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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到我周身一丈之內!”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將其誅殺,否則就沒機會了!
青舟子有幾分不解,但並沒猶豫,瞬移到葉塵的一丈之內,極爲忌憚地看着葉塵周身的善惡雷,但想到葉塵將他招至周身一丈之內就明白其中的緣故,當下安靜地呆在其中,不敢踏出一步。
青舟子來到,葉塵不再猶豫,心念一動,善惡雷發出轟天的震響,方圓數萬裡盡數被摧毀,下方的大地掀起龐大的煙塵,看上去大地上好像突然涌出莫大的洪流,天上處處都震盪不已,除了葉塵的一丈範圍內,其餘地方都被毀滅,連那夏蝶也消失無影。
但葉塵的臉色並不好看,夏蝶消失不是因爲死了,而是成功逃脫了!在善惡雷爆炸的同時,她的冥相徹底碎裂,被丹藥包裹住沒入虛空中!這是遊雲親自煉製的丹藥,不是元呈的那種短距離挪移,夏蝶應當逃到了極遠處,無從追尋起!
“那顆丹藥……”青舟子面色凝重,他同樣發現夏蝶並沒有死去。
“一個特殊的存在煉製的。”葉塵沉思半晌,目光微閃問道:“你在夏家可曾聽說過有一個叫做遊雲的人,他應該是在一年之前來到的。”
“遊雲?”青舟子目露思索之色,半晌之後緩緩搖頭:“夏家雖大,可人並不多,但凡有重要的客人很容易知道,這一年中,我從未聽過有名爲遊雲的人來到夏家。”
葉塵眉頭微鎖,難道猜錯了,連夏家也可以煉製出這樣逆天的丹藥?
“不過,倒是在半年前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此人自稱摩羅,一身修爲比夏家主也不妨多讓,最爲驚奇的是煉丹術極爲厲害,族中有一個因爲煉製劍魂時不小心被劍魂吞噬掉一半心神的長老,那位長老因爲那次事故幾乎殘廢,修爲盡喪,只能過正常的生活,但摩羅卻當場煉製出一枚丹藥讓那位長老服下,結果,那個長老的心神竟然很快就恢復過來,修爲也完全恢復,此事被夏家之主嚴密封鎖,任何夏家人不得透露半點。”青舟子忽然想起另外一事,試探說道。
“竟有此事?”葉塵目光閃爍,連失去的心神也可以靠丹藥彌補回來,這等煉丹術不是遊雲是誰?只不過是化名摩羅罷了!
“摩羅在夏家幹什麼?”葉塵奇道,遊雲不去尋找身體的其它部分,來到夏家幹什麼呢?
“據說是想借助夏家的劍魂煉製丹藥,在給足了好處後,夏家主最後答應了他的請求,讓他留在夏家裡面煉製丹藥。”
葉塵沉思起來,遊雲的每一步都是大有深意的,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夏家去,既然他重在煉丹,那麼問題就出在煉丹上,他煉製的每一種丹藥都極爲驚人,要藉助劍魂煉製的丹藥也應該不簡單,只是想煉製什麼呢?
就在葉塵思索的時候,那個劍魂興沖沖的跑回來,圍繞着葉塵打轉,不停地尋找小白,小白剛纔被葉塵丟回了鎮魂珠,說起來還要感謝小白,不然今日面對劍魂將會十分危險。看着眼前興奮的劍魂,葉塵心頭一動,沒來由想到荒海與桑田的通道,其腦中靈光一現,陡然明白遊雲要幹什麼了!
遊雲的記憶一定恢復了很多,他已經確定了最重要的左眼在哪裡,所以纔想藉助夏家煉製的劍魂煉製某種丹藥,以期能成功渡過那恐怖的通道!
想到這裡,葉塵臉色驟變,一旦被遊雲得到左眼,其實力定然會突飛猛進,力壓其它三個身體,將他們徹底融爲一體!而且若青舟子所說無誤的話,遊雲應該已經抓住了其中一個,並在一年當中將其融合,因爲,那摩羅乃是與夏家主實力相當的修士!換句話說,現在的遊雲已經有第二境的修爲!
