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王館長住的別墅舉行,一行人陸陸續續入座,除了幾個服務員跟廚師,再有就是管家老楊,在沒有其他人.
張如鐵跟其餘幾個人正上下打量着周圍,這豪華的裝修,頭頂的燈壁,那些掛在牆上的油畫,還有地上擺的明清古董花瓶……
趁着王館長離席的一瞬間,張如鐵低聲在北佬孫旁邊問道:";怎麼沒見到王館長家眷什麼的,像他這麼有身份地位的,怎麼說也應該有個夫人,小孩什麼的.";
";額,這個,王館長小孩在國外讀書,他老婆在做陪讀.怎麼,你小子想查人家家底?";
北佬孫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沒有,沒有,隨口問問,我就說這麼大個家室,沒有個女主人,不太像話.";
張如鐵故意把話說的很低,跟蚊子發出的聲音差不多.
轉瞬之間,王館長嘴上大笑,迎着一位高挑美女走了出來,到了衆人面前,往次席位上一座,看上去,有些冷豔冰霜,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是我女朋友蘭心,剛剛多有失陪,去叫我女朋友去了.";
王館長滿臉堆笑,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張如鐵心中暗想:好啊,老婆孩子給弄到國外,家裡養着個小情人,可以啊,什麼時候咱也有這待遇,先前,還以爲這王館長是吃素的,原來看錯了.";
北佬孫被張如鐵那深情一望,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這王館長也是,平常吃飯就一個人出面,也沒帶什麼家屬,這下剛解釋完他老婆孩子在國外,突然就冒出這麼一位嫂子,真的是?
再說,這位蘭心,之前怎麼沒見過,難道,老王這傢伙又換口味了,這男人啊……
王館長沒聽到剛剛兩人說話,見此刻菜都已經擺上,紅酒也在服務員嫺熟的動作下,已經開啓在醒酒器裡,隨着一股悠悠的甘美味傳來,再看看一桌的美食,便開口道:
";大家別拘謹,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今天王某人能在這裡給諸位接風洗塵,實乃三生有幸,來,大家先舉杯.";
紅酒徐徐斟上,每個人手中都倒了三分之一,劉東拿到嘴邊一聞,沒搞明白爲什麼給自己倒了這麼一點,哪裡夠下口開胃的,索性自己把醒酒器拿了過來,往自己杯子裡斟滿了七八分.
幾個人一陣鬨笑,劉東也是跟着笑了起來,他沒明白大家笑什麼.
王館長開口道:";這位是咱們的神槍手小劉吧,果然是勇武過人,膽識與一般人不凡啊,來,既然大家酒都斟上了,那咱們就乾一杯,爲這次行動舉得成功,幹一個.";
";乾杯.";
一陣酒杯擡起的聲音,接着是一陣飲酒的聲音,懂喝紅酒的,搖晃了一下杯壁,淺嘗了一口;不懂喝紅酒的,或者壓根對那套喝酒喝法不感冒的,咕咚兩下,酒杯已見底.
大家手裡拿的紅酒杯,足足能倒六兩,劉東的杯裡,少說也已經有了四兩多,一陣碰杯聲過後,82年的拉菲拉菲被劉東一口牛飲,全喝乾了,完了,還不忘來一句:不錯,再來一杯.
服務員顯得多少有些尷尬,心想這拉菲本來就不便宜,還是82年的,更是稀缺名貴的很,正思量着要不要再給斟倒的時候,王館長已經發話了.
";大家敞開吃,敞開喝,直到吃飽喝足爲止.";
聽到這話,服務員總算明白過來,開始給大家一一斟上,劉東依舊滿滿一杯,其餘人也漸漸多加了些許,只是王館長一旁的蘭心嘴邊時不時的哼笑了幾句,有一股子嘲笑的味道.
王館長眼袋很大,此時盯着旁邊的蘭心,示意她不要隨意發表意見,蘭心在一旁努努嘴,也沒再說什麼.
潘娟把紅酒放在眼前,輕晃着酒杯,看着紅酒慢慢掛壁,然後撲鼻,再把酒杯邊緣對着自己的小口,慢慢自飲了起來.
與空氣充分氧化好的紅酒,在陳年的作用下,散發出一種厚重,渾實,芳香馥郁之感,特別潘娟把眼睛閉上,放佛有了一種置身雲裡霧裡的感覺.
整個舌尖的味蕾被完全勾起,那泯下去的一口紅酒充分在脣中得到點燃和釋放.
女人之於紅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緣分,一如,今天這瓶82年的拉菲,與潘娟的邂逅.
";看得出,姑娘喝出了拉菲的味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王館長第一次見到潘娟,見她喝酒專業跟回味的神態,知道她是品出味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位懂酒的姑娘,該怎麼稱呼.
";我叫潘娟,老家湘西鳳凰,這次是被張如鐵給騙出來的.";
潘娟照實回答了一遍.
