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一路上樂壞了,見這幾個同胞聽不懂漢話,便有意相戲。
我還出言阻止了幾次,讓他尊重別人。
劉九偏偏不聽,抱怨道:“子強,這大漠茫茫,沒什麼開心事,只當是我給大家助助興罷了!”
我聽他這麼說,倒也不好說什麼。
這幾個人也是咕嚕咕嚕說了些什麼,我們也聽不懂,只好埋頭趕路。
下午時分,天色逐漸擦黑,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替我們牽引駱駝的幾名漢子突然停下腳步,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
劉九開口罵道:“你怎麼不走了?”
他說着便跳下駱駝,上前去推了推替他牽駱駝的那人。
那人向後連退幾步,臉上露出一絲怒氣。
只見他右手在腰間一動,“嗤”的一聲,一把一尺來長的匕首已經拿在手中。
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回頭就是一刀,刺向劉九的下腹。
我心下大驚,急聲喊道:“九哥,小心!”
不料劉九還有幾手功夫,他右手向左一引,這人一刀落空。
可他的動作奇快,但見他刀鋒下移,去削劉九的膝蓋。
我心下念道:“這要是砍中了那還了得?”於是大聲喝道:“都他媽給我住手!”
我正要下去幫忙,鬼手攔住我,說道:“不急,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這幾個維吾爾族人似乎沒有聽到我喊話,或者說他們根本就聽不懂我說話。
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便搶到劉九身邊將他圍住。有兩人舉刀就砍,劉九本就沒有武器,這樣一來,更是處處受險。
我正準備讓蘇琴幫忙,卻聽劉九罵道:“劉子強,你還是不是人,快來幫忙呀!”
我聽他開始罵人,心下怒氣橫生,心想:“你得罪了這些人又來吼我,還真該給你長長記性。”
於是隨口推脫道:“九哥,我們的三腳貓功夫比起你來相差的太遠,這幾個小二哥對你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劉九大怒,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轉眼間,幾人把劉九逼的是連滾帶爬,好幾次要了他的性命。
我見情形不對,立即翻身跳下駱駝,前去幫忙。
“啊”劉九發出一陣慘叫。
一名中年漢子刺中他的大腿,有兩人見勢就要取他小命。
“叮!”蘇琴的一把柳葉鏢早已射出。
那名漢子拿捏不住,手中匕首脫手而出,氣得哇哇直叫。
劉九連滾帶爬的逃出幾人的包圍。
一名細皮嫩肉的小個子,對身旁的大漢喊道:“大哥,動手!殺了這幾人,財物我們二一添作五!”
這人手掌向上一彎,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了兩個青銅大鑼拿在手中。
銅鑼一敲,聲音像針刺一般,吵得耳根非常難受。
這人將手上的銅鑼連敲數下,向身後一人喊道:“布魯爾,殺了這幾個漢人!”
我一聽這人會說漢話,心下陡然覺得不對勁,轉頭對蘇琴喊道:“丫頭!打掉那對銅鑼!”
蘇琴一點頭,人已向前跨出數步,直奔那大漢的銅鑼而去,眼看她手中的天蠶鞭就要卷中那對銅鑼。
一道黑光閃出,將蘇琴的天蠶鞭隔開。蘇琴稍未留神,差點中了這人一鞭。
一個面目奇醜的男人,從一旁突然躥了出來。只見這人一條紗巾半遮着面,目露兇光,手中的武器是一條驅趕駱駝用的軟鞭。
這人向上踏出一步,冷笑道:“我們只爲財,你們留下財物便可離去,不然就連小命一起留下!”
我當即笑道:“原來各位隱藏這麼久,就是爲了這麼點小錢就要殺人滅口,這也太不值得了吧!”
那名叫做布魯爾的男人鞭子一揚,冷笑道:“廢話,你以爲我們願意冒險跟着你們一路去送死?”
他這話一出,身後的幾人頓時便笑了,一人輕哼着歌兒:“小呀嘛小駱駝呀,駝着那有錢人兒來,只要留下買路財,便送你們離開!”
我見幾人來勢洶洶,也不想太過於找些麻煩事,於是準備答應他們的要求。
卻不料蘇琴狠狠瞪了我一眼,怒道:“沒用的敗家爺們兒,你怎麼這些事情都答應,你可不幹!”
一羣人鬨堂大笑,布魯爾搖了搖頭,笑道:“老闆,這婆娘可把你管得真緊,你要是出去尋個花,問個柳什麼的,被她逮住了,可有好日子過了!”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地上的沙子被他用腳溜成一條飛龍。
他看了看天色,隨即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們又不願意給錢,咱來比劃比劃。你們若是贏得了我,我們便放你們過去,若是贏不了我,呵呵,那就連小命一起留下!”
蘇琴盈盈一笑,說道:“打架的事情我最喜歡,你要是輸了可得給我們帶路!”
那布魯爾冷笑幾聲,向身後的衆人笑道:“我會輸?”
