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說完便消失在樓閣之中,有人使勁在掐我,腰間一陣劇痛。
蘇琴怒道:“你喊的姑娘是誰?是不是夢見彭玉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下坐起身,頓了頓四周,還是在大廳之中,於是問她:“我們怎麼還在這裡?”
“你是忘了自我吧,夢中跑哪兒尋花問柳去了,滿口盡是胡話!”蘇琴很是氣憤。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自說道:“難道剛纔在做夢!”
“什麼做夢,我瞧你是想彭玉想瘋了,咦這是什麼東西?”蘇琴從我身旁拿起一幅卷軸,接着問我:“你啥時候有這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天天都跟着我麼,難道我有機會去玩別的花樣?”
我奪過她手中的卷軸緩緩打開,這卷軸的紙張已經微微發黃,上面畫着一道簡易的水簾門,落筆與起筆首位相連,筆法剛柔並進,拿捏的恰到好處,竟似一筆合成。
石門兩旁各有一幅不完整的對聯,下方並無數款,也不知爲何人所作。這卷軸中所畫之地,非常的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
“難道剛纔這個夢是真的?”我喃喃自道。
蘇琴接過卷軸問:“啥事兒是真的?”
我將自己遇見奇女子的事情說了一遍,蘇琴是連連搖頭,冷冷說道:“你這話最多隻有三分可信,不過看在這卷軸的份上,暫且不跟你追究,若是讓我逮着你尋花問柳,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不過這畫上似乎缺了點什麼東西。”
“你你……懶得理你!”
我起身四下望了望,發現四面牆壁上的四幅壁畫早已不知去向。
每面牆上都向外凸出一個鎏金字,字體均差不多拳頭大小,發出淡淡的金光。
東面牆上凸出一個“龍”字,北面牆上凸出一個“八”字,西面牆上凸出一個“四”字,南面牆上凸出一個“瑞”字。
我心下大奇:“怪事,真是怪事!”
我走到龍字前面,用手一摘,龍字順勢而落,字後一個龍字石柱,原來這牆上另有奇處,自當我填上“凌雲樓”這三字的時候,就觸動了牆上的機括,石柱就會將這幾個鎏金字從洞內推到洞口。設計之巧妙,實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收拾好幾個鎏金字,就要準備離開,只見蘇琴還在黃玉八角樓處細細觀望,只好走過去瞧瞧。
蘇琴指着八角樓二層處的一扇大門說:“你看這門上雕着什麼!”
我湊近身細細一瞧,這才瞧見八角樓上的諸般情況,二、三樓大門的門上照式刻着跟牆壁一模一樣的畫,一位正是柔柔姑娘,另一位則是自稱柳如煙的那位姑娘。
我伸手轉動八角樓,這兩扇大門向裡緩緩打開,從二層大門裡也彈出一個鎏金“定”字,三層大門裡彈出一個“生”字。
我不禁大喜:“這柔柔姑娘說的沒錯,凌雲樓果然藏着不少秘密!”
“誰是柔柔姑娘?我怎麼不知道,快說!”蘇琴又掐了我幾下。
我頓時大怒:“你這婆娘不要老是搗亂,竟沒事兒找事兒!”
“你你……你居然吼我!”蘇琴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大廳。
我趕緊將字刨出來,連連追了出去:“喂,你這死妮子,倒是等等我!”
我剛衝出石碑口,只見蘇琴在樹杈上被被吊着。
我心下大驚:“她是何等功夫,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裡會有其他人?”
“哥!別過來,我觸動了這裡的陣法!”蘇琴一聲急喊。
我剛好一腳踩在一塊圓石上,兩旁“唰唰”射來一陣竹子劍。
我倒頭雙腳急蹬,退回石碑口,竹子劍一陣狂飛後,我拔起地上的竹子劍看了看,但見這些竹子劍均是尖尖的劍頭,而且削的十分鋒利,心下大駭,這要是射在身上,不死也得半殘。
“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將竹子劍拿在手中向她走過去。
蘇琴急急催促我說:“我剛出來的時候踩錯了方位,別羅嗦,快放我下來!”
我看她在樹上左搖右擺,神情甚是可愛,不禁笑道:“嘿,你習慣了欺負我,現下讓你多在上面待一會兒!”
“你你有本事別放我下來!”蘇琴在樹上半天沒做聲,我叫了幾聲也不見答應,便走到樹下去查看,她在頭頂小聲喊道:“快上來,後面有東西!”
“我纔不相信你,有糉子也先抓我,關你啥事?”
我話未說完,身後一涼,腰間一痛,一隻爪子將我腰間的衣服抓破,我急忙轉身,將手中的竹子劍刺過去,一隻怪物正緊緊盯着我。
這東西面色發青,雙腿直立,一張長嘴向前突出,兩隻藍色眼睛發出絲絲亮光,頭部呈狼頭形狀,渾身長滿棕色的茸毛,一雙爪子陡長。
我來不及多想,一下繞到這顆柏樹後面,這狼頭獸也跟着轉過來了。
蘇琴在頭頂上催促說:“快爬上來!”
