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顆星辰最爲容易,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就得到三座寶山,與前三顆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不過葉塵知道自己等人的運氣可能就到此而至了,接下來的五顆星辰危險程度一定不遜於之前的三顆一切都還需謹慎小心纔可。?
“好了,還有接下來的土星,那裡可能就沒有金星順利了,我們務必小心爲上。”葉塵說着就催動星盤,載着衆人瞬移離開這裡,從裡面到外面依舊花了三個時辰,如此才順利離開星辰,向着五行中的最後一顆星辰,土星飛去,當他們離開後,金星也發生偏移,使得四星連成一線。?
土星是五行中最後一顆星辰,稍微遠點,需要兩天的路程才能到達。?
在六極宗夏季的密室中,摩羅的熔爐轟然作響,不時噴出強烈的灼浪,將這個地下密室震得搖晃不止,偶爾連夏家的府邸也發生不小的震動,但此地的上方是一片花園,在數年之前就被家主畫爲禁地,誰也不準進去,這段時間,下方時時傳來震動,令夏家的小廝擔驚受怕,但礙於族長的威嚴,卻無人敢於上前查探。?
在夏家的宗族大殿中,一個面相沉着的中年修士端坐在家主大座上,在堂下兩排則是族中的九位長老,與羅家相同,也是九個寂滅第一境的長老,家主是第二境修士,此刻,大地時不時顫動,但卻無人留心此事,地下密室中有一個煉丹奇人,作爲族中的長老,他們都清楚,此刻他們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玉長老,你前去查探可有什麼收穫?”大殿中很是沉默了一會,家主才沉聲道。?
左側的末尾坐着一位年長的婦人,她是夏家僅有的女性長老,實力並不算厲害,但其歷練極爲豐富,曾一人走遍整個桑田,堂中諸位長老多有不及,對她也甚是客氣。?
聞言,玉長老長身而起,雖年長,但聲音卻是十分的圓潤:“家主,蝶兒所說的地方我認真查探過了,恐怕情況並不樂觀。”玉長老臉上有幾分憂色。?
“此話怎講?”夏家主聞言,眉頭猛地一抖,臉色陰沉下來,夏蝶被重傷之事令他大爲震怒,他身爲夏家之主,其女人卻被人不留情面的重傷,這不僅是在傷害他的女兒,也是在當中扇他耳光?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那可不是什麼元嬰小修能製造出來的景象,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因爲,那是第二境修士纔有的一擊”玉長老一字一頓道,堂下兩側可以清晰聽見倒吸冷氣的聲音。?
“你確定?”夏家主臉色更加陰沉,如果是第二境修士,那麼就是他也要掂量一番是否該報復了,畢竟第二境修士的可怕,他身爲第二境修士比誰都清楚,如果熱鬧了對方,衝進夏家,將九位長老屠戮一空也不是不可能?
“我所言非虛,那確實是只有第二境修士才能做到的,十萬裡方圓全部被波及,萬里之內盡數成爲焦土,而且這樣的場景還不止一幕,有兩處,據蝶兒說那人對劍奴也使用過一次,只是被劍奴提前察覺逃跑了,一次可能是意外,但兩次可就不同了,所以,蝶兒她是招惹上不該惹的人了,那人多半就是第二境修士,只不過可能處於重傷中。”?
夏家主臉色陰沉,目光微微閃爍起來,半晌沉聲道:“如果請出族中的九位劍魂,那麼有沒有可能將對方一擊擊殺。”?
然,夏家主剛說出口就遭到幾乎所有長老的反對。?
“不行你沒聽你女兒說麼?劍奴手持劍魂,不僅沒有殺掉對方,反而被對方制住,成爲他的奴僕我們再請出劍魂,豈不是羊入虎口麼?”?
“就是,你作爲夏家主,管教女兒無方,縱容她肆意妄爲,不僅惹上強敵,還失去了族中珍惜的劍魂,你還不知道罪過麼?竟想將我們把持的劍魂也犧牲掉”?
……?
