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陀山下,一條小溪繞山而流,溪水中不時的冒出陣陣氣泡,小溪蜿蜒曲折在山腳下來回穿插,形如一條巨大的長蛇。林中諾大的松柏,還有其他許多的物種,直看的人眼花繚亂。半山一道淡淡的白霧,別有一番美景,溪水倒影着這樣的景色,使人心情格外好了許多。
華先生指着前方說道:“此地可謂是天降祥雲,地屬陰,天地爲一變,水火爲一變,白雲繞頂,又有地氣相助,確實是上好的一塊陰宅,終需尋得它的源頭!”
鬼手不明白,於是就問:“這麼說只要找到溪水的源頭,就能找到陰宅的位置?”
華先生點頭說:“可以這麼說!”
沿着小溪一路上尋,兩旁青幽的樹林,不時傳來陣陣鳥叫。一行人正坐在溪邊喝水解渴。老五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一隻毛茸茸的大怪隻身從老五身旁閃過。
這怪全身棕色的紅毛,體長一米有餘,重約十多公斤,膚色較淺,四肢較短,耳短,端部圓囤,尾較長。
老五一驚,這怪順勢一推,將老五推到旁邊的溪水水溝裡,子穆急忙將老五拉了上來。
“剛纔什麼東西,如此奇怪!”老五問。
“五哥,是豺狗!”鬼手說了一句。
其實我們都知道豺是虎的剋星,足可見豺的兇狠,平常只是聽說,不曾親眼見過。聽鬼手這麼一說,不免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老五抖抖身上的河水,說道:“這是豺狗,我們那可得小心了!”
“出來了,出來了!”蘇琴不停的喊。
我正準備問什麼出來了!陡見樹林中無數雙眼睛看着我們,心下立即感覺有些不安:“不好,我們被豺狼圍住了!”
再看來時的道路,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滿了紅色的豺狗。
衆人抽出身上的傢伙,老五低聲喊道:“夥計們,這下你們表演的時候到了!”
魔雨提議說:“蘇小姐,這打架我不是你的對手,咱們來比比殺豺狼,如何?”
“好,咱們來點賭注如何?你要是贏了,有什麼條件儘管說,我要是贏了,你……我……你幫我……打他!”蘇琴轉身指着我,此話一出,直把所有的人逗笑了。
魔雨站起身來,笑着說:“蘇小姐,這個可不行,換個別的。”
“我就要這樣,快點開始。”蘇琴說完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直奔豺狗羣中。
魔雨低聲向對我說:“二少爺,八成你惹她生氣了!有時間哄哄她!”
轉身提着一把卡卓刀走向豺狗中。
鬼手,獨眼等人也已經同豺狗大戰起來。
我還在獨自發呆,老五對我說:“老弟,他們都有賭注,你我何不來盡興盡興?”
我抽出日月劍,問他:“五哥要怎麼個賭法?”
老五緩緩的擡起卡卓刀,笑着說:“這樣,既然是我們共同來找這古琴,咱倆以這古琴爲賭注,你看如何?”
我踏出幾步,很說吃驚:“這樣賭注是不是太大了?五哥?”
老五轉頭走向豺羣,說道:“條件是我開的,況且我都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再得到這些東西有何用?”
話到之處,一隻豺狗被他砍中腦袋,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但見大家都殺得起勁,我一聲大喝,答應道:“既然這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隨手挑起一劍刺向一隻豺狗,豺狗從地上凌空飛起,見勢想攻擊我頭部。
我長劍急揮,這隻豺狗的肚皮被劃破,凌空幾折騰,落在地上。
本以爲這樣它會安然的死去。哪知這受傷的豺狗落地之後又攻向我腹部,只好又給它頭部一劍。
豺狗幾經翻滾,終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老五在一旁殺得興起,叫道:“老弟,你可不要心軟,這東西連老虎都敢攻擊。我們必須得殺出一條血路來!再不動手我就穩操勝劵啦!”
牙子等人的刀光過處,總會有一聲聲叫聲傳過來,接着就是一隻只豺狗倒地。
蘇琴來回抽動天蠶鞭,這鞭上有回刺,鞭動之處,一隻只豺狗頭部被拉出長長的血痕。然後歪斜着身體慢慢倒在地上。
蘇琴口中數着:“十八,十九……”
我還在遲疑,已有七八隻豺狗向我飛奔而來,急忙長劍伸出,原地就地轉了一圈。
兩隻豺狗落地,長劍從右滑到左手,又有兩隻豺狗斃命。
剛要轉身,一隻豺狗直撲我咽喉,已經來不及閃避,左手急忙揮出一拳,正中豺狗的下額。
豺狗受我這一拳,有些吃痛,兩隻爪子搭在我左手手臂拉了下去,手臂頓時被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惹得我非常惱怒,右手再也不留情,一劍斬斷豺狗的前腿。劍光所到,又一隻豺狗躺地,片刻間我已經殺了二十幾只豺狗。
再看他們,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體。
人影晃動,只能看到人的上半身在搖晃,下半身都被屍體給遮掩住了。
蘇琴索性站在豺狗的屍體上來回奔走,一隻豺狗從後面猛然攻擊她的頸項,蘇琴看也不看甩出一鞭,將其打翻躺地。
魔雨大是讚賞:“蘇小姐的功夫是真的厲害,在下不是對手!”
