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轉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拍賣會。由於拍賣會第一天就出了有人持槍進入會場的事情,所以出借會場的李氏集團以及佳士得方面都是連夜做了專門的安保措施。而相關警方也是增派了多一倍的警力。
按照事先的安排,接下的競拍將會在第二層跟第三層的小展廳開始,而根據不同買家賣家的競拍需求跟藏品種類,大家也絡繹不絕地走向了各自的的競拍室。
說是競拍室,其實也是一個個規模不小的展廳。當年李氏集團設計這座修建設計這座國際會展中心的時候,其實就把今天這種規模宏偉的展會預算進去了。而因爲佳士得作爲真正的執行方,再次之前又把整個周邊各國的職員全都調集過來。所以眼下,競拍師,鑑定師,相關的第三方公證人員,全都足夠維持整個競拍展開。
一般買家賣家盯着一個兩個展廳就完事了,但張如鐵他們明顯不一樣,這次香港聯展,雖然幕後知道是青雲會這夥人。但王館長的策略是:難得把握住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一定要好好講手裡有的東西給倒騰出去。錯過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以後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遇上這麼好的盛況了。
一早上,陳少秋就陪着寶貝孫女跟潘娟還有幾個護送的保鏢先到會場了。而王館長他們則稍微到晚了一點,而當幾個人見到蘭心扶着的銀髮老人,王館長也是有些顯得緊張起來。
這種緊張無外乎是一種尷尬,而他因擔心對面那老爺子因爲自己年齡的關係,當面講自己羞辱一頓。要知道,越是像王館長這種生意上經常打轉的人,其實越是好這個面子,
蘭心自然也是看出王館長的尷尬,連聲在陳少秋耳根邊說了不少好話,知道後來老爺子點了頭,她才把搖着的手放下來。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爺爺,我們陳家的當代家主。”
蘭心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王館長,一邊對身後的張如鐵等人喊道。
“爺爺好,我叫王建軍,叫我小王就可以了。”王麻子第一次在大夥面前介紹起自己的真實姓名,這讓平常習慣叫他王館長王麻子的大夥聽着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張如鐵用手指掐着劉東的手臂,估計這傢伙又當場笑場了。
陳少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來,顯得相當地平淡,而越是這種平淡出奇,越是讓王館長找不出應對策略來。
“小王是吧,想必你身後這幾位年輕人,就是蘭心跟我提到的那幾個摸金校尉吧。”
陳少秋依然平靜,目光掃了王館長一眼後,直接向身後的幾人看了過去。
“我叫張如鐵,這位是我堂叔張義滿,這位是我搭檔東子。”
見王館長不在狀態,老爺子對他也不怎麼招見,張如鐵便開口說道。
“張如鐵是吧,恩,是個好名字,這名字是根據偉人那首詩取名的吧!”
“嗯,爺爺說的沒錯,這是我爺爺根據‘雄關漫漫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這兩句裡頭引申的。”
張如鐵明顯很激動,從小大夥兒就笑自己的名字取的不好,可當隨着年歲的增長,叫這個叫的習慣之後,加上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是一路順風順水,一步一步走上自己喜歡的道路,他就更喜歡這個名字了。
“看來,你爺爺還挺有文化的嘛!”
聽到陳少秋一口老北京話,張如鐵聽上去也覺得十分親切,而提到自己也有,他也是跟着激動起來。
“陳爺爺您更厲害,舉家搬到香港,還保住了一片古街道,將收藏世家的招牌一直高舉不落,實在是讓晚輩佩服得很啊!”
說實話,陳少秋確實很喜歡面前這小夥子,那高高的個頭,臉上輕微的鬍鬚,怎麼看怎麼都有一種英氣。而做他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會面向卜卦什麼的,張如鐵給他這麼一看,更是讓他連連點頭起來。
“來,張如鐵是吧,到我跟前過來,把手伸出來,讓爺爺我給你看看,你這身五官,真是英氣得很啊,按照無陰無陽的測繪學算,此生你的一生運勢不得了啊!”