這狼牙獸轉了兩圈就不見了,我正要爬上樹幫蘇琴解開繩子,樹幹“咔嚓”一聲,爆出一個大洞。
蘇琴提醒說:“它在樹幹裡面,小心!”
青面狼牙獸從樹洞中爬出來,一雙爪子急抓我頭部,我俯身又向樹幹奔去,狼頭獸幾抓沒成功,心下發了怒,對着樹幹一陣狂抓,直抓得木削亂飛。
狼頭獸開始抱着樹幹猛搖,大樹晃動的很厲害,樹上的枯枝“唰唰唰”落的滿地都是。
搖了一陣,它又開始狂抓樹幹,大樹“咔嚓”一聲斷裂,樹冠向一邊倒去。
我急忙向蘇琴衝過去,狼頭獸遇見樹枝便擡起一腳將其踩斷,所幸柏樹的樹枝較多,這纔給我騰出功夫替蘇琴解開繩子。
蘇琴手中的繩子還沒完全解開,狼頭獸已經走到我們跟前,這怪物動作不是太靈敏,不過勁力卻是奇大。
蘇琴催促說:“我去引開它,用鐵籠子將它關住!”
蘇琴將手中的繩子套了一個大套子,甩向狼頭獸頭部,狼頭獸抓住繩子向後一拉,蘇琴一下摔在地上。
她連聲催促說:“快去,啓動機關!”
我剛跑到那個大樹下,蘇琴也奔了過來,將我單手一推,我一腳又踩在啓動竹子劍陣的圓石之上。
“臥倒!”我一聲急喝,撲倒在地上,滾向石碑口。
這狼頭獸動作很是呆板,沒有避開這些竹子劍,“唰唰唰”一陣劍雨之後,狼頭獸全身上下至少中了十幾劍,它口中發出一聲聲怒吼,胡亂將身上的竹子劍拔了出來。
“哐!”地上彈出一架鐵籠將它囚在裡面,這狼頭獸幾經搖晃,已有兩根鐵棍被它掰彎,蘇琴大叫一聲:“呆子,快跑!”
我倆匆匆逃出這片樹林,天色已經大亮,沿着原路返回酒店。
一路上過往的行人對我是指指點點,有幾個婦人在身後低聲議論說:“這人怎麼這般模樣,身邊還跟着這麼俊俏的一個丫頭!”
“別多嘴,小心老子揍你!”我舉起手中的卷軸向她們揮了揮。
幾人嚇得急忙閃到一邊,一人開口罵道:“果然是乞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正要回頭跟她們理論,蘇琴攔住我說:“算了,你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盡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既然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跟我參合幹啥?”我倆一路頂嘴到酒店。
老五見我模樣甚是狼狽,問我們:“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將這夢遇柔柔、柳如煙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衆人一陣大笑,很是不太相信。
鬼手更是大奇:“在夢中遇見古代美人兒,這話說出來恐怕世間沒人會相信噢。”
不過看了看我手中的卷軸,又只是微微笑了笑,一羣人用奇異的眼光看着我,搞得我是呆若木雞。
“嫂嫂,你看見那柔柔姑娘了沒有?是不是非常漂亮,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真正的古代美女!”一旁的牙子甚是興奮,直纏着蘇琴問東問西,蘇琴也只是獨自搖頭。
老五接過卷軸細看一番,喃喃說道:“這地方很熟悉,似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子穆雙手畫作一個大圓,胡亂比劃了一陣。
我心下突然泛起一絲靈光,接過卷軸看完之後不禁大笑。
蘇琴問我:“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有些人曾在這道水簾門衝過涼,可能忘記了!”我收起卷軸。
蘇琴一臉羞得通紅,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把人家……”
“他把你怎麼了,嫂嫂?”牙子望了望蘇琴,便過來拿我手中的卷軸。
蘇琴頭也不回的走了,說道:“多嘴!”
牙子雙眼一白,被弄的甚是尷尬,餘人一陣大笑。
鬼手湊近身,低聲說:“牙子老弟,這些事情你問那麼清楚做什麼?”
收拾好行裝,再度返回女山湖畔,天氣也已經開始轉涼,在路上我們也多添置了一些衣物。
這次很順利的就達到石坑,牙子放下繩子,幾人陸陸續續的來到水簾門處。
門邊一片骯髒,兩邊的門框上還噴了不少的油漆,似乎有意阻斷我們的線索。
我不禁大怒:“火雞這個該死的雜碎,盡幹這些缺德的事情!”
“不要生氣,二少爺,也不一定就是火雞所爲,咱還是看看清楚再說。”華先生在水簾門的門框上細細探摸。
我打開卷軸將兩扇門進行一番比對,圖畫上的門跟眼前的這道門很有一些出入。
我正在思量,頭頂傳來一陣陰笑聲:“幾位,這裡可是天然的寶穴,今兒個不知你們糧食準備的是否充分?”
頭頂扔下幾條繩子,卻是被火雞給我們割斷了。
牙子罵道:“火雞,你這個雜碎,有本事下來跟你爺爺單練!”
蘇琴鬼手也是對着火雞一陣臭罵,他也不生氣,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上面悠閒的抽着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