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不想死在這裡…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你救救我好不好?小哥…”天真咬着嘴脣窩在那裡胡思亂想,雙手不自覺的摳住了石壁上的縫隙。
“二姐,想到辦法沒有啊?”胖子低聲催促道、“那怪物又動了,看來咱姐倆真的要…”胖子還沒說完天真突然“嗯?”了一聲、“這花紋…怎麼會這麼深?”。
“花紋,你說那鳥兒?”胖子在自己的胖腦袋上拍了幾下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天真,你在迷宮裡是不是撞出血了?那血…是不是淌到石門上了?張家人的血不是能順着麒麟圖案爬升嘛,該不會是你的血…也能爬升成什麼圖案打開機關吧?在封臺邑古城的時候,不就是用你的血打開的入口嗎?”。
“嗯…說的對啊…這個容易,先試試再說!”天真快速的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然後貼在石壁上的三足鳥圖案上。
鮮血浸在石壁上果然順着那隻三足鳥的圖案往上爬升着、但是看進度似乎不太理想,可能是材質不一樣血色剛染紅了鳥翅的位置就停滯不前了,天真咬咬牙又在手臂的血管處劃了一刀。
“快點啊小奶奶…那妖怪又動了!”胖子低聲催促了一句。
鮮血爬升到鳥翅的位置又停下了,三足鳥那兩隻巨大的羽翼線條上浸滿了鮮血,樹洞裡還是沒有絲毫的機關開啓的聲音。
“媽的,這是想讓小爺得敗血症嗎?”天真只能再咬咬牙發發狠往手臂上最粗的那根靜脈血管上劃去,雖然會有止血困難的可能性他又面臨失血過多的危險、可是這時候也顧及不到那些了,先逃出這個妖怪老巢再說。
胖子的身體突然向後躲了一下正好撞在天真的手腕上、天真手中匕首的走向一偏直接就紮在了石壁上,胖子趕緊陪了個笑臉解釋、“小奶奶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妖怪又動…這是什麼?開了…開了!”。
天真手裡的匕首被胖子一撞正紮在三足鳥眼睛的位置上,被血浸透的雙翼忽然張開露出一個低矮的洞口。
“進,快!”天真剛爬進洞口眼前一陣眩暈就不動了,胖子在後面推了幾下根本推不動、洞口的空間太有限、如果在外面他還能想辦法拽着天真往前走,但是這樣狹小的通道里他只能乾着急卻一點也幫不上忙。
樹洞裡的蜘蛛精很顯然被驚醒了、巨腿向前一探就向胖子的方向爬了過來,天真堵在洞口一動不動、胖子想擠進去逃命根本不可能,就算他皮糙肉厚的抗折騰也絕對不是這兩個妖怪的對手啊?
胖子做了個求菩薩保佑的動作,只能閉上眼睛等死了、希望下輩子再託生成人改行做個廚師,至少不能這麼年輕就丟了性命而且還能保證有點兒口頭福。
“快點進來,別裝死!”有人扯着胖子的手臂就往洞口裡拖,胖子“啊”了一聲回過神兒也趕緊手蹬腳刨的往裡爬、這時纔看清再往前五六米就是個分岔口,通道是一個三十度向上的方向。
堵在他前面的天真已經被人給撈了出去,他被另一個天真帶着還沒爬出去多遠、身後突然被什麼東西輕敲了一下,那東西軟軟乎乎的打在身上還挺舒服的。
“蛛絲?媽的,還搞背後偷襲…”胖子剛陶醉了半秒鐘就後退了好幾米的距離、腦子一頓瞬間就被拖回了剛剛進來的洞口位置,胖子扳住洞口的山岩就是一聲驚叫、“啊…救…我…”。
他前面的那個天真勾着嘴角搖搖頭,吩咐道、“低頭,趴地上!”。
“哎…”胖子反應奇快的趴在地上儘量放低高度,天真手腕一甩貼着胖子的頭頂扔過去一個物件,又警告道、“不想當烤豬就爬快點!”。
胖子這時候也沒心情想別的了、身後粘住他的那股力量剛消失就奮力的往前爬過來,逃命的時候就別計較太多了。
身後一股灼熱的巨浪襲來還能聽到蛛絲燃燒時的‘噼啪’聲、胖子靠在分岔口的轉彎處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如果再慢幾步就真的成烤豬了。
救他的那個天真也抱着胳膊倚在不遠處休息,很不屑的看着胖子問道、“你們跟進來幹嘛呢?不能幫忙也就算了,乖乖的待在外面等着別給我們添亂呢!”。
胖子看着這個天真的身高體型和說話的風格就問他、“你是張師兄吧?”。
“嗯!”張師兄很爽快的承認了。胖子又問、“那個老女人不是說,你和她是一夥的、相互利用的關係嗎,你…要把我們家小哥怎麼樣?”。
“我要把他怎麼樣?”張師兄好像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停在那裡想了想才答道、“原本我是想逼他回去的,但是這段時間和你們在一起相處久了、又覺得待在張家的確沒什麼意思,所謂的族長也不過是個替那些膽小怕事的老傢伙們擔風險、背責任的傻帽罷了!所以呢…”。
張師兄還沒說完、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而短促的骨笛聲,張師兄辨了一下方向就急着順着通道往前爬去但又回頭笑了笑、“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我也改姓莊…”。
