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多想,急忙先後退了一段距離,自己全是上下全是黃水,奇臭直入神經,忍不住一陣狂吐。
我定了定神,在包裡取了兩瓶甲烷衝過去,提醒道:“對面的人小心!”
“轟轟!”兩股大火噴向這些細絲,疏散的細絲一下緊縮,又顯出三面怪的原形,在火光的照射下,三面怪的四肢已經殘缺不全,六隻眼睛在上下不停地甩動。
“快噴它!快噴它!”蘇琴又是一陣催促。
牙子摸出一瓶甲烷說:“嫂嫂,看不出來你還這般精靈?”
“就你廢話最多,快點呀!牙子哥,它正對着你生氣呢!”蘇琴說着便退到一邊。
牙子點燃甲烷,說道:“看你不死,看你不死,你這臭氣比黃鼠狼的屁還臭,真他孃的噁心!”
華先生幾人也點燃甲烷噴向三面怪,三面怪身體緊縮,向地窖口退去,我們幾人追過去又是一陣猛噴。
子穆稍一遲疑,三面怪一下閃到地窖中,子穆擡頭向裡張望,一條軟肢將他捲了進去。
老五急聲喊道:“子穆!子穆!”
地窖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衆人急忙衝下地窖,三面怪的一條軟肢化作無數條細絲已將子穆全部裹住。
華先生急道:“五爺!怎麼辦?”
老五向前跑出兩步,心下一狠,喝道:“火攻,先救人!”
幾團大火噴在子穆的身上,三面怪的軟肢急收。
子穆一陣抽搐,雖是啞巴,不過此刻肯定是極爲難受,身上的衣服也被大火燒得殘缺不全。
老五大怒,顧不得生命危險,直向前奔去。
我們幾人將三面怪圍在牆角,一陣猛燒,三面怪漸漸不再動彈。
老五拔出腰間的卡卓刀,對着它又是一陣亂砍。
華先生扶住老五安慰他說:“五爺,算了吧,它已經死了!”
子穆已是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
牙子扶起他送到老五身旁,老五淚如雨下,雙手扶住子穆,雙腳一顫,人幾乎暈了過去,悲痛道:“兒呀,你……”
“五爺,咱還是將子穆早些送去醫治纔是正事!”華先生安慰了他一番。
老五弱弱的點了點頭,望着子穆一陣嘆息說:“也只能如此,他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已視爲己出,如今受了重傷,希望他能躲過此劫!”
言語之間多了不少的傷感。
“侄兒,你們一路保重!二叔對不住了!”老五回頭微微說了一聲。
我也只能勉勵安慰他說:“二叔不必太難過,子穆吉人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華先生負起子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三人爬上樓梯口,漸漸消失在墓道中。
鬼手搖了搖頭,嘆息說:“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誰都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望着地上死去的三面怪,這才意識到人是倍感疲憊。
走到地窖口坐下休息,牙子給我跟鬼手一人散了一支菸,說道:“這次還好有嫂嫂提醒,不然還真不好收拾這隻三面怪!”
“是啊,這妮子總有看不到的一面,丫頭?丫頭?”我叫了幾聲沒見她答應,心下一驚。
鬼手指了指墓道,笑着說:“你總是大意,未能知曉女兒家的心思,這丫頭很愛乾淨,肯定去水簾門清洗去了!”
“老師,你們等等我!”我心下一笑,起身跑了出去,地窖口傳來一陣大笑聲。
我沿着墓道悄悄走過去,水簾門邊響着“嘩嘩譁”的流水聲,一位伊人正在捋着絲絲秀髮,身形是那麼苗條,舞姿是那麼的優美,身體在流水下若影若現,蘇琴竟沒發現我的到來。
我突然童心大起,抖動手中的日月劍向她刺過去。
蘇琴大驚:“誰!”
一道水柱向我襲來,直擊的我面部生疼。
蘇琴伸手在水中彎腰拾起地上的溼衣,遮住上身,生氣說:“你這是幹嘛,真是不知羞恥,人家洗澡你都來偷看,小心我告你!”
“哈哈,你告我?給誰告去?既然你想告我,那就去吧!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噢!”我一聲大笑,舞動手中的日月劍向她刺過去。
蘇琴拿掉自己胸前的溼衣,索性扔在地上,雙眼緊閉說:“來吧!有本事你就來刺我呀!”
一個女人就這樣站在眼前,我一下傻了眼,急忙扔掉手中的長劍,悠然欺到她身前將她攔腰抱住。
蘇琴嬌羞說:“壞哥哥,你要幹什麼?不是要刺我麼?”
“剛纔是有這種想法,不過眼下是捨不得了!”我將她緩緩放倒在地上。
蘇琴雙眼緊閉,一臉羞澀:“壞哥哥,你在這裡曾經欺負過人家兩次了,你就饒了小女子吧!”
“哈哈,這可由不得你了!”
等我倆換好衣物便前去同他們二人會合,剛走了一段,蘇琴攔住我說:“等等,這墓道怎麼突然變得陰森?”
“你瞎說啥呢,這是墓道,肯定陰森了,快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辦!”我說着便去拉她。
蘇琴將手一縮,低聲說:“不對,這裡真有古怪,還是小心點好!”
