麼?”秋凝剪水秋瞳裡滿是疑惑。
葉塵這才恍然發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自己,沒有一絲修爲在身,是一個凡人少年,連樣貌都回到五年前。這令葉塵不禁蹙眉,第三層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這麼詭異?
“葉哥哥,你怎麼了?”秋凝移步來到葉塵的身前,小聲問道。
有那麼一瞬間,葉塵真覺得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一切都太像了,秋凝的一切都與五年前一模一樣,唯有剛纔的舉動是沒有過的,好像葉塵被安插到五年前,繼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葉塵下意識連連倒退,離秋凝稍遠些。
“葉哥哥,你……”秋凝被葉塵拒絕,眼瞳裡立刻瀰漫出水汽。
“她是秋凝就是秋凝不,她不是”葉塵的心在掙扎,在猶豫,該不該下手將眼前的秋凝殺掉,明知道她是假的,可是她太像了,葉塵不忍
驀地,葉塵想起秋凝倒在自己懷中的情景,那樣悽婉,還對來生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而她本人,早已隨着那朵永開不敗的容顏被葉塵安置在水晶棺中。
念及至此,葉塵的眼神漸漸冷下來,秋凝已死,她還在彼岸等着自己,自己怎麼能夠還沉迷在過往,遲遲不肯醒來?
“葉哥哥,凝兒怕……”秋凝有些害怕葉塵的眼神,退了一兩步。
見狀,葉塵眼中寒光頓生,他與秋凝的記憶不容人玷污,眼前的秋凝一而再再而三影響着他的記憶,企圖將他困在記憶中,着實該殺心頭怒火沖天,葉塵狠狠揮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