";呵呵,潘娟,恩,好名字.只是,這位張老弟,怎麼能騙你出來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如鐵正啃着一隻大閘蟹津津有味,突然就聽見說自己騙她來的,本以爲潘娟早就忘了這檔子事,沒想到,她還記憶猶新,看樣子,這下是在翻舊賬啊.
張如鐵把大閘蟹往面前餐盤一放,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道:";冤枉啊,這只是一個誤會,娟子,咱別鬧了,回頭我好好給你賠不是,成不,怎麼能說我騙你呢.";
一邊說,他還一邊惦記着那吃了一半的蟹肉,蟹黃剛吃了一點,得趕緊糊弄好這小冤家,纔好再開動.
";額,是這樣啊,年輕人,一點小誤會,正常嘛!潘娟啊,張老弟,
我一看啊就是個好人,不要多想了,回頭他給你賠不是,到時候你再好好修理她.";
王館長看來也是一個標準的和事佬,說起話來,也是借水推舟,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
";哼……我纔不要他賠不是呢,我要修理他.";
潘娟接連喝了兩杯拉菲,雖說紅酒酒精度不算高,但小姑娘估計也是沒沾過幾次紅酒,芳香濃郁的紅酒上來,整個人臉上泛起了兩片紅霞,說起話來,也愈發的可愛跟有意思,剛剛她那句話,不像是責備,倒多半像是撒嬌.
";恩,修理我就修理我吧.";
張如鐵把身旁的大閘蟹吃完,走到潘娟身旁,對她說道:";別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潘娟喝得正是起勁,又加上這兩天一直跟張如鐵賭氣,所以聽到他不讓喝的聲音,反而在她腦海中想到了多喝幾杯的衝動.
周圍人都各自在喝着自己的酒,北佬孫跟張義滿已經喝起了五糧液,劉東還在一口一杯的灌着拉菲,王老大在橫掃着桌上的美食,潘娟也在一口接着一口喝着.
王館長見大家都有些喝高的意思,唯有張如鐵清醒在潘娟一旁,他便端起酒杯,把蘭心叫回了房間,又來到張如鐵身旁,叫到一旁閒聊.
本打算在晚宴上將這次行程瞭解一清二楚,沒想到,局面已經失控,再要聽出個所以然來,估計只有改天了.王館長見張如鐵還清醒,便把他叫到了邊上.
張如鐵一五一十將從芒島進到地下,再到一路上的驚心動魄全都說了,又把見到吳王墓跟見到落川圖都說了,關鍵的結尾,張如鐵指着放在牆角的幾個大包,指明瞭這次出行收穫的明器.
王館長心中隱隱閃過一絲遺憾,但見到張如鐵指着的幾大包明器,嘴上已是笑的合不攏嘴,這下子,可以小發一筆,博物館,又可以換新展品了.
兩人聊完之後,晚宴已漸漸進入了尾聲,張義滿跟北佬孫在紅酒跟白酒的交替刺激下,都漸漸成了一團肉泥,劉東再喝完了三瓶拉菲之後,先是酒嗝滿天,接着就是對着桌上的菜一頓狂掃,王老大已經吃撐在角落裡,潘娟還在一口一個好喝的喝着……
王館長跟張如鐵商量好了,第二天等大家都酒醒後,就開始在博物館驗明器,這次東西多,估計得參加一次拍賣會,到時候張如鐵這邊可以出幾個人參加,看看拍賣會的形式跟佈置.
說完了這些,張如鐵架着潘娟,王老大託着劉東,又有兩個服務員託着北佬孫跟張義滿,慢慢來到了緊鄰王館長住的另一套別墅.
這套別墅跟先前王館長住的一模一樣,只是王館長不住在裡頭,這次六個人,都被安排住在了裡頭.
一樓,劉東跟王老大,北佬孫跟張義滿,兩人一間,兩人一間,被安排住下了.
張如鐵扶着潘娟就上了二樓,二樓上去是一間主臥,有總統套房的感覺,旁邊是,是一間稍微小些的偏房,張如鐵將潘娟扔在寬大的套房裡,跟着府邸裡的僕人到了隔壁一間.
張如鐵知道敷衍了之後,就把僕人打發走了,聽到套房裡潘娟哼哼聲傳來,他原本準備睡下的想法立即跑到了九霄雲外.
張如鐵三下兩下跑到了潘娟的臥室,柔和的燈光下,嬌豔的美人已經醉的一塌糊塗,只是嘴裡一直哼着,絲毫感覺不到她要睡覺的感覺.
這張牀長有兩米多,寬也不少於兩米,整個用的是底部席夢思,上面蠶絲被,一旁梳妝檯,衣架,小冰箱,還有不遠處的大浴室……
美人嬌豔欲滴,如此良辰美景,張如鐵只覺得臉上陣陣滾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