“走吧!我的姑奶奶!”我很是無可奈何,只好獨自向前走去。
蘇琴在身後嘟嘟囔囔的不停抱怨,說我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我忍不住心下直笑,只好回身拉着她一路前行。
墓道內一陣涼風吹過,墓道中一下變得十分陰森,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下奇道:“還真有點邪門兒了!”
“趴下!”蘇琴一聲輕喝,伸手將我按在地上,兩邊墓壁上閃過一片黑影,向前疾奔而去。
我心中一片恐慌,悄聲問她:“這什麼東西?”
“噓”蘇琴手指指向前方。
一點微弱的光亮正在上下不停地抖動,頭頂上掉下一絲細土。
我開口問她:“你往我頭上扔啥東西了?”
“神經病!”蘇琴從我身上爬起來,高聲驚道:“糉子!糉子!”
我連忙陡身翻起,頭頂上懸着黑壓壓的一片糉子,身後也聚集了一大堆。
這些糉子有的身着白衣長袍,有些則是穿着一襲紅衣,他們大都是長髮齊肩,或是更長,個個面部露出幾個乾癟的黑洞,身子稍稍一動,長髮便遮住半邊枯臉,甚是駭人。
蘇琴向我腰間急探,日月劍已經抽到手中,一掌將我震退幾步,口中催促說:“快進去!”
她挽轉手中的長劍,幾道紅光劃過,糉子向後退出一大截。
頭頂的一具糉子伸手抓向她後背,我手中卡卓刀向上急撩,糉子縮回雙手,沿着墓道頂上向前一陣急跑。
我掏出包中的重武器向後猛甩一槍,一股強大的氣流將這些糉子打的肢凌八碎,一批糉子倒下,後面立即補上一批,饒是他們畏懼蘇琴手中的日月劍,不然早就蜂擁而上。
“你這個負心漢,吼都不吼一聲就開槍,想謀殺我呀!”蘇琴閃向墓道一邊,左腳在墓壁上一滑,身子接連幾個旋轉,幾具糉子已經倒在地上。
“咕咕咕!”身後一陣陣詭異的叫聲。
我又換了一槍彈藥,喝道:“讓開,這回別說我沒叫你!”
“轟!”一聲巨響,氣流將我倆震的向後退出好幾米遠。
我翻身拉起蘇琴,催促道:“先別管這些糉子,找到牙子二人再說!”
我倆剛跑出一段距離,糉子又已經欺到身後,正欲舉槍再射。
頭頂一具糉子伸手抓住我的槍管,向上一拉,我心下一緊,手中武器被他奪了過去。
蘇琴“唰”的一劍砍中他的雙手,武器一下砸中我的額頭。
我不禁怒道:“你瞧着點!想謀殺親夫還是怎麼的?”
“你這個死男人,快開槍,別羅嗦!”蘇琴長劍急攻,十幾具糉子的胳膊腿被她斬的四下亂飛。
我正去撿槍,三具糉子向我撲來,我急忙彎腰在地上一滾,卻不知一下撞到蘇琴的小腿處。
蘇琴抱怨說:“我的哥哥呀,你真差勁兒!”
蘇琴右腳前跨,左手天蠶鞭向前一伸,擊中一具糉子的面部,右手中的長劍同時直點兩具糉子的右肩,這一瞬間的變化,實難瞧出其中奧妙。
兩具糉子見日月劍刺向自己,左右一閃,避開她的這一招點刺,左邊的糉子雙手去抓鞭子。
蘇琴不等天蠶鞭使老,向下一卷,喊道:“接着!”
“砰砰!”墓道的一端傳來一陣激烈地槍聲。
牙子大聲喊我:“二少爺,二少爺!”
“別吵!”我一聲怒吼,幾具糉子張開雙臂又奔過來,有意將我困住。
我抖手甩出一槍,一片碎石亂飛,這一槍竟然打在旁邊的墓壁之上,我腰間也被兩塊碎石擊中,直痛的面目鐵青。
一具糉子絲毫沒有受到槍聲的影響,雙手一摟,我急忙蹲身下沉,一頭撞在他的腰間,糉子一摟落空,突然傾身向前一撲,我心下苦叫道:“糟糕!”
突然,一條軟鞭捲住我的左腿向後急拉,我一下撲倒在地上,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糉子倒頭砸在地上,身子向一滑,已躥到我眼前。
他雙手向中間一環,竟要來掐我,我急忙伸手在地上一撐,掄起武器砸向他右臉的一隻黑窟窿。
“快點!別磨蹭!”蘇琴將手中的天蠶鞭給我扔我來。
我抓住鞭尾向上一揮,鞭子竟然沒有揮出去,反而腿上被天蠶鞭的回刺拉出幾道血痕,心下不禁大怒:“這死妮子,這不是害我麼!”
瞬間,地上的這具糉子又爬起來,右手橫掃。
我彎腰避過,正好湊準這個機會解開腿上的天蠶鞭,突然,兩旁一下涌過來五六具白衣糉子。
我向後跑出幾步,回頭甩出一鞭,心下暗道:“糟糕,這鞭子我不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