“哎…你…”胖子也趕緊跟上,如果再把張師兄給跟丟了、他也成了個十足的拖油瓶了。
通道一直向上也不知爬了多高、出口處還是一片柔和的珠光透出來,胖子心裡一直惦記着沒拿到寶貝覺得很吃虧、所以爬出洞口就四下尋磨想找幾樣值錢的帶出去,剛找了半圈兒又看到兩個容貌身材和髮型服飾都一模一樣的天真。
看來情況是挺複雜的,這三個吳家小三爺真真假假的看着也挺讓人眼暈。
張師兄急着過去問道、“聲哥,他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休克了!我剛給他餵了藥…應該沒事…他,不會有事的…”阿聲給天真做了個簡單急救,悶大爺一直低着頭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胖子知道天真的狀況不太樂觀,但是隻要有悶大爺在也根本不用他操心。
胖子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琢磨着去別處想摸幾樣東西。
這個空間裡還是個天然的大型洞窟、舉架雖然不是很高卻十分的寬敞,胖子開了光源向前晃了幾下發現他們正處在一個斷崖的邊緣、斷崖下也不知有多深漆黑一片的透着陰森詭異的氣息,胖子踢了塊碎石下去竟然沒聽到石塊落地的迴音。
“奶奶的,這得有多深呢、傳說中的萬丈深淵?”胖子發了句牢騷,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又打着光源搜找起來。
山洞的正中有個一米多高的臺基像是個祭臺、上面擺放着一口用紫水晶雕琢的巨棺,巨棺周圍是以七曜方位擺放的七棵掛滿了金玉翡翠的珍珠樹。
五道顏色材質很分明的拱橋連接在斷崖和臺基之間,胖子把燈光打過去不由驚歎道、“乖乖啊,那是什麼?那橋…不會是金子造的吧?這麼多橋…走哪個是對的?”。
“應該是鎏金的!”張師兄也看過來而且解釋道、“這些顏色的拱橋應該也是代表着五行屬性,金爲利器爲兇是金、木爲曲直爲義是木、玉爲高貴爲王是水、銀現紅光爲灼是火、石爲阻澀爲止是土,應該是走木橋!”。
“走木橋?”胖子在那五座橋之間逛了兩趟也沒敢邁步上橋,轉頭瞄了一眼悶大爺是想讓這個道上的大神、趟雷能手的老前輩給點建議,他是不太敢相信張師兄的。
悶大爺此時正和天真在說話,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兩個人好像在爭吵什麼、完全不關心這邊兒的進展情況,更別說給胖子指路了。
“害怕?跟在我後面…”張師兄抱着黑金古刀就上了那座木橋,胖子戰戰兢兢的提醒道、“小心,這可是好幾百年的工程了、萬一是個豆腐渣不結實…”。
張師兄也很聽勸的甩出一條繩子固定在橋頭的石柱上、萬一出現危險他也能攀住繩子退回來。
不過試着向前走了兩步感覺還算可以、況且十幾米的距離對於他來說還不算是不可逾越,所以張師兄很輕鬆的就到了那個臺基下。
胖子看着下面的萬丈深淵心裡還有些七上八下的直打鼓、但是對岸那些珍珠樹上的寶貝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好在張師兄已經順了根繩子做好了保險工作、一旦發生意外他只要抓住繩子等待友情救援就可以了。
張師兄那不屑的眼神在胖子臉上掃了幾下就邁步上的臺基、而且隨手從珍珠樹上摘了顆珠子把玩着,很顯然是在向胖子示威。
胖子又回頭看了看悶大爺、悶大爺還是沒有絲毫想搭理他的表示,胖子拍了幾下自己的小心臟咬咬牙也上了木橋。
不過他不是走過去的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的,只要不讓他停在橋面上對着下面的深淵、多付出點兒體力還是可以的,等胖子憋足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跑過木橋才發現、這橋下面都有斜向的木料支撐着建造的非常堅固,應該在當時修築這裡的時候也是個供行人往來的通道。
只是按照正常的理論來分析、這樣實用的通道應該在墓室修建完成之後毀掉或是設下機關阻止外來人入侵呢,怎麼還這麼好心的保存下來讓他們通行呢?
胖子正暗自琢磨着跟着張師兄往前走、腳下還是挺柔軟的又是那種踩在人肉牀墊上的感覺,胖子不自覺的哆嗦了幾下、“媽的,死一個淳王要多少活人給他陪葬啊?再加上外面的那些殉葬坑,這殯葬的規模真牛逼啊…”。
“規模是夠大的!能用轉輪王的造像做墓室、這麼大的紫水晶棺爲他凝魂聚魄,又能讓這麼多人心甘情願奉出自己的靈魂給他養元、看來這個淳王是真的要還魂重生啊,就是不知道這傢伙想逆天改命、究竟有沒有福份消受啊!”。
張師兄拎刀站在那具水晶棺前看着裡面的東西,之所以稱之爲‘東西’、是因爲裡面被金黃色的絲織品包裹着,蜷縮成一團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