葉塵再想擊殺遊雲已經變得不現實,倒是對方想殺他就變得十分容易,只要再被遊雲碰到,最後的結果不再是葉塵將其戰勝了,而是葉塵被遊雲輕易抹殺!葉塵心頭襲上一層寒意,對方同樣在六極宗,葉塵要去雲荒福地勢必要在六極宗現身,到時候必定會被遊雲發現!
情形發展似乎很快,葉塵在一年中得到運算意境的同時,遊雲也恢復了很大一部分實力,但遊雲生前乃是五彩天尊,怎是葉塵可比?兩者之間的差距一下就顯現出來了!
“怎麼了?可是我說的不對?”青舟子見葉塵臉色不對,忍不住問道。
葉塵緩緩搖頭,平復心中的陰翳,勉強笑道:“沒事。”沉靜了好一會,葉塵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如何也躲避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恢復神色,葉塵轉而問道:“你將夏家有關之事全部告知我吧。”
青舟子點點頭徐徐將夏家之事盡數相告。
夏家最開始只是平平無藉的小家族,至少在高手林立的六極宗坊市中,夏家並不算什麼,儘管有當時的第一境夏家主坐鎮,依舊排不上號,但卻在突然煉製出劍魂之後,名聲直衝天庭,爲桑田人所知,原因就在強大的劍魂,不是沒有人覬覦過夏家的劍魂,但結果都是慘淡收場,甚至身死夏家中的大修士也不少,這樣一來,夏家的名聲就越來越大,直至今日,成爲六極宗坊市裡數一數二的勢力,唯有羅氏家族方能與之抗衡。
夏家的實力真的極強,經過數代經營,現在的夏家更是今非昔比,夏家主是寂滅第二境,也就是夏蝶的父親,家族中還有九個長老,包括那個被治癒的長老,都是寂滅寂滅第一境修士!光是這種力量就足以撼動整個桑田,但,據說,夏家的真正支柱並非他們,而是夏家的第一代家主,此人在數千年中極少現身,可沒有人敢侵犯夏家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這位始祖級別的人物依舊活着!此人現在的修爲如何,誰也說不清,也許除了六極宗的齊主,估計無人知道。如此可怕地家族力量,自然沒有人敢於招惹,這使得夏家矗立在桑田的頂端。
葉塵眼中閃爍着異芒,夏家空前的強大,超出葉塵的想象,光是寂滅修士就足以橫掃其它三域,就連外重天也無法逃脫,當然,前提是極天老祖不插手,他若插手的話就很難說了,畢竟極天老祖的修爲也有待考量。
看來,此去六極宗當真步步兇險,還未到達六極宗就有莫大的兇險出現在眼前,不過葉塵是不會放棄的,既然他已經走到這裡,斷無放棄的可能!只不過到了六極宗,他就要真的處處注意了,一旦暴露自己,那將承受夏家的追殺。
“你可知道劍魂是怎麼煉製的?”葉塵望着腳下的劍魂,目露奇色,真不知道那個第一代家住是何等高人,竟然能找到煉化魂魄的方法,僅憑此點他就足以自傲了,空流人能創出三術,那是因爲無數年的積累,但夏家第一代家主卻憑一己之力創出煉製劍魂的方法,足以驚動四方了!
“此乃夏家不傳秘術,我只是一個奴僕,怎麼可能知道這麼重要的秘密!”青舟子緩緩搖頭,令葉塵不禁更加好奇,這種可以煉化魂魄的方法葉塵真想見識一番,不過只能想想罷了,他若真去夏家不被當場劈死纔怪!
