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聲鎖好店門出來、胖子已經琢磨明白了,打量了阿聲幾眼又陪個笑臉才問道、“小哥,您這又是唱哪齣戲啊?”。
“沒辦法,能蒙一回算一回吧…”阿聲也笑了、“你都不敢認我,看來我的易容術還可以!”。
“豈止…”胖子悄悄指了一下天真的背影、“他的臉也是你弄的?”。
“嗯…”阿聲輕嘆了一聲、“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不會讓他一直這樣下去的!”。
“哎!都聽您的…”胖子終於是找到了救星、“小哥,這回真有麻煩了…”。
“我知道,先吃飯…”阿聲一笑、“難得小三爺肯破費一次請我們,別替他省錢!”。
“得!都聽您的…您就是我親爺爺…”胖子找到了知音也挺高興的。
“說我什麼呢?”天真不高興了、“死胖子你敢勾引我的夥計,小爺弄死你、你信嗎?”。
“信!但是我沒有!”胖子很誠實的解釋、“你們傢伙計嫌我太胖睡覺佔地方,他抱着又費勁…其實,我已經被拒絕了!”。
天真微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因爲,我們傢伙計有品味…”。
飯店裡客人不多、天真很習慣的坐在第三個窗口的位置,服務生送來菜單天真因爲心情好就隨手遞給了胖子、“胖爺,您想吃什麼自己點!別說我虧待你了…”。
“好嘞!”胖子看了一遍菜單又陪着笑臉遞到阿聲面前、“大哥您想吃什麼?我借花獻佛…”。
“隨便!”悶大爺對這些向來沒有挑剔,只說了一句、“小三爺只能喝紅酒,你陪他喝!”。
“哦…好!”胖子毫無疑義的答應道,天真的眼神閃爍幾下落在阿聲臉上、其實羽蘺早說過他不喝紅酒,但上次爲了哄他這個小三爺高興阿聲還是喝了半瓶。
悶大爺一直這樣不動聲色的遷就他、容忍他、毫無條件的愛護着他,他真的害怕有一天這個悶瓶子再一次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到了那個時候,他只能以死來解脫了。
酒桌上說的都是些閒扯淡的話題,胖子喝了兩杯酒之後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之後就示意阿聲看靠近樓梯口的那張桌子,他剛剛經過那裡時看到了一點問題。
“上午才遛過一羣狗,怎麼又來了?”天真低聲罵了一句、“這幫孫子還有完沒完呢!”。
“不是一夥的…看樣子都是高手,先別惹麻煩…”阿聲提醒道、“那些應該是汪家後人,這幾天出了這麼多事兒都和小三爺有關、估計他們也是來查我們的,只當沒看見就行了!”。
“恐怕不行,有個孫子過來了…”胖子悄悄指了一下阿聲身後。
阿聲跟沒聽見似的舉杯給天真敬酒、“小三爺,上次送您的那幾條京巴還喜歡嗎?”。
“不喜歡,扔出去喂狼了!”天真淡定的一笑、“大哥你也不能總拿那些小東西糊弄我吧,換點刺激的…”。
“好!您說的是…”阿聲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身後過來的那個男人,那人步態沉穩身形輕盈是個難得的高手。
“各位,冒昧打擾了!”那人走到天真面前含笑致歉、“這位是吳家小三爺吧?我姓張,做古董生意的!”。
“哦…是嗎?”天真很不客氣的一笑、“您做您的生意,雖然我們吳家在杭州還算是有點面子、您用不着過來向我彙報!”。
自稱姓張的那個人沒想到天真這麼不給面子,尷尬的又笑了笑、“吳家在這個地界上手眼通天,我們出門做生意的當然要拜會一下吳小三爺了!”。
“拜我?不敢當…”天真眉梢一挑不高興了、“幾位也吃喝半天了吧,怎麼纔看到小三爺我呢?”。
姓張的愣了一下、他是做夢也想不到天真居然會這麼難搞,不過他的自身修養還是很不錯的、“剛剛纔認出是吳小三爺大駕,這不就過來向您請安了…”。
“嗯!這話中聽…”胖子嘴裡嚼着東西插口道、“請安就空着手來的,好像欠缺誠意啊?”。
姓張的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們那張桌上餘下的人都望過來,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冷漠、看樣子這邊如果談不攏就要動手了。
