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怎麼會在這裡?
說好的建國之後不準成精呢?看着打了個洞又跳出來,縮着兩隻爪子呆呆看着他們的鼠王,饒是林言有點思想準備,也還是看傻了。
“乖乖,這是成、成精了吧?”老癢不由得咋舌,看着那鼠王帶着幾個小跟班在他們面前跟個小號哈士奇似的,情不自禁想湊近看看。哪知道他剛湊近,鼠王就做出了防備的姿勢,收起來的牙也呲了起來,俯低身子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
“不是,之前這麼兇,它、它現在怕啥呢?”老癢見狀也怕靠太近被來一爪子或者挨一下咬,雖然很想近距離看下,但在鼠王的動作下還是退了回去。吳邪看了看小白僵,又看了看因爲老癢退回去而把牙和爪子重新收回去的鼠王,內心盤算的確實到時候要是這幾隻都能活着出去,說不定家裡還得再多幾個地洞?
按林言這個收小弟的效率,他們家到時候不會變成動物園吧?養的東西還都奇奇怪怪的,別說,倒是挺符合他們吳家的家族傳統——和他爺爺的筆記一樣,都挺陰間的.
這麼一想,他居然還有點期待林言下次還能帶回去點啥.個鬼啊!天天被迫跑路、跳水、鑽地道,還有下次嗎?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回去他就老老實實做他的古董生意,最多給胖子他們提供點後勤支持.
什麼?林言的東西?讓他跟着張起靈自己折騰去吧!吳邪想着,打死他都不會再下地了,太特麼折騰了!他前二十年不能說是養尊處優吧,也是平平順順的,偏偏就是跟他三叔下了次地宮之後,三番兩次的被迫下地。
去之前他三叔說的好好的,什麼糉子幾年都碰不到一次啊,什麼古人機關他見多了破解挺容易的下地長個見識拿東西就行啊.說的倒是一套一套的,現在呢?
他自己人都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消息,也不知道捲到什麼事情裡去了連平安都不報一個,現在還是個失蹤人口呢!倒是他從瀑布跌下來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夢,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感覺還得跟林言說說和他二叔
他也是信了老癢的邪才被他忽悠來的,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錢呵呵,他也不會在這地底下吃灰
不過現在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
吳邪看着林言席地而坐拿出來的罐頭,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口水,後知後覺感覺到了飢腸轆轆。
這也不奇怪,這幾個小時他和老癢基本不是爬懸崖就是跑路,要麼就處於被鼠羣gank和身處黑暗迷宮的恐懼中,要不是現在閒下來他沒空感覺到自己餓了。引起食慾的罪魁禍首鼠王和它的小弟們靠着通道的巖壁安安分分坐着,眼觀鼻鼻觀心,倒是對他們同類的身亡沒什麼感覺的樣子。
吳邪本來還想真冷血,但是又想了想,就算是成精了聰明瞭些,也還是尊崇叢林法則的動物,用人類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它們簡直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小白僵在這裡坐鎮,估計這幾隻大老鼠早就向他們發起攻擊了吧?說不定他還得捱上幾爪子呢。
涼師爺眼巴巴地看着林言手上的食物,隱秘地露出了一種垂涎三尺的表情,看得邊上的老癢十分嫌棄。又膽小,體力又不好,還整天想着吃.真不知道這人有個什麼用。啊?你說什麼?他知道地圖?
哦,那沒事了。
好在他們這次帶的大多都是罐頭和乾糧,被那熱水燙了之後現在好懸沒變質。在昨晚上休息的時候林言已經開始慶幸,還好他們在夾子溝口的時候,除了那幾根臘腸,已經把王老爺子給的東西吃掉了,不然估計也保存不到這會兒。
臘腸這東西倒是很神奇,他聞了聞好像也沒變質,倒是可以繼續帶着,也算是高熱量食物了。到時候實在沒東西吃了,啃個小半跟也能當一頓飯,倒也還能多撐個幾天。
就是到時候.林言瞄了眼沉默寡言的泰叔和專心乾飯的涼師爺,也拿不準他們兩個是不是能活下來。還有之前說到其他兩個人的時候泰叔那躲閃的目光.不過就算那時候兩個人還活着,這會兒還沒下來估計也被燒死在上面了,現在倒是真的不足爲慮了。
甩甩頭把這些思緒拋開,林言看向了努力把最後一口東西嚥下去的涼師爺,心疼自己儲備糧消耗得意料之外的快:“涼師爺,你知道接下來怎麼走嗎?”