夏家主陰沉着臉,家主當到他這份上,算是很窩囊了,連長老都敢對他指手畫腳,大呼小叫的,完全失去了家主的尊嚴與應有的地位,此事若在夏蝶出事之前斷然不可能發生,但自從失去族中的劍魂,九位長老就有諸多不滿,甚至少數幾個心懷叵測的更是暗喻着要更換家主。此時,夏家主提出將他們的把持的劍魂拿來對付那個未知的第二境大修,他們豈能甘願,不抓住夏家主的罪過不放纔怪呢。?
好在能做到一家之主,再怎麼樣也有忍心,他臉色雖然難看,心中怒火連天,但並沒有發作,而是沉聲道:“幾位長老說得是,是夏某思慮不全。”儘管他極力壓住心中的怒火,但那絲憤怒誰都可以感受得到。?
他已經被逼到憤怒的邊緣,這些長老也不敢再過於熱鬧,當即沉默下來。?
“那各位長老有什麼建議?”夏家主恢復了神色,平靜地掃視過衆人,但衆人都有所察覺,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夏家主的目光裡那把深藏的刀子早把他們給捅遍。?
九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夏家主的意思自然是要替夏蝶做主,但傷到她的人可是第二境修士而且還能夠收取他們的劍魂,讓他們如何敢去討沒趣?一時間都沉默起來。?
“那麼,我的蝶兒就該受這等羞辱麼?”夏家主已在憤怒的邊緣,長老的不作爲令他心中戾氣叢生,只差那麼一點他就要爆發了?
九位長老能感覺到他的憤怒,但卻真的沒有對策,畢竟對方的實力着實恐怖,有劍魂也奈何不得對方。?
“我想我們可以請教一下摩羅,我們沒有辦法不意味着摩羅沒有辦法。”玉長老無奈起身輕聲一嘆:“蝶兒那孩子是要管教一番了,此去擊殺前來參加桑田大會修士,我等本就不同意,我夏家想要舉薦一個名額進入雲荒福地並不是難事,可惜,她一意孤行,非要證明自己不可,這才招致現在的困境,家主,還望你好生教導他,妾身言盡於此,家主看着辦吧。”?
聽到“摩羅”二字,臉色陰沉的夏家主臉色纔好看很多,摩羅此人深不可測,不僅僅是逆天的煉丹術,就是修爲上也有許多他摸不透的地方,十分神秘,如果他肯出手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對付那個傷害夏蝶的第二境修士。?
“多謝玉長老,我心裡有數。”夏家主收起陰沉的臉色,對玉長老一禮就解散這次宗族會議,當衆人都離開之後,夏家主的額頭浮現濃濃的戾氣,他咬牙切齒,顯得極爲憤慨,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
“哼,一羣老傢伙”夏家主冷冷一哼就大步向摩羅所在的密室走去。?
密室中,那方熔爐顫抖越來越劇烈,濃烈的灼浪充斥着地下密室,海藍的光團蹲在牆角,靜靜看着熔爐,周身光華閃爍,不知在思索什麼。?
驀地,那方顫抖的熔爐忽然轟的一聲發出劇烈的聲響,整個密室被震得猛顫,很久才恢復過來,而密室中濃煙滾滾,而一直靜坐的摩羅也在此時醒轉,大袖一拂,清冷喝出一個“收”字霎時,密室中的濃煙悉數被收走,露出清晰的密室。?
此時的熔爐已然靜下來,那滔天的灼浪消失無影,熔爐恢復了最開始的樣子,雖然其中火焰滾滾,但沒有絲毫灼熱。?
摩羅面無表情地來到熔爐旁,大手對着熔爐中虛抓一把,一顆半透明的丹藥就被他攝到手中,這顆丹藥不同於三品丹藥,它不僅沒有實體,沒有顏色,甚至沒有氣味,放在手中看根本就不像是丹藥。?
“好了,二品丹藥一枚,剛好可以恢復你的冥相,吞下吧,隨我一同尋找那兩人。”摩羅沒有留戀地將好不容易煉製的二品丹藥隨手扔給海藍,讓她儘快恢復實力。?