阿聲的目光落在那個姓張的臉上,只一掃又看着天真卻什麼都沒說。
天真“嗯”了兩聲清清嗓子又笑了、“那個張先生,現在都是法制社會了,您想做生意儘管做、我們吳家也是靠自己的實力生存的,如果您想在杭州地界立足只能憑您的本事了、我幫不上什麼忙…”。
“哦…小三爺您是誤會了!”姓張的也陪着笑臉、“我也是受我們老闆的委託想和吳小三爺交個朋友,剛剛有得罪之處還請小三爺海涵!”。
“喲!您還真客氣…”胖子又插了一句、“要是我們小三爺,不想和你交朋友呢?”。
“嗯?這位是胖爺吧!”姓張的一笑、“您家裡的麻煩都解決了?”。
胖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看來這些人是什麼底細都摸清楚了。
“看來…兩位爺是去過封臺邑了,能找到傳說中的封臺邑古城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兩位爺真是不簡單呢!”姓張的奉承了一句,又很不客氣拉過椅子坐在了天真對面、“小三爺,現在我們能好好的談一談嗎?”。
“談什麼?”天真還是很淡定的一笑,在阿聲沒說話之前他是可以憑自己的心情自由發揮的。
“當然是談談交情了!吳小三爺當初和啞巴張是生死兄弟、這件事情道上是盡人皆知,而且在下也姓張…小三爺明白了吧…”姓張的說的很隱晦,但主要意思很明確、他是啞巴張的親戚。
阿聲剝了一隻海蝦在酒杯裡涮了一下才放在口中,他喜歡吃這個口味的海鮮。
姓張的目光在阿聲身上轉了兩圈又望向天真,保鏢他見得多了、但真正能爲主子拼命的很少,所以他根本沒把這個看上去很兇猛的保鏢放在眼裡。
“啞巴張?哦…原來你認識他啊…”天真手撫額頭悽悽的長嘆了一聲、“不是說被你們帶走火化了嗎?我等了他十年…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我們帶走他?”姓張的微一愣但很快又笑了、“啊,是…當初形勢緊迫我們也沒辦法,小三爺也知道我們族長身上揹負着很多東西…”。
“人都死了,你們怎麼還不放過他?”天真怒道、“啞巴活着的時候替你們揹負了那麼多,如今他死了你們還想怎樣?”。
姓張的看到天真情緒如此激動、有些猶疑的轉頭望向了其他同伴,這是他們之前沒料想到的結果。
“我等了他十年!他說過會回來找我…”天真用手矇住臉龐悽然道、“可是十年之後他沒有來!沒回來也好,我是他的兄弟我可以放下所有去找他…可是結果呢?我差點死在雪山裡,他卻被你們帶走弄得屍骨無存…”。
姓張的聽得一臉懵逼,這根本不是他過來搭訕的最終目的、可天真這樣的表現他又無法反駁,頗爲鬧心的愣在那裡。
“哦…”天真象徵性的擦了幾下臉又問、“既然是啞巴的親戚,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阿聲的脣角勾出一個隱隱的笑意,看來啞巴張在吳小三爺這裡還是很有幾分面子的。
“哦…”姓張的沒想到天真居然這麼仗義,啞巴張都死了那麼久他還肯幫忙、這張牌算是打對了。
“我們族長他老人家…是不是有東西放在小三爺這裡?又或者…他走之前交代過什麼?”姓張的問道、“小三爺也知道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很重要,所以我們要接替他把這些責任做完!”。
天真還真是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又向胖子問道、“啞巴好像說過…讓我別動他的東西,胖爺你也沒動過吧…”。
胖子也剝了只海蝦扔到嘴裡,含糊的答道、“就他那些破衣爛衫的白給我都嫌舊,再說那麼瘦我也沒法穿呢…沒動過…”。
“不是說那些!”姓張的又問、“他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或是重要的囑託交給了兩位爺呢?”。
“哦…對了!”胖子又說道、“之前啞巴挺喜歡小三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