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陣已經被啓動!
當下幾個人都是醫生暗道,剛剛明明張如鐵只是射出兩支箭,怎麼一席子多出這麼多箭來,肯定是從石雕身上飛出來的,而那石雕山上的小孔中竄出來的黑煙,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遇到火花之後,竟是直直將火苗燒到了兩米來高,看來也是莫大的威脅,幸虧是先用箭它引爆了,要是人直接過去開啓,那豈不是當場就把人燒死。
扶着忐忑的胸口,張義滿一邊喊着周圍人向後退,一邊囑咐張如鐵跟劉東兩人見機行事。當下四周都是一連串的亂箭四飛,雖然沒有射到衆人面前,但誰想得到,下一箭不會射到跟前來呢。
那具人形石雕,腳下全是亂石飛來,也不知道當時伏虎陣是怎麼佈置的,剛剛虎形石雕被觸動之後,連帶人形石雕也啓動了,他們倆果真如開始張義滿猜測的那樣,一前一後,相互配合,似乎正是要將兩座石雕見的任何東西碾爲粉末。
這時其他人都已經退後了六七米,只剩下正如鐵跟劉東兩人,一個在左面,一個在右邊,劉東剛纔用的是輕步槍,再引爆那個埋好火藥的沙坑之前,他已經在坑道的外延做了兩道記號,剛剛之所以能立馬就把沙坑點燃引爆,全是因爲他一槍直接將那個記號打穿了。
記號背後就是引線,直直連着雷管,再接着就是有些銀灰色的軍用火藥。這種銀灰色的軍用火藥,與一般市面上比較容易見到的民用火藥不同。民用火藥一般都是用在建築工地爆破,施工開荒或是炸開礦山這一類,相對來說,這一類火藥比較原始,藥力也不是很猛。而王館長弄的這些略微銀灰色的火藥,那裡頭又特別添加了幾道專門容易引爆的材料。像硝石自然是不用說,還有打磨成顆粒狀的火油,最外面的表皮,是一塊看上去黑乎乎,還泛着油光的類似於白礬和膨化劑的混合物。
“大鬍子,王館長這火藥可真是震山雷,夠響的啊!”
劉東拍了拍身上被炸藥爆破後彈起的灰塵說道。
“切,還說當過兵,真沒見過世面。”正如鐵對於劉東這沒有國際眼光的傢伙很是不屑,“我跟你說,前兩年,伊拉克進攻科威特,美國大兵用的就是這玩意。都跟你說了,這次王館長弄的全是北美貨,就連東南亞黑市上面都很難搞到的東西,咱們都用上了。”
“呃,說過,說過,我這不是一時興奮,忘記了嗎?不過我說,對於咱哥倆這手藝,不用他美國佬的東西,咱倆照樣能個驚天動地,你說是不是!”
聽劉東說道這裡,張如鐵呵呵應了一聲:“這倒是,咱們就算是三八大蓋,小米加步槍的幹活,也能破他這個鳥陣。”
想到不遠處的紅蟻都被火焰燒成焦炭,那些嗶嗶啵啵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極爲解氣,不過張如鐵暗中也是感謝這些紅蟻,如果沒有這些紅蟻築了這麼大這麼寬的巢穴,自己這幫人直不楞登就過去了,只怕現在真是萬箭穿心了。
火勢依舊在繼續,剛剛還是七八個大紅色的血球一樣的紅蟻羣,這下全都被燒着在了一片火光之中,先前那兩道能看到的石雕也被火焰吞沒了,那些巨大的火光將原本黑壓壓的墓室照的通亮,連同冰冷墓室裡的溫度也提升了上來。
“媽的,得往後退,太他媽熱了。”
劉東本來就胖,這時巨大的火焰燒着開來,已經將兩人同時都烤得頭上冒汗起來。而那近處的沙坑中,那些炸藥爆破後的螞蟻大多都已經被炸死,還有一些活活被炙熱的火源直接烤焦。
可終究是這些紅蟻實在是太多了,還有少部分紅蟻被炸的四處飛散之後,並沒有死掉,這下蟻巢伴着伏虎陣埋下的火藥硝石,燃起的巨大熱浪,將這些散亂不堪的紅蟻逼得紛紛朝張如鐵跟劉東處過來,一開始張如鐵還覺得不足爲慮,慢慢就見到火光下竟然還是有一片覆蓋在地上的紅色涌來,逃竄的速度雖沒有先前滾雪球時候的速度快,不過那些散亂向外擴張的陣勢,看上去也是千軍萬馬殺將而來。
“我靠,這真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張如鐵同志,你願意爲了革命,奉獻出你年輕,富有激情還活力四射的生命嗎。”
“你個臭冬瓜,少給我這扯嘴皮子,你個大胖子,你這身肥膘,扔給螞蟻,他們肯定不嫌棄。我先走了,你留這給他們打打牙祭吧!”