海藍光華一閃,接住了那枚透明的丹藥,接下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剩下半邊冥相而成光華狀的海藍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恢復着,她從光團漸漸凝聚成人型,有了海藍的模子,未多久,海藍的容貌與身材就盡數恢復過來,最終成爲一個透明的冥相,只差凝聚出肉身而已,至此海藍幾乎全部恢復過來,剩下的一半冥相被摩羅煉製的丹藥硬生生恢復?
海藍依舊是那個模樣,看起來是柔弱不已的孩童,嬌柔無限,惹人憐愛,可內心卻是一個長於算計的運道者,殺人不眨眼,冷血如惡魔,如果被她的外表欺騙,那麼很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誰?”海藍緊緊盯着摩羅,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一些什麼,腦海中更是在悄無聲息地運算,但忽地,海藍臉色一緊,神色裡有痛苦之色,其目光閃爍不定“不可能怎麼會算不出你的來歷?”?
“我來自哪裡,你無須知道,你只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就行,現在是時候對夏家的人告別了。”摩羅大袖輕拂,不再理睬海藍,而是直接向着那個角落去,但剛準備動身,夏家主卻從那個角落瞬移過來,他一下來就注意到了海藍的存在,不過卻不敢多問,而是對摩羅連連施禮道:“摩羅道友,還請助夏某一臂之力。”?
摩羅嘴角微露笑意“恐怕在下無能爲力,我還有要事在身,剛準備與夏家主告別的。”?
“摩羅道友要走?不可、不可……”夏家主沒有想到摩羅竟然是想離開夏家,這麼一個煉丹術逆天,修爲高強的修士,他怎麼肯就這麼讓對方離去??
“夏家主難道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我憑心情爲你夏家提供丹藥,你們則替我搜集情報,但如果哪天我覺得是時候離開,你們不得阻攔,難道夏家主是想將我強留住麼?”摩羅眯着眼睛笑着,但夏家主卻心中一凜,心中無端升起危險的警兆。?
“不、不,夏某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請道友看在合作多年的份上幫在下一個私人地忙。”夏家主對摩羅很是禮遇,當然也很忌憚,不敢得罪。?
“好吧,你說。”摩羅無可無不可地拂了拂寬袖。?
“是這樣的,在下之女夏蝶於月餘前受到奸人重傷,多虧道友賜藥纔好很多,可此恨夏某難以嚥氣,族中長老又個個貪生怕死,不肯去誅殺那惡人,所以夏某想請摩羅道友出手,與我一同將那人斬滅。”?
“哦?你夏家之事竟要我這個外人出頭?難道就不怕外人笑話了?”摩羅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家主,見其臉色尷尬但卻很堅決,無奈輕笑:“好吧,我可以隨你去一趟,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讓我看一看對方什麼來路吧。”?
“海藍,看你的了,讓我好好看一看,你到底厲害在哪裡?”摩羅則是看向海藍。?
海藍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問向夏家主:“交手地點在哪,在何時?”?
夏家主雖不懂這個冥相是在幹什麼,但有摩羅在此,他還是老實道“是在月餘之前,方位大概是六極宗北方一百萬裡處。”?
海藍點點頭,開始閉眼運算起來,她的小手指在虛空不斷地劃過,每劃過一次就有一幕場景出現,直至一場莫大的爆炸出現海藍才猛地睜開眼睛,手指點在虛空某處不放,那一幕場景則開始幻化,從爆炸之初一直到爆炸後。?
“是他”摩羅吃了一驚,他在瀰漫的煙霧中看到一個白衣人,此人與他有很深的仇怨,他豈會沒有認出。?
“哦,此人是誰?難道就是重傷我家蝶兒的人?”夏家主詫異地小心看了摩羅一眼,與摩羅接觸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摩羅如此失態。?
“應該不錯,只要你的時間與地點不錯的話,大概就是眼前之人了。”海藍同樣瞥見了濃霧中的那個人,不知爲何她也覺得此人很熟悉,似乎哪裡見過,但仔細想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我本想過段時間就去把他收拾掉,沒想到他卻提前跑出來了,封仙印可不是簡單之物啊,他是怎麼出來的呢?”摩羅在心中暗道,其雙眼眯着盯着在濃霧中白衣飛揚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