聽陳少秋這麼一說,張如鐵也是有些好奇起來,他自然是知道,搞收藏的跟看風水算命,卜卦測吉凶的,多多少少都能沾上一點關係。而他既然要算,就給自己算一算吧。
其實張義滿也能測字算命,不過茅山宗對這一塊不是很擅長。而且測運這東西,講究測生人而不是測熟人。親戚鄰里直接,自然是不給你算命測運的,因爲大家幾乎都知根知底,就算能算對了,大家也多半會以爲你是瞎編出來的。
所以傳統的算命測字只針對陌生人,而且是那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人。如果能從對方的五官,五行,長相,手相上看出破綻,並能一一道開化解,那就自然是神人了。
說道看手相,張如鐵突然想到北佬孫這傢伙也會,記得自己跟劉東第一次去見他的時候,那傢伙還拉過去嗅了又嗅,後來他一見到男人要抓自己的手,心裡就有些陰影。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張如鐵還是遞了上去,而老爺子先是看了看張如鐵五官,接着再看向張如鐵手掌紋來。
俗話說男左女右,張如鐵左手被老爺子住在手裡,先是被他一隻手託着,另外一隻手則是從他的左手根部向着手掌根部捋了過去。一直捋了三下,纔算是停了下來。
“小夥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陳少秋托住張如鐵手背那隻手,現在已經按在了張如鐵手腕處的靜脈上,而因爲血脈有些不通,張如鐵的手掌心的掌紋也變得靜靜清晰明朗起來。
“陳爺爺你這是?”
張如鐵明明感覺到,現在不光是靜脈阻斷氣血不通的問題,而且自己整隻手臂也跟着有些發燙起來。
陳少秋不緊不慢地看着,見張如鐵一臉緊張,他便輕輕鬆了少許掌脈間的力道,一邊看一遍說道:“我看你一身骨骼驚奇,陽氣外發,而沾了土腥氣之後還有這麼雄渾的陽氣大盛之相,我便想要一探你這掌紋屬性。
面相面相,講究的是一種機緣巧合,你小子今天有幸遇到老夫,也算是你的造化吧!”
一行人聽得連連汗顏,感情這陳家家主,說不定跟那路邊擺攤算卦蒙人的牛鬼蛇神有的一比啊。要不是看在他是蘭心的爺爺,張如鐵說不定立馬就拍屁股走人,不再聽他掰扯下去。
“我之所以看你手相,是因爲人這掌紋三分天定,三分認爲。打從你孃胎裡出來,這掌紋就已經開始有了,但是這掌紋,其實一開始是有三分形,之後再有七分形。
而正是這些先天后天的變化,決定跟預示着你這一生的命運走勢。”
聽着好像有點意思,張如鐵這會兒有些覺得有意思了。
“你可別當我蒙你,”陳少秋從張如鐵的臉上已經看出意思不屑來,於是正色道:“小兄弟,你看我這老頭子有任何必要蒙你嗎?”
“別人我不敢保證,我爺爺看手相,那可是絕對靈驗的,不信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見張如鐵有些不信,一旁的蘭心也幫忙說道。
張如鐵也有些尷尬,明明自己沒說什麼,怎麼這爺孫倆都像看透自己似的。
“小夥子呀,你家裡是不是三兄弟啊,你是老二,而且,你們兄弟三個,就屬於你學習成績最好,你哥哥跟你弟弟都比不上你吧!”
還真別說,陳少秋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剛開始他猜想這極有可能是潘娟告訴蘭心的。但一想到自己也沒帶潘娟到過自己家,而且也沒跟他說過家裡情況,這陳少秋說出來,看出來真是看出來了。
“恩!”既然對方說的沒錯,張如鐵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連連點頭,再繼續讓老爺子說下去。接下來,老爺子繼續說中了好幾條,這才把他手放下來。
陳少秋拍了拍手,又向自己身邊助理要了一張紙和筆來,在上面亂七八糟寫了一點東西,而他一邊寫,一邊對張如鐵說道:
“剛剛給你說的是你過去,而根據你的手紋以及的你的手相,我給你算了算你未來的人生運勢。你這幾年,將會繼續經歷許多奔波與磨難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你將有很大的一劫需要渡。
如果此劫能過,那接下來你這一生將會青雲直上,更上一層樓。
如若不然,就只能命該如此了。”
話說完,陳少秋將紙條遞給張如鐵,而聽到這段話後,大家的心頭抖有些隱隱緊張起來。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信口開河,既然做了摸金校尉,自然生死都是一個難以把握的事情,而當下惹下的青雲會,同樣是讓大家心裡頭喝上了一壺。
將紙條收好,張如鐵問道:“不是我命硬,陽氣雄渾嗎,怎麼會逃不過這些劫數?”
老爺子這麼說,自然是看出兇險之後,自然是能夠有些應對之策的。
“送你四個字,你今年一定要時刻牢記:不要往北!”
說完這句話,老爺子像是一副很疲憊似的閉上眼睛,而蘭心見老爺子靠在沙發上休息,也是跟大家使眼色,準備讓大家朝屋外走去。