“二少爺小心!”牙子一聲猛吼,已經串到我身旁,一刀砍下去,豺狗的尾巴被斬斷。
牙子低聲對我說:“二少爺,你可不能輸,這是個機會,以後常在這條道兒上混,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心裡明白,他是在提醒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因爲我跟古董的買賣經常來往,無論白道都得要有人認可。
這次如果贏得老五,必將是個在道上出名的好機會,一劍刺中牙子身後飛奔過來的兩隻豺狗,說道:“知道了,注意安全!”
人且越戰越勇,溪水旁邊的小道上已經不能站人了,所有人都已經殺到樹林中。
我正要衝進樹林,右邊一陣陣血起,一人不停的揮動着一把砍刀。
身影非常的熟悉,此人刀功非常的犀利,每刀先是斬去豺狗的後右肢,但始終不取豺狗的性命,這人身後還有七八人,這些人手段極爲殘忍。殺死豺狗後,都差不多要砍掉腦袋,然後踢進旁邊的溪水中。
牙子躥到我身邊,低聲說:“你看那邊還有很多人,這使刀的高手像不像南十陰?”
經他這麼一說,我發現這人的身形跟南十陰十分相像。
魔雨也串到我身邊,低聲說:“這是火雞,此人心狠手辣。看他的刀功甚是一流,我們得小心行事。”
這火雞上下直躥,一隻只被他殺傷的豺狗逃到樹林之中。
這種廝殺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我的左手手臂受傷,牙子背後兩處受傷,其餘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一邊的魔雨叫道:“這火雞不在了!”
老五踹着粗氣走過來,說道:“可以開始公佈結果了嗎?”
蘇琴笑着說:“我的成績是283!”
“不好意思,蘇小姐!我比你多殺兩隻。”魔雨說完低聲正向老五說什麼事情。
老五問我:“老弟的成績如何?”
我手裡不停地舞動着日月劍道:“五哥見笑了,我才168只!”
老五搖着搖頭說:“人老了,不行了!這次你贏了,我們說的話自然算數。”
“這次比試我確實是輸了,可氣的是不能打他。”蘇琴又指着我,向我不停揮動着天蠶鞭。
我真是一種無奈的心情,於是問她:“你那麼想打我?打我做什麼?”
魔雨深吸一口香菸,就問她:“蘇小姐,你不是說輸了任聽我的安排?”
“那你打算怎麼安排?”蘇琴問,魔雨輕摸下顎,沉吟了半刻說:“這樣吧,你晚上回去自己打二少爺去!”
一羣人鬨堂大笑。
“你……你……”蘇琴紅着臉跑開了。
老五咳了幾聲,說道:“這火雞是個什麼來頭,怎麼老是一直跟我們?”
華先生拾起地上剛纔被火雞斬斷的豺狗腿,說道:“還真不知道,這人以前在道兒上也沒有遇到過,看此人手段相當毒辣,瞧這刀功,是個非常厲害的角兒。這天他橋裝成南十陰不知是什麼目的?”
“這還用說,肯定也是爲琴而來!再讓我遇到他,一槍斃了他。”牙子氣憤道。
蘇琴冷笑一聲:“就你那點本事?不要做了別人的刀下鬼吧!”
牙子有些氣憤不平,低聲說:“二少爺,晚上回去好好幫我收拾她!”
蘇琴用鞭子指着牙子,問道:“喂喂,你說我什麼壞話呢?”
衆人正值納悶,又從山上奔來一羣豺狗。
獨眼抽出卡卓刀插在地上,雙手插腰,喊道:“來吧,豺狗們,今兒個爺爺殺得興起,多陪你玩玩。”
牙子哈哈一笑:“獨眼,你怎麼搶了我的臺詞?”
“我隨口說出,怎麼成了你的臺詞?”獨眼被他問得莫名其妙。
豺狗狂奔下山,不一會兒便衝到我們身邊。
這一羣豺狗差不多有兩百來只,豺狗不再圍攻我們,而是叼起旁邊死去豺狗的屍體向樹林中奔去。
華先生急忙說:“走,我們去看看!”
我們穿過樹林,偷偷跟在這一羣豺狗的後面,只見衆豺狗在一塊平地處停了下來,平地中央有一個凸起的土丘。
幾十只豺狗用前爪不停地在土丘旁刨着土,不久出現一個土洞。衆豺狗合力用口將一隻體型稍稍偏大的豺狗送了進去。
鬼手低聲猜測說:“這可能是它們的頭領!你們看那體型是不是比其他的豺狗偏大?”
蘇琴拿出幾葉飛鏢,正要射出去,我攔住她說:“先別急,等等!”
隨後豺狗仰頭髮出一陣悲痛的叫聲,聲音大小不一,看來豺狗真的在祭奠它們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