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禁制可怕在何處,令他們都如此慎重?
“小友,是不是覺得這道禁制沒什麼可怕的?”春山居士畫扇輕搖問道。
“能讓各位前輩都看重的禁制應當不凡,在下看來,這道禁制太過平靜,反而可能會有莫大凶險。”葉塵頷首略一思索便答道。
“不錯,這道萬流禁制乃是很久前高人留下的,雖無數年過去,但卻依舊存在,那些已經破滅的歸流禁制也只是被我等暫時破除,一旦到了月中滿月之時,將會藉助月華與星辰之力,再次恢復。”對於葉塵,這位春山居士多有關懷之意,耐心爲葉塵解釋。
“你看。”春山居士手指曲彈,山道上的一塊腦袋般大小的石塊就忽地撞向黑色的光幕,然而讓葉塵駭然的是,那石塊觸碰到光幕的剎那,居然無聲無息地化作粉末,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光幕底部。
僅僅只是略微觸碰,這塊堅硬的石塊就化作碎末,若是修士之軀冒然觸碰,會是何等後果?
“所以,我們要藉助那卦鏡之力,還請小友將其拿出,由你主持破陣事宜。”這次說話的屍魁。
葉塵點點頭就將卦鏡拿出,置於四人面前,以示完好。
四位元嬰修士對望一眼後各自拿出剛纔奪取的內丹,交給葉塵,足有十枚。
“小友,待會我們會施法,激活卦鏡,介時你便將十顆內丹投入鏡中,藉助卦鏡之力打開一條缺口,還望小友配合,此事關係重大。”鼎魔老祖最是性急,迫不及待地交代葉塵。
“是,在下明白,請各位前輩施法。”葉塵心中一凜,不知這面卦鏡會是如何威勢,當初成鏡之時異象驚人,威力應該當不俗!
四人不再多說,各自隔空輸入一絲靈力其中,讓葉塵略感驚訝的是他們輸入的靈力都包含了一絲真元在其中,看來就是啓動這面卦鏡也並非易事。
卦鏡開始泛出清幽的光芒,照得周圍景緻略顯詭異,而後忽然青光大盛,奪目的青光沖天而起,令葉塵雙眼有些不適。
正在這時,屍魁出聲喊道:“就是現在,放入內丹!”
葉塵不敢遲疑,強忍不適,將手中的十顆內丹全部投入卦鏡中,此時的卦鏡已是一片青色,內丹仿似被投入方鏡之中,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但在內丹沒入的瞬間,葉塵卻感到手中卦鏡猛地顫動,似乎有什麼即將脫困而出,這讓葉塵心底微驚,可還是極力把持住卦鏡。
不多一會,這面卦鏡劇烈一顫,就有一道青幽幽的圖案從其中蹦出,與當初卦符之上的圖案一模一樣,不過與其說是圖案不如說是符文,這是一道“人”字圖案,極爲簡略,趨近於符文,這道“人”字符文在空中盤旋,圍繞着葉塵手中的卦鏡打轉。
雖是符文,但其中卻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威壓,無形的壓抑令葉塵有些喘不過氣。
“小友,等另外三道符文出來,用意念控制它們,衝擊禁制!”屍魁望向葉塵手中的卦鏡,眼中露出濃濃的貪婪之色,不僅是他,其他三位元嬰莫不是如此,若非有約在先,他們恐怕已經開始爭搶了。
葉塵點點頭,等待另外三道符文,既然“人”已經出鏡,那麼“鬼”“龍”“魚”也該相應出鏡纔對。
果然,片刻功夫後,卦鏡再次顫抖,三道符文相繼出鏡,互成犄角在空中盤旋,無需他們提醒,葉塵看準時機以意念操控四道符篆衝擊黑色光幕。
“人”“鬼”“龍”“魚”四道符文受到葉塵意念的控制,帶着撼人的威壓一同衝向黑色的光幕。
在場之人皆目光灼灼地盯着光幕的變化,第一道“人”字符文撞擊在光幕上使得光幕驀然一顫,但卻沒有崩滅的跡象,那“人”字符文也驟然消散,化作點點青色光芒,漸漸消散。緊接着“鬼”字符文撞擊在上,使得光幕搖晃更加劇烈,不待光幕穩定下來,在葉塵的意念操控下,剩下的“龍”“魚”兩道符文接連撞擊在光幕上,使得光幕豁然裂開一道白色口子,光芒流溢,不知通往何方,葉塵手中的卦鏡在符文破碎後也漸漸平靜下來,恢復原貌。
葉塵雖然只是使用意念,但操控四枚符文後,葉塵臉色蒼白,甚至眼前有些犯暈,意念的消耗太大,他一個先天修士實難吃消,這卦鏡還真不簡單,他只是從事其中最爲簡單的一步卻差點讓他耗空一身的意念。
裂縫一現,四位元嬰修士皆面露喜色,但他們都未立刻躍入其中,即便那心急的莽漢也沒有,他眼望葉塵,焦急道:“我護住這位小友,我們四人一同躍入其中,否則裂縫消失我們就得自己打開通道了!”