還在啃着罐頭的吳邪本來想趁飯後休息跟林言說點事情的,現在也只能憋在心裡,等之後再說。說實話,他還是對那個亦真亦假的夢有些耿耿於懷,總覺得得找林言商量下。之前他就覺得三叔有些事情沒跟他說,在經歷那個夢之後更加這麼覺得了。
雖然他不能保證他夢到的就是現實,但是總不見得能憑空給他塞進去一些他沒經歷過的東西吧?只有種可能是,這墓裡面可能有什麼磁場之類的,激活了他腦袋裡的一些東西.比如上次讓他陷入幻覺的青銅鈴鐺。
鈴鐺現在在林言手裡。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有了那個夢之後,他隱隱覺得,這鈴鐺和老癢說的青銅樹有關係。不然爲什麼這麼巧,鈴鐺讓他陷入幻覺,青銅樹枝讓林言陷入幻覺?林言比他更離譜,據胖子他們說他只是跟着鈴鐺轉,林言都一口咬上去了,現在樹枝上還有林言的牙印呢!
話說林言離那樹枝近點都這樣了,到時候見到青銅樹,他不會抱着樹啃吧?別到時候把牙都給崩了.
涼師爺聽到林言的問話,目光有一絲閃躲,遲疑地指着通道里面說:“先往裡走吧。”
林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事情沒說,剛想看看他在想些什麼的時候,涼師爺突然用手指着後面:“這裡有兩副棺材!”
老癢一臉見怪不怪:“這裡有棺材奇怪嗎?不過想、想有什麼東西就不可能的了,上次我、我們摸過了的!”
吳邪看着老癢面色古怪:摸過了你渾身上下就剩個耳墜子出來?蒙誰呢?
林言看那通道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拿手電過去晃了一下才發現,竟是平平實實的一堵牆!他轉頭看向涼師爺,面色不善:“這就是你說的路?路呢?”
涼師爺手指虛晃一下,指着那最大的棺材:“路在這裡!”
老癢心下一驚,暗想這涼師爺怎麼真知道,他上次出來的時候,還真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林言看了兩眼,沒看出涼師爺有撒謊的痕跡,心下雖然狐疑,但也還是去看了看那已經被掀開的大棺材。
“我去,這什麼味道!”
一探頭,一股子黴味和腐臭味撲鼻而來,薰得林言差點把剛吃的午飯吐出來。他立馬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上次開棺的人怎麼想的,通道在裡面他倒是把這屍體給搬出來啊!他還以爲下面是個棺材板,有個機關動一下就直接能下去呢,誰能想到一打眼竟然是具被空氣氧化成黑色的屍體!倒是身上那具鎧甲看上去不錯的樣子
老癢從後面上來,探頭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拿了截繩子:“你、你不會以爲通道在這下面吧?”
林言看了看老癢又看了看涼師爺,總覺得他們兩個不對勁,一個個說話雲裡霧裡的。
正在他一臉茫然的時候,吳邪也面色古怪地走了上來:“你想不想知道老癢是怎麼發現的這裡?”
林言看老癢把繩子套在屍體脖子上拉了起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難道要把屍體再上吊一遍?這什麼開機關的鬼畜操作?
“不知道,他怎麼發現的?”他聚精會神地看着老癢一頓操作猛如虎,頭也不回地問吳邪。
吳邪的聲音幽幽地從身後傳來:“這是湘西掛繩取珠的手法,聽名字你就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了——”林言朝身後豎起了一隻手,努力把乾嘔憋回去:“停,說重點,這種噁心吧啦的東西略過可以嗎?”
吳邪點了點頭,雖然林言看不到,心裡嘀咕了句:可要是不說噁心的不就沒的說了嗎?
“嗯?”那邊老癢已經伸手掰了一下,只見棺材後一塊條石沉了下去,竟然現出一條狹窄的密道來。他剛對老癢有點改觀,覺得他至少找路這方面可能靠點譜,就發現吳邪半天沒說話了,不由得回過頭去:“怎麼不說了?老癢怎麼發現的?”
