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滿看着銅鼎上的女人像,又在腦海中反覆回想了幾遍,把從一開始在石洞門口那塊大的玄武岩上的畫像也想到了,腦海中一種說不定道不明的思緒泛上心頭。
對了,絕對是那女王頭像,太像了,他們之間太像了。
張義滿暗自捏了一把汗,從遇見蘭心的第一面起,這個女人的驚豔以及嫵媚,顯得就有些與衆不同,而當初大家都是不同意來新疆,也是這女的攛掇,非要組隊成行跟來的。
難道,這個大家眼前的蘭心是當年姑墨女王的投胎轉世,她來這裡是爲了達成什麼目的……
張義滿越想,心頭越是一緊,他很少會因爲一些靈異事件而感到害怕,因爲他本身就是道士,自身就已經練就了一身邪魔不侵的體魄
。但一想到蘭心跟畫像上的姑墨女王有牽連,他腦袋就快要炸了開來。
“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張義滿在心底暗暗說道,要真是這樣,那可怎麼辦啊!
不遠的張如鐵看到張義滿額頭上的汗珠,只當他是靠近銅鼎太近而生出的虛汗,等他走進張義滿跟前,一摸張義滿的額頭,一股透心涼發散開來,嚇得張如鐵一聲詫異:
“怎麼了?”
“蘭心有問題?你看她的五官,跟上頭的姑墨女王是不是……”
張義滿剛想說出兩人長的很像,就看到蘭心跟其他幾個人正隔着三四米看向自己這邊。
畢竟兩人的行爲也太過彆扭了,明明是兩叔侄,說話卻是壓低聲音的悄悄話,還時不時地看向銅鼎,更讓其他人有想法了。
“我說你們爺兒倆是打什麼鬼主意?是不是發現這口鼎挺值錢,準備弄回去。
就算真是這樣,也不用背地裡搞得神秘兮兮的,難道你們能瞞天過海不成。”
劉東這一番話,倒讓張如鐵叔侄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一回想,兩人都是相視一笑,總算是沒讓蘭心發現。
張如鐵的心底此刻也是亂成了一鍋粥,自己也看了眼銅鼎上的人像,又想了想之前自己抄在筆記本上的人像,還真是有幾分神似,那五官,那鼻樑,甚至連那隱約之間的眼神,都有幾分相似。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兩人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從張義滿的目光裡,張如鐵知道暫時這事肯定只能是兩人知道,畢竟這種事情也太過邪乎了,一點的散失都不能有。
張如鐵走到幾人跟前,笑呵呵道:“剛剛堂叔是說上頭的銅鼎,爲什麼跟之前石級上其他燈臺不一樣,而是變成了一口大鼎。你們可別想我們打算把這鼎弄出去?這可能嗎?”
大家都是明白人,這裡頭的東西,說實話,已經可以算是明器一類了。從防火牆旁邊被放倒的乾屍,到石級上那些燈盞,再到這口大鼎,要弄出去,肯定都能賣上一筆好價錢。
但眼下,大家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裡,有更大更好的東西吸引這大家。那就是,這座陵墓存放棺槨的地方。只有在那裡,挑出幾樣價值連城的東西,大家纔不枉此行。
一番說笑之後,張義滿叔侄倆都歸於了平靜,不過從手心裡畫過的暗號來說,兩人的秘密任務纔剛剛開始。這回,就不止是跟墓室裡頭的山魈,糉子鬥了,興許,還要跟自己人鬥智鬥勇了
。
選擇走上摸金倒鬥這條路,本以爲是活人賺死人錢,賺的心安理得,方便簡單。沒想到,一路上的風風雨雨,生生死死,還有暗地裡,冥冥之中的勾心鬥角,又讓張如鐵臉色低沉起來。
沒辦法,誰讓自己已經走上摸金校尉這個行當了呢!就算前方再是艱難險阻,一路險惡,自己也要帶着大家勇敢的走下去。
……
張義滿最終沒把姑墨女王跟蘭心長的像的這事說出來,好在那些都還只是一些粗筆臨描,而不是寫實畫法,那不然,不用兩人懷疑,蘭心只怕自己都會發現這個問題。
從接觸來看,蘭心自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姑墨女王存在某種聯繫的,而她看着那些臨時描繪的粗粗幾筆後,雖然感到有些似曾相識,還是沒發現出問題來。這估計就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吧!
趁着火光正足,張義滿將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前方十來米的平地上,先前大家看到的幾根石柱,這時在銅鼎裡火光的照映下,顯得分外通紅,看上去就像是被血染紅了一般。張如鐵也沒搞明白這火究竟這麼猛,連帶周圍的環境都被火光照的變色了。
那是幾根白色石柱,也不知是大理石還是其他石頭,不過肯定不會是玉石,玄武岩這一類。一來玉石產量太低,自然界中也很難找到大塊的玉石。另外,玉石本身就很脆弱,根本就無法做成石柱撐起頭頂。
“這應該算得上是明樓吧!”
已經見過了幾座大型陵墓,劉東也顯出一副半吊子專家樣子。
“這回算你蒙對了一半。”
張如鐵乾脆地答道。
“怎麼說是蒙對一半呢,我明明就看明白了,這就是明樓的擺設,只不過可能是入鄉隨俗,這裡興這個,沒有咱們內地那些陵墓建的雄偉罷了。”
“你懂個鳥,這些石柱是用來撐起墓頂的,而且擺放一點都沒秩序,根本就只是個外圍。真正的明樓應該是對稱的,歸整的,而且有一些特殊符號跟標記的。”
“我勒個去,還有這些講究,反正不管了,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見到這墓室主人了?說不定,咱們真能扛回個跟樓蘭公主一樣的美人回去?”
劉東自打聽說過樓蘭公主幹屍之後,就一心惦記着在沙漠裡搞具乾屍回去。
張如鐵只得呵呵一笑:“你想多了?姑墨女王怎麼死的,以及她的姑墨王城,還有她是怎麼被下葬的,咱們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頭緒,說不定這是一處姑墨女王的疑冢,或者壓根就不是姑墨女王的陵寢。”
“我說是,它就是,不是也得是。”
劉東將手上的工兵鏟狠狠往地上一插,照着那幾根石柱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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