果然,那白色的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合,幾息之內就會徹底閉合,屆時方纔所作的努力便白費了。
“好。”眼見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其他人點頭稱許。
莽漢大袖一揮就將葉塵卷在身邊,而後四人對望一眼便攜着葉塵躍入那裂縫之中,轉眼間四人就消失在裡面,而白色的裂縫不過一會就完全合上,沒有一絲縫隙。
葉塵頗感無奈,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早些躍出峽谷,不然也不會遇到屍魁,更不會有如今的遭遇,在他們身邊雖然還沒有遇到什麼兇險,但倘若真正的遇到什麼不可抗拒的危險,葉塵相信他們會毫不猶豫拋下自己獨自逃命。
這道裂縫有些類似傳送陣,葉塵在其中略感眩暈,過了大約幾息的功夫,這種感覺才漸漸消退,同時腳下傳來踏實感。
葉塵還未睜眼,耳中就傳來一道譏諷之聲:“這不是四煞麼,這點微末道行竟也敢來此地!”這聲音霸道無匹,傲氣盈天。
葉塵心中一驚,立刻睜眼,這才發覺眼前的世界煥然一新,這裡並不是葉塵想象的山頂,而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比之青巖殿還大了一倍不止,空曠無比,只有中間矗立着一座不高的架臺,架臺是巨石砌成,上面刻畫着模糊的符文,部分石階已經殘破,帶着來自亙古的蒼涼,彷彿浸泡在歲月中太久太久,一股幽幽滄桑的氣息充斥在這個空間,令人也爲之悽然。
架臺周圍散落着許多陳舊的巨型骨骸,許多都已風化,化作塵埃,佈滿在架臺附近。冰冷的架臺孤立於一堆屍骸之中,顯得幾分詭異。
以架臺爲中心,此刻,有三羣人,成掎角之勢,互相牽制。
除了葉塵等五人,還有兩羣人,一羣只有兩人而已,其中一個是身着金袍的壯碩青年,面相粗狂,頭髮披肩,略顯蓬亂,他負手而立,雙眼如灼,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使人側目,方纔羞辱之言正是出自他口,屍魁四人皆是凶煞之輩,一路而來觀其行徑就可略知一二,但他們受如此譏諷卻意外地一同沉默,看向金衣青年目中有意外有深深的忌憚與懼怕,這是葉塵第一次看到他們如此神情,莫非這青年大有來歷不成?
在他身後一側,筆直站立着一位身着淺黃衣袍的中年人,他面容沉毅,神色平靜,雖體格瘦弱,但周身卻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令葉塵心中一凜,這種氣息,似乎比之身邊的四位元嬰還要勝上一籌,而那金衣青年雖然略弱,可竟也與屍魁等人相仿!
這兩人居然也是元嬰之修,而且看模樣,似乎那中年比之屍魁等人還要強盛一分,恐怕有中期的修爲!
而另一羣人則古怪得多,有四人,皆着的寬大黑袍,黑袍樣式奇特,領高擺長,將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看不出身形,面容上還有聚集而來的氤氳靈氣,使得其容貌無法被看透,但就是這樣四個古怪的修士卻讓葉塵心中一驚,竟然也是元嬰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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