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
潘娟連連兩聲謝謝,臉上原本是嚇的慘白,這時也有些變得紅潤起來,不光是紅潤,更有種少女特有的羞澀。
這女人要是笑中帶淚,還撲閃着看向自己,估計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動。更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張如鐵此時心中莫名有種滿足感,這是美女蘭心投來的。
可惜,可惜是別人女朋友。張如鐵暗自腹誹道,不知道王館長要是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會不會有當場要跟他拼命的衝動。
這時四周的迷霧已經徹底消散,連同空中隱約的一股異香也消失殆盡。先前大家都有的憋悶之感,也在這時候徹底被一掃而光。
王館長走了過來,張如鐵自然而然地讓開,跟年輕人比起來,王館長更懂得如何去疼女人,剛蹲在地上,他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蘭心肩上,一把又將她拉了起來。張如鐵隔着近,看的極爲清楚,蘭心在一臉迷茫中,如一隻小綿羊撲入了王館長懷抱,而那胸前雄壯的山巒也緊緊挨近了王館長。
張如鐵吞了吞口水,在夜幕中平復了下自己的表情,然後轉向另一邊喘着粗氣的劉東。劉東此時已經不再嚎叫,只是坐在地上,手裡的拳頭捏的死死的。
“怎麼了?握緊拳頭,想跟誰幹仗呢!”
劉東聽到張如鐵問道,也沒繞彎子,氣鼓鼓說道:“奶奶的,狗日的那小黃皮子,竟想謀害東大爺的性命,等我捉住它,非給他剝皮抽筋不可。”說完,拳頭又是狠狠地砸在了紅巖石頭上。
“疼不疼啊!傻蛋,你看有黃皮子,幹嘛還跟他,這種邪乎事,你不是沒半點經驗,怎麼回事,還能不能幹摸金校尉了。”
張如鐵顯得有些無奈,都幹摸金校尉快一年了,經歷過的各種詭異事情還少,上山的時候,不會連這點也沒察覺到吧。
劉東收起有些發疼的右手,嘆了口氣道:“哎,別提了,誰說媒覺得奇怪,聽到你們說上山,我就蘭心姑娘上來,不想剛離開營地,往上爬沒超過幾十米,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真他孃的香,跟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樣,香死人了。我就沒忍住,後來一會兒看到前面是隻黃皮子,一會兒又是個穿着黃裙子的少女,就這樣迷迷糊糊就跟着走了。”
“哎,難怪呢,看來這黃皮子還跟聊齋裡頭學了,也變成個仙女什麼的,勾引你,然後吸取你的陽氣……”張如鐵跟劉東開玩笑,向來也是口無遮攔,這時加上潘娟不在,他更是敢跟劉東開這樣的玩笑。正準備接着再取笑他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奇怪,怎麼你看到美女就跟着走了,蘭心呢,蘭心人家可是大美女,看自己都來不及看,還看什麼狐仙,你不會是你把人家拉着過去的吧。”
“哪有,蘭心姑娘還走在我的前面呢,她好像更癡迷前面那道影子。”
“什麼,你說清楚點,一會兒是黃皮子,一會兒又是大美女,再一會兒又是什麼影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是不是還沒清醒啊
!”
“我沒說錯,就是這樣,黃皮子,美女都見到了,我看蘭心走的快的時候,前面有道影子,她好像是追着那道影子過去的。”
兩人這邊還在吵着,張義滿有些不悅,他正在一邊查看着雲霧散去後的幕後真兇藏在哪裡,卻一直沒有找到;而蘭心在王館長的懷中,也漸漸恢復了活力。聽到兩人在爲剛剛爲什麼會迷迷糊糊走到懸崖邊而爭吵,蘭心推開王館長懷抱,站了起來,走向了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是看到前面有人我纔跟過去的,好像旁邊還有隻黃鼠狼,我也沒想,就跟上去了,後面就不知道怎麼聞到了一股香氣,迷迷糊糊就記不得了。”
“果然是黃皮子在作祟,好,不是我道家與你仙家爲敵,實在是你仙家犯我在先。老王,你說說,你們東北老家,黃皮子大仙,都有哪些規矩,我看看我們南方茅山派,制制這個迷惑人的妖仙。”
張義滿說的氣勢洶洶,一邊說着,一邊手裡的桃木劍已經放在胸前,像是在冥神借力。
王館長本來之前一直對黃皮子心有餘悸,但一想到剛剛蘭心他們險些因爲黃皮子而跌下山崖,一味逃避好像總不是個辦法。而且,剛剛看到張義滿那兩招法術,直接就把黃皮子的妖氣給破了,看樣子,這次除掉這害人的黃皮子,估計是沒什麼問題了。
想到這些,王館長走上前來,隔着張如鐵一米左右的距離,壓低了聲音說道:“黃皮子,在我們東北那片又稱黃大仙,我們家靠近中蒙邊境,又住在大興安嶺旁邊,平常經常進山打獵。黃皮子也猖獗得厲害,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平時我們都是在從黃大仙廟裡把他請到家裡來,逢年過節,初一十五什麼的,給神燒香的時候,順帶也給黃大仙供上一炷香,也是給我們這些靠山吃山的鄉親們一個精神寄託吧?”