幾人更是樂得不可開交。
蘇琴向我招了招手,說道:“把劍給我,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界!”
牙子一聽蘇琴要表演功夫,連忙說道:“對,教訓教訓這些黑駱駝!”
牙子見這些人生的較黑,又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所以將這些人稱爲‘黑駱駝’。
牙子正在高興,對面那個大漢雙手一揚,一對銅鑼“呼呼”向他飛去。
牙子急忙向後退去幾步,彎腰正要巧避。
不料銅鑼似乎長了眼睛,在空中相互一撞,發出“吱吱吱”一陣怪異的聲響。
牙子在地上轉了幾圈,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銅鑼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緩緩張開,一面貼着他的前胸,一面貼着他的後背。
牙子身體一陣哆嗦,似乎非常難受,對面那羣人突然坐在地上,雙手在地上不停地拍打,又是磕頭又是行禮,口中還在支支吾吾的說個不停。
我見此情況非常吃驚,這人居然用銅鑼做武器。
我跟鬼手急忙衝上去,想替牙子鬆開兩面銅鑼,卻不知這銅鑼很像兩塊巨大的磁鐵,仍憑我們使多大的勁都鬆不開。
牙子兩眼翻白,還在不停地嘔吐,看上去應該是極爲難受。
我一下急了,向蘇琴喊道:“丫頭,別手下留情!”
蘇琴右手向前一伸,手中日月劍直刺布魯爾乳腺、眉心、兩穴。
布魯爾手中的鞭子一甩,前面的鞭稍立即鬆開,化成一把張開的拂塵。
“嗤”的一聲響,鞭劍相交,拂塵中又露出一把極細的三錐鋼刃。
兩人來回奔走,一道道紅光閃過,布魯爾突然停下腳步,左右抖動手中的拂塵,蘇琴一時半刻竟拿他沒有辦法。
牙子雙手緊緊掐住我腰間,似乎想說些什麼,無奈又不能說話。
我向鬼手喊道:“老師,幹掉布魯爾!”
鬼手點了點頭,喊道:“蘇小姐讓開!”
蘇琴跟布魯爾斗的正緊,鬼手接連叫了幾聲,蘇琴幾次想退出來都被布魯爾手中的那柄拂塵給粘了回去。
“打死那幾人!”我一聲大吼,拔出身上的勃朗寧向另外幾人連開了數槍。
幾人也不退讓,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奇怪的是,幾人周圍像蒙了一層厚厚的氣牆,子彈竟然無法穿透過去。
我心下突然感覺不妙,在包裡抽出砍刀直向那幾人衝了過去。
我右手一揚,揮刀便砍向坐在首位那名被人稱作大哥的漢子。
那漢子陡身一轉,地上的四人突然雙手合十,排除一條直線。
我稍一頓神,坐在最後面的那名小個子一下沉入沙中,接着排在第三位的那名漢子也沉入沙中。另外兩人也潛入沙中。
我正在奇怪,只覺腳下一痛,沙中伸出一隻小手抓住我的腳踝往下一拉,我便向前跌了出去。
我心下大驚,翻身向沙中砍了一刀。那隻小手陡然往沙中一縮,我一刀砍空,後背又中了那名大哥的一腳。
我見這些人的招式怪異,這入沙功夫更是十分了得。唯恐再次被他們抓住,只好接連在地上東跑西竄,讓他們無機可乘。
鬼手見狀不對,從我們的行李中拔出M19朝一旁開了一槍,喝道:“都給我住手,不然送你們歸西!”
我聽到鬼手的吆喝聲先是一愣,接着連忙向一旁滾開。一旁打鬥正起勁的布魯爾發出一聲冷笑,接着說道:“你那什麼鳥槍!打我們儘管試試!”
鬼手稍稍遲疑,劉九衝過去搶過他的武器,拉開保險朝沙中就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沙地上的黃沙直嗆得人滿口都是,一道人影從半空中飛了過去。
那大哥突然冒出沙面,向一旁跑去,他將地上的一具屍體抱在懷中,失聲哭道:“小駱駝呀!可憐的小駱駝呀!”
我心下大驚:“糟糕,肯定是劉九剛纔一槍要了小駱駝的小命!這下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布魯爾拂塵化作一朵盛開的蓮花,直攻蘇琴面門。
只要拂塵一旦散開,布魯爾手上便會一動,接着拂塵便向中間收緊,很像那種小型的血滴子一樣。
我見這些人,無論是打扮還是功夫,都是十分怪異,而且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我心下一陣驚慌,暗暗替蘇琴緊緊捏了一把汗。
布魯爾發起陣陣猛攻,想將蘇琴逼退,但是蘇琴豈是弱手,日月劍專挑布魯爾全身大穴,數次都不給他機會。
布魯爾久攻不下,心下難免有些發急,一聲怒吼,將那拂塵化做一把細長的雨傘向蘇琴擋去。
蘇琴手中長劍直削布魯爾右肩,這日月劍本就較長,在武器上遠攻方面也就佔了便宜,布魯爾只好將手中拂塵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