回頭招呼他們的老癢看他和吳邪說的正歡,吳邪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肚明他們在說什麼事情,訕笑兩聲扭頭就率先閃進了地道,免得林言被噁心到找他麻煩,他可對付不了那小糰子殭屍.
吳邪看着老癢進了地道,擡手招呼涼師爺和泰叔跟上來,卻發現他們兩個竟是研究那幾個小棺材去了,當下也不急了,拉過林言遠離那大棺材:“你仔細想想?”
“額掏棺材的時候摸到機關了?”
“接近了。”
“不會是他看出來機關在哪裡了吧?老癢還有這手?”
吳邪看他越說越跑偏了,乾脆本着死貧道也要帶上道友的原則揭曉了謎底:“他本來想用掛繩取珠的手法掏珠子的,不過半個身子在棺材裡的時候一個沒站穩”
林言伸手擋在了他和吳邪的中間,腦海裡浮現出了吳邪當時從九頭蛇柏上掉下來和女屍的姿勢,然後順帶代入了下老癢和這具盔甲屍
“你閉嘴吧!”
這畫面太美,就算是想象也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完了,他以後還怎麼直視老癢?現在看到老癢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印象:初吻(不知道是不是初吻,但是個吻基本沒錯)給了這具盔甲屍的男人!
太特麼的噁心了!他剛吃的午飯啊!看着吳邪幸災樂禍的笑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等出去後他絕對不會督促吳邪運動的,還要天天給他點好吃的,早中午飯加宵夜,一天塞五頓塞成胖子再說!
吳邪打了個寒顫:誰在算計我?
那邊的涼師爺和泰叔也被他們的動靜吸引了過來,手上的棺材只開了一半。看見他們質詢的目光,林言不由得擺了擺手:“沒事,你們摸你們的!”
老癢下面逛了一圈上來:“你們怎麼不下來?我看——看過了,下面沒、沒什麼危險,和我——”他看了眼涼師爺他們,降低了音量:“和我上次進、進來的時候一樣!”
吳邪看他一眼,見涼師爺他們沒注意,拉着他和林言咬耳朵:“你給我們交個底,上次進來的時候走到哪兒了?你不會就走了下面那段吧?”
老癢氣一虛,梗着脖子小聲嚷嚷:“怎、怎麼可能!我、我們上次走——走到青銅樹那兒才、纔回來的!”
得,老癢一瘋狂結巴,吳邪就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或者說,不全都是實話。大概率老癢確實走到了青銅樹,只不過這裡到青銅樹應該很近,他們拿了青銅樹枝就走了,也就走了這麼一段.
老癢還不知道吳邪把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雖然他確實只走到數那裡就回來了,好歹也是走到青銅樹了不是?帶個路還是可以的,不過青銅樹後面要怎麼走往哪裡走,可能還得靠那個涼師爺了。
那邊泰叔他們已經撬開了一個小棺材,剛把棺蓋放在旁邊,涼師爺又發出了半聲餘音繞樑的尖叫:“啊——”
之所以是半聲,是因爲泰叔直接用手把後半生捂了回去。就這半秒不到,幾人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被叫耳鳴了。這裡地勢狹小,簡直是迴音天堂,這聲差點把他們都給送走。
老癢氣得上前幾步:“叫叫叫,叫什麼叫!膽、膽子這麼小還——還下來幹什麼?你們——”
話沒說完,他看到棺材裡的人一身現代裝扮之後,也閉上了嘴:“怎、怎麼,這人你、你們認識?”
泰叔放開了捂在涼師爺嘴上的手,只覺得出了一手的冷汗。再看涼師爺,冷汗出了一頭,竟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他看了一臉狐疑的老癢一眼,澀聲道:“認識,他是我們的.同伴。”
“你們的人啊?怎麼死在這裡,還被放在這棺材裡面?”吳邪左思右想,覺得這不大科學,這裡難道有第二個出口讓他們進來嗎?可泰叔隊裡的人不是也就四個,加上前面死了的一個也就五個.難道這就是那個死掉的?
不對,泰叔也沒說過少了一個人是死掉的,說不上是失蹤了,然後中了什麼機關纔出現在這裡的,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可是泰叔下一句話否定了他的猜想。
“可他.應該死在上面了。我們.親眼看着他,被魚吃了腦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