略有些失望的搖頭,葉塵看着身前十丈高的劍魂,眉頭微皺,這劍魂該怎麼處理呢?不帶走吧頗爲可惜,這可是連寂滅第一境修士也懼怕之物,若是帶着吧,去了六極宗坊市,夏家會在第一時間察覺葉塵的存在。似乎感應到葉塵的憂慮,那劍魂俯下身子,在葉塵身前不停地蹭,似在討好葉塵,嘴中更是發出古怪的音節。
正自葉塵爲難時,他眉頭忽然浮現一抹喜色,其心中一動,沉睡已久的小白再次甦醒過來,他這一睡,差不多又睡了整整一年,小白的瞌睡說來就來,毫無徵兆,而且一睡就是數年之久,令葉塵很是無語。
小白出來後馬上跳到葉塵的肩膀上,毛茸茸地腦袋在葉塵的肩膀上蹭來蹭去,告訴葉塵他很餓,要吃東西。忽然,小白目光一轉,感應到身旁有異,扭頭朝身後看去,正好看見劍魂趴在地上,湊來巨大的腦袋對小白示好。
一見兇惡的劍魂,小白卻沒有懼意,神情裡更是流露出幾分古怪,轉而才驚喜起來,蹭地一聲竄到兇獸的頭頂上,兇手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興沖沖地哼哼直叫,巨大的身體在大地上蹦過來蹦過去,將大地踩得不停震動。
青舟子目露奇光,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隻小白獸,當時一抱出來劍魂就立刻安靜下來,甚至不再聽從指揮,這一切都是那隻小白獸的緣故,他很想問葉塵這到底是什麼妖獸,竟然是劍魂的剋星,但話到嘴邊卻沒有問,葉塵如果想告訴他遲早會說,現在問卻不合適,說到底,他只是對方的僕役,不該問的還是不問。
“騙子,你是哪裡找來的大傢伙!夠我美美吃一頓啦!”小白頗爲興奮的在葉塵的腦海裡喊道。
“你要吃它?”葉塵目露訝色,他記得夢獸是隻吃夢的吧。
“不是吃它,而是讓它幫我搜集夢,送給我來吃。”小白在劍魂的頭頂上跑過來跑過去,蒙提多興奮了。
“你確定它可以蒐集夢?”葉塵訝然,劍魂被夏家煉製出來是用來吞噬心神,他們也許還沒有發現劍魂同樣可以吞噬夢,小白是夢獸,既然它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哇哈哈,騙子,你到底是哪裡找到的,還有沒有,我要多找幾個大傢伙,讓他們天天幫我找夢,這樣我就可以更快的成長了,說起來自我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長大一點呢。”
葉塵目光微凝,小白成長是靠吃夢麼?此事葉塵一直不知曉,小白也從未提起,怪不得在葉塵身邊五載,沒有一點變化,感情他的成長並非自然,而是需要吞噬夢來完成,不過要找到更多的劍魂似乎並不容易,按照青舟子所講,劍魂乃是極爲重要之物,夏家的弟子身上根本就沒有,夏蝶因爲是現任家主的女兒才額外得到一隻,所有的劍魂都被夏家主與九位長老共同掌握,想要從他們手中搶到劍魂何其艱難?不過既然是小白需要,那麼只要有機會,葉塵不會放過,反正已經得罪了夏家,再繼續得罪也沒什麼。
“放心,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幫你找到。”葉塵淡淡一笑,既然對小白有大用,那麼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了,如果能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得到更好。
小白站在劍魂的頭頂上嘶鳴了幾聲,令人驚奇的是,劍魂的身軀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矮下去,十丈高的身子,最後成爲芝麻大小的存在被小白踩在腳下,小白興奮地將小爪子上的劍魂一甩,甩到自己的白色毛皮中,劍魂成爲一隻蝨子模樣的存在藏在了小白的體中,令葉塵心頭一鬆的是,劍魂的氣息因爲小白的緣故竟然消失了,即便小白跳到葉塵的肩膀上也感覺不到劍魂的存在了。
青舟子目露奇光,嘖嘖稱奇。
“哈哈,我小白也有手下了,以後還要找到更多更多的手下,我做老大,要它們幫我找夢吃,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好不快活呀!”小白趴在葉塵的肩膀上,狀似享受地低聲直叫喚。
葉塵好笑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在腦海中道“你怎麼又睡了這麼久,這次夢中又有什麼發現?”小白的記憶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增多的,這次睡了這麼久,應當又有了新的記憶出現。
“我想想。”小白翹着腦袋,露出思索的模樣,可想着想着忽然大眼睛裡就蓄滿了淚水,嘴裡更是發出悲鳴,趴在葉塵的肩膀上埋頭痛哭起來,令葉塵眉頭微皺,連續兩次醒來小白都是如此,上次是被古陽戰劍意外驚醒,因爲上面有它父親的鮮血,這次又是爲什麼?難道還是它的父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