張如鐵立馬朝張義滿他們地方退去。
“你,好你個大鬍子,本來看你一臉虎鬚,本以爲你一身浩然正氣,你這臨陣脫逃的架勢,怎麼跟我革命先輩抗日時期那些僞軍一樣,誰來就向誰投誠啊。”
劉東邊說邊跺腳,還用鏟子剷起幾鏟子沙子,朝不遠處的席捲而來的紅蟻灑去,見張如鐵已經走遠了,他再次吐了一口唾沫,屁顛屁顛朝大夥走過去了。
張如鐵哪裡是逃走,他是看到手上就一把工兵鏟,還有那把弩,根本就沒一樣稱手的兵器,劉東這傢伙還以爲用工兵剷剷幾鏟地上的沙子就能應付,但看到無濟於事後,這才明白張如鐵的意思。
“怎麼還有這麼多螞蟻?不是燒死差不多了。”
潘娟問道。
“都說破船爛了三千釘,這麼一大片蟻穴,估計沒有上千年也有幾百年了,那些燒死的確實是大多數,但這麼大一片蟻穴羣,怎麼着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擺平完的。”張如鐵回答完潘娟,又看了看依偎在王館長身前的蘭心,說道:“蘭心小姐,你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對付這些螞蟻?”
蘭心既然是在他們那科技大學選修過植物學,那應該昆蟲學,動物學一類的課程也有接觸,張如鐵自然而然想到了她。
“我知道,驅蚊蟲跟豬籠草是螞蟻的剋星,只要聞到這其中一樣氣味,螞蟻立馬會退避三舍。”
“上哪去找這兩樣東西!”張如鐵無奈的說道,“額,對了,你們姑娘家是不是帶有驅蚊水,就是一般防止蚊蟲叮咬的東西,要不要試試。”
潘娟鄙視了張如鐵一眼,沒好氣說道:“這麼多螞蟻,都是一大片過來,就咱們包裡這兩瓶驅蚊水,我看,還是算了吧!”
潘娟說完,突然從他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裡找出了一個小瓶子。依舊是古色古香的小瓷瓶,不過上面卻沒有任何紋路,就連最簡單的胚釉都沒有,這就是一個最簡單原始工藝做出的瓶子。
“這是什麼?”
雖然跟潘娟相處的時間就了,但她身上依舊時不時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點子跟東西出來,張如鐵雖然自幼長在黔東,對苗醫巫蠱之類也是知道一點,但對於這個地處湘西古鎮的苗女之後卻是越發好奇了。
“我要是以後真跟他結婚了,萬一不小心在外面跟其他姑娘眉來眼去,她會不會給我種蠱(蠱術中有花蠱一說,專門用來懲治始亂終棄的男人。)”
潘娟對張如鐵這下愣神,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道:“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要不然,我可讓你不好受的。”
“我說什麼了,我?”
張如鐵一臉冤枉狀,這時即使是真正被看穿,也要得把這面子撐下來,俗話說,丟人不能丟面嘛。
潘娟將那不起眼的小瓶讓張如鐵接着,又把瓶口的小木塞取開,對張如鐵說道:“把他們統統倒出來。”
“裡頭是什麼?還要倒出來。”張如鐵擔心裡頭又是蟲子蜈蚣之類,那倒出來自己不是慘了。
“你們漢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還不如我們一個苗家女子,我們那裡的苗家漢子,要像你這樣,早就都打光棍了。”
潘娟說話的同時,胸前微微顫了幾下,張如鐵看的眼神直愣,潘娟誤以爲還真是把他唬住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潘娟最終還是奪過瓶子,自己解決這件事了。瓶口不過大拇指一般大小,在她的傾倒之下,一粒粒黑色小豆子從裡頭掉了出來。張如鐵還不明所以,正想問爲什麼的時候,就見到身後的劉東已是慌慌張張喊了起來。
原來才這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些紅蟻盡然越來越多,剛開始只是見到一小片的紅色,這下子突然就成了一大片紅地毯似的,靠近中間是濃稠,已經竟是紅色,兩邊則是稀稀拉拉,不過看樣子,要全部聯爲一片只是時間問題。
“來的,東子,你跟張如鐵那麼兩個用鏟子拉一道橫線,有一指來高就成。”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呢,劉東去忙了,你還看,再看螞蟻過來把咱們都吃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間,張如鐵突然發現自家娟子面前這兩道雄偉好像慢慢變大了許多,難道是因爲前兩天跟蘭心比試之後,發現自己的短處了,用了什麼別的什麼辦法?
直到被潘娟一拳揍來,張如鐵才反應過來,拿着鏟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地上托出了一道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