王館長講的滔滔不絕,又說了他們信奉薩滿教,對大自然是怎樣的崇拜,深山老林又是有多少邪乎的東西。請了黃大仙像後,大家進山打獵的時候,基本都能平安歸來這一類的。
張義滿半閉着眼睛,一邊還在考慮着時辰的問題,黃皮子的套路他不懂,他只知道要制伏這些山裡的小妖精,得在陽氣比較旺的時候,如果是趕上陰氣太盛,大大超過陽氣,即使他有通天本領,也是花妖作怪,毫無辦法,大家逗得跟着遭殃。
張義滿口中微微年咒,手指在掐指算着,終於沒耐心等王館長把話說完,而是直接開口打斷,問道:“你說重點,這黃皮子,在你們那裡,有什麼最忌口的,或者說,是有什麼事情,什麼東西是不能在黃皮子面前說,或者做的。”
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王館長他們老家對黃皮子這麼尊崇,自然是在幾千年中對這半神半鬼的黃鼠狼摸模熟了。那麼只要找出它的忌諱,或者是有什麼能夠引出這裡作祟的黃皮子,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王館長聽到這裡,想回答,卻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是不是受佛家影響,他的宗教觀很是模糊,腦海中隱隱記得頭上三尺有神靈,他一想到這裡,又有些猶豫了。
“說吧,有我給你撐腰,你怕什麼,你沒看我這把天師君劍,早就等不及了嗎?說吧,你說完,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爲民除害,剷除妖邪的
。”
張義滿再一次摸了摸桃木劍棱角粗糙的劍口。
“孝敬黃皮子大仙的時候,不能帶有大蒜,生薑一類的辛辣東西,還有,不能用狗肉祭拜,大仙忌諱這個。它只喜歡供奉活雞,魚腸,老鼠這些,我們跳大神的時候,臉上畫上大仙的畫像,也是黃大仙喜歡的。”
王館長這邊說,張如鐵卻在那邊想,這上哪去給你這些東西,也沒有這些玩意啊!
張義滿此時卻是把桃木劍放了下來,從卦兜裡翻找着東西,直到翻出一個小塑料袋包裹着的小東西后,看向王館長道:“你看看,這個行不行?”
張如鐵走上跟前,對堂叔手裡這個東西也很是感到驚奇,拿在手中一聞,頓時打了一個噴嚏,眼淚水不自然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麼嗆人,這是什麼東西啊!”張如鐵問道。
“芥末!”
所有人都詫異道。
“對,芥末,這東西本來想在路上困了的時候用來提神的,剛剛聽老王這麼一說,我估計這下有主意了。東子,把你小包裡的肉給我。”
劉東大呼不好,他可是個十足的吃貨,剛剛晚飯雖然下肚不下三四斤狼肉,晚飯後又接連把剩下的狼腿都烤熟了。一般早就酒足飯飽,但他跟蘭心上山的時候,隨身包裡還是用保鮮膜裹了塊剛剛烤熟切下來的狼腿肉。
“叔,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烤肉。”劉東勉勉強強,顯然是不太情願的樣子,卻又不得這麼做,已經被張義滿發現了。
“就你這點出息,成天帶個裝食物的小包,剛剛山風颳來,我就從你那邊聞到一股狼肉的味道,你想騙的了我。”
張義滿攏了攏鼻子解釋道。
劉東不再說話,把一塊狼肉直接遞了過來,看樣子,足有半斤的樣子。張義滿看了看肉,對一旁的張如鐵道:“用一半就夠了,剩下的留着,等一會兒誰活捉了那黃鼠狼就賞給他。”
“這辦法好!”
張如鐵摸摸還在脹鼓鼓的肚子,但又聞了聞已經烤熟有些冷卻下來的狼肉,雖然狼肉有些幹,肉質不夠細嫩,但在這沙漠裡,卻是再好的食物不過,抵得住其他任何一種食物。不僅耐飢餓,而且還有嚼頭。
張如鐵用腰間隨身帶的瑞士軍刀把狼肉一分爲二,留下的一般遞給了張義滿,張義滿空出桃木劍的手接過狼肉,又把芥末擠了上去,全身塗抹了一道,擺在了地上。
“你們分兩組,到旁邊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會把今晚害人的妖精引出來,就看你們誰能把它拿下了。”
話說完,幾個人立馬藏在了旁邊的小石窟裡,一前一後,將